别碰我!”何千云喝住了然诺,自己咬着牙艰难地怕了起来,“这些虫子血,有毒。”
“师兄,我看着这些东西……很熟悉。”然诺犹豫了下,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何千云也当然想到了,捂着胸口道:“天下会用蛊的又不止他一个。但愿不是他。”
“可如果是他,好像很多事情就能说的通了。”然诺说。
何千云叹了口气:“不论是谁,我们的责任是匡扶天下百姓,谁做了对百姓的有害的事,我们和师父都不会手软。”
然诺乖巧地点点头,轻轻搀扶着言宸逸。
“师妹,你的伤……”何千云抬手想给阮然诺包扎。
然诺摇了摇头:“不打紧,不过掉了块肉,未伤及筋骨。”
不打紧才怪,那块地方被硬生生地剜去了一块肉,血淋淋的,她整个左肩膀都成了红色,都能看到白色的肩胛骨了。
不及时包扎,日后左胳膊怕是不能用了。
言宸逸看到然诺头上冒出来的豆大的汗珠,心中生出一丝心疼。
剜掉一块肉,疼也得疼死,何况还流血。
然诺对上言宸逸担忧的目光,勉强笑了笑:“真没事,你忘了我是有修为的人了?
“虽然法术在这里不管用,但一个灵窍未开的走尸还不能把我怎么样,一会就自动愈合了。”
刚才被僵尸捅穿的地方,真的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何千云和言宸逸这才松了一口气。
“怎么,这就受不了了?朕还以为诸葛羽的徒弟能有多厉害呢。”
一个略带讥讽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然诺用膝盖想都知道这是凌幽的声音。
然诺毫不示弱地讽刺回去:“怎么,您老还活着?不嫌累?”
凌幽倒没有生气:“诸葛羽都没死,朕怎么能死?”
“您老人家放心,贫道一定让您死在师父前面,师父他老人家寿与天齐,一定会看着您死的。”
然诺双手掐腰,怼起凌幽来中气十足。
“啧,小毒妇。你们出家人怎么一口一个杀人?”
“彼此彼此。”然诺回呛,“对待啥东西啥态度罢了。”
“你说朕罪大恶极,你见过么?”
“啧,承蒙老天眷顾,贫道生的晚,不曾见过。”
“没见过你为何口口声声要杀朕?”凌幽趾高气扬地道。
然诺面不改色地说:“贫道虽没见过,但师父失去的的五成功力是真,当年言家军死伤无数也是真,三百年来妖界大乱妖魔横行霍乱人间也是真。”
凌幽声音有了几分冷意:“是非对错都是相对的,人间是好,可这对妖公平么?妖生来就该活在肮脏血腥之地么?”
“世间万物,有得有失,得到什么,就先得失去什么。妖生来就有比人类长千万倍的寿命和无尽的法力,自然也是要失去点什么。世界是公平的。”然诺平静地道。
“公平?这世界上本就没有公平可言!”凌幽有些激动,声音高了好几个声调,“这个世界,强者为王。”
“窸窸窣窣”
三人皆是一惊,不知道从哪儿爬出来许多的虫子,比方才那些大上好几倍,从四面八方涌来,很快就要包围他们了。
这些虫子与方才那些还不一样,颜色亮地令人作呕。
凌幽肆意地笑着:“好好享受吧,无知的人们。”
言宸逸皱了皱眉头,从袖子里摸出一把粉末,洒在了他们周围。
这种粉末名叫断魂散,蛊虫最惧怕的东西,世间罕见,虽然师父那有不少,但……师父那是例外。
何千云不知道为什么言宸逸居然有,还随手一摸便是。
何千云也来不及多想,荡出剑气,砍死一片虫子。
言宸逸也不知从哪儿找出来许多五花八门的暗器,“乒乒乓乓”的声音从未间断。
然诺丢出去几道灵符,烧死了几只虫子,心里还有些心疼那些灵符。
可是,接下来的场景让三人在多年后想起来还是后怕。
梅花山上梅花观。
风随心百无聊赖地坐在道观的大殿里,倚在供桌边,心里纳闷今天梅花观里的人怎么这么少。
“喂,那个……梅花仙老头?梅花仙老头?”
见没有反应,风随心仰头看了看梅花仙的塑像。
“啊呀……”不知怎么回事,房梁上掉下来厚厚一层灰。好巧不巧,砸了风随心一脸。
“呸呸呸……”风随心一边疯狂吐灰一边拿帕子摸自己的脸。
站在不远处隐了身形的梅花仙得意洋洋地自言自语:“叫你不尊重前辈,哼,不给你点教训吃我就不是梅花仙。”
风随心欲哭无泪,不满地小声嘟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