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唱还好,他一开嗓,徐雸瞪大眼睛,叫道:“你怎会唱这一段,这不是我才改的么?”
闻言,丁樘舒颜一笑,道:“果然是你。”
出了丁樘以外,所有人都是一脸懵逼,马班主最先反应过来,喜道:“是了是了,是这个声音,我还当是个小伙子,未知竟是个姑娘。姑娘,你不记得我了吗?姑娘今晨隔墙可听得好戏啊。”
四儿也反应过来了,只徐雸天然呆,还要丁樘解释一下,他才想起来,徐雸笑道:“原来是哥哥家的班子,真是巧了。”
“是啊,谁说不是呢。真是芝麻落在针眼里——巧极了,姑娘竟然是少东家的客。”马班主也是笑开了怀,半点也不记刚刚这个小姑娘抓着他宝贝戏服的事情了。
丁樘道:“妹妹真是好才华啊,我听马班主说,不过盏茶功夫,妹妹便能得一阙好词,真是了不起。”
徐雸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摸着头上的方巾道:“不过是小事情罢了,其实算不了什么的。”然后,这一股小羞涩瞬间又被抛开了,徐雸喜不自胜道:“这下好了,哥哥家就有戏班子,我可以听个爽快了。对了,早上我只听了一折,只隐隐听到一些,故事也不清楚。班主快把全本演给我看看。”
丁樘刚好也打算检验检验,便对马班主点了点。马班主会意,便唤出了曾白卿。白卿扮演的是倚哥,而四儿扮演三娘,至于马班主,便扮作老仆薛保。
他们三人前去扮上,丁樘便趁机和徐雸拉拉近乎,毕竟马上还要拉上这个廉价劳动力为自己打工,自然要先了解了解。
丁樘道:“妹妹缘何对这些东西感兴趣?”
徐雸坐在板凳上,晃荡着双腿,笑道:“就是感兴趣啊,我和我弟弟都爱看。不过早先,我们俩都是偷着看的,原来看的那些,都是我弟弟的父亲留下的。后来大兄说总归是认字,便也劝说了我爹娘和婶婶,放开了禁置。不过,我娘还是管着我一些,只让我看戏本,不让我去看戏。”
“原来如此。”丁樘点点头,徐雸从小就接触这些,也难怪如此急才,他又问道:“听你的意思,你那弟弟不是你亲弟弟?”
“是啊,是我叔叔的儿子,只小我一岁,只有十二岁(虚岁)。大兄是我大伯的儿子,可有本事了,在南京城做郎官呢。”
丁樘没想到他们家还是一个官宦人家,官家的小姐竟然如此娇憨,倒是有一些反差萌呢。丁樘又道:“这一回怎只有你与你母亲来了?”
“不只啊,还有明芷姐姐、朱妈妈,还有好些叔叔。”
“我是说主人家,你父亲呢?”
“我爹?我爹不愿意来这里,好像很不喜欢这儿,明明这儿挺好的啊。”
不喜欢?丁樘暗忖,莫不是瞧不上自己家?
“那你母亲怎又来了?所为何事?”
徐雸噘着嘴想了想,半晌才摇了摇头道:“母亲说是给姨妈过生辰,但是我又听朱妈妈说不是为了这个,总之……我也不是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