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好宣之于口,等同于默认。
这世间千奇百怪的人都有,冷幽若若是喜欢女子,也算不得稀奇。
她只是感喟,冷幽若到底也只是女儿身,如何去跟一个有权有势的王爷争斗。
应该是吃了不少苦头吧?
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天阴沉沉地罩了下来,看样子还有一场风雨。
风长栖坐在马车里头,心里憋闷。
听着外头绝于耳的鼓乐之声,风长栖眉头轻蹙,朝着玉无望说道:“师父可是一早就知道此事?”
玉无望摇了摇头,对于当年的旧事,他并不感兴趣,自然也不会知道多少。今日听着那个消息,也大为惊骇。
如此说来,当初的荣亲王,应当是被冷幽若给伤着了才对。
若非如此,他断然不会如此大费周章来寻人的。
刚经过芝兰坊,那一股子脂粉味迅速弥漫四周,风长栖撩开帘子看着这满街罗绮,心口也不知有多难受。
越是热闹,越是显得那些陈年旧事的悲戚。
这其中到底发生过什么?曹老儿知道,但是他却有口不能言。荣亲王也知道,只是依着他的性子,这辈子都不会允许别人抹黑自己。冷幽若作为当事人自然也是知道的,只是依着冷楚的话来说,这人时而好时而坏,说出来的话,大多都是疯话。
越是艰难,风长栖就越是想要弄清楚真相。
一行人径自到了惊云司。
玉无望明日还是要上朝的,她朝着那人说道:“师父,你还是先回去吧,明日不还是要上朝?”
玉无望的眼神一直都停留在廊檐下头的那一排灯笼上头,上面都写着“云”字。
烛光闪动,一地银光乍现。
“你今日回宫吧。”
“为何?”风长栖歪着小脑袋,“还有许多事未曾做好。”
玉无望走上前,拿起一边的衣裳,凑到风长栖面前,小心翼翼地给她披上了。
动作轻柔。
风长栖倒也不觉着时这有什么,十分大方地道谢。
可是此时的**却觉着心跳如雷,视线落在她雪白的一截脖颈上。
端的是幽香萦绕,钻进他的鼻腔,深入他的心脏,他慌慌张张停下手,退后三两步。
风长栖哪里知道玉无望现在的心思,自顾自地说道:“等我们去了岁运城,这个案子就彻底停下了。”
言语之中,也不知有多少惋惜。
依着风长栖的意思,是找出当年真相,再把指使匈义帮奸杀舞姬的幕后黑手荣亲王给揪出来,防患于未然,免得更多的姑娘遭此毒手。
可是现如今看来,一切都千难万难。
既然那人要找冷幽若,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讲冷幽若藏好。
免得落入贼人之手,不得善终。
“师父,冷幽若在司丽楼可还安全?”
“已经派了人手在暗中护着。”玉无望清了清嗓子,“荣亲王也不敢光明正大地做什么,这里并非他的领地,这是京畿。”
荣亲王就算是权势滔天,到底比不得风帝厉害,况且,国有国法,纵使是王爷,也不能有半点例外。
一旦是惹人非议,奏疏皇帝,太后也保不住他。
也就是这层忌惮,那人才有几分收敛,若非如此,还不知会张狂成什么样子。
风长栖微微放下心来,想着在自己离开耀京城之前,要跟冷楚知会一声。只是想到那人的聪明才智,这个念头又迅速被自己否决。
荣亲王回京之时,那人想必就做好了准备。
想到那些暗卫,风长栖拍了拍胸脯。
“我送你回宫。”
言语之中满是不容置喙。
风长栖应了一声,也觉得自己是该好好陪陪花珑了,过几日就要往岁运城去了,归期未可期。
阿春受了凉,一路上打喷嚏,看样子这丫头又要害热症了。
风长栖颇有些愧疚,紧紧地攥住了阿春的小手,“明日就莫要跟我出来了,这样的阴雨天,也不知道会持续到什么时候,你身子若是好不了,是不能随我去岁运城的。”
阿春一听,果然急了,忙不迭地说道:“阿春必定能好。”
风长栖笑了笑,一脸餍足。
玉无望看着这一幕,又冷冷地看了一眼阿春,并不吭声。
有些事,还是悄无声息地进行比较好,免得伤人伤己。
风长栖到底才一十二岁,纵使是有些城府,到底也比不上那些老谋深算的人,吃亏上当也是难免的。
玉无望合着眼,等到了宫门口,阿春先一步下了马车。
玉无望扯住了风长栖的手,轻声道:“提防身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