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他玉无望一心帮衬风长栖,日后还不知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动辄就是生死之事,玉无望不敢让风长栖去赌。
风长栖见他说的好不认真,心里一软,点了点头。
“我心里有数。”
在太后寿诞之前两天,朝中又出了一件大事。
岁运城那头,匪患横行,杀了朝中命官,盘踞一方,几乎在里头称王称霸。
岁运城本就是小城,又不在地理要冲,这些年来,朝廷忙于长平战事,对于那些边陲小城,基本放纵不理,不常过问。城主就是那里头的最大官员,久而久之,这里已然成了风国律法管辖不到的法外之地,这些年来,他国人士涌入岁运城,思想冗杂,言语之间更是没有半点机会,俨然成了一个鱼龙混杂之地。
现如今岁运城的老城主被匪盗杀害,他们占了城池,愈发张狂,眼看着就要以岁运城为基,攻入腹地来了。
好在这些年来西南边陲诸事安稳,允王曦忠毅有勇有谋,乃是个可以调度重用的。
为着风国安平,风帝只得传令下去,让曦忠毅带领一万人马,踏平岁运城。
一来二去,曦妩的地位水涨船高。
花珑本是圣宠优渥,可是这会子也被彻底冷落。
云甯殿。
奈莳嬷嬷带着几个宫女,将那些半点未动的饭菜,一一撤了下去。
见着是风长栖来了,奈莳嬷嬷脸上才有几分笑意。
“公主回来了。”
“阿娘未曾用膳?”风长栖目光灼灼,紧紧地盯着那些宫人手里端着的饭菜。
都是寻常时候花珑最喜欢的,这会子竟然半点未动。
“阿娘莫不是病了?”
奈莳嬷嬷苦笑两声,压低了声音,回道:“近日里头皇上没有来过,以前可是日日都来的。”
风长栖一听,骇笑。
花珑又不是初来乍到,都已经在宫里这么些年了,难道还看不穿恩宠不成?她耸了耸肩,朝着奈莳嬷嬷说道:“热一热,等会子再端上来。”
“是。”奈莳嬷嬷应了一声,带着那些宫女一路出了中门。
内殿里头静悄悄的,只得兽脑里头的沉水香,慢慢悠悠地溢了出来。
风长栖轻手轻脚地撩开帘栊走了进去。
花珑仿佛是瘦了些许,面色不佳,正在假寐。
听着动静,这才缓缓地睁开眼睛。
看到是风长栖来了,颇有几分苦涩地笑了笑。
“这会子如何来了?”
“还有几日就是皇祖母寿辰。”
花珑点了点头,紧紧地握住了风长栖的小手,“现如今你若是碰到了昭公主,要比之前还要小心谨慎才好。”
风长栖不吭声,默默地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来。
“阿娘,这些给你打点上下。”
“如何得了这么些?”花珑双目圆睁,有生之年,她就没见过这么些银票,就算是当初花家未曾没落,她也不曾见着这么多。
风长栖低低地笑了两声。
“阿娘莫不是忘了?当初元大爷给我找了一块好地皮,现如今钱庄日进斗金,这些也算不得什么。”
花珑笑意渐浓,这小妮子到底懂得变通。
宫里上下,若是没有银钱打点,那些人纵使是面上不说,可也不会那样尽心尽力去帮衬着办事。
有钱能使鬼推磨,也就是这个道理。
“阿娘就收着吧,现如今玉坤宫的人正是得意的时候。阿娘有孕在身,更要比平常小心谨慎才是。允王去岁运城平乱,父皇抚慰曦贵妃,这也是寻常之事,阿娘为何拿自己的身子赌气?不吃不喝是何道理?”
花珑对风帝乃是真心,她又是个真性情的人,苦熬不住,是以悲戚。
“想要扳倒曦贵妃,任重道远。”风长栖看着花珑那样憔悴的脸色,“我阿娘当初也是被曦妩所害,我必定放不过她。”
风长栖很少这样光明正大提及自己的生身阿娘,想来近日里头又有什么烦心事扰神。
“等会子膳食来了,阿娘好歹吃些?我同阿娘一处,嗯?”
被一个女娃娃这样哄着,花珑一时之间只觉着自己十分没脸,别国面孔,将自己眼中的泪珠儿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依着你的意思便是了,”花珑掏出帕子,给风长栖擦了擦额角的汗,“到底是个女儿家,日日在外头奔波,累坏了吧?”
“比在宫里好受许多。”风长栖低垂着小脑袋,半晌,风长栖又想到了什么,猛然抬头,朝着花珑说道:“阿娘,日后纵使是父皇来了,也得找个由头让父皇往别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