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无望脸色一变,看定风长栖。
“怎么?”
“我见那些女子一个个的对师父欢喜的很,若是师父愿意同那些倾慕你的女子成婚,必能和和美美。”
这小妮子竟想着错点鸳鸯谱!
只是听闻玉氏一族都是短命之人,后续的话,也就不说了。
玉无望冷哼一声。
“黄口小儿,你哪里知道什么儿女之情?”玉无望颇有些不自然,别转面孔,不去看她那张分外娇媚的小小面孔。
风长栖日日小心谨慎,本想着半个月后好生将那位南梁太子给送回去,未曾想到,不过才五六日光景,就出了一等子大事。
那芝兰坊的司丽楼,本就是一等一的烟花销金之地,那南梁太子木胤昀一早就听过此地,只是前些年来的时候,他因为公务缠身的缘故,这才无有时间消遣。
可是这一回不同,他只管逍遥自在便好。
傍晚时分,天还未曾擦黑。他就带着人一路迤逦到了芝兰坊。刚到门口,已然听见里头的丝竹之声。
他心里暗喜,这样的靡靡之音,在南梁也不稀罕,只是听得歌声缭绕,那样柔软的曲调,跟南梁却是半点不同。
众所周知,风国有诸色乐器,艳绝天下。这会子听着里头乐声此起彼伏,木胤昀心里微动。
这芝兰坊是什么地方,他一早就知晓,这会子已然是按捺不住,直冲冲往里头奔。这才方才入夜,就已经是人头攒动,也不知是有多少人齐聚此处。
到底是夜不闭市,等到了入夜之时,也不知是什么繁盛之景。木胤昀带着人径自走了进去,那司丽楼这会子看过去珠光暗闪,一阵旖旎。
他刚一进门,就见着那里头男男女女,聚成一团。也不知是喝了什么琼浆玉液,这会子一个个的都眉眼带笑,一副逍遥神色。
木胤昀心向往之,又出手阔绰,冷楚招待的愈发细致,挑选的都是些能文能舞的大气姑娘。
安顿好那人,冷楚又派自己身边的丫头珍珠往流月铺去。
谁知道珍珠忸怩不肯。
“怎么?”冷楚看定珍珠那张圆脸,眉头紧蹙,“为何不愿?”
“妈妈有所不知,现如今那人都不肯做我们司丽楼的生意了,更不愿见咱们这里的人,前几日我过去,那些人只当是瞧不见我。”
冷楚骇笑。
果然如此!只可惜现如今她不能轻举妄动。
风长栖一早就派人往司丽楼守着,冷楚心里清楚。风长栖是何种人物,以前冷楚半点不知,可是到了今时今日,她对那人的阴狠手段,知道的一清二楚。对人心的支使,比一般老谋深算的男子都要厉害。她这一次为着自己司丽楼的长久,害了扶桑,这会子,纵使是扶桑自己安然无恙,却叫那两个熣联细作,身首异处。
本自同根生,扶桑岂会就此释怀。日后她们二人再也不能以姐妹相称,指不定反目成仇,闹到互相算计的地步。
“走水了。”也不知是谁嚷了一句。
冷楚浑身上下寒气升腾,收起自己手里的人头册子,赶忙出门。
眼见着自己司丽楼的西北角上,火光冲天,俨然熊熊燃起的趋势。这可是她这辈子的心血,一时之间有些慌乱,拎着冗长裙摆,飞快下楼。
大抵过了半个多时辰,因着惊动了惊云司的人,一同救火。这才迅速控制了火势,只可怜,那头的三五排花廊,都一炬成灰。
冷楚满头大汗,看着这一幕,心口疼痛难当,这必定是有人故意为之。
旁人都以为司丽楼后头是有些势力的,殊不知司丽楼全靠冷楚一人苦心孤诣,用的都是自己的人脉网,也不知是有多辛苦才盘算到了今时今日。
不过就是一把火,若不是惊云司那些人相助,就差点毁了她的半壁江山。
看着那些女子一个个的都站在外头,纵眼看去,大抵有百八十人,各有千秋,都生的极美。冷楚站在最前头,好生狼狈。
见着风长栖来了,冷楚的脸色愈发差了。只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冷楚清楚,若非是风长栖派人在司丽楼守着,今日这火必定会蔓延到整个花坊,届时她的损失,可就当真无法估量了。
“都出来了?”这话是风长栖问冷楚的。
冷楚微微颔首,愈发疲惫。
“不,不是。”只见得一个满脸黑灰的女子跑了出来,“妈妈,红玉还在里头,柏矢也在里头,陪着那位爷吃酒哩。”
风长栖本不愿多问,刚准备走,就听着冷楚叫道:“长栖公主,那位爷是南梁太子。”
冷楚见多识广,一个南梁公子她也不会看走眼。毕竟装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