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可既然王修容表达善意,那就先给几分薄面,毕竟也不能因此就牵连上王氏所有人。
“那就传进来吧,派人去王修容宫中答谢一声,另外明一早宣临川王义庆、江夏王义恭、南郡王义宣、衡阳王义季入宫谒见,随朕去后宫看看。”
召见刘义庆是议事并作陪,诸皇弟除彭城王刘义康年已十六,纳妃出镇寿阳外,刘义恭才十三岁,后两位更是十岁的孩,虽出宫居于王府,但每还要到东宫那边听太子太傅讲学。
除刘义康之母为修容,其他三王之母封为美人,依后宫之制只是散役,连品级都称不上。至于诸公主,连最的豫章长公主刘欣男都有十五岁,已于去年出嫁,刘惠嫒是第九女,也差点被袁齐妫勒令嫁人。
这晚刘义符睡得很不踏实,反倒很有点想念荆州那狭行宫,在一个地方住久了,一些习惯会慢慢生出一种特别的感,不过高令娴她们要搬过来还要一段时,初回京只能每晚独守空房,而旬之内,也很难恢复正常朝会。
凌晨卯时中,色还没大亮,刘义符刚早起洗漱,还在用朝食,坐在条案后就着一碗淡黄色粟米粥,吃着核桃仁馅的蒸饼,刘义庆就带着三位皇弟一起进宫。
让陈裨将几人带到景阳阁,刘义符匆匆吃完换上一绯色麒麟纹常服,头戴平上帻,这是一种武将常居家或会客之服,若是文服则戴黑介帻,主要是平上帻为一种圆顶翘尾巾帻,与冠差不多,戴起来舒适一点,他不喜欢黑介帻那种高筒帽。
正堂上,一名材高大微胖,脸形方正,白净俊朗的年轻人坐在右侧上首方榻条案后,他一朱色宽边龙纹领的王服,头戴三梁进贤冠,而三位皇弟也是一般装束,都穿得很正式,显得郑重其事。
“臣等拜见陛下,敢问安好?”四人立即起见礼。
“还好还好……自家人,免礼免礼,都坐!”
来刘义符还是初见这几位,但兄弟之间,一见面那种发自内心的欢喜之意透过眼神表露,他还是敏锐地感觉到了,不觉也面露笑容,伸手虚扶,见几人顺势落座,也就直上主位条案后跪坐。
刘义庆时年二十二岁,上唇已蓄了一层薄薄的微黑短须,侧过脸盯着自己好一阵打量,这才拱了拱手笑道:“幸赖祖宗庇佑,车兵历此大劫转危为安,往后还需勤勉政事,先帝在之灵也能感到欣慰,不过最重要的是,先帝遗命长子继统之制得以保全,于子孙后代也能留下典范,实是万幸也。”
记忆中,原来的那位大兄弟与刘义庆仅限于宗亲君臣,谈不上很深厚的私交,反倒是与那位好三弟少年时同为前临川王刘道规所养,所以那位好三弟出镇荆州袭其封,而刘义庆继其嗣,真正意义上起来,好三弟没有继承大统的资格,只是因其他皇子年幼。
而刘义庆显是作为皇族或文人,对嫡长继承制的执拗才一直支持自己,按儒家礼制,君臣父子,秩序森严,不可逾越,他算是蒙对了,而不是投机,想来他这年纪也不可能有如此城府。
“季伯王兄所言甚是,然……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朕巡幸荆州,得众文武效力,虽经战乱,而国势却更为巩固,来也不全是坏事。”
刘义符言外之意,实指皇权得到加强,刘义庆却显然没听明白,刘义符却不好细,茬开话题道:“时辰差不多了,季伯且陪朕与三位皇弟入宫拜见母妃。”
于是一行人出了景阳阁,刘义符走在前面,绕到正之侧刚下台阶,刘义庆将三位皇弟甩在后,快跑着跟了上来,拉着刘义符的衣袖声嘀咕道:“车兵!吾想起一事,对于车儿夫妃,你打算如何处置?”
“季伯放心!车儿虽罔顾大义,心生妄想,然事过境迁,许他一世富家翁总是能办到的……”
这话的时候,刘义符自己心里也是虚的,都他不敢正视刘义庆的眼神,可后者也就是替那好三弟担心,还没意识到,听刘义符如此一,明显地松了一口气,连声道:“好好好……车兵是长兄,应宽厚为怀,促进兄弟敦睦,否则吾心难安,愧对先帝啊。”
刘义符心里暗叹,这位王兄终究是个文士,内心竟如此矛盾,不通厚黑之要义,这世间哪有两全其美之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