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日本人町,路上的行人纷纷给他们三人鞠躬,主要是陈偲和徐致远还没有脱军装,这些日本人很尊重讨逆军,要不是于飞在南洋行动,这些人根本就不可能有定居的地方,不过也有不少人抱着澡盆往家里跑,天气太热了,这些人不顾委员会禁令,抬着澡盆就到大街上“行浴”,这样可以边泡边聊天,男女老少都喜欢。
“这…悉尼有这么热吗?”徐致远和陈偲相视一笑,马蛟麟也不知道他俩在笑啥,“两位将军,悉尼这天确实蛮热的,真是日怪…”
坂前屋不在倭子岗里边,三人也没有继续深入,到了门口便停了下来,坂前屋是大名鼎鼎的朝仓有实的资产,不是一般人能消费的起的,因此店内倒也人数寥寥。
一小子供见有客人来访,又是军中来人,立马扑通扑通跑过来帮忙脱鞋纳衣,“三位大人,快里边请。”
“你这个小毛头,你怎么会说汉语?”陈偲一脸诧异。
“小的在澳门便跟着朝仓大人学习料理,如今还只是个子供师,两位大人别笑话。”
“你主家在吗?跟他说故人来访,想尝一尝他亲自做的料理。”徐致远把臭皮靴放到玄关外边。
“大人,主家一般不见客的,自己在潜修澳洲料理奥义…”小孩儿一脸为难。
“藤吉,不得无理,徐大人里边快请。”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跑了过来,“我是坂前屋的宰领山鹿太郎,鄙人在厨艺大赛那天有幸见过将军一面,藤吉还小,请将军不要责怪,我这就把师父叫出来。”山鹿太郎深深鞠了一个躬。
院子后边朝仓有实听闻是徐致远到了,立马扔下手中的工作跑了出来,“徐将军,有失远迎,莫怪莫怪,鄙人正在潜心研究澳洲和餐,近来可真是收获颇丰啊!”
“朝仓,你这么说我也不信,还记得我在林家餐馆吃过你做的食物,今天除非给我弄点能下得了口的,否则我就不来你店里了。”徐致远见这小老头打趣道。“怎么样,澳洲有没有让你失望?”
“怎么敢失望,简直就是惊喜,这里有日本人町,可以解思乡之苦,又有大厨,可以满足求学的yuwang,对我来说简直就是天堂啊,我最近已经为自己和家人办理了入籍手续,以后就定聚在这里了。”
“哈哈哈,那敢情好,今天我宴请陈将军,你就把自己最高的水平发挥出来吧。”徐致远也不跟他多客套,找了个临窗的位置便坐下,从这个地方可以目视悉尼港,如今两条轮船就停在悉尼港内,使节团队们是从植物学湾登陆的,因此极少有人注意这边的船。
“偲兄,刚刚讲到哪儿了?”徐致远给陈偲跟马蛟麟斟满清酒。
“关于给马兄弟绿营兵的事,我当时说可能不一定做的了主了。我倒不是说自己可能管不了事,而是据说后勤部会打散,一部分进入部队,日后所有的物资以及战利品都要核算。现在我还不知道俘虏到底属于什么性质,如果属于财产一类的话,这个我们就没有分配权了。”陈偲眯了一口清酒,“马兄弟,我送你的这个机会怎么样?现在可是堂堂正正的讨逆军管带了。”马蛟麟自然是敬酒感谢。
“权力不用,过期作废啊,赶紧给金无恙写信,让他在大会之前把俘虏里能打的挑出来,要是一股脑全送矿上去多浪费啊。”徐致远小声说道,“这信你不写我来写,只要上边没定,就不犯规。”
“这样做也行,信还是我来写吧,这批人我就先放到海南岛去。”陈偲思索了会儿,“对了,你在南洋那边搞得挺复杂的,很多营都是暂时营,根本没报备,我这个陆军总负责人至今都没搞清楚咱们都有多少武装力量,你跟我说说成不?”
“我直属营一个,差不多就是原来教导营的老班底,沈泉的暂二营,老马的暂三营,还有邱至行的暂四营,除此之外还有个游击队,差不多五个队的样子,到时候准备分离出来单独组军。”徐致远脑子里盘算着,“邱至行的暂四营其实不能算,昨天王总跟霹雳使团签国书的时候,答应把暂四营交给霹雳建筹委做治安军,序列已经不算正规军了。”
“可以可以,那满打满算差不多四个营左右了…”陈偲思量了一会儿,“大陆那边可能正规军还没你那边多,比如杜永和部、李元胤部都还是原军阀部队,我名下直属的还是火绳qiang部队,也只有三个营,此外就是老马原来的部下再加上杂七杂八的土兵差不多五千人。”陈偲笑了笑,“打了半年下来,反而你部队比我多了。来,你必须喝一杯。”
“我自罚,我自罚。”徐致远灌了一口酒下肚,“你这也太小气了,南洋都大撤军了,日后就只会留一个营在霹雳附近做快速反应部队,其他三个估计都会放到海南岛去,按照委员会的意思,下一阶段应当会以海南岛为中心。”
“你是说占城跟琉球吗?”
“是的,阮福春会放到海南岛去,你得帮他们负责训练,教训萨摩藩的部队也从海南岛那里出发,你可要好好花心思了。”徐致远提到阮福春就来气,这次回悉尼阮福春也来了,但这两天天天混在艾飘渺的饭馆里,人影也不见一个。
陈偲点了点头,“这个你放心,该我做的我肯定不会少花一分心思,但训练部分得沐清雨过来帮忙。其实我最担心的不是人员问题,而是武器,现在咱们的武器产能跟得上吗?最起码一万人得武装起来吧”
“这个明天我们一起去找找左武卫好了,不过我南洋大战的时候,就听潘学忠说能月产褐贝斯五百支,这么长时间下来,应该会提升,而且你看到植物学湾的炮台了吗?我家住海边,昨天没事跑过去看了看,正儿八经的青铜炮,不过那两门是最先搞出来的试验品,他厂里应该还有成品。”
陈偲开心地举起酒杯,“你说你,自己一个人跑过去看,也不叫上我,明天说好一起去三厂,别自己一个人又跑了。”
“没问题!”徐致远笑道,“明天咱们去把悉尼好好探一探,武器厂、军用物资厂、制药厂,这跟咱们军队都息息相关啊…可不敢马虎,同去同去…”
“干杯!”三人一口闷了剩下的清酒。11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