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面,你自己做好准备吧!”
“呜~呜~”丁廙已经泣不成声了,他浑身伤痕,没有了气力,满嘴也没有了牙齿,甚至已经想要说些什么都说不清楚,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了。
现在的丁廙只能发出这种呜咽的声音,希望能够阻止自己的父亲,不过他似乎是失败了。
“送丁冲老大人!”李昊一声大吼,丁冲就被一群校事府的探子簇拥着送了出去,然后随同他一起离开的还有那十大车的美酒,足足十大车的精美烈酒,刚刚李昊偷偷扣下了一坛,打开看了看,十分的呛鼻子,那就是辽东的美酒!
等到丁冲带着美酒离去了,丁廙整个人也已经变得失魂落魄了起来,李昊一把摁住了丁廙的头发,然后在他耳边轻声说道,“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滋味了么?这就是你们兄弟两个做事的报应,报应!”
“呜!”丁廙满嘴的鲜血不断的喷洒出来,双眼瞪大,眼眶赤红,不断斜着眼睛怒瞪着李昊,若非是现在不能杀人,他也杀不了人,恐怕他真的想要将李昊的肉一口一口的撕咬下来!
李昊没有任何的害怕,还在他呜咽完了之后,继续轻声说了一句,“你放心,你的那位老父亲,他一定会白死的,某家给你保证,他一定会白死的!”
这句话说完,李昊就大笑着离去了,然后让人将丁廙押了出来,跟在他的身后,一起上了观望台,那是校事府专门为了检查洛阳动静而建立的一座高台,在那里几乎可以看到洛阳的全貌,至于那本就离校事府不远处的丁家,自然也就收入眼中。
“看到了么?”当丁廙被押上来的时候,李昊已经在那里等候着了,伸出手指朝着某个方向指了指“那就是你们的丁家,那就是你念念不忘的丁家,很快你就能回去了!”
丁廙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颇为虚弱的丁廙还是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让自己魂牵梦绕的家,但是他现在眼神全都放到了另一个地方,那就是丁家大门外,那一板一眼,十分严整的跪坐在丁家大门前的那个老人。
此时丁冲将一坛坛的美酒拍开,然后没有倒入酒樽,没有倒入陶碗,而是直接抱着酒坛就这么直接喝了起来!
丁冲好酒,甚至为了喝酒弄出了很多雅号,他好美酒,好宴饮,好美姬,总之除了权势之外,他喜爱所有和喝酒有关的事情,但是他喝酒非常的雅致,像他说的,喝酒乃是一个雅事,怎么可以如同牛嚼牡丹一般的暴躁。
但是今天他破例了,他就是如同牛嚼牡丹一样,大口大口,抱着酒坛子开始喝了起来,没有一点文雅的意思。
丁家的人已经冲了出来,想要劝阻他,但是都被他一个个的呵斥了回去,让他们莫要再管这件事,丁冲的确是不管家中的事情,但是并不代表他没有任何的威信,相反,他在家中的威信极高。
就连丁家的老夫人,丁仪和丁廙两个人的母亲出来,都在丁冲的眼神之中,败下阵去。
丁冲就这么大庭广众之下,开始了疯狂的喝酒,那美酒浸湿了他的衣衫,浇灌了他的身体,然后酒香传遍了这一条街道。
就算是不懂酒的人,闻到了那冲天的酒气也知道这是一种很烈的酒水,看着一口接着一口,甚至一坛接着一坛喝酒的丁冲,所有人都觉得这个家伙那是疯了!
“丁廙,看到你的父亲了么?”李昊冷笑着,看着下面的丁冲,“知道他喝的是什么么?是辽东来的烈酒,某家手快,就扣留了一坛,现在也让你闻闻辽东的美酒!”
说这话,李昊就让人将他留下的那一坛美酒拿上来,美酒已经开封了,刚刚端上来,满脸血污的丁廙就闻到了一股极为刺鼻的酒香,这是辽东特制的烈酒,便是辽东人都不敢轻易喝,这种酒是辽东的人为了应付寒冬准备的,喝多了会将肠子喝穿的!
“呜!你呜!”丁廙说不清楚话,只能用不断的呜咽声,还有那瞪大的双眼,以及不停的怒吼来表达着自己的愤怒,不过这种愤怒在李昊看来那如同小丑一样。
“尔等够退下吧,某家要和丁廙大人好生聊聊!”李昊挥了挥手,让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只留下他和丁廙两个人在这里。
看着丁廙,看着也在同样怒视着自己的丁廙,李昊笑容很是轻松,“知不知道我为何对你们那么狠,为何对你们丁家兄弟,对你们丁家上上下下都那么狠?
因为某家没有父亲!或许说,某家有父亲但是他没有照看过某哪怕一天,不过和曹丕世子一样,某家也有一个对某家十分负责人的先生,某家能够体会到崔琰大人和魏王的那种感情,因为某家也一样。
当初某家心思不正,家师为了纠正某家的心性,日日夜夜陪伴在某家的身边,不让某家妄动分毫,每日让某家朝儒学经典还有佛家经典,听梵音和儒家名宿的文章,用来平静自己的心。
每天给某家教导,这种情分某家会记住一辈子的,可是当某家有能力再去照顾他的时候,某家却是让他失望了,做了他最不喜欢,也最不想某家做的事情,这种感觉,某家可以理解!
崔琰大人和某家没有什么关系,我们也不熟悉,不需要说什么我等都是什么心神相交的好友,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你丁家不死个干干净净,你丁家不从这大汉消失,我对不起这天地之间所有的先生,所有的父亲!”
丁廙看着和自己敞开心扉的李昊,突然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了,只是不停的笑着,那应该是笑吧,张开大嘴,血液和口水顺着嘴角留下来,浑身也是忍不住的颤抖。
“笑吧,你能够笑的时间,能够笑的机会,都不多了!”李昊轻声说了一句,然后将目光再次看向了下面,在那里丁冲已经喝了将近一车的美酒烈酒了,整个人都已经不太清醒了。
他现在还能够继续喝下去,应该说全都是他的信念在支撑着他!
“丁廙,你的父亲,应该要坚持不住了吧!”李昊轻声说道,他在这里看的也不真切,“莫说某家不给你们机会,现在某家便亲自带着你下去一趟,让你们见最后一面的同时,也给你们丁家最后一次机会!”
丁廙将目光看向李昊,想看看他到底想要说出什么来。
“你那位大哥应该再吧,某家只需要你那位大哥首告曹植世子,便会放过你们丁家上上下下,机会给了你们,就看你们能不能抓住了!”
李昊说完之后,大笑着朝着下面走去,而紧随着就是一群校事府的人手冲了进来,想要将丁廙控制住,带着他一起去丁家。
一直十分温顺配合就是嘴硬的丁廙这次突然发了狂一样,使劲的撞开那些校事府的人,然后扑向了桌案上的那一坛烈酒,突然奋力将酒坛举了起来,举过头顶然后朝着自己浇了下去,而他自己也是长大了嘴巴,大口的喝着那烧心的烈酒!
猛烈的烈酒划过他的衣衫和肌肤,那些伤口也在剧烈的疼痛,可是此时丁廙却像是感觉不到一样,只是不停的浇灌着自己,不停的喝着这一坛子烈酒,而校事府的这些人,也没有在对他用刑或者强行带走。
“砰!”一坛烈酒没有喝几口的丁廙,甩手将空荡荡的酒坛扔到了地上,然后露出了一个很随意的笑容,看向了众人,伸出了双臂,让他们给自己带上了枷锁和铁链,跟着他们走下了观望台。
丁家大门前,此时已经聚集了很多人手,有看热闹的百姓,也有各路达官贵人的小厮和探子,就是想知道这丁家的老家主今天这是怎么了,一坛坛的烈酒下肚,这是不要命了么?
“丁冲老大人这是出什么事儿了么?”一个来打探消息的家伙朝着旁边的百姓轻声问道,同时手中还偷偷的递过去一小串钱,“这都喝了快一车烈酒了,再喝就出事儿了!”
那得到好处的百姓也是露出了一个和善的微笑,然后附和的说道,“谁说不是呢,这丁冲老大人的儿子好像是被朝廷给带走了,今天这老大人前去要人,结果应该是不满意,这不自己回来的不说,还带回来这么多的酒,一回来就开始不停的喝了起来,真是造孽啊!”
那人听到这话之后也是眼睛一缩,他是给上面的人打听消息的,他知道的自然要比百姓更加的具体,丁冲的儿子丁廙被抓走了,这不是什么秘密,也算不上什么秘密,问题是他今天要打听的就是丁冲去要人这件事。
因为抓走他儿子丁廙的乃是校事府的人,若是丁冲去要人了,这或许还真是一个不错的消息,这还没有要到,看着戒酒消愁的样子,也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这是要用自己的一条命将事情闹大,然后求魏王给他儿子一条生路啊。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那探子对于这种事情也不好说什么,若是现在的这位魏王输了,恐怕现在在这里干这种事情的,也就会换一个人了,没什么真的值得可怜的。
就在他要离开给自己家主报信的时候,有人惊呼了一声,“丁家的二公子回来了,丁家二少回来了!”
丁廙好歹也是丁冲的儿子,而丁家和先王曹操的关系那也是极好的,再加上丁家兄弟和当年的曹二公子曹植的事情,可以说这是一个名人。
那个已经准备要走了的家伙,听到丁廙居然活着回来了,这不又的感到大吃一惊,然后就看到一辆马车缓缓的行驶了过来,微风吹动马车上的窗帘,露出了里面那个脸色苍白的年轻人,正是丁家的二少爷,丁冲的儿子丁廙。
听到这一声呼喊,丁冲也是手中微微一颤,然后眼角留下了两滴泪水,可是当他看到了马车停在自己面前,浑身枷锁和镣铐的丁廙走下马车的时候,他再次紧紧的闭上了眼睛,他知道自己的事情还没有做完!
“酒来!”丁冲一声大吼,就再次开始豪放的饮酒,直接伸手就将一坛烈酒拿了过来,然后拍开泥封就喝了起来。
丁廙看到这一幕,他是有些冲动的, 但是他刚刚要有所动作就被身边的几个校事府的人给制止了,同时李昊的声音也从他的身后幽幽的传了过来,“你自己考虑清楚,你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
刚刚要冲动的丁廙听到这句话之后,露出了一个凄惨的样子,然后闭上了眼睛不再看自己的父亲,就这么走了过去,而丁冲也不再敢看自己的儿子,继续大口的喝起酒来。
至于周遭看戏的百姓,一个个的都被驱逐了出去,还有人不想离开毕竟这是魏王脚下,有人想扯虎皮说些什么,结果他还没有张嘴,旁边的一名校事府的探子直接就给他摁在了地上,然后拿出枷锁就给他扣上了。
至于防抗,将他摁住的两人直用了一句话就让他尿了裤子,软在了地上。
“校事府的话,现在已经这么没有用了么?”
所有的官府衙门他们都敢说这里是魏王的脚下,所有的衙门都要在这里顾忌一些,担心会不会闹大了传到魏王的耳中,但是校事府不一样,他只需要说一句,他们在抓捕探子,别说他了,便是他的家人也就一起进去了。
当听到校事府这三个字之后,没人再敢多啰嗦,不管是百姓还是那个府邸的仆从,二话不说就跑,因为无论他们的身份是什么,但凡让校事府盯上的,就没有人能够救出来的。
看着外面终于安静了,李昊这才冷哼一声,带着已经认命了一般的丁廙走进了丁府之中,看到那一群群的丁家家眷,看着那个走在最前面的,一表人才的的丁仪。
“都说丁仪大人长得那是一表人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李昊裂开嘴笑了笑,然后冲着丁仪用了拱手,“还未曾恭喜大人,被魏王封为右刺奸掾,这可是莫大的殊荣啊!”
看着李昊那脸上的笑容,丁仪的脸色变得十分的难看,甚至都有些要做些事情的冲动了。
右刺奸掾可不是什么平常的官职,这个职位的职责乃是监察,监察百官,若是放在别人的身上,那是一种殊荣,但是放在丁仪的身上,那就是在**裸的嘲讽。
现在可不是当年,正所谓今时不同往日,现在可没有人回顾及谁的面子,丁仪的名声现在可是真的臭大街了,为了报复,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栽赃陷害,这就是实打实的辱骂了。
甚至曹丕也不止一次的放出话来,让丁仪自裁,保全他丁家最后那一点脸皮罢了,结果呢,丁仪全然当做不知道,甚至连这个想法都没有,每日就是去魏王府当值,然后这的去当他那个右刺奸掾!
最后逼得曹丕没办法了,将这件事交给刚刚休息的李昊,正好这个家伙刚刚将汉室的那些重臣一窝蜂的给端了,这个时候处理这件事那也是最好不过的了。
而李昊也没有让曹丕失望,直接找了个理由,将丁仪的弟弟丁廙给抓回了校事府,但就是这种情况,丁仪最大的动作就是跑到校事府的府门之前朝着里面呼啸,若是进去,那是打死都不会进去的!
最后还得是丁家的老爷子亲自出马,这才让丁家的事情到了最后的阶段。
看着仍然是满脸愤怒不敢有任何表达的丁仪,李昊突然觉得自己对他实在是看得有些恶心了,他觉得就算是当初丁仪还算是为了曹植,现在他已经算不得是一个大汉的士子了,这种人,不值得自己再去算计他,他会自己将自己玩死的!
“某家来此就一件事,来这里找丁仪大人罢了!”李昊直接开门见山,没有任何的客套,“魏王到底是想要干什么,就算某家不再多说了,想来你也是能够明白的,莫要在这里装傻了,今日丁家的父子三人,一定要有一个被天收走!”
丁仪没有算到这个家伙居然这般痛快,这般直言,让他颇有些为难,不知道应该多说些什么,但是让他说自己去死,这件事情,或许他也是真的做不到的。
“我乃是魏王亲封的右刺奸掾,执掌监察之事,你这般做,对得起魏王么?”丁仪和他父亲丁冲一样,总是想要用魏王曹氏和他们丁家的交情来压制一下李昊,给自己找一条活路,但是他们的命运也是一眼的, 被李昊无情的鄙视罢了。
“某家选的是你的弟弟丁廙,不过似乎你们的那位老父亲不太舍得,所以他选择了自己,现在选择就在你丁仪的面前,是选择你的这个和你一起效忠于那位公子的弟弟丁廙,还是你们的父亲,又或者就是你自己?”
“某家某家某家乃是魏王亲封的”
“时间已经不多了,你自己考虑清楚!”李昊一声大吼将他要说的话给堵在了嘴里,“若是选择不出来,那就一切照旧了!”
“某家乃是魏王亲封的”丁仪犹豫了半天,还是不敢说出任何一个人的名字,哪怕这个名字是他自己的也一样。
“若是你谁都不想选,那也不是不可以!”李昊突然轻笑了一声,给了他另外的一个选择,让他很惊喜的选择,同时大手朝着后面招了招,立刻就有一个校事府的探子端上来一份儿笔墨信帛。
李昊将托盘接了过来,然后递到了丁仪的面前,“将某家想要知道的东西,写在这上面,你们丁家全都能活,某家可以保证!”
“你你想要什么?你想要知道什么?”丁仪手已经将笔拿了起来,但是最后还是没有第一时间将笔墨落下,“你到底想要知道什么,某家要些什么”
“丁大人如此聪明,某家想要什么你很清楚,到底是你丁家满门性命重要,还是他更加的重要?”李昊上前走了一步,眼神十分的锐利,刺痛了丁仪的心口。
“某家某家只要写了,你就能够保住我丁家么?”丁仪似乎是已经做好了决定,手中的笔已经沾了墨汁,准备开始写了。
看着已经开始落笔的丁仪,李昊突然戏虐的笑了起来,然后轻声说道,“当然,某家会将你丁家满门都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虽然你们会失去所有的官位和地位,但是你们至少能够安全!”
本来已经落笔了的丁仪,听到这么一句话之后,疯了一样将手中的笔扔了出去,然后伸手将那已经写了几个字的信帛直接拿到了手中,疯狂的撕扯起来,同时嘴里还在大吼,“不可能,凭什么,你们凭什么让某家失去一切,凭什么,某家不同意,不同意!”
丁仪这幅姿态,让本就看不起他的李昊更加的看不起他了,甚至都已经不想看他了,直接已送上,那笔墨纸砚就掉落在了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既然如此,那丁廙某家就给你们送回来了,某家也是一个诚信的人!”李昊说完之后,哈哈大笑着离开了,路过丁廙身边的时候,露出了一个带着浓浓嘲讽意味的笑容,然后再次大笑着离开丁府!
当李昊走出去的时候,丁冲还在不停的喝着烈酒,但是此时他的脸色已经完全煞白了起来,同时他的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了起来,看他现在的这幅样子,恐怕就算不死也难了。
“丁廙那个小鬼某家已经给你送回来了,剩下的某家可就不管了,可懂某家的意思么?”李昊没有停留,只是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头也不回的从他的身边走了过去。
校事府的人撤了,便是那个以你为不接受驱逐,和校事府的人犟嘴的倒霉蛋,此时也被他们留下了,没有再难为这个蠢货。
而等到校事府的人都撤离了之后,丁家的大门再次打开了,丁仪一脸慌张,带着泪水从里面跑了出来,然后一把扑在了自己的父亲,丁冲的身上,“父亲,他们走了,走了,不要再喝了,不要再喝了啊!”
不过他的话没有阻止丁冲继续喝酒,而仅仅是让他停了一下,“廙儿回来了?”
“回来了!二弟已经回来了!”
“可还活着?”丁冲眼睛已经看不清东西了,便是能够抓到酒坛,那也是很困难了,看不清自己的儿子,现在怎么样了。
丁仪哭丧着脸色,看向了后面跟过来的,那个浑身伤痕累累的二弟,点了点头说道,“二弟受伤颇重,但是性命无碍,父亲放心吧,儿子扶着您回去!”
丁冲这次放下心来,刚要接受他的搀扶,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看向了丁仪,沉声说道,“那是你和那厮有什么交易不成?”
他不反对自己的儿子做任何事情,但是他不希望儿子为了自己的性命,而违背自己的心,自己的良心。
“父亲放心,孩儿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做,他让孩儿构陷曹植世子,孩儿不做,最后他也没有将孩儿如何,冷哼一声便直接离去了,想来是不敢妄动我丁家,您就放心吧!”
丁冲听到这句话之后,脸色反而大变了起来,整个人都变得有些颤抖了起来,然后挥手用力的抽向了身边的丁仪,嘴唇哆哆嗦嗦的怒骂着他。
“你这个混账东西,你这是在干什么?”
丁冲抽完了丁仪,自己也变得气喘吁吁了起来,他现在肚子里疼痛不已,同时他现在浑身不只是肚子中疼痛不已,便是心也在疼痛。
他再次觉得自己做错了,不应该将这两个儿子扔给自己的妻子,他的妻子的确是十分的聪慧,但是却少了些许大气,导致这两个家伙都有些短时,尤其是丁仪,一路顺风顺水的,让他现在已经短视到如斯般地步了。
“父亲,你这是要干什么?”丁仪捂着自己的脸,不敢相信,“孩儿哪里做错了,您为何要如此?”
丁冲看着丁仪,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然后脸上露出了一抹惨笑,不断的摇着头,“是老夫错了,是老夫错了,的确是老夫错了!”
“父亲”丁仪还想要说些什么,结果他的话都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是被他弟弟丁廙打断的。
“兄长,你这是将丁家的脸面,往地上踩!”已经卸下了枷锁的丁廙越过丁仪,走到了自己父亲的面前,伸手扶住了他,脸上全都是歉意,“对不起父亲,是我们兄弟两人给您丢脸了!”
丁仪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弟弟,不知道他这是发什么神经,“丁廙,你是疯了么?你以为你是什么?面子,面子能有性命重要吗?名字能够比我等的性命和权势还重要么?
你知道魏王给了某家什么职位么?右刺奸掾!你知道什么叫右刺奸掾么?那就是检查百官的职位,为什么让某家去当这个右刺奸掾,就是让某家像在曹植世子像在曹植那厮哪里一样,继续为魏王排除异己!
明明就是那个家伙,明明就是那个校事府的莽夫说错了,他领悟错了魏王的意思,领悟错了魏王让他做的意义,你看着吧,再给你兄长数年的时间,某家一定能够让魏王离开某家,一定,一定能!”
说完之后,丁仪已经有些疯狂了,然后朝着丁府里的仆役还有丁家的家人疯狂的高呼到。
“你们不信么?你们难道不信么?某家乃是魏王亲封的右刺奸掾,某家乃是魏王的心腹,某家一定能够让魏王离不开某家的,魏王现在大事在即,一定需要某家这种人!”
看着已经有些疯狂的丁仪,所有的人都渐渐的离他远去了,都不敢和他靠的太近,便是他的母亲,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他看着自己的这个儿子,也是有些担心起来。
“父亲!”就在丁家的人和丁仪相互对峙相互追逐的时候,一声大吼从外面传了过来,一群人冲出去的时候,发现丁家老家主丁冲已经躺在了他儿子丁廙的怀中,然后已经没有了声息
丁仪被这一幕惊呆了,晃晃悠悠的走到了丁冲的面前,然后失魂落魄的跪在了他的面前,伸出手,抚在他父亲那苍老的脸上。
过了半晌之后,丁仪才对着丁廙说了一句话。
“二弟,你身上没有官职,还请2为父亲守灵,我我是魏王的右刺奸掾,还需要长伴在魏王的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