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
“以南方贵族压制北方庶民,再以北方贵族压制南方庶民。如此一来,两方贵族皆所治非民,贵贱对立、南北对立,则夷民皆忙于相征,陛下可收渔利!”
又怕江河不解,继续解释如何收取这渔翁之利。
“陛下可以趁南北对立,选派良吏,以公正待之!选派教授,以仁德教之!使之渐趋归慕王化!如此一年,则大岛可安!且为万世之业也!”
江河听了不住点头,这和他预想中对待九州岛的做法差不多。
他本来打算在攻占九州岛后,启用一批愿意归顺的人,来替自己治理狗奴国,自己则军事统治九州岛以北的地区。
驱逐居民于南岛,运来中原难民,填补其间。如此居民杂处,不需几代,则大岛之北就可归慕王化。如此做法,较之于王猛之法,实在太过漫长。
听取了更好的意见之后,江河也很满意。“所以景略以为,现在派遣先锋,是不是个好时候?”
王猛一揖到地。
“臣以为眼下并非好时机!”
“如何?”江河听他如此积极,还以为会劝自己立刻出兵,哪想到他竟然不认同现在的出兵时机。!
“臣以为,眼下进驻先锋,一来是让狗奴国有所警惕!二来是把天兵展于对手之前。让耶马台国有了防备!”
“那景略的意思是不要派遣先锋?等待大部队一起进军了?”
“不!”王猛道:“臣并非认为眼下不是金饼的好时机!臣以为,陛下当于现在展开进攻!全力进攻!”
“景略又在说笑了!如今海船未成,身边兵马也不过三四万人,如何对敌?”江河闻言,还以为王猛脑子坏掉了。对东瀛的准备工作,做了大半年,为的就是给予其全力一击,把东瀛打疼,打得不敢有反抗之心。
“陛下!臣认为眼下已经时机成熟!”
“好了!景略!朕也得听听别人如何说!”不理会王猛的胡言乱语,江河点起郭阳。
和天马行空的王猛不同,郭阳给出的建议脚踏实地。
“臣以为,眼下派遣先锋,是可行之举。”
“其一,可以安狗奴国王之心,陛下答应狗奴国王会派兵出击,如今已过半载,虽然一直有书信相通,若是时间长了还未见天兵,难免让狗奴国不安!”
“其二就是如今海州已有大批海船,就算真有变故需要立刻展开全面进攻,靠着眼下的舰船,也可勉强进行!”
“至于第三点,王参军也提到了,那就是让邪马台国注意!我军突然登陆,必然让耶马台国有所收敛,不敢略民。陛下天兵登陆,就得了夷人感激,岂非得了个好彩头?”
“嗯!这才是忠贞之言!”江河点了点头,郭阳虽然没有什么大才,可却一直奉公守法,没有逾越之处。
哪怕郭阳只是个刑部侍郎,江河回去就想升他为尚书之属,来犒赏他多年来的辛苦付出。
郭阳这三点之所以让江河如此受用,其实还是赞同了江河既定方略。
哪怕江河询问在场之人是否同意眼下进军东瀛,其实内心还是偏向于众人认可自己。至于王猛,虽然对东瀛战略画出蓝图,引得大家称颂。可在这件事上太过激进,让江河好感尽失。
此后,江河又询问了赵采、齐凌、徐为等人,大家都一致赞同了郭阳的提议,一场问下来,只有王猛反对,结果自然不言而喻。
“既然诸位都同意眼下对东瀛用兵,不妨择出良将!”见王寿又要发声,江河连忙制止,同时应许道:“王将军莫急!此战将军可有大用途呢!”
王寿听了,这才作罢。
文人们不通武事,也没有什么提议。倒是兵部尚书张谅向江河举荐了一个人。
“陛下,臣举荐屯田将军纪昼!”
“哦?”江河没有思索直接回绝。“一个屯田将军,能有什么作为?”
又问王寿道:“不知王将军处有没有哪个副将、校尉推荐?”
“这……”王寿显然是不愿举荐。“臣之副将,皆是偏向一方。用之佐军,则可裨益无穷。若是用其独领一彪人马,怕是力有未逮。至于麾下校尉……实在没见过有谁有此能耐的!”
眼光看向齐凌,齐凌也摇了摇头。他总不能把仅有的两千射声卫送到东瀛去吧,那皇帝陛下还由谁保护?
正踌躇人选之时,王猛道:“陛下,臣向陛下举荐一人!”
“哦?谁?”江河死马当活马医,反正如今没有头绪,不如听听这个疯子的。
“臣举荐陛下之徒,张立!其人果断,胸有谋略,虽然战功不显,江南历练,已经颇具将才!”
“张立?”提起张立,江河脑海中立刻浮现起了那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如今七八年过去,江河对张立的印象还停留在当年。
“他麾下都有近两万部曲,如何让他为先锋?”
“陛下如今在江南有两队人马,一是张立张小将军、二是潘凤潘将军。二人一驻秣陵、一驻吴中。不如召唤张小将军前来,命其只带五千兵马,其余兵马交由副官或是潘将军统领?”
“嗯,这也是个办法!这孩子心底事浅,渴求战功,自然不会在意此事。”
“不过把江东之卒全部委于潘凤……”
“陛下!江东有杨善会杨大人把持,潘将军也是屡立战功的宿将,想来不会有什么事的,况且陛下正要临幸江南,自然不必忧虑,若真有险情,大可先行镇压,再从各地调兵应付,也是来得及的!”
“嗯!既然如此,就依景略之言!”
“谢陛下厚恩!臣死而后已亦未能足陛下恩情。”
既然商量妥当,江河立刻修书一封,调遣张立率军五千北上,作为先锋先渡东瀛,作为先锋。
至于张立部曲,江河一股脑交给潘凤。毕竟是冀州的上将军,想来统兵也不会差。况且有杨善会作为主政,江河心里也放心得多。
当即封潘凤为江东巡检使,统兵两万,巡视江东各地。
会议结束,众卿散去,唯留下王猛和汪大渊两个像是有话要说,留了下来。
王猛要说什么江河自然清楚,且无心打理,而汪大渊可不一样。他是自己仅有的技术顾问,定然有要事要说。
“焕章是有事要说吗?”江河和蔼问道。
“陛下,臣是有话说,是那海船的事,不过这事情是应当和陛下单独说的……”虽然没明面看着王猛,汪大渊这话说得已经很明显了。
王猛听了,略微生气。虽然他自负是陛下肱骨,可似乎陛下不怎么认同。可他仗着一副傲骨,偏偏要等陛下说他可以留在这里。
“景略啊!”
“臣在!”
看吧,身为皇帝勾股之臣,陛下肯定得出言留下我!
虽然我的计策为陛下不喜,可我还能在关键时刻为陛下排忧解难,举荐合适之人!
“你先回避一下吧!若是有事,明日再奏也不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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