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心烦,又听他说要用力,便听话加大了力气,谁知……
可是方槿衣也不会就这样承认错误,她扔了手里的小锄头,站起身一脸不悦道:“我都说了我不会。况且我又不是左撇子,一时手不顺罢了。”
溧阳看着突然耍性子的人,竟觉得有些好笑,无奈的捡起地上的锄头,看着她道:“你这是在怪我弄伤了你的右手吗?”
方槿衣没有回话,但是脸上的表情说明了一切,她摸不透溧阳的此刻心里在想什么,所以只能小心行事。
“放心吧,我做事有分寸,不会真的废了你的手。”溧阳轻描淡写的说道,然后把锄头递给站在旁边的太监,接着又接过剪子开始修剪盆景的枝叶。
方槿衣看着专心修剪花草的人,突然觉得这个人不是她认识的溧阳,她从来没在溧阳身上看到过像此刻这样温柔,沉稳的模样。
“你不是一心想回南国吗?怎么又突然回来了?”溧阳头也不抬的问道,眼神专注的看着手里的枝干。
溧阳似乎对修剪花草很有心得,只要是经过他手的花,立马就变得很……好看。方槿衣只能用‘好看’两个字来形容,她对这些事一窍不通,就连笙笙都说过她虽然长得好看,却不像个女子。
“我听说了殿下即将登位的消息,所以就回来了。”方槿衣毫不避讳道,反正溧阳肯定也猜到了她回来的原因,没必要说无谓的谎。
溧阳抬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微勾起,“那你是赶回来恭喜我的吗?”
“殿下应该不缺少说恭喜的人吧。”
方槿衣面色平静的看着他,此刻的溧阳给她一种陌生的感觉,可是这种感觉却又让她觉得……很舒服。
“那些人不过是在阿谀奉承而已,我想听真心的祝贺。”溧阳停下修剪的动作,抬头直视方槿衣的眼睛,“譬如,亲人。”
“既然圣上将王位传给殿下,也算是亲人的祝贺。”
溧阳微微一怔,随后看着方槿衣笑着摇了摇头,低头继续手上的动作。
方槿衣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也没有继续往下探究,只问道:“既然殿下登上王位,那么我想问一下,殿下想怎么处置我和姐姐。”
“你们不愧是姐妹,当初杜苼听到我即将登位的消息时,第一句话也是问这个问题。”溧阳脸色平静的说道,紧接着,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他看着含苞待放的花,突然轻声道:“她从来都不知道,其实我想听的是……”
方槿衣疑惑的看着突然沉默的溧阳,他想听的是什么?怎么听他话里的意思,还有此刻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奇怪?
溧阳像是陷进了回忆里,直到方槿衣等了一会儿等不到他说话,出声叫他,这才回了神。
“其实多年前我和杜苼是好朋友。”溧阳脸上又浮现了以往的笑容,语气也带着一丝邪魅,“不过她忘性大,估计早就把我和她的往事都忘记了吧。”
方槿衣越来越觉得溧阳奇怪了,说话古里古怪的,而且还感觉他身上散发着微弱的悲伤。
悲伤?他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了,为什么还会悲伤?
溧阳把剪子递给太监,拿过手帕擦了擦手,然后看向方槿衣道:“罢了,回来就回来吧,你这段时间可以住在笙玥苑,你姐姐很想你。”
方槿衣惊讶的看着他,半晌才反应过来,立马向他欠身行礼,“谢殿下。”
“回去吧。”
溧阳眼神真切的看着她,见她转身时,又突然叫道:“槿衣。”
方槿衣脚步一顿,转身看向他,只见他笑着看着自己,说道:“我觉得相比起杜玥,你应该会更喜欢这个名字。”
方槿衣没有做出解释,只问道:“什么事?”
“好好对你姐姐,她从小到大受了很多苦。”溧阳看着她说道,脸上的表情平静,语气里却透露着一股浓浓的难过。
方槿衣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如此奇怪的溧阳,只对他点了下头,然后转身走了。
经过小桃身旁时,小桃却突然向方槿衣行礼,方槿衣不解的看着她。
“奴婢就不跟郡主回去了,这段时日,奴婢惹郡主生了不少气,多谢郡主宽宏大量,没有处罚奴婢。郡主请多保重。”
方槿衣回头看向身后,溧阳站在原地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和以前大不相同,可是细看之下,又觉得和以前是一样的。
“你也保重。”
方槿衣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转身离开,不说别的,小桃确实是一个很忠心的人,只不过她效忠的是溧阳,这一点让她一直无法相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