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宫琉芳园。
方槿衣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以前她还小的时候就跟着岩聿墨来过几次,那时候岩聿墨的母后璃妃还在世。
后来璃妃去世后,方槿衣就再也没有去过了,不过岩聿墨倒是时不时的会跟她提起琉芳园。
岩聿墨派了两个宫女照顾方槿衣的衣食住行,宫女之前并没有见过方槿衣,如今也只知道她是东黎国的郡主,又因为分配来此的老嬷嬷再三告诫,因此伺候得很是小心。
小桃跟随方子怀出宫去接笙笙,一时还回不来,方槿衣不想在屋子里干坐着,便在在园子里随意的闲逛着。
时隔多年,方槿衣对这里已经很陌生了,而且有些地方也做了修缮,和记忆里不太一样了。
走到小花园里,那里摆放着一架秋千,方槿衣愣了一下,然后走过去。
这个秋千架明显是新的,不过也是,经过这么多年风吹雨打,最先的秋千早就已经千疮百孔了。
要说方槿衣对琉芳园印象最深的是什么,那就是这架秋千了。以前璃妃在世时,最爱清净,每日都待在自己的园子里。
不过,只要岩聿墨带方槿衣来琉芳园,璃妃就会带他们在宫里闲逛,但是最多的时候还是待在这园子里。
一开始是没有这架秋千的,可是岩聿墨无意中跟璃妃提起方槿衣喜欢荡秋千,等方槿衣再次去琉芳园的时候,就多了这架秋千。
记忆里,璃妃对方槿衣很好,每次只要方槿衣来看望她,她都会准备很多好吃的东西,然后陪她荡秋千。等到岩聿墨从学堂下课,就会带着他们一起放河灯,一起踢毽子。
方槿衣很喜欢璃妃,璃妃去世那一日,她和岩聿墨一直守在璃妃床前。后来等到璃妃真的闭眼,两个人哭得不能自已,记得那时候岩哲还说她就像是璃妃的女儿一样。
确实是的。璃妃待方槿衣真的如同女儿一般,就连死前的几日,还将自己一直珍爱的一对珠钗送给了方槿衣,说不能看到她长成出嫁很遗憾。
摸着深红色的秋千坐杆,方槿衣突然感到深深的难过,如果璃妃还在世的话,或许她和岩聿墨都走不到这一步。
“槿衣。”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温柔的声音,方槿衣不用想也知道来的人是岩聿墨,因为只有他会这么温柔的叫她的名字。
旁边的宫女早已经在岩聿墨的示意下退到了远处,岩聿墨看着背对着他的方槿衣,眼眸变得深邃。
“你可还记得这秋千?”
方槿衣笑着点了下头,轻声道:“当然记得。那是一段很快乐,也很美好的日子。”方槿衣转身坐在秋千上,一只手扶着绳子看着岩聿墨。
岩聿墨立即会意,笑着走过来站到她身后,轻轻晃动着绳子。他不敢太用力,方才和方子怀说话间,方子怀向他透露了方槿衣身上有伤,所以他小心的护着方槿衣不让她摔倒。
“那些事,你为何不告诉我?”
方槿衣眼眸微垂,轻声道:“虽然我一直隐瞒真实身份躲在将军府,但还是有很多人在寻找,所以越少的人知道越好。”
“所以你究竟是什么人?”岩聿墨直白道,他知道‘郡主’的身份根本就不是真的,或者方槿衣的确是郡主,但是她还隐藏着其他的秘密。
方槿衣沉默了下来,半晌,声音有些沙哑道:“聿墨,我不能说。”
身后传来一声轻叹,紧接着就听到岩聿墨说道:“罢了,你不想说,我也不强迫你。只是槿衣,我不管你到底是什么人,只要你说一声,我定会帮你。”
方槿衣回头看她,嘴角轻轻上扬道:“我知。”
岩聿墨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他抬手像往常一样摸了摸方槿衣的头,然后将秋千停了下来,绕到她前面站住。
“你此番前来南国,可是有什么事?”
方槿衣抬头看着他,犹豫了一会儿,站起身走到他面前,“老实说,我也不知道。”
看到岩聿墨露出疑惑的神情,方槿衣无奈的叹了口气,“我虽然恢复了身份,但还是和之前一样,无论做什么都由不得我。”
“你的意思是……有人胁迫你?”岩聿墨皱眉道,见方槿衣没有做出任何反应,想了想,小声询问道:“可是东黎国的君上?”
方槿衣想了想,摇头道:“我回到东黎已有一年,可是却从来没有见过君上,每次的旨意都是由溧阳殿下传达。”说到这儿,方槿衣突然觉得奇怪,为什么君上不露面呢?
思悠司本就是东黎国最大的机密,如今她回去了,不管怎么样,君上也会召见她吧。可是一年来,君上只是下旨恢复她郡主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