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257章涨价(2/2)


    “叩见王爷”见朱隶到了,正与人动手的马智杺机灵地跪下大声叩拜。那些人再狠,谅他们也不敢对王爷怎么样。

    果然,那些蒙古人见朱隶是王爷,犹豫了片刻,还是都跪下了。

    朱隶看了一眼马智杺,见马智杺身上虽然没有什么伤口,但脸色苍白,不知道有没有伤到内脏。便也不再盘问什么,直接一摆手对跟在后面的禁卫道:“把他们都带回去。”

    见十多个禁卫齐刷刷地下马走过来,几个蒙古人一阵惊慌,叽里咕噜不知道说些什么,朱隶皱皱眉头,听到有一个蒙古人用生硬的汉语说道:“王爷明察,我们没有抢劫。”

    朱隶威严地望着那人,厉声喝道:“是非曲直本王自会判断,如有不服,此人为例。”说着话,一枚铜钱自手中弹出,正中跪在前面一蒙古人的昏睡穴,那人一声没吭倒在了地上。

    蒙古人吓得再不敢吭声,都以为那人死了。

    朱隶直接将石毅、马智杺和石毅的几个手下带回京王府,吩咐吴晨将几个蒙古人暂时押入都府大牢。

    路上朱隶为石毅和马智杺大致诊了脉,没探出有内伤,终于放下了心。

    吴梦蝶和沈洁等一直焦急地等着消息,见朱隶同石毅、马智杺进来,忙迎了过去,吴梦蝶看到石毅肿起的面庞,不禁掉下了眼泪。

    小芸过去悄悄拉起朱隶的手,轻声问道:“爷,你没事吧。”

    朱隶安慰地笑笑:“谁有本事动你家爷。”

    “沈姐姐请了先生,一会就能到。”小芸笑了一下。

    朱隶望向沈洁,见沈洁也正抬眼望着他,目光中带着询问和担心,朱隶含笑着微一摇头,沈洁回个笑容。

    朱隶拍拍小芸的手:“你带梦蝶姑娘先进去吧。”平时都是沈洁过来问问朱隶,今天沈洁忙着安慰吴梦蝶,倒给了小芸一个机会。

    其实朱隶心里对小芸还是有些亏欠,他不知道以前的朱隶对小芸的感情到底到了哪一步,但现在的朱隶,只能将小芸视作亲人。

    马智杺和石毅都是皮外伤,那个蒙古人那一拳重是重,却没有把石毅的牙打掉,朱隶想到自己下手是够狠的了,吩咐手下找个先生,给大牢的几个蒙古人看看。

    那个手下去了没多久,又匆匆忙忙跑了回来,报告说有个蒙古人快死了。

    朱隶闻言眉头一皱,将那几个蒙古人押回来的时候,虽然人人身上都或多或少带点伤,但都不严重,怎么转眼就有人要死了?

    赶到都府大牢时,得到消息的府尹大人乔和僧正在大牢门口等着朱隶,吴晨黑着脸站在一旁。

    “爷,对不起,吴晨没把事情办好。”吴晨接过朱隶手中的马缰绳,自责地低声道。

    “怎么回事?”朱隶向吴晨问话,目光却冷冷地望着乔和僧。

    吴晨瞟了乔和僧一眼:“是吴晨说得不清楚,使得狱吏误将几个蒙古人关进了丁字间。有一个蒙古人不堪受辱,撞了石柱。”

    在元朝的时期,当权者将人分为四个等级,一等人是蒙古人,二等人是包括西域、西夏、回回人在内的色目人;第三等是包括契丹、女真、渤海人在内的汉人;第四等是原南宋境内的南人。

    相应的大牢也分为四等,甲字号、乙字号、丙字号、丁字号,第四等丁字号不仅条件恶劣,而且有侮辱性质。

    丁字号牢房非常矮,人无法直起腰来行走,只能跪着或蹲着,夏天的时,丁字号牢房不许穿衣服,赤身**地进去,就算是冬天,也仅有上衣,没有裤子。丁字号牢房的马桶非常的大,几乎占在牢房的三分之一的地方,而且常常很多天不清理一次。

    总而言之,丁字号牢房的给人的感觉,就是屈辱,不把人当人。

    朱元璋登基后,开始几年还有大牢使用丁字号牢房,后来渐渐都废弃不用了,朱隶也是在十多年前见过一次。

    真没想到都府大牢里,还有丁字号牢房。

    朱隶知道就是狱头也不敢轻易将人往丁字号牢房送,把几个蒙古人关进钉子号牢房,一定是乔和僧的意思。

    “现在人在哪里?”朱隶没理跪在地上,不停地打着哆嗦的乔和僧,径直走进了大牢。

    吴晨将他们换到普通牢房了。

    这事确实是吴晨没办好。

    将几个蒙古人押到大牢,吴晨正巧遇到了因审案而到大牢来的乔和僧,吴晨也没想那么多,跟乔和僧解释了几句,就将几个蒙古人交给了狱头。回将军府的途中,看到朱隶打发下人请来的先生,便跟着先生又一起反回大牢。

    牢头很奇怪吴晨怎么去而复返,吴晨解释说请了先生给几个蒙古人看看伤,牢头却推脱已经请人看过了,不用再看,吴晨便也没有坚持,那几个人本就不是什么重伤,既然看过了也没有必要再看,准备带着先生回去,就在这时,一个狱吏匆匆跑了出来,方要跟牢头说什么,看到吴晨又咽了回去。吴晨心知必然有事,厉声逼问,方知道那几个蒙古人被关进了早已废弃的丁字房,其中一人不堪受辱,撞了石柱。

    吴晨板起脸,这才将所有人弄出来,好在那个人虽然伤得很重,还不至于送命,吴晨不敢隐瞒,让那个手下回去通知朱隶。

    一共抓回来的七个蒙古人,此时关在相邻的两个牢房里,那个撞了石柱的人头上包了厚厚的绷带,鲜血仍然渗了出来。

    朱隶将他们抓回来时,这些人脸上多少都带些恐惧,此刻是更多的不屈和愤怒。

    朱隶走进牢房外间,跟着铁门冷冷地望着他们,半天没有说话。

    那个会汉语的人一直跟朱隶对视着,目光毫不相让。

    吴晨站在朱隶的后侧,也能感到朱隶身上发出的阵阵戾气,给周围的人以无形的压力。

    终于,还是那个会汉人的人先开了口:“请问王爷,凭什么抓我们?”

    “你们抢劫。”朱隶冷冷说道。

    “我们没有抢劫,是他们故意抬高粮价,抢走我们的粮食,我们只不过要把粮食买回来,我们给钱。”那个蒙古人分辨道。

    蒙古人以游牧为主,不种谷物,他们的谷物都是拿牛羊同周边的汉人换的,或者卖了牛羊,用现银买。

    这几年草场退化,风沙一年比一年大,不仅是的蒙古人的牛羊受到了影响,周边汉人的谷物收成也减少了,收成降低,粮食就贵,而蒙古人本来羊群的收入就少了,粮食再涨价,他们就更买不起了,这几日正是收粮季节,附近的粮食价格一个劲地在上涨,朱隶已知道这件事,只是因为涨幅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因而朱隶还没采取什么动作。

    今天马智杺陪同石毅去收粮,按照最新的收粮价收的,比去年同时期高出了百分之十,石毅也嫌贵,可没办法,贵也不能让山里的人饿肚子,只能在别的用度上削减。

    石毅去收粮的时候,正好遇到这些蒙古人也去收粮,他们非要按一开始的粮价收,比最新的粮价要便宜百分之五左右,卖粮的当然不愿意卖给蒙古人,而卖给了石毅,蒙古人就认为他们故意哄抬粮价,因而打了起来。

    “你们给的钱,不够买粮食的。”朱隶的神色愈发威严,看得几个人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

    “我们前些天,就是拿这个价钱买的粮。”那人的底气已经有些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