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三十二回(1/2)

    李密得知杨广被宇文化及诛杀的消息后,为杨广披麻戴孝,令众人十分不解。单雄信问道:“皇上,你现在贵为大魏之君,又何必为那昏君之死而戴孝呢?”王伯当代为解释道:“二哥,皇上曾为昏君臣下,一日为君,一生为君,皇上有念旧之情,你又何必劝阻呢?”李密点点头:“还是丞相知书识礼啊,朕恨不得立刻发兵,为先王报仇。”且不管李密作何借口,单雄信道:“这个我赞成,但是我绝不为昏君报仇!如果我们打下洛阳,占黄河之利便可坐拥江南,与李渊分座抗敌,到那个时候,我们再联合其他反王共同杀入长安,那我们便一统天下!”徐茂公沉吟道:“以我们现在的实力,只要从宇文化及手中夺得传国玉玺,那我们便有能力号召各路反王烽烟依附,到那个时候,再向李渊招降亦不是难事。”单雄信“嗯”了一声,点头同意。李密转过身来缓缓道:“单将军说来容易,虽然宇文化及已是强弩之末,但我们没有绝对的把握能打败宇文成都的骁骑大军啊。”王伯当道:“现在秦将军昏迷不醒,我们的战斗力大打折扣,我提议先固守现有疆土,不宜勇进。”“丞相所言极是。”李密叹了一口气道,“朕也不想大动干戈、生灵涂炭啊,还是休养生息吧!”一股无名怒火腾地蹿上单雄信的胸口,他不禁冷声道:“可我们的休养时间还不够吗?兵法有云,以战养战,再不出战,我怕我们的兵士全忘记了这仗是怎么打的。”王伯当蓦然转头,小声提醒道:“二哥,你怎么可以……”“我是个粗人,不懂你们这些读书人的规矩!”单雄信重重说了句,别开了头。两人正僵持间,史大奈突然进来报道:“启禀皇上,李渊派李元霸李元吉攻打潼关,宇文成都前去应敌,如今洛阳只有三万孤军把守,天下各地的反王纷纷起兵,打着为杨广报仇的旗号,其实都在绕道向洛阳进发。”李密又是愤怒又是好笑,“废话,他们与先帝非亲非故,这报仇是假,夺传国玉玺是真,朕决不能让他们得逞!趁宇文成都受李渊大军所牵制,朕决定御驾亲征,向洛阳进发!”单雄信不冷不热道:“皇上,你龙体虚弱,此行兵凶战危,皇上还是在宫中等候我们的佳音吧!”话中讽刺之意,在场的人都听得出来。李密淡淡笑道:“多谢单将军的关心,此次朕是非去不可。这其一,朕是为先帝报仇;第二,这传国玉玺,乃是天子的信物,只有王者去掌握,岂可由将军之手去转交呢?此战不容有失,除史大奈留守瓦岗之外,军力尽出,直扑洛阳!丞相也随朕出发。”当下李密传下旨意,明日大军三更做饭,五更出发。单雄信和徐茂公虽赞同攻打洛阳,可此时却并不怎么高兴,从李密的话里可以听出,他对他们已经产生了忌惮和防备之心。两人面无表情地道了声“遵旨”,便自散了。唐军抵达潼关,李元霸单独上前,在城楼下指着宇文成都就开骂起来,想要激得宇文成都出城迎战。宇文成都听得怒火中烧,但知道不是李元霸的对手,只是死守城门,下令放箭。李元霸挥舞双锤挡开,见宇文成都死命不出,只得作罢,回到军中。一连三天,都是如此。不论李元霸在外如何叫骂,宇文成都只当没听见一般,命士兵放箭将李元霸逼回。李元吉在帐中问及战况,刘文靖答道:“启禀三将军,那宇文成都就是死守,只是以弓箭、火炮抵挡。”李元吉皱眉道:“再这样下去恐怕粮草不济啊!”一旁李元霸听到,想起一连几天都没打仗了,更是心痒难禁,怒火难平。刘文靖道:“而且其他反王已经绕过潼关,向洛阳进发,我怕到我们破城时,传国玉玺早已落入他人之手。”李元吉沉吟不语。李元霸大喝一声道:“讨厌!他们为什么不和我打呢?一点都不好玩!”说罢将手中铁锤往地上一砸,使劲虽不甚大,可竟把地面生生砸开了一条缝。李元吉和刘文靖目瞪口呆地盯着那条缝看了半晌。良久,刘文靖蹲下来,捡起地上一块小石头打量着,计上心来,露出了笑容。当下,刘文靖跟李元吉商量后,吩咐士兵在帐中挖坑,还嘱咐他们不要把泥土散出营外,免得被敌人察觉。而各路反王烽烟大军绕过潼关后,依次受到洛阳王王世充的邀请,齐聚洛阳,共商大事。李密率着瓦岗众将最后一个到达王世充的营帐,众反王见他们到来,纷纷起身向他们望去。王世充从主席上站起,话里有话道:“终于等到了。这位一定是新的魏王李密,做过官的果然不同,走路一步稳稳当当,怪不得姗姗来迟。”李密哈哈一笑,团团抱拳道:“各位同道,对不起了。李某比不了你们哪,你们是了无牵挂,说来就来。我呀,不管怎么说,也得把大魏国的国事给安排妥当了,是吧?”说着坐到席间,向王世充道:“这位想必是弑主成王,洛阳王王世充,王兄。”王世充哼的一声,抱拳道:“本王没什么本事,岂比李兄手段高明?咱们废话少说,今天大家聚集洛阳,目的就是为了传国玉玺。今天大家聚集在一起,商量这个玉玺是怎么个分法。”反王之一刘武周问道:“一个玉玺怎么分哪?要不谁得到玉玺就归谁了!”有人叫道:“那岂不是要我们先打一仗?”王世充反问道:“那你能让给我吗?打是肯定要打,不过大家先合作破城,杀了宇文化及,然后再夺玉玺。如果要是让李元霸赶上,那大家可就没戏了,大家说好不好?”“好!”众反王轰然响应。李密突然高声道:“我问大家一句,抢到玉玺后又怎么办呢?”王世充理所当然道:“玉玺是天子之物,抢到后当然是天子了,要不我们杀杀打打干什么?”“这是你一个人说的,大伙同意吗?”此时众反王的心思出奇的一致,个个摩拳擦掌,都盼破城之后夺得玉玺当上天子,当下齐声呼道:“我们同意了!谁得到玉玺我们就封他为王!”“那就一言为定!”李密一锤定音,“谁得玉玺谁就是天子!”看着众反王个个兴奋的脸庞,李密心里暗喜,唐军在潼关和宇文成都对峙,一时定然无法赶到,剩下的反王中属瓦岗实力最强,这天子自己是当定了!次日,众反王再次聚集,一齐向皇宫攻来。宇文化及早听说众反王绕过潼关直逼洛阳的时候,就已经大惊失色了,此时兵临城下,即将破城,宇文化及面如死灰,目光呆滞,转眼间像是苍老了十岁。“启禀皇上,城下敌军射来书函一封。”在宇文化及的准许下,士兵开始读信:“宇文化及,我等限你明天子时开城投降,并献上传国玉玺及……及……”“读,朕不怪你。”宇文化及哑声道。“……及皇上首级,否则大军破城后,鸡犬不……不……”宇文化及闻言,痛苦地闭上双眼,仰头喃喃道:“天亡我也,天亡我也……”令狐达奏道:“皇上,城门一破,你我难逃一死,依臣之计,我们就开城投降吧!引他们争夺玉玺,我们趁乱逃出去。”宇文化及只觉心头被一块重重的大石压着,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登基不过十几日,便要让位,这是什么道理?良久,宇文化及呆呆道:“朕也没有办法,就依你所言,明日开城投降吧!”次日清晨,李元吉将李元霸带到帐中已然挖好的大坑前,向李元霸说道:“四弟,三哥教你玩个新游戏好不好?”李元霸好奇地打量着眼前黑幽幽、深不见底的大坑,高兴道:“好啊好啊,快说怎么玩啊。”李元吉笑道:“一会儿,从这钻到头,到了城墙外把门打开,就能看见那位用箭射你的将军了,到时候你就可以跟他比武了。”“太好啦!三哥,那我去了!”李元霸兴奋地大叫,迫不及待地跳入了大坑中。原来刘文靖见宇文成都死守不战,竟想出了这么个妙计来,这大坑一直通到城楼底下,只要李元霸进去打开城门,大军便可长驱直入。当下,刘文靖传令下去,吩咐大军摆兵列阵,准备攻城。宇文成都听见敌军撞门的声音时,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不多时,唐军便已撞开城门,攻入城内,宇文成都大惊,忙和众士兵下楼迎敌。刚一下楼,忽见李元霸一脸冷笑地从树丛后跳了出来。宇文成都本能地想要逃走,可李元霸已经大叫着冲了过来。生死关头,尽管宇文成都自知不是李元霸的对手,也只得拼力抵挡。战不过十个回合,李元霸纵身一跃,铁锤当头砸下。只听“咔嚓“一声响,宇文成都手中的兵器被生生击断,而后砰地一声,铁锤又准又狠地砸上了宇文成都脑门。宇文成都头骨尽碎,轰然倒下,口吐血沫不止,抽cu了一会儿,很快身亡。方至此时,李元霸才觉得狠狠出了口恶气,厌恶地看了一眼死去的宇文成都,转身投入战争之中。而洛阳城内早已乱成一团。宇文化及打开城门投降,既已进城,众反王立即倒戈相向,立场明确。个个争先恐后,生怕落了下风,让玉玺被别人抢了去。罗成于混战之中,忽然看见一队黑衣蒙面人骑着马从身边飞快地驰过。为首一人回头看了一眼,那眼神让罗成浑身一震。如此狡猾狠毒的眼睛,和监斩单雄信全家时的宇文化及的眼神有什么两样?!“宇文化及!”罗成冲口而出。“宇文化及?”旁边的单雄信盯着黑衣人,双眼猛然喷出怒火,正欲打马追去,却听见咬金被围困的呼喊声。单雄信掉头去帮咬金,罗成却脑子里一片空白,眼睛里只剩下了那个背影,其他的全部抛诸脑后,“驾”地一声拍马急追而去。众反王一路杀到皇宫大殿。空荡荡的大殿中,几个为数不多的士兵保护着一个身穿皇袍的人。那人用衣袖掩着面孔,见到众反王到来,害怕得浑身发抖。而他身前的龙案上放着的正是众反王梦寐以求的传国玉玺!李密沉声命令:“雄信,上!”单雄信早已蓄势待发,嗖地一声如离弦之箭一般冲向龙案。其他反王自然也不甘人后,纷纷抢上,互相厮杀,顿时殿内又是一片混乱。单雄信一马当先,挡开众人攻势,一个空翻落在龙案前,左手持槊指着那个假皇帝,右手高举玉玺,转头大叫道:“停手!玉玺已在我大魏手中,大家不用争了!”右手一转,将玉玺示给众人。殿内众人齐齐停下,李密和瓦岗众将一脸喜色,其余人又是嫉恨又是懊恼。李密得意地踏上台阶,走向龙椅。众反王不甘心,还想挤上前去,却被咬金和王伯当一人拿着一把大刀挡在了外面。李密提剑指向那个假皇帝,喝问道:“说!宇文化及老狐狸跑哪去了?”假皇帝满脸惊慌与哀求,老实交代道:“他已经走了,我是他侄子。我是无辜的,请各位英雄饶命啊!”原来宇文化及让侄子在此假扮皇帝,自己却早已由精兵保护暗中从城后逃走,并留下传国玉玺引众反王争夺,阻延追兵。s。 好看在线李密冷哼一声:“你们宇文家也有无辜的?”提剑一刺,当即把那假皇帝刺死在地,又向单雄信笑道:“雄信,辛苦了!”单雄信将玉玺交到李密手中,走下了台阶。李密紧紧地握着传国玉玺,向众人高声道:“这传国玉玺,已在我大魏李密手上,按约定,我——就是天子!诸位有哪位想悔约,站出来!”众反王都不想当瓦岗众将手下的冤魂,静默了一会儿,王世充便率先道:“我们说一不二,我听你的!”之后,众反王便纷纷叫了起来:“对!我们听你的!我们听你的!”李密很是得意,朗声道:“好!那我下令,各位克日撤军,这洛阳城就是我大魏国的首都!三个月之后各位再召集兵马,咱们渡河西征大唐李渊,一统江山!”“一统江山!一统江山!”众反王举臂大呼。李密的目光落回手中的玉玺上,心里的满足感极度膨胀。接着,他看向了那个龙椅,眼里放出了炙热而渴切的光芒。李密嘴边挂着笑意,正要坐上龙椅之时,忽听头顶上方一声脆响,一人从天而降,落在了龙椅上。李密大吃一惊,急忙退开,还没反应过来,一只铁锤已将自己重重地压在了龙案上,顿时呼吸如堵,气都喘不过来了。奇变陡生!众人听到声响回过头来,见到了龙椅上的人,也是大惊。那龙椅上的少年浓眉大眼,满头蓬发,眼中杀气腾腾,不是让众人心胆俱寒、闻风丧胆的李元霸又是谁?李元霸明明随李元吉在潼关对付宇文成都,怎么会这么快赶到此处?王伯当举剑大叫:“李元霸,别伤害我主公!”众人不敢轻举妄动,李密被李元霸的铁锤压着更是不敢乱动,生怕这重一百来斤的锤一不小心落下,那可就玩完了。“李元霸……你要干什么?”李密极力从喉咙中吐出这几个字。“把玉玺给我!”李元霸冲他大叫。“这……这……”李密犹豫着不肯给,却突觉胸口的压力又猛然多了一重,差点没把他给压死。瓦岗众将见势不好,纷纷抢上前来救驾。众反王见情势有变,玉玺还不一定呢,便各怀心思,也一起抢了上来。“啊——”李元霸突然一声大叫,高举起大锤向李密胸口砸落。李密胸口的压力刚刚撤开,却觉劲风扑面,眼看着那锤就要将自己砸成肉酱,不禁大声惊呼起来。只听砰地一声,龙案被李元霸从中砸成了两段。李密摔倒在地,被李元霸伸脚踩住,已经吓得冷汗涔涔,浑身无力。李元霸举着双锤向众人高喊:“你们都是神仙叔叔的朋友,我不想和你们打,走!”李密忙顺势大叫:“退下,退下,朕的命要紧!”瓦岗众将见状,便拿着兵器慢慢后退。王世充却指着李密大叫:“李密,你献出了玉玺,那就是属于我们大家的了,给我上!”众反王经他一拨,又心痒难耐起来,呼喊声中向李元霸蜂拥而上。李元霸大叫着冲入阵中,势如疯魔,锤之所及,又是一场惨绝人寰的大屠杀。李密得了释,瘫倒在龙椅上,大口喘着粗气。瓦岗众将立于门边,虽已见过李元霸的厉害,可再次见到,仍然是心惊肉跳,目瞪口呆。李元霸正杀的兴起,忽听外面一人喝道:“住手!”李元吉满脸笑容地走进来问道:“元霸,玩够了吗?”王世充指着满地的尸首,眼里恨不得冒出火来:“李元吉!你看看你们李家作的孽!难道你还想把所有的人都杀光吗?”“走开!”李元吉不屑地往王世充胸口一推,径直向龙椅走去。王世充欲拔剑冲上,却被李元霸拦住。李元吉走到李密身前,一脸笑容地摊开手掌:“李密,嗯?”李密紧抿着嘴唇,满脸怒气与不甘,握着玉玺的手伸出去又缩回来,手指尖握得发白。徐茂公见状大叫:“皇上,识时务者为俊杰,还是交出玉玺,免得血洗大殿!”李密听了,只得忍着心中不平,将玉玺交到了李元吉手中。堂下众人见了,或叹息、或不甘、或愤怒,心中都极为不舒服。李元吉突然双眼一瞪,向李密喝道:“你还有资格坐这儿吗?下去!”李密愤恨难平,看了李元吉一眼,黑着脸走了下去。李元吉哈哈笑起来,一面抚摸着龙椅一面坐了下来,喜道:“这种感觉真不错啊!”坐定之后,李元吉神色一敛,向众反王高声道:“你们听着,我命你们明天交出降书,向我三跪九叩,从此效力于我大唐李家!不然的话,让你们没有一个活着离开洛阳!”众反王再怎么说也是一地之王,听了此话不禁个个变了脸色,向李元吉怒目而视。一旁刘文靖见李元吉坐于龙椅上,神色嚣张,语气轻狂,心知不妥,却也没有办法,叹息着摇了摇头。王世充忍不住这口气,向李元吉大喝起来:“你要我们三拜九叩?!”“怎么啦?有意见?!”李元吉脸一沉,大声反问。“李元吉!我……”王世充冲动之下就要向李元吉冲去,被李元霸铁锤一挡,脑中微微清醒,只得强忍下来。罗成紧紧追着宇文化及而去,紧握银枪,心中秉着一口气。宇文化及只道众反王在洛阳城内争夺玉玺,不料竟有人弃玺追来,而且还一副不追上不罢休的样子,大惊失色之下死命奔逃,只盼逃入沙漠,甩脱罗成。谁知罗成坚忍无比,苦追不舍,竟渐渐追了上来。宇文化及着护卫在后挡住罗成,罗成一路追来,沿途刺死了不少护卫,自己的手臂上却也被砍了一刀。罗成杀死了宇文化及的全部护卫,急催战马,逼近了宇文化及身后,银枪一扫,狠狠击中宇文化及的后背,将他扫下马来。宇文化及跌倒在地,骨头都快散了开来。猛然间见罗成已经跃下马来,持枪挺立,双目凛凛有神,一身银亮盔甲在月色下闪闪发光,宛若天神。宇文化及看到罗成眼里强烈的恨意,不禁胆战心惊,顾不上后背的疼痛,一面用手撑着地面向后梛去,一面颤声求饶道:“英雄……英雄……我求求你饶了我吧,我求求你啦!”罗成丝毫不为所动,银枪指向宇文化及的胸口,慢慢向前逼近。宇文化及的眼里流露出深深的恐惧,哀求道:“老夫已痛失二子,宇文家族就剩下老夫一个人了……玉玺我已经交出来了,英雄,你就放过老夫一命吧!”罗成根本听不到他在说什么,只看到他眼中的惧怕,不禁快感和恨意相互交杂,充盈于胸中。原来宇文化及也有今天,早知如此,当初又何必作孽?!罗成脸如寒冰,眼神坚定而决绝,冷声道:“今天我非要你项上头颅做礼物不可!哼!”长枪一挑,将宇文化及的面巾挑落在地,宇文化及惊惶害怕的脸顿时展露无遗。见到这张脸,罗成的怒火更盛,紧盯着宇文化及不发一言。宇文化及心中的绝望渐渐扩散,爬起来向罗成跪倒,双手合十,苦苦哀求:“英雄,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只求英雄饶老夫一命!”“饶了你?休想!”罗成想到父亲,想到母亲,想到单雄信一家枉死的冤魂,心中怒火熊熊燃烧,一字一句道,“为了冰冰,你今天非死不可!”说罢再不多言,银枪一挥,宇文化及的头颅扬天飞起。罗成割下宇文化及的头颅后,将头颅用布包好,珍而重之地挂在腰间,然后骑着马慢慢往回走。可是,罗成拼着一口气千里追杀宇文化及,之后又受了伤,更是筋疲力尽,伏在马背上气喘吁吁。走了一天一夜后,罗成体力不支,从马背上一骨碌地翻了下来,躺在地上恨不得就此沉沉睡去,永远不要醒来。可一想到宇文化及的头颅,他伸手去腰间摸了摸,所幸路上没有丢失。他拄着枪勉力站起,走到马的身侧抚摸着马头哑声道:“好兄弟,求求你,一定要带我回冰冰身边。我保证,以后一定不再让你出战了。”说罢拼尽全力骑上马,拿了枪缓缓而行。次日,李元吉逼迫众反王写下降书,三跪九叩之后,带着大军得意地离去。众反王在遭受这奇耻大辱之后也怀着怨气纷纷回巢。单雄信和徐茂公见唐军已撤,众反王已退兵,建议李密趁此机会一举拿下洛阳。洛阳是中原重镇,如果拿下,对大魏声势极为有利,而以现在的军力,拿下洛阳完全是易如反掌。李密却不同意,以瓦岗洛阳相距甚远,难以兼顾而一口回绝。又说如今瓦岗兵力空虚,要赶紧回防,以免其他反王趁机攻占。总而言之,就是要单雄信等人赶快率兵返回瓦岗。单雄信和徐茂公见李密放弃了这样一个大好机会,都十分不解。然而李密一意孤行,众人无奈,只得于第二日班师回朝。李元吉率着李元霸及大军返回长安,途中向刘文靖道:“军师,这次我们全胜而归,不仅拿下了玉玺,还收了众反王的降书,从此咱们大唐就可以号令天下、莫敢不从了!”刘文靖不以为喜,淡淡道:“我始终都觉得应该将众反王押回长安方为上策,现在放虎归山,恐怕以后会后患无穷啊!”李元吉听刘文靖有薄责自己的意思,甚感不满,道:“军师,你也太多虑了吧!”转头望着李元霸高声道:“有元霸在,怕什么!”李元霸闻言嘿嘿笑起来,李元吉也哈哈大笑。突然,一声惊雷在空中轰然爆炸,吓得群马嘶鸣,扬蹄后退。众人蓦然间也是吃了一惊,皆抬头向天空望去。方才还好好的天气竟突然电闪雷鸣起来,只是不见雨点降落。一道闪电破空划过,将大军前方的一颗老树击得燃烧起来,顿时火光冲天,亮如白昼。众人见旱雷厉害,一时驻足不前。刘文靖见状蹙眉道:“旱天打雷,乃不吉之兆啊!”李元霸从未见过如此大的雷电,以为是人所为,向李元吉问道:“三哥,是谁这么厉害啊?连树都着啦!”李元吉暗笑李元霸的痴傻,口中却道:“前面有人挡道,他知道你是天下无敌大将军,所以不服你,想跟你挑战呢!”李元霸果然上钩,双眉一挑,不屑道:“还有人跟我挑战?他是谁?”李元吉见李元霸认真,不禁哈哈笑起来。刘文靖笑道:“四殿下,那不是人,别听三殿下乱说。”“不是人?”李元霸狂气冲头,指着前方大声道,“不是人我也要跟他打一打!他在哪?”李元吉顺势往山顶上一指,“哎,就在那山顶上等你啊!”李元霸往山顶上一望,黑漆漆的哪见半个人影?但他素来争强好胜,对李元吉的话深信不疑,大叫一声:“好!”拿起双锤就跳下马去。刘文靖知李元霸痴傻,一惊之下大叫道:“四殿下,不!”李元吉却看李元霸果真向那山顶跑去,不禁哈哈大笑。李元霸到达山顶,见头顶天空闪电如蛇般乱射,似在向己耀武扬威一般,不禁大怒,举锤指天:“喂!你是谁呀?有种出来跟我比一比啊!出来啊!”李元吉在下面笑到肚子痛,向刘文靖道:“你看我那傻弟弟,天下还有这么傻的人!哈哈哈……”刘文靖只觉十分荒谬,皱眉道:“这……”却无可奈何,心中一股不安越来越强烈。“出来啊,不要只是在那叫!出来和我比一比!喂,出来和我比一比,不要只是在那里叫!快滚出来,滚出来!”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