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只有我们三个人?”单雄信双眼远望着城门,略带不悦道:“我想伯当不会来了,自从他当了丞相,人都变了!”罗成道:“人各有志,我们也不能怪他。”咬金听了单雄信的话后本微感黯然,此时又道:“没关系了,三个就三个,大不了就是死,走!”正要催马,却听后面有人喊道:“皇上,等等!”却是史大奈和王猛并驾而来,赶到近前,王猛道:“我们和你们一起去救李姑娘!”多了两个人自然便多了两分成功的希望,单雄信却道:“不,瓦岗还需要人留守,你们就留下吧!”罗成也道:“对,我们这一趟是深入敌后,人多反而会太碍眼,二位有心了。”“那好,你们就放心吧,千万要救李姑娘回来!”两人不再跟去,目送咬金三人离开之后才转身回城。行刑之日,法场挤了里三层外三层,人人都想目睹这个胸怀大义,不让须眉的女子是何等模样。李蓉蓉全身被缚,头发散乱,面白如纸。虽是即将赴死,可眼里却一点儿畏惧也无,令人凛然生敬。宇文成都洋洋得意地站在了李蓉蓉面前,叹道:“真是可惜啊,还没玩够就要斩了!放心,春秋二祭少不了你的份!”他蹲下身子抬起李蓉蓉的下巴,低声道:“我永远也忘不了你那可怜又令人心动的叫声,想起来就叫人兴奋。如果你现在求我的话,哼哼,我会考虑留你多玩几个晚上,嗯?”李蓉蓉用舌尖抵出口中的扪布,双眼冷冷地盯着宇文成都,骂道:“畜生!”宇文成都大怒,挥手就给了李蓉蓉一巴掌,登时将她打得脸颊红肿,嘴角流血。他霍然站起身,“好!”走回监斩台后大声道:“时辰到!斩!”刽子手走上前来,已经举起了大刀。李蓉蓉双目阖上,
心静如水,只待就此死去,从此与这悲惨的人世再无联系。然而只听“咻”的一声,不知从哪里飞来了一支暗箭,不偏不倚正巧射在刽子手的腹部,将刽子手射翻在地。周围士兵见状大为恐慌,纷纷四处张望。李蓉蓉听到动静,不禁睁开双眼,心里疑云大起。宇文成都又惊又怒,指着李蓉蓉大叫道:“给我杀了她!”士兵们得令,围成了一圈从四面八方举枪向李蓉蓉刺来,可笑一个弱女子竟要如此多的人持兵器来杀。接着又听“嗖嗖嗖”声响不绝,离李蓉蓉稍近的士兵纷纷给暗箭射中,这次的箭头上带了火,就算被射的士兵一时不死,却也周身着火,忍受着烈火焚身之痛,在地上翻滚着惨叫不已。如此一来,士兵们皆停了步踌躇不前,惊疑不定地四处眺望,又哪里看得到半个人影?偶有一两个大胆的上前欲杀李蓉蓉,便会被射来的暗箭刺中,只要众人都不动,暗箭也就不发出来。这样就更没有人敢轻举妄动了。宇文成都见势不好,纵身扑上,欲亲自动手。然而身在半空之时,暗箭愈发多了起来,一发连着一发,箭箭刺向自己的要害,让人不得不躲。好不容易躲开了诸多暗箭,宇文成都右手成爪,去势凌厉,正要向李蓉蓉咽喉抓落时,手背上猛然一痛,一个人影斜刺里穿插而来,金影晃动,却是一杆锏打中了自己的手背。宇文成都翻身跃开,和此人斗在了一起,这边混乱还未解决,远远又见大路上烟尘四起,三骑绝尘,竟直奔法场而来。众士兵惧怕暗箭,杀不了李蓉蓉,便纷纷向大路当中涌去,争先恐后欲截得三人立功。罗成一马当先,一把银枪如长龙探出,扫开了马前挡着的士兵。单雄信和咬金也各自挥舞兵刃,一杀一个,毫不留情。李蓉蓉没想到自己一个人的生死竟招来这么多人为自己拼命,不禁又是感动又是惭愧。片刻之间,三人已杀出了一条血路,罗成奔到近前,银枪挑出,挑断了李蓉蓉身上的绳索,手臂一长,已将李蓉蓉拎上了马。咬金见既已成功,大喊一声:“走!”三人回马就走,马蹄疾驰,将一干追兵远远扔在了后头。那边厢叔宝正和宇文成都斗得正紧,宇文成都欺身逼近,叔宝双锏施展不开,只好徒手和他相搏,苦苦支撑到救人完毕,心里一松,胸口露出破绽,被宇文成都一掌击在了胸前,飞向老远。宇文成都脚下使了点巧劲,将一把大刀踢得飞向半空,直直向叔宝刺去,说时迟那时快,只听“铿”的一声,一支暗箭远远射来,火星迸溅,将大刀射落在地。叔宝却稳稳落在了单雄信的马上,被救援队伍一起带走了。宇文成都当真是又气又恨,手中的犯人竟就这样被人劫走了!不仅不好向杨广交代,连自己的威名也会大大受损。然而幸运的是,和自己交手的是临潼救李渊、当街狙杀他叔叔宇文智及的秦叔宝,李蓉蓉既和秦叔宝有关系,那赶过来救援的必定是瓦岗的人。只要知道了犯人的踪迹,又何愁没有报仇的机会?一干人将李蓉蓉救出后,在郊外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喂她喝了点水,让她休息了一下。李蓉蓉靠在叔宝的怀里,只觉无颜面对众人,哑声问道:“你们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不让我去死?”叔宝见李蓉蓉面容憔悴,短短十几天瘦了一圈,显是吃尽了苦头,心里大是痛惜,道:“就算我死,也不会让你死。”李蓉蓉重新听到叔宝熟悉的声音,闻到他身上好闻的气息,就恍若做梦一般,心里五味杂陈,道:“秦大哥,你身上还担负着拯救天下苍生的责任,何必为我这种女子去冒险呢?”叔宝摇头道:“不,你不是一个普通的人,你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坚强,都勇敢。”李蓉蓉双眼无神地看着半空,喃喃道:“我不是勇敢,是愚昧。”想到这几日受到的j□j,心里顿似刀割一般,闭上眼睛,泪水差点就流了出来。叔宝怕她累了,忙道:“蓉蓉,别说这么多了,先休息吧!”众人本打算让李蓉蓉先休息足了,养好精神后再雇一辆马车回去,却忽听咬金道:“喂,你看谁来了?”众人抬头一瞧,却是王伯当背着弯弓箭弩、赶着一辆马车向这边走来。大家心里都是一喜,原来王伯当还是来了。他在咬金三人走后抄小路火速赶往法场,终于在千钧一发之际用神箭救了李蓉蓉一命。瓦岗五虎齐聚在此,还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王伯当冲众人一扬头,笑道:“还不上车?”叔宝便抱着李蓉蓉和其余人一起向马车走来。王伯当见到此情此景,心中明白无望,呼吸一滞,竟痛不可抑。他知道,这份感情自己再也不会触及,将深埋在心底成为一个永远无法消除的记忆。众人返回瓦岗后,各自回家休息。叔宝将李蓉蓉送回房中,宁氏忙请来了太医为李蓉蓉治理身体。太医诊过脉后道:“李姑娘本身身子就不好,这次又长途跋涉,看来呀,受了惊吓,我看她可能需要一段好长的时间才能康复啊!”叔宝急忙道:“太医,你不管开什么药都可以,一定要把蓉蓉治好!”太医摇头叹道:“其实缠绕李姑娘的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这个老夫就无能为力了。”众人一时都沉默了下来。李蓉蓉心里难过,道:“大娘,秦大哥,我这是咎由自取,你们无需为我费心。”宁氏柔声道:“我们是一家人,怎么能不管你呢?太医啊,你只管治好蓉蓉的身子,心药的方子我倒有一个,就看蓉蓉受不受药了。叔宝,这要看你的了。”叔宝忙笑道:“娘,我明白,我会多抽出时间陪蓉蓉的。”太医又道:“李姑娘最需要的是多点休息,你们别打扰太久。我回去开点药。”说罢就整理了药箱告辞走了。送走太医后,宁氏和叔宝便嘱咐李蓉蓉什么都不要想,只管先好好休息,过一会儿他们再来看她。王伯当回房后把李蓉蓉的画像全部收到了一起,放在火盆里烧了。看着火焰慢慢吞噬了一幅幅精心画就的画卷,王伯当越想越悲从中来,不知是不是被浓烟熏到了,眼泪竟夺眶而出。正在此时,外面突然响起了敲门声。王伯当一惊,问道:“谁啊?”“是我,李密。王兄!”王伯当忙举袖擦了擦眼睛,过去给李密开门,问道:“李兄,这么晚了,找我有事吗?”李密看了看屋内,犹豫道:“进去方便吗?”“方便”两人落了座,王伯当又问道:“李兄这么晚来找我,有何贵干?”“李某趁你们不在的时候仔细阅读了王兄的卷宗,李某非常钦佩王兄的治国方案。”王伯当一面给李密斟茶,一面自嘲地哼了一声:“李兄你过奖了,那些都是纸上谈兵而已。哼,无论我提什么意见给皇上,他都统统不会接受。他治理大魏就像治理瓦岗寨一样,有时候我真的有点心灰意冷了。”李密点了点头:“嗯,我也觉得皇上是个讲义气的人,而非帝王之才啊!”王伯当又是一声轻哼,道:“李兄,如果现在有机会给你当家作主,你会怎么做?”李密昂然道:“大魏瓦岗在各个势力之中,它居首位,这个时候应该趁机开拓疆土,屯兵贮粮,在短时间内攻下黄士、束岭,这样的话,就会把天马和瓦岗连成一片,如此一来,进可以攻洛阳,退可以守洛仓。”王伯当嘴角勾起一丝笑容:“就那么简单?”“从军事方面来讲这是一个方面,另外是如何治内,就是说如何将老百姓的生活搞好,这样就会民心所向,天下英雄就会纷纷回来归附。正所谓得民心,得天下。”“得民心,得天下?”王伯当嘴里回味,喃喃重复了一遍。李密谦恭地向王伯当一作揖,道:“至于怎么实行这个计划,还得请王兄多多指导。”王伯当轻笑:“哼,我可以担此重任吗?”李密道:“我不妨直说。李某一直以为大魏瓦岗都是一帮草莽英雄,却没想到有像王兄你这样才华横溢的有识之士啊!”王伯当心里微微一震,起身坦然道:“李兄,我也不妨对你直说。王某对功名利禄并无所求,只希望有机会一展我平生所学,证明我多年寒窗没有白费。”李密一声长叹:“是啊,像我们这些读圣贤书的人,就怕学非所用,有志难舒啊!王兄,如果给你一个机会,你会怎么做?”王伯当缓缓转过头来,望着李密良久,郑重道:“我会用我平生所学,竭尽全力为百姓谋取福利!”“好!好一个谋取福利!”李密大赞,“真希望我们有机会在一起去为百姓谋取福利。”李密如此试探了一番,已知王伯当的心意。王伯当本有些自傲,听说李密是状元,暗暗存了些比较刁难之意。但如今一见,他确有真才实学,更重要的是他是第一个懂得自己的人,便乍起惺惺相惜之意。三个月很快就过去了,这日上朝,王猛向咬金禀告道:“新政推行三个月以来,人口税收农作物皆已倍增,百姓安居乐业。”李密大喜,问道:“好,军事方面怎么样啊?”史大奈禀道:“新兵数目巨增,军士士气高昂,我军屯粮充足!”贾甫顺接着补充道:“铁矿储量也比前两个月增加了一倍,商路畅通无阻。”咬金见各方面形势良好,不禁松了一口气,各人也都听得暗暗点头,心里欢喜。咬金轻吐了一口气道:“三个月已经过了,总之有目共睹了,看来我这个皇帝是时候退位让人喽!”说着就起身准备走下去和众人站到一起。李密连连摆手道:“不不不,皇上,在下所做的并非贪求皇位,只求一官半职,能为瓦岗为天下百姓谋点福利,心愿已足。”咬金脸一沉,指着李密道:“又想反口?我现在还是皇帝,信不信我斩你啊?”李密吓了一跳,忙道:“不不不,这个皇位我可以坐,但是这个国家是各位兄弟的心血而成,怎么可以白白拱手让给在下呢?就算我坐了,只怕各位不服,明天就会把我又换下来呀。”王伯当率先道:“皇位乃能者居之,古有禅让之风,现在既然皇上决意让位,让有能力的担当这个位置,你的旨意就是圣旨。”单雄信看到了李密的能力,也跟着抱拳笑道:“以往是单某得罪了,现而今我是心悦诚服,我觉得这个皇位应该是李大哥坐最合适了。”叔宝笑道:“李大哥确实才华非凡,这个皇帝当之无愧。不过咬金,你确实决定退位了吗?”咬金毫不犹豫:“我决定了。”“不后悔?”“绝不后悔!”“好!”叔宝重重点了下头,算是同意李密当这个皇帝了。既然众人一致通过,咬金便拿起玉玺要交到李密手里,李密却还是连连摆手:“不敢不敢不敢!”“你又想反口?我真的斩你啊!”“唉,死何足惜啊!”李密叹道,“我的命都是皇上救回来的,你的话我一定会听。不过在下唯恐有变,还望各位兄弟对天盟誓!”众人倒也理
解李密的担心害怕,单雄信高声道:“立誓便立誓,不过李大哥也要对天起誓,决定造福一方百姓。”“好!”李密撩袍下跪,仰头望天,一字字铿然道,“我李密对天盟誓,从今以后与各位亲如兄弟,共同为瓦岗百姓及天下百姓谋福利,如有背叛之心,定遭万箭穿心!”众人紧跟着下跪,齐声道:“我对天立誓,尊李密为我大魏当今皇上,从此听从皇命,绝无二心!”咬金高兴地点头:“好!看来我今晚要睡个好觉,不用上朝了。”便把玉玺正式交到了李密的手中。李密双手端正地托着玉玺,双眼注目,只觉手中沉甸甸的重,心里也蓦然升起一股壮志豪情。李蓉蓉休养了一段时日,身子渐渐恢复得差不多了。一日在床上躺得实在闷得慌,便起身去找宁氏,想帮她做一点伙计。宁氏正在收拾着些旧衣服,见李蓉蓉来了,便叫李蓉蓉帮忙把叔宝的衣服放到他的柜子里去。李蓉蓉正要动手,却发觉其中一件捕快服特别显眼,上面有用针细细缝补过的痕迹。听宁氏说,叔宝特别喜欢这件衣服,都破的不能穿了,还像宝一样留着。李蓉蓉心里一动,托起那件衣服轻轻抚摸着那道补痕,不禁又是酸楚又是惆怅。李蓉蓉满心杂乱,随意到外面漫步散心,不想却碰到正坐在草坪上休息的单冰冰。单冰冰见她气色好了许多,很是高兴。李蓉蓉见一对双枪插在地上,问道:“你在练功哪?”“对啊,罗大哥说我的枪法不够纯熟,有好些动作要替我重新改动呢!所以啊,要我勤加练习。”李蓉蓉见单冰冰语音轻快,笑容灿烂,显是心情不错,轻声道:“冰冰,我真羡慕你呀,罗大哥待你就像亲妹子一样。”单冰冰怅然道:“我也知道他对我好,不过我心里老是有刺,觉得别扭。”李蓉蓉颇为吃惊:“你还在怪他?”“没有,其实我早就原谅他了,他对我和二哥都那么好,我还能怪他吗?”李蓉蓉轻笑道:“罗大哥他人很善良,对你又那么好,再加上你二哥和秦大哥,你呀,真是掉进蜜糖罐子里了。”单冰冰闻言不禁粲然一笑,见李蓉蓉面带愁容,安慰道:“但是蓉姐姐,其实大家对你也挺好的,比如秦大哥,他不是对你像亲妹子一样吗?依我说啊,就是你好像很难接近的样子,除了我和宁夫人,好像跟别人说不了几句话呢!”李蓉蓉缓缓踱步,双眼远望,淡淡道:“每个人的性格都是不同的,又怎么能强求呢?”“蓉姐姐……”单冰冰眉尖轻蹙,颇为担忧。“你练功吧,我不打扰你了。”“蓉姐姐,我们都好久没有聊天了,要不我们一起出去转转?”李蓉蓉婉言谢绝:“不,我有点累,想去休息。”说罢不再多说,转身轻轻离开。单冰冰一愣,看着李蓉蓉轻盈远去的背影,只觉得飘渺似云,愈发的虚无和无可企及。她觉得李蓉蓉这次回来后,更加沉静少言了,经常一人呆呆地望着某处,一望就是好半天。身上仿佛有了一种看透红尘的冷淡和超脱,但对于她也不知究竟是好是坏。咬金离位之后,心情大快,又恢复了从前无拘无束之态。胃口也是大增,程大娘每日便为他准备了更多的饭菜,所幸的是裴翠云一直被蒙在鼓里,到现在也未发觉。一日,咬金正在程大娘的房间偷偷大吃之时,忽听一声惊天动地的叫喊:“程咬金!”咬金抬头一望,脸色大变,吓得当场就从椅子上滑落在地。裴翠云大叫着跑了进来,见桌上满满堆着美味佳肴就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咬金喝道:“好啊你,我说你怎么这几天一点都没有瘦,反而肥了许多,原来在这儿偷吃!你,你好大的胆子啊你!”说罢一手就揪起了咬金的耳朵。程大娘见状急道:“你这样做他会饿垮的,求求你让他吃吧!”裴翠云正在气头,程大娘的面子也不给了,放了咬金和程大娘理论道:“像他这样,每天吃得跟猪一样,那身体才会坏呢!我这也是为他好啊!”程大娘也来气了:“那你应该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裴翠云显是一怔,继而爆发出更大的怒火,拔高声音道:“我……我怎么啦我?我怎么啦?”程大娘忙道:“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呀,咱们都很胖,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嘛!求求你让他吃吧!”“我就是不让他吃!咬金是我的相公,我有权安排他的一日三餐,我想让他吃他就吃,我不想让他吃的时候,哼,他连一粒米也别想跟我碰!再说了,成亲的时候,咬金明明答应过我,要老老实实地听我的话!”“他是我儿子,我知道他需要什么。”“我是他夫人,我有权管他!”“我是他妈,我生了他!”“你生了他,可他听我的话!”“他听我的!”“他听我的!”“……”两人越吵越热烈,越吵越来劲,咬金只觉得耳膜都要被震破了,几番想要劝止,却被两人一起给扒拉了开去,连半句话都插不上。外面宁氏、单冰冰、单雄信和史大奈听到了屋内的动静,纷纷进来劝架。两人正吵得激烈,哪里听得进半句?咬金大伤脑筋,大叫一声:“啊——不要再吵啦!”向单雄信和史大奈道:“你们两个帮我搞定这场纠纷,我请你们喝酒啊!”史大奈一见这架势哪还敢出头?忙道:“本来我还想请程兄你喝几杯,现在这个样,肯定不成,这比战场还厉害哪!我先走了啊,程兄!”单雄信还算镇定,负着双手正想说话,却见本来彼此僵视的两个女人同时向自己望来,大有活吞了自己的意思。单雄信一阵汗毛乍起,退后几步向咬金干笑道:“咬金啊,我在战场上可以所向无敌、横扫千军,这种事我不拿手,你还是好自为之吧!我走啦!”说罢撒腿就跑。咬金没叫住,懊恼地蹲了下来,两个女人的争吵却大有升级的架势,再吵了一会儿,裴翠云双眼一翻,竟然晕了过去。咬金吓坏了,连忙叫单冰冰去请太医,自己一面认错一面把裴翠云扶到了床上。一会儿裴翠云醒转,情绪平静了下来,低声向程大娘认错,程大娘慈爱一笑,把过错揽到了自己身上,两人重归于好。太医诊过了脉,向咬金抱拳道:“恭喜程将军,如果程将军不是提前退位的话,我朝就会有太子或公主降生了!”咬金一时没反应过来,呵呵干笑几声:“你们读书人为什么说话都这么难懂?你到底说什么?你说明白一点行不行啊?”程大娘和裴翠云却已经明白,跟咬金说了几遍,他终于反应过来,三人均是大喜,开怀大笑,手舞足蹈。程大娘盼孙已久,尤其高兴,欢腾了一会儿,又急忙跪下给观音菩萨磕头,不料乐极生悲,旧病复发,瘫倒在地。太医只得马上又为程大娘诊脉,说程大娘是兴奋过度引起哮喘,虽然现在还没有什么危险,但是她年纪已大,随时都会复发,严重的话还可能会窒息,嘱咐咬金不要让程大娘太激动、太劳累。咬金听了太医这番言语,心里大是难过,看到母亲苍白憔悴的脸容,又是痛心又是自责,坐在桌边撑着头,黯然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