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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回(1/2)

    杨广谋杀兄长之时,宇文成都和张衡已经带人替换了宫中所有的侍卫,守住了宫中各处。( 千千小说网)张衡又带着两名内监来到文帝的寝宫,陈夫人正在为文帝捶腿,文帝躺在床上半眯着眼睛,听到响动,眼也未睁道:“是柳逑、元岩吗?”外面的世界已经天翻地覆,可怜文帝到现在都一无所知。陈夫人轻声道:“皇上,是张总管。”张衡上前一步道:“叩见皇上。”文帝依旧身子未动,问道:“柳逑、元岩呢?我宣他们,怎么到现在还不到啊?”张衡忙躬身道:“皇上不用担心,皇上很快就会见到二位大人了。”又道:“请夫人暂且回宫休息,有小人侍候皇上足矣。”“这……”陈夫人犹豫着未动,两名内监已经上前,伸出手拖陈夫人,陈夫人本无主意,见张衡神色有异,以为他有事禀报,便随着两位内监走了。文帝大怒,这才睁开眼半起身道:“张衡……”张衡挨到床前笑道:“皇上,在下有要事禀告。”文帝闻言,便挣扎着想直起身子,可身体虚弱,手臂无力,又跌了下去。张衡在一旁笑看,竟连手都没伸出去扶一把。陈夫人出得文帝寝宫,在回去的路上竟看见杨广独自一人远远地走来,陈夫人窘迫,只想快些避开为妙。杨广却嘴角带着一丝笑,陈夫人经过之时,伸手突然在她的臀部拍了一下。陈夫人身子一颤,愠怒地回头看杨广,杨广嘴边的笑意更深,竟头也不回,直奔文帝的寝宫而去了。杨广进去之时,文帝正躺在床上咳嗽,张衡一声不响地站在床边。文帝看到杨广进来,勃然大怒,可浑身没劲,只能躺在床上喘声道:“你来干什么?你来干什么?!张衡,把他赶出去!”杨广渐渐逼近,张衡没动手赶人,却站到了杨广的身后。文帝豁然明白,可已经迟了,心下更怒,指着张衡道:“你……你竟敢背叛我!杨广,你来得正好,朕要重新宣诏,把你废掉!”杨广走到床前俯身盯着文帝,虽面无表情,可眼神是从未见过的骇人。文帝大惊,瞪大着眼颤声道:“你、你……你胆敢,杀你的父亲!”杨广的嘴角弯起一丝奇异的笑容,眼中突然放出异样的光彩。但那笑容转瞬即逝,随即声音迷离地道:“是啊!”文帝虽已经料到杨广不怀好意,可亲耳听他说出,心里还是说不出的惊怒,他已病入膏肓,此时一气之下,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眼见杨广的脸越来越近,又看他举起了枕头,文帝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心里怒气消失,只剩惊惧,颤声道:“杨广……你这个逆子,杨广,你……你……你这个逆子……”杨广猛地用枕头捂住父亲的口鼻,文帝登时浑身颤抖,本来酸软无力的身子竟然拼尽了最后一丝气力去掀枕头,可到底年纪大了,又是久病之人,在杨广的死命按压下,此举无异于蚍蜉撼树。杨广知道能否得到皇位就在此一举,手有些抖,可还是强自按压住心神。张衡本早知杨广要弑父篡位,可看到这一幕也不禁心里发毛,脸色微变,双手不自觉地握在了一起。他跟随杨广这么久,可真不知道原来杨广竟可以这样无情狠辣,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能下杀手!文帝浑身强烈地ji挛着,伸出手紧紧地扯住床头的帏帐,嘴里发出“唔唔”的声音。杨广的额头已经沁出细密的汗珠,但毫不松手,甚至加重了力道。文帝仅没有被捂住的双眼渐渐张大,露出死鱼一样的灰白,脸色也渐渐变得乌青。张衡骇得呆住,呼吸也急促起来,移开了眼,费力吞下一口唾沫。床头的帏帐已经被扯落下来,飘到了杨广的身上,白色的帏帐就如孝布一般,可谁也不会想到这“孝布”下竟在上演着如此血淋淋的戏码。文帝的声音渐渐微弱直至不闻,扯着帏帐的手也无力地落下,张衡听见没了动静,屏住呼吸用眼角扫了一眼,杨广正掀开盖在身上的帏帐,理了理衣服,面色竟波澜不惊。张衡颤抖着伸出手去拿开文帝面上的枕头,见文帝双眼紧闭,又慢慢地去探文帝的鼻息,手刚伸到文帝的鼻前又心虚地缩了回去,看了眼杨广,复又鼓起勇气再次伸出手,一探之下心里大震,不相信大隋朝的第一位皇帝竟然就此死了。他双眼呆滞,喃喃道:“皇上……皇上驾崩了……”最后变成了放开喉咙的颤声大叫:“皇上驾崩啦,皇上驾崩啦!”杨广坐在床沿上,面无表情,眼底如深不见底的深渊一般黑暗。良久,他眼睛里淌下一行泪来,声音轻微不可闻:“父王……”文帝死前并没留下遗诏,杨广当即召集宇文化及诸人,商议之后假立了遗诏。次日,文帝还未出殡,杨广便拜天地祖宗,即大位,称为炀帝。张衡在朝堂之上宣告:“我皇久病,卧榻多时,群医无策,药石无灵,昨日子时撒手西去,未及奠丧之礼,然国不可一日无君,谨遵先帝遗诏,奉太子杨广为新帝,即日登基,恭请新帝继位!”杨广身穿孝服,在宇文化及等人的扶持下走出来,一脸悲痛,趴在龙案上痛声哭泣:“父皇……父皇……”宇文化及道:“先帝已逝,皇上自当节哀,还望皇上龙体安康,振我大隋之威!”殿上群臣一齐劝道:“还望皇上龙体安康,振我大隋之威!”杨广哭了几声之后立起身子,声音顿止。他伸手抹去了眼角的一滴泪珠,缓缓走近梦寐以求的龙椅,甫一坐下,俯视着殿上的众臣,心里蓦地升腾起一种高高在上的满足与自得,享受地闭上了眼,嘴角甚至带了一抹微笑。文帝死得不明,杨勇死得蹊跷,于是杨广弑父杀兄之流言秘而不宣,殿上文武百官心里虽疑云大起,但却无一人敢于说出,面上还表现得若无其事。杨广下朝来到御书房,一进门就指着书房诸样物事道:“这个,不要!快!这个,不要!”张衡带着底下内监慌忙将这些东西搬出,杨广吁了一口气打量着书房:“嗯,终于可以舒舒服服地过日子了,哼,由今日开始,尽情尽欢享受前人未享过的快乐!这间书房,太单调了!不要、不要、全都不要!”张衡跟在杨广身后将书房的东西全部清理了下来,杨广在屋内扫视一圈道:“宇文丞相,传朕旨意,书房里面重新布置,要布满了奇珍异宝,还有王书圣的字,以供朕欣赏!”宇文化及自然躬身答应:“是,皇上。”杨广给宇文化及和宇文成都赐了座,又道:“还有,在皇城里边建一座公园,里面有十里大湖还有瀛来、蓬莱、方丈三座仙山,知道了吗?哦,对了,还有重修洛阳城的东宫,朕就可以随时去游玩了!当然,最重要的一件事,那就是……给朕修饰寝宫,招纳天下间的美女,这件事是第一位的,限你一个月之内完成。”宇文化及马上应道:“臣遵旨。”张衡却跟在杨广身后小心翼翼地道:“皇上以上所说,所费金额太大,我怕未能按照皇上的旨意……”“废话!”杨广猛地将张衡手中抱的书打落在地,“钱,国库有!如果不够天下去取!人不够就到各地去征集!哼,普天之下,皆我子民,为朕尽力乃是他们的荣幸,这等事都做不到,我做皇帝还有什么意思?!”说着将书桌上的东西一扫而下。“这……”张衡还想再劝,被杨广眼锋冷冷一扫,登时闭了嘴。宇文化及奏道:“皇上,是否可以令地方官员上贡金银若干和稀世珍宝,以贺皇上登基之喜,以表官员效忠之心?”杨广听得欢喜,赞道:“好主意!好!爱卿,令全国各地每州每地方都派五十名美女进宫,你拟旨去办吧!”杨广慢慢走到宇文成都面前,伸手拔出了他身上的佩剑,众人心头一紧,空气中登时弥漫着紧张气息。杨广拿剑在众人面前依次晃过:“各位卿家,你们……为朕尽心尽力,朕今日得以登基,各位卿家功不可没,好,现在就论功行赏!宇文丞相,你功劳最大,想要些什么?”宇文化及还不知那剑是否就会一剑刺向自己,也知帝王最厌恶的就是臣子居功自傲,忙跪下道:“启禀皇上,臣只想常伴皇上左右,为皇上尽忠,已感万幸!”一番话果然说得杨广心花怒放:“好!以后除了朕的美人和朕的江山之外,你想要什么都可以给你!”“谢皇上。”宇文化及谢恩站起。“宇文成都!”杨广又将剑架在宇文成都的脖子上。宇文成都一惊,下意识的一躲,剑就搭在了右肩上。宇文成都竭力镇住心神,躬身道:“臣在!”“朕就如当日所言,封你为护国大将军暨大隋第一勇士!”说着撤开了剑。宇文成都这才松了一口气,跪下谢恩道:“臣谢主隆恩!”宇文成龙这时不在场,但杨广还是道:“至于宇文成龙,朕就封他为一品御前带刀侍卫,兼天龙大将军!”宇文化及忙代宇文成龙谢过恩,杨广“哼”了一声,走到张衡面前道:“至于张大人……”张衡巴巴地望着杨广,暗想杨广杀死文帝的时候他在一旁,文帝病死的消息也是自己传出去的,自己的功劳也不会小才是。杨广看着张衡道:“多年来,你对朕不离不弃,在朕最辛苦的时候你都常伴左右,到底赏赐你些什么好呢?”杨广拿着剑把玩,好似漫不经心,又好似在思索,突然道,“啊,有了!朕就赐给你最高荣誉……”张衡大喜,笑容还未展开,就听见杨广冷冰冰地道:“长伴先帝左右!”紧接着胸口一痛,已被杨广一剑贯穿。张衡“啊”地一声尖叫出来,耳边只听得杨广低声道:“是你教朕的。你除掉姬威,是因为怕他说出不该说的事情。今日,我唯恐你于宫中内外发梦的时候,无意间道出朕千世不饶的过错……哼哼,你鼎力相助朕,尽忠职守,朕,就此谢过!”杨广拍了拍张衡的肩膀,倏地将剑拔出。张衡大睁着眼倒下,指着杨广喊了声“皇上”,便再无声息。他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杨广登基之日竟然就是他的大祭之时,他忙碌到头,耍尽心机,却是这样的下场。更可悲的是杨广除掉自己的原因竟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因果报应,他又能怨谁呢?宇文化及和宇文成都都吃了一惊,但是很知趣的没吭声。宇文化及甚至料到张衡的命运,当他出主意杀死姬威之时,就已经注定了今日的结局。杨广旨意一下,全国各地登时大征民役,建造宫殿,搜刮地皮,强抢民女,原本繁盛太平的大隋如今怨声载道,上至官员下至百姓都是苦不堪言。全国各地都要进献贡银,登州自然也不例外,杨林得到这个消息,眉头紧锁,问主簿道:“内库还有多少存银?”“回王爷,除去这个月饷银,还有七万两。”杨林喃喃道:“十万,就是不吃不用还欠三万。”主簿见杨林面含忧色,问道:“您可是为岁缴问题发愁?”“唉,岁缴之事那是理所当然,这个我心中早就有数。可新君登基,突来圣旨,要各地纳贡贺礼,登州又不是富庶之地,一下子我上哪去给他弄十万两?”主簿大惊:“什么!十万两?”近来杨广登基之后的种种事迹杨林早有耳闻,心中虽不满,但口中还是不说,依旧忠于皇命,“唉,召集各地大兴土木,赋税劳役都增加了一倍,军中亦不可免,实在是难啊!”主簿也为难道:“王爷,就算现在倾尽内库存银也不够啊,依卑职看,现今只有向民间征集了。”“胡说!”杨林一声断喝,“赋税徭役在前,百姓原本就苦不堪言,岂能再向他们多征呢?”主簿吓了一跳,唯唯诺诺的再不敢多言。杨林想了想,问道:“我私库里还有多少?”“三万不到。”杨林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下定决心,终于道:“好,传我的令,山东、浙江、寿州三处大营,下半年开始,每月军饷军粮减二分,再从我私库中调出二万,凑足了十万,押送上京!”“遵命。”主簿领命而去。杨林皱着眉头,心里翻翻腾腾的极不受用,想到文帝已经逝世,心内悲痛,站到文帝的灵位前沉痛道:“贤侄,没想到灯节一别,你我阴阳相隔。怎知新帝上任,性情大变,一改往日节俭自律之品德,纵情享乐,苛政待民,我深信定为谗臣所累。但我担心这样下去,天下会多事,难以太平。贤侄,望你在天之灵,保佑我杨家大隋千秋基业,我杨林在此发誓,只要我杨林在这个世上活一天,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动摇我大隋江山!”杨广登基之后,二贤庄召集了七省绿林会的大小帮主、堂主、寨主,召开了一次大会议。“帮主,自从新皇帝登基后,只知道搜刮民脂民膏,搞得天下百姓怨声载道。”王伯当汇报了江湖上的大致情况。厅上一人也道:“如今又在闹旱灾,可朝廷不但不救济,反而增加了四成的税,这让百姓的日子怎么过?!”“没错,不但税重,驻扎的军队每月还要向老百姓收粮食,交不上粮食就抢东西、抢人,不知道搞得多少户人家妻离子散了!”尤俊达道:“现在到处都是些流亡的百姓,连到我山寨来落草为寇的人都多了,百姓四处逃难,我来这一路上,全都是冻饿而死的百姓。”众人都亲眼看到过这些日子江湖上的惨状,说起来时都是怨声鼎沸。单雄信在厅中一面来回踱步一面恨声道:“这个无道昏君,初登帝位,理应减赋减税,大赦天下,广济黎民百姓,可他竟实行如此j□j,不顾百姓死活。我早就听说这个杨广弑父杀凶yi嫂,阴险残暴,没想到竟至如此,这不明摆着逼天下人造反吗?”厅上史大奈喊道:“大哥,这昏君明摆着逼老百姓造反,不如我们反了算了!一口气杀到长安,让我们大家也当皇帝试试!”王伯当对单雄信道:“大奈说话虽有些鲁莽,但也有点道理,如今天下百姓怨声载道,正是官逼民反的大好时机。”单雄信只是背着身看着厅中的关羽雕像,不吭声。王伯当又道:“帮主,只要你肯站出来领头,我们所有的兄弟都会跟着你!”尤俊达附和道:“王大哥所言极是,帮主,只要你振臂一挥,兄弟们就赴汤蹈火!”众人热血沸腾,都纷纷举拳呼喝道:“对!赴汤蹈火!”单雄信转过身来,微笑道:“诸位兄弟,莫要心急,我心中有数!待到时机成熟的时候,我们定会干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来,好不好?”“好!”单雄信的话总是具有莫名的煽动力,众人素来对他信服,都大声应好。单雄信又道:“各位兄弟,昨日,我收到叔宝托人送来的请柬,下月是叔宝高堂的寿辰,如果兄弟们有时间,可以随我到山东历城给老夫人拜寿,不知诸位意下如何啊?”小孟尝的面子谁又会不给?众人都道:“我们也都收到了,大家已经商量好,一起去历城拜寿!”单雄信大喜,高声道:“我们就择日出发,一起去拜寿!”杨广的新政也渗透到军营中,每个月的军饷都要减少,以凑齐杨广的贡银。这日又到了咬金领军饷的日子,分发军饷的士兵只给了他几锭碎银,就高喊道:“下一个!”“我……”咬金一愣,“我还有十两!”那士兵不耐烦道:“就这么多,下一个!”咬金倔劲上来,将银子拍在桌上,抬起桌子,大有将桌子掀翻的架势。“干吗?”“我告诉你,你不把银子全给我,我就翻桌子!”那士兵拍案而起,两旁的士兵也都将枪头指向咬金:“这个月就这么多,那边不是贴着告示吗?要给皇上上贡,军饷一律按十减二,你自己看看!”咬金一听就气:“你明知我不识字,你要我去看告示,你这是耍我?什么皇帝啊,他干吗让我上贡啊?”那兵士道:“我再警告你一次,你再胡闹,按军法处置!”“军法?!”咬金还要发难,后面的张伯忙上来赔笑,把他拉了下去:“别吵啦!我们这……走吧,走吧!哎呀,快走!”咬金走的时候还不忘对那士兵啐一声,张伯道:“不单只减我们的军饷啊,昨天上头还通知我呢,从下个月开始,连军粮都要按十减二啊,这个搞法,以后晚上那顿都只能喝稀粥啦!”咬金一听,心里更是不平:“真是的,这是什么皇帝?我改天有空,不睡中午觉我上京城,我砍了他!”“哎呀,你乱讲什么啊?要砍头的!”“唷,砍头好过饿死。”咬金点着告示上的“告示”二字没好气道:“皇、帝!皇、帝!”张伯哭笑不得:“‘皇帝’不是这样写的,哎呀,走吧!”咬金一脸困惑:“这个不是皇帝吗?”话未说完,就被张伯拖着走了。上次咬金欲到军营里偷营长的衣服,却因为中途弯到了伙房而不了了之。今日发了军饷,又是回家的日子,咬金为了替母亲挽回面子,便趁营长午睡,偷偷摸摸地挨进营帐,将营长的军衣军帽全部偷了出来。程大娘出来迎接咬金时,看到一大群邻居都围着咬金竖着大拇指赞不绝口,其中居然还包括那个何嫂。程大娘定睛一看,原来咬金穿着一身威风凛凛的军衣,看起来更是威猛不凡。咬金站在远处得意地大叫:“娘,看我多威风!”顿时周围阿谀奉承之词不绝于耳,何嫂直拍着咬金的胸脯连声道:“威风,真是太威风!威风啊!”程大娘一见心花怒放,笑着扑上去抱住了儿子,又细细打量道:“看看,不得了啊,他当营长啦,哎哟,天哪!”何嫂一改往日得意洋洋的嘴脸,讨好道:“我早就说过了,你们家这咬金哪一表人才呀,早晚能成大器!哎哟,你看看,整个一个威风啊!真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啊!真的是个,关老爷下凡啊!”虽是奉承之词,但程大娘听得十分受用,哈哈大笑起来。咬金见母亲一时竟没有要进去的样子,问道:“娘,我肚子饿了,有没有饭吃?”“有啊!何大嫂,这回你信了吧?”u子两人一齐冲何嫂一点头:“哼!”留下何嫂在背后喊:“往事就别提啦!”直到进屋,两人都能听见屋外的赞美之声。众人看不见后,程大娘一把拧住咬金的耳朵,不管他大喊大叫,将他拧到桌子旁边坐下道:“我跟你说,咬金,当了官,可不许骄傲啊!”原来刚才在何嫂面前,程大娘虽很高兴,可不喜儿子借着官位耍威风。咬金“哦”了一声道:“娘亲,我给你工钱。”掏出今日领的军饷来交给程大嫂。程大嫂得意道:“不叫工钱,叫俸禄……”话未说完,程大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嗯?怎么这么小啊?”一说起来咬金就来气:“世上最坏,都是那狗皇帝!他减我的俸禄啊!”程大娘撅着嘴想了一会儿,突然压低声音笑道:“往后啊,找个媳妇……”这次换咬金撅起了嘴:“嗯?不用啦,真麻烦!娘亲,我一世都陪着你,一直陪着你,不娶媳妇!”程大娘急道:“哎哟,你真傻,以前啊,咱们家穷,没有钱,现在你当了官啦,有了俸禄啦,当然要娶媳妇啦,要给娘抱个孙子!”咬金本是欺骗母亲说自己当了营长,见母亲这么高兴,他忙岔开道:“好啦好啦,我要去煮饭,我去烧火!”急急忙忙地走了出去。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