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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1/2)

    叔宝跟着杨林走向营帐,身后则由卢方和薛亮护着,叔宝看着杨林的背影,念头急转,几次欲动手杀掉杨林,但一是没有信心,二是不愿从背后偷袭害人,手紧握双锏,好几次想要举起来但还是忍住了,如此反反复复之下,不由得心绪紊乱,呼吸粗重有声。短短的一段路,却走得着实辛苦。快到营帐门口时,杨林觉察有异,蓦地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怀疑地问道:“秦叔宝,为何你呼吸紊乱,脚步虚沉不一,杀气腾腾?莫非是刚才的比武触动了你的杀机,到现在还没有平复?”叔宝一愣,眼光闪烁着不敢直视杨林,定了定神才道:“刚才属下激动难以自制,如果惊扰了王爷还请王爷见谅。”杨林轻哼一声,似笑非笑:“你刚才如果再往前一步,我的本能就会逼我出手,到时候你我都后悔莫及。你处处外露杀机,这对你有害无益,听我的,气沉丹田,舒缓气息,让自己放松!”叔宝依言做过,果觉心绪平稳了不少,低头道:“多谢王爷指点。”杨林见叔宝平静下来,扬声道:“卢方薛亮,帐外听候,未经传召不得入内!”自己则带着叔宝进了营帐。杨林在桌后的椅上坐下,开门见山地问道:“秦叔宝,最近你可到过长安啊?”“属下曾奉唐大人之命押送越公寿礼到达长安。”“那你为何聚众闹事、血洗长街,当街杀死兵部侍郎宇文智及?”。叔宝心里豁然明白,原来是为了此事。他早料到朝廷不会放过自己,只是没想到朝廷竟派了靠山王杨林亲来,杨林既已到此,自己定然无幸,还不如将心中愤慨如实讲出,当下毫不畏惧地大声道:“宇文智及目无皇法、侍势横行,多次j□j良家妇女,天下人皆得而诛之,在下替天行道为民除害,理所当然!如果王爷是为了宇文智及一案要拘捕属下的话,那属下宁愿与王爷一拼生死,也不会束手就擒!”杨林见叔宝说的慷慨激昂,大有自己当年之气概,爱才之心大起,忍不住点头道:“好!有胆识有气魄!秦叔宝,你临危不惧,有当年几分本王之勇啊,哈哈哈哈……不枉本王的一番苦心,在皇上面前替你求情保命。”。结果太出乎意料,叔宝难以置信,微皱眉头道:“什么?保我性命?”。“是啊,本王早就对宇文智及的所作所为不齿,只是这些年从朝中大局考虑,不愿与他计较,如今你挺身而出,为军中除害,实在是大快人心啊!可是,其兄宇文化及势要杀你为弟报仇,本王一来不愿看到一个人才被ji臣所害,二来不让宇文化及老贼专横跋扈,所以在皇上面前求情让你戴罪立功,归我帐下,将你培养成才。不单是这样,我还要收你为义子。”。“收我为义子?”叔宝还没缓过劲来,又吃了一惊。“嗯!”杨林眉眼间都蕴着笑意,“我欣赏你的气魄,欣赏你的胆识,尤其喜欢你散发出的那种无坚不摧的战意!”叔宝马上想到一个问题,问道:“那我以后岂不是就要跟随在王爷左右了吗?“是啊,我要带你到东海登州驻防,教你兵法传你武艺,将你培养成为我大隋军中一大将,为我杨家的万古基业效忠尽力。”杨林见叔宝不吭声,以为他是太过欣喜还没回过神来,笑道,“怎么,还不赶紧叫义父?”。叔宝心里矛盾,谨慎答道:“属下多谢王爷赏识,只是不敢匆匆应承,想考虑一下。”杨林大感意外:“如此难得的机会你还要考虑?”叔宝沉默了一瞬道:“认王爷为义父,关乎属下一生,还得要深思熟虑,请王爷见谅。”杨林的脸僵了下来,不再说话,任由叔宝站着想了一会儿,见叔宝迟迟不答,又走到叔宝身前道:“天下不知有多少人求都求不来,你却需想这么久,本王可没有那么好的耐性啊!”叔宝正不知如何回答,忽听帐外传来卢方的呼喝声:“站住!干什么的?”“我们找秦叔宝!”这次是薛亮的声音:“未经王爷的允许不得入内!”话音未落,只听砰砰两声,卢方薛亮两人已被摔进了营帐。四个穿着怪异的人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见到杨林居然也不行礼。杨林哼了一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一人道:“奉尚书之命带走秦叔宝!”。3杨林心头大怒,他和宇文化及在皇上面前立下誓言,谁先找到秦叔宝就由谁处置,如今自己先找到,宇文化及竟然还要夺人,当真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么?当下怒喝道:“放肆!你们凭什么?”最右边的那人举起一个令牌,傲慢地道:“凭宇文尚书的手令!”。杨林哈哈大笑,眼中充满轻蔑:“就凭这个?就是宇文老贼亲自来,本王也不放在眼里!你们回去告诉宇文老贼,秦叔宝已认本王为义父,休想动他分毫!”叔宝一惊,如今杨林已经放出话去,想不认他作义父都不成了。那四个人一边听一边笑,似乎根本没把杨林的话放在心上,持令牌的那人喝道:“弟兄们,抓住他!”四人各举兵器向杨林扑来。杨林劈手夺过正前方一人的铁锤,顺手击出,那人当场毙命。杨林又挥动铁锤,左右依次击出,左边一人闷哼一声就倒在了地上,右边一人被击中后脑,仰倒在地,胸口又被杨林补了一锤,血溅八方。杨林雷霆手段,竟瞬间就击毙了三人。剩下持手令的那人见势不妙,抛出了手中的金轮,那轮上外围有倒钩,滴溜溜地向杨林击来。杨林纵身避开,那金轮竟打着转向叔宝飞去,叔宝面不改色,脚步未移,只是身子向后微仰,杨林已经抓住金轮的一边顺着金轮转动的方向向后甩去。金轮堪堪从叔宝的脸前转过,叔宝只觉一阵劲风,和杨林眼神一个交错,已看到了他眼中更深的欣赏。那人准备逃跑,却被杨林反甩出的金轮划伤了右臂,痛得摔倒在地,可他顾不得疼痛,爬起来就跃出了营帐。卢方薛亮还要追去,杨林稳稳地落在地上,喝道:“算了,穷寇莫追,他们还要给宇文老贼送信呢叔宝见杨林露了这一手功夫,自知不敌,心里又是钦佩又是担忧,暗自打定主意,不如先认杨林为义父,跟在他身边,等他放松警惕之时,再一举杀之。。“请主公恕罪!”逃回宇文府的那人汇报了情况,跪在地上求饶。宇文成都不屑地哼了一声:“四个死了三个,还叫什么来自四面八方的奇兵!连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和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都打不过,还留你有什么用?!”手掌提起,朝那人天灵盖击落,那人哼都未哼一声,就死在了宇文成都的掌下。“成都!”宇文化及来不及阻止,懊恼地叹道,“哎呀呀呀,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你不要动不动就把我手下的人杀了好不好?”“哼,这些徒有虚名的废物,留着有什么用?父亲,看来我们对付杨林和秦叔宝不出手是不行了!”。“别乱来。”宇文化及苦口婆心地叮嘱,“我看皇上最近的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离大限之期已经不远了,万一他突然有个三长两短,你不在京城谁来保护皇上登基啊?至于杨林和秦叔宝这对冤家,等我大权在握,再收拾他们也不迟啊!”。宇文成都闻言,这才强压下要去找叔宝和杨林的冲动,点头“嗯”了一声。消息传到文帝耳朵里,文帝大笑,没想到秦叔宝命不该绝,竟被杨林先找到,还做了他的义子。当下传召太子杨广,命杨广解除秦叔宝的配军之罪,还他自由,归属靠山王旗下。叔宝见了杨林,几乎是一路跑回家,气喘吁吁道:“娘,蓉蓉。”。宁氏见叔宝这时回家,大感奇怪,问道:“叔宝,你怎么突然回来啊?出什么事了吗?”“娘,你知道我见到谁了吗?”“谁?”叔宝强压住心头的激动,沉声道:“杨林!”。宁氏已经多年不曾听见这个名字了,陡一听到,大吃一惊道:“什么?杨林?他知道你的身份吗?”叔宝摇摇头:“他对秦家锏和我的锏法都十分好奇,但是被我瞒过了,他还要收我做义子。”宁氏霍地站起,“什么?!你答应了?”“嗯,我还要随他到登州驻防。”。宁氏脱口而出:“不成!你疯了?你怎么能认贼作父?”。叔宝激动地道:“娘,我没有选择,以我现在的功夫,我根本不可能杀了他!我只能趁这个机会,留在他的身边取得他的信任,等他放低警觉以后,我再杀了他为爹报仇!”李蓉蓉也惊得站了起来,面色凝重道:“秦大哥,你这是与虎谋皮啊!我担心你会泥足深陷,将来难以自拔。”。叔宝眉头紧锁,“我明白,我也考虑了很久,可是,如果这一次我放弃的话,以后就很难再有接近杨林的机会了!我要报杀父之仇,也就顾不了那么多了。”。宁氏担心叔宝的安危,坚决地道:“我反对你这样做,我们收拾东西离开这里,再也不要提报仇这两个字了!”叔宝一步跨到宁氏面前拦住她大叫:“娘!我辛辛苦苦练武二十多年,为的就是这一天!如今仇人就在我眼前,你叫我不要报仇吗?!这不可能!我在噩梦里已经活了这么多年,我忍不下去了!这个机会,无论如何我不会放弃!”。李蓉蓉从没见过叔宝这么激动地跟母亲讲过话,快步走到叔宝面前劝道:“秦大哥,我不忍心看你被报仇的j□j冲昏了理智,做出终身后悔之事啊!你还是听大娘的话,回头是岸吧!”叔宝的理智完全被抛在了脑后,大声问道:“蓉蓉,如果你面前是杨广和宇文智及的话,你会置抄家受辱之仇而不顾,远走高飞吗?”李蓉蓉心里一阵刺痛,眼泪差点涌到眼眶,半晌才怔怔地道:“我只是好言相劝,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也没什么好说的。秦大哥,我还有很多绣品要做,我先走了。”。2ba596643cbbbc“蓉蓉!”宁氏叫了一声,见叔宝站着未动,凄然道,“叔宝,难道你为了报仇,真的忍心抛下娘和蓉蓉不理吗?”“娘,我最大的心愿就是报仇,您就成全我吧!”。7eabe3a1649ffa2b3ff8c02ebfd5宁氏默然半晌,走到秦彝的牌位前哽咽道:“老爷,叔宝宁愿认贼作父,也要为你报仇。既然他心意已决,求你在天之灵保佑叔宝,切勿因报私仇而失大义,更要保佑叔宝平安回来。”想到儿子这一去凶多吉少,不禁伸手抹泪。叔宝却站到牌位前决然道:“爹,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我一定要手刃杨林为您报仇!”夜凉如水,一轮皎洁圆月泼洒下如银光辉。叔宝平静下来之后,自觉刚才对蓉蓉的态度有些鲁莽,犹豫良久,才慢慢走进李蓉蓉的房间。李蓉蓉正在绣一副鸳鸯图,见叔宝到此,抬头看了他一眼,继续埋头绣花。叔宝更是不安,低声道:“蓉蓉,刚才的事情对不起。”。d李蓉蓉头也未抬,淡淡道:“我并没有放在心上,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坐吧。”叔宝坐下,和李蓉蓉对视一眼,又各自移开了目光,叔宝道:“明天我就要和杨林去登州驻防了……”叔宝知道这一去可能有去无回了,想抓住机会表明心意,可看李蓉蓉神情淡然,积聚的勇气又不知不觉地散了,憋了半天道:“我走了以后,我娘就麻烦你照顾了。”。6bc24fc1ab65李蓉蓉抬眸,眼里平静如水:“蓉蓉一向将大娘当做自己的娘亲对待,照顾大娘是我本分之事,你放心吧。”。叔宝凝视她片刻,怅然道:“蓉蓉,如果我这一去回不来的话,你会……”“如果三个月没有你的消息,我自会带大娘远离它乡,另觅居所,蓉蓉一定会伺候大娘至终老。”。眼前的女子并不哭求自己留下,她的表情平静甚至冷漠,而且默默地计划好了后路,叔宝又是钦佩又是动容,站起身郑重地向李蓉蓉行了一礼道:“多谢了,受叔宝一拜!”李蓉蓉跟着站起,轻声道:“秦大哥,你我之间还需要这样吗?”又缓缓坐下问道:“你有几分把握?”叔宝面含忧色:“杨林不论从资历经验还是武功上都要远胜于我,如果面对面的话,我必败无疑,如果趁其不备下手,我倒有几分胜算。”李蓉蓉沉吟道:“我看没有。你生性光明磊落,背后暗算之卑劣行为与你本性背道而驰,就算有天赐良机,你亦会不屑与下手,既然信心决心都不足,何必无谓一搏呢?”叔宝知道李蓉蓉所言极是,如果他能在背后下手,今日早就下手了。但他怕自己再度动摇,连连摇头道:“不,不,你不用再劝我了,就算半分机会,我都甘愿冒死一试。”“死有何惧?”李蓉蓉蓦然站起,在屋内慢慢踱步道,“越王勾践卧薪尝胆虽然能报仇,但却变得残暴不仁,最后连好朋友文种、范蠡都相继失去。我担心你被报仇j□j蒙蔽,歪曲你的本性,做出有违天理之事,将来难以自拔。”“多谢你的提醒,我会小心的。”叔宝明白李蓉蓉是为自己好,可自己心意已决,他不想将来后悔。李蓉蓉转身望着叔宝:“看来你是非去不可了?可是为了满足你报仇的,抛下你身边的人,你舍得吗?”刚才母亲也问过同样的话,叔宝黯然道:“我舍不得,可是,我不能再这样逃避下去了。”他突然将李蓉蓉的双手握在自己的手心,深深望着李蓉蓉的双眼,“蓉蓉,我答应你,如果我能活着回来的话,我从此隐姓埋名,远走他乡,你说好不好?”。叔宝的眼神是异常的温柔,眼中隐隐含有紧张和期盼。李蓉蓉怔怔地看了他半晌,垂眸轻轻抽出了手,慢慢走到门边。叔宝呆立在原地,手停在了空中,好一会儿才颓然落下。李蓉蓉抬头看着门外的夜色,心里甜蜜而酸楚,她多么想答应他,可是她不能。她是朝廷的通缉犯,全家被斩在前,又受辱在后,就算叔宝不计较自己的过往,可自己也会觉得愧对他,两人心结未解,只会更加痛苦罢了。第二日,宁氏和李蓉蓉送叔宝出门,叔宝满含歉意地对李蓉蓉道:“蓉蓉,以后娘就靠你照顾了。”。“你放心,我不会让大娘受苦的。”李蓉蓉话语不多,只最后叮嘱道:“秦大哥,千万要记住,知难而退,来日方长。”“我知道了。娘,再过些日子呢,就是您的五十大寿了,我请了徐道长发了请柬,到时候请姑父一家特意来为您祝寿,您看看还有什么人要请的话,就请徐道长一块发请柬,到时候孩儿一定会回来给您祝寿的。”。4宁氏点点头,半是不舍半是担忧,又嘱咐了几句,才送叔宝离去。转眼间咬金已经在军营里生活一个月了,这日,程大娘一大早就跑到路口观望了几次,可都快到中午了,却还不见咬金的人影。程大娘一步三回头地向回走去,却迎面撞上一个人,是隔壁的何嫂。何嫂见程大娘神思不定的,笑道:“哎哟,程大嫂,你从早上到现在了,我就看你在这走来走去、走来走去的,还直往那街口上看,你是不是在等人哪?”“是啊,我儿子咬金啊,当兵有一个多月了,今天呢正好初五,是发军饷的日子,我等他回来吃饭。”程大娘又向街口望了望,埋怨道,“这都中午了,他怎么还不回来?这狗蛋又不知道跑到哪去了!哼!”。“哎呀,不知不觉的,你儿子当兵都竟已一个多月啦?那你们家咬金在军营中弄了个什么官位啊?”。程大娘想了想,愣愣道:“哦,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当兵嘛,你看,管吃管住还有军饷,管它什么官呢!”。何嫂轻蔑地睨着程大娘:“可不能这么说,人往高处嘛!官做大了,连走路都威风啦!你看我们家阿元,就是念了几天书,那营长啊,看得起他,刚参军啊,就让他当了小队长。我看你们家咬金哪,大字也不识几个,能当个班长就不错了!”。程大娘见何嫂得意洋洋,眼睛都快长到头上去了,嘴角不禁抽了抽,心里正暗暗不服气,忽听咬金的声音喊道:“娘,娘!”程大娘回头一看,喜笑颜开,迎上去一把抱住儿子:“哎,咬金,咬金哪!”“娘,我好想你啊!”“我也好想你啊!”。e“娘,你瘦了!”。程大娘呵呵直笑:“喔,不是我瘦,是你又胖了,哈哈哈……”。两人太过高兴,只顾交谈,将何嫂酿在了一旁。程大娘看何嫂探头探脑地凑过来,对咬金道:“咬金啊,你跟何大嫂说,你在军营里当个什么长啊?”“什么什么长啊?”何嫂抢着说道:“我们家阿元啊,这一参军就当了个小队长,原本我以为你啊还能当个小班长,可是我看你这身衣服,我猜你什么长都不是,哼,也就是个打杂的!”程氏u子顿时将咬金的衣服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好几次。咬金见何嫂盛气凌人,上前一步挡在母亲前面道:“所以说你狗眼看人低!我现在在营里啊,不知道有多重要,全营的人吃香的喝辣的都要看我的,你说我行不行啊原创网程大娘虽不很明白这是个什么官职,但还是高兴地道:“好厉害啊,告诉她,你到底当什么官?”咬金眼珠转了转,说道:“营长。”。何嫂啐道:“别吹牛了!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那营长的军服能像你这样的吗?这明明是打杂的人穿的!”“所以说你不识货啊!我说给你听,将军一看到我,这么高大威猛又这么能打,即刻叫我当营长,不过现在没有那么大的营长衣服,即刻叫人去订做,两天之内就有,所以我现在就穿着这个便服,哼!”咬金撒起谎来脸不红来心不跳。何嫂一激就急了:“我才不信呢!你坐的那职位,能比我们家阿元还高吗?”“哈哈哈!”咬金仰天大笑三声,程大娘便也跟着大笑三声。“你不相信也没有办法,但将军说我比阿元漂亮,又比阿元高大威猛,还比阿元能打呢!程大娘见何嫂脸都急红了,忙道:“好了好了,不要吵了,下次呢,你把你的军服穿来给何大嫂看看不就是了吗?”。何嫂差点跳起来:“对啦,你要是真的就穿回来呀!”“穿就穿,谁怕谁呀……”咬金还要再气她几句,程大娘怕饭菜凉了,忙拉着咬金向屋内走去,两人一边走还一边向何嫂做鬼脸,气得何嫂直翻白眼。咬金洗干净了自己给母亲买的梨,端了一大盘进来。“娘,吃饱饭吃点梨。”“嗯,真是好孩子。咬金哪,你今天怎么吃这么少啊?”程大娘见儿子这么快就吃完了饭,大感奇怪。。咬金嘿嘿笑道:“我见到娘就开心,而且我不用吃那么多,营里有的是吃的。”他从怀中摸出这个月发的军饷交到母亲手里,“娘,给你的。”程大娘眉开眼笑,心疼地道:“哎哟,好儿子,留着自己用嘛!。咬金笑道:“我在营里不用花银子的。”咬金说的话程大娘无条件地相信,问道:“哎,儿子,你在军营里吃得好、穿得暖、睡的着吗?”虽然咬金刚去当兵时的确没吃饱,但自从饭由他煮之后,每天不说吃香喝辣,但吃饱是不成问题的。再者,他还要把这个谎圆下去:“哎,我营长嘛,你有听说过营长吃不饱、穿不暖吗?娘,我听你的话去当兵赚钱哪。”程大娘听着舒心,笑道:“好孩子,真孝顺,往后啊,娘就等着享清福了。咬金哪,看咱隔壁的何大嫂,一天到晚呱啦呱啦说什么了,说他家阿元,喔,很牛,是个小队长,牛什么呀,他是小队长,咱们咬金是营长对吧?”咬金挺起胸脯,做足了样子:“嗯,当然啦,我不会让人看低你的,我会穿着营长的衣服专门回来,让她死心!”。程大娘乐得合不拢嘴,夸道:“好孩子!哎,咬金哪,你大字不识几个,怎么将军对你那么好啊,一上来给你当个营长?”“嗯,哦……”咬金嗯嗯啊啊了一会儿,继续扯谎,“原本不是这样的,不过呢,我在营里做事又勤快效率又高,而且呢又高大威猛还有武功又好,将军呢几天就看清楚了,他说我一定是个大英雄大好汉,可是呢,他说现在我没有战功,先给我个营长我先当着,迟点啊,如果我做的好啊,营中任何一个位置我都可以坐啊,除了将军之位。”。咬金嘴里一边顺溜地东拉西扯,心里一边暗想:“我这也不算全部撒谎吧!我砍柴煮饭,的确是做事又勤快效率又高,高大威猛武功好也没错啊,虽然将军长什么样我也不知道,但我确实是大英雄大豪杰,连尤大哥也是这么说的。除了我是营长这一点是假的,其他的都是真的,而且也保不准我将来就不会当将军啊。”心里这样想着安慰自己,撒谎的负疚感果然轻了不少。“哦……”程大娘一时没反应过来,疑惑道,“那大将军的位置你为什么不可以坐啊?”咬金一愣:“嗯?那我做了,他坐哪啊?”。程大娘恍然,哈哈大笑道:“好,不管当什么官,只要当兵就好。咬金啊,你要听娘的话,在军营里好好的干,多听长官的话,有一句话说得好,叫‘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咬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