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十一回(1/2)

    当天晚上,文帝携了陈夫人,和太子杨广以及越王杨素、靠山王杨林、兵部尚书宇文化及等朝廷重臣在城楼上观灯。s。 好看在线从城楼俯瞰,只见六街三市,勋将宰臣,黎民百姓,奉天子之命,家家户户,结彩悬灯。文帝看到城楼下灯烛辉煌,亮如白昼,街上人声鼎沸,车马挤塞,不禁龙心大悦。陈夫人偎在文帝身边娇声软语,指着各色彩灯赏评。杨广笑道:“父皇您看,今年的灯会比往年更加鼎盛热闹,盛况空前啊!”宇文化及马上接过杨广的话茬:“是,太子所言极是,这都是皇恩远播的缘故,现如今天下已定,我大隋可谓是国泰民安,四海之内无不臣服。皇上勤劳仁勉,可保我大隋的江山根基永固,千秋不变!”这几句话说得文帝心花怒放,笑道:“众爱卿,入座饮酒!”众人谢过依次坐下,杨林从登州远道而来,又是文帝的叔叔,坐在文帝的左首,下面是宇文化及;杨广坐在文帝的右首,下面是宇文智及。文帝端着一杯酒对杨林道:“皇叔,这几年你一直住在登州,要不是越王的大寿,我想你也不会来到长安,莫非你在登州已有新欢,不再把朕这个侄儿放在心上啦?”杨林微笑道:“回皇上,微臣习惯了这戎马生活,一进这繁华之地啊,浑身就不舒服,微臣就是这么一身贱骨头,所以这几年避而不至,并非是不想念皇上。还请皇上恕罪!”文帝呵呵笑了几声:“哎呀,皇叔你真会说笑啊。我们多年不见,但是看起来你的身体仍然那么硬朗。我们相差无几,不过看起来,你可比我年轻多了。”杨林笑道:“这都是托皇上的洪福啊!”自从杨林去登州驻守之后,这几年一直未踏足长安,这次到来,虽然胡须略显灰白,但目光矍铄,身躯挺拔,看起来精神十足,竟一点老态也不露。宇文化及听文帝和杨林交谈热切,心里不免不快,淡淡道:“皇上,靠山王戎马一生,是我大隋朝的第一大功臣。可是王爷现在毕竟年事已高,皇上可否给王爷多赐些金银良田,让其在家好好的颐养天年,以体现皇上体恤朝臣、皇恩浩荡。”言下之意竟是想让杨林从此交出兵权、告老还乡。杨林冷冷道:“宇文大人,这个就不用你费心了。哼,本王的身体健朗着呢,就是跟着皇上再征战个十几年,也没有丝毫问题。本王我戎马一生,如果说现在把兵权旁落,要是交到一个好人手里还好,落到那些居心叵测、心怀不轨的人手里,岂不是毁了我大隋杨家的万古基业吗?”杨广和宇文智及都听得出来杨林指的是谁,杨广好像事不关己地笑着,宇文智及却变了脸色。宇文化及淡淡笑道:“王爷久不在京城,对京城的事情是孤陋寡闻。现在我们大隋朝上下万众一心,文武尽忠,创下了前所未有的盛世,王爷所说贪功的谗臣,是否因为王爷久在边关,得不到皇上的恩惠,心中不愤所发的牢骚啊?”杨林针锋相对:“忠ji的忠字,不是挂在嘴边说出来的,也不是穿在身上让人看出来的,忠从心出,能从平日的言行举止表现出来。朝中谁忠谁ji,本王并不清楚,但以往朝中却是有些贤臣被ji臣所害,含冤而死或是被迫告老还乡。”宇文化及敛了笑容:“您所说的谗臣是哪些?忠臣又是哪些?”“忠臣嘛像成公李浑、唐公李渊等,至于ji……”“好了好了!”文帝不悦地打断,“不要再说了!皇叔啊,你就不要再揭朕的伤疤了。”杨林道:“请皇上恕罪,方才宇文大人不知谁忠谁ji,我只是为他举证而已,并无他意。”杨林虽在登州,可对长安发生的事情是一清二楚,李浑全家被斩、李渊离开京城,他心存不平,料定是宇文化及进谗言唆使,见宇文化及竟然欺到自己头上,忿怒之下便有了刚才的言语。文帝道:“皇叔,要不要卸任朕说了算,只要大隋旗帜高升一天,你就永远在朕之下掌握天下兵马,你我都是杨家的子孙,我不信任你信任谁啊!”杨林也自觉刚才稍微冲动了一点,忙欠身道:“谢皇上!”文帝讲话急了一点,胸口牵动,咳嗽了几声,陈夫人忙柔声劝道:“皇上,这里风大,我们还是回宫歇着吧。”文帝道:“朕身体有些不适,先行一步,你们继续看灯吧!”由陈夫人扶着正要走时,文帝又转身对杨林道,“皇叔,你我叔侄分别多年,陪朕回宫促膝谈心好吗?”“臣遵旨!”杨林站起身来,也随文帝一起去了。看文帝下楼走远,杨广望着陈夫人的背影低声对宇文智及道:“真是看得我心猿意马,心痒难消啊!”宇文智及明知故问地笑道:“是什么事令殿下咬牙切齿的?”“你看看,迎风摆柳的美人,啧,居然陪伴着行将就木的父皇,你说是不是暴殄天物啊?”宇文智及“噗”地一声笑了出来,杨广大叹一声道:“你看,父皇做了皇帝那么久,身体又不好,年纪又大了,每天睡觉的时间比醒来的时间更长,还不肯把皇位传给我。这破日子得过到什么时候啊?”宇文智及笑劝道:“哎,殿下别急,快了快了!我看啊,皇上他就是天天喝十全大补汤,也顶不住陈夫人这骚狐狸啊!用不了几天,这龙位肯定就是你的啦!”杨广闷笑得肠子都要断掉,伸出指头点道:“你啊!”敛容放轻声音道,“亏你还提她,今天晚上我就受不了了。不知是不是月圆的影响,还是因为刚才陈夫人的倩影的吸引,今晚特别的兴奋。宇文大人!”“哎!”宇文智及正听得全神贯注,听杨广叫他忙应了一声。“你安排一下,宴会之后,我去你家……玩玩。”杨广好似说的漫不经心,脸上却露出异样的笑容。宇文智及一口答应:“嗨,这有什么难的?你看今天晚上,来看灯的美女特别多,微臣待会儿下去,亲自给您物色好不好?”杨广道:“哎,可别把好的自己藏起来,去万花楼找几个来顶数,啊?欺君之罪,杀头的!”宇文智及忙躬身道:“臣不敢,如果有好的当然给陛下啦,如果陛下满意的话,再赐给微臣也不迟啊!”宇文智及应变机敏,杨广刚说了“欺君之罪”,他就跟着喊“陛下”讨好杨广。杨广果然满意地拍拍宇文智及的肩膀:“好!有你这忠臣,我万事放心!”向楼下瞟了一眼道,“趁着现在人少,你赶紧去吧!如果太晚了,好姑娘可就都被人给抓去了!”“臣遵命,臣马上去!”宇文智及心里一喜,领命而去。文帝和杨林回宫后,文帝遣走了服侍的太监,在殿中和杨林单独说话。“皇叔啊,这里没有外人,你我叔侄相称便可以了。”文帝叹了口气道,“皇叔啊,我真希望你久留长安,因为现在,跟我说知心话的人也就你这一位亲人了。”杨林道:“皇上,您的心情我理解,您也应该知道,我最不习惯的就是朝廷中的勾心斗角、争权夺利,我如果长住长安,必定会树立更多政敌,这样,反过头来对您治理朝政不利啊。皇上,我驻军在外,会使朝中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不敢轻举妄动。皇上,就是朝中有事,我大军随时可以勤王,我杨家的万古基业——我驻外,您留在朝中——更能稳妥地去保护啊!”文帝也知杨林说得有理,可年纪大了,便会时刻充满危险感,希望身边有个可以信赖的人。文帝面带忧色道:“你也知道我的年纪不小了,这几年我疾病缠身,我真怕……”“皇上!”杨林加重语气笑着打断,“您也就是偶感风寒,多出来走动走动,晒晒太阳,劳动一下筋骨,您的龙体很快就会安康的。”文帝连连摆手:“我跟你不一样啊,多年的深宫生活使我的身体过于疏懒,很多事情,我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杨林轻轻一笑,面含打趣之色:“可皇上对某些事情,不是力不从心,而是宝刀不老啊!”文帝知杨林所指,哈哈笑起来,能够这样对他讲话的也只有杨林一人了。文帝笑了半天方解释道:“皇叔啊,你又取笑我了。自从独孤皇后去世以后,我心寒如水,陈、蔡两位宫人也只不过是服侍服侍我的正常生活,闷的时候,她们就陪我弹琴唱曲解闷,至于鱼水之欢,那能免,嗨,就免了!”杨林心里大慰,笑道:“皇上只要能懂得珍惜龙体,微臣也就放心了!”文帝却又忧虑起来,缓缓站起道:“皇叔啊,现在,我最担心的就是百年之后,广儿身边有才能的大臣不多,他又那么年轻,容易被别人所利用。唉,悔不该当初灭掉李浑一门哪,我误杀了几位大臣,你又长期在外,广儿将来登基以后,一旦大权在握,我怕他迷失理智,没有人来监管啊!”杨林微一沉吟道:“皇上尽可放心,我看太子平日节俭自律,并没有奢华过分之举。皇上,臣相信太子会保护我们杨家的万古基业,只是,我觉得他在朝中过于倚重宇文化及一家,臣想,让李渊、李子通等人入朝,也好平衡一下朝中宇文家的实力。”文帝微微变色,急道:“你可曾记得,朕曾经做过一个噩梦,梦中说大隋江山要被李姓所灭?”“哎呀,皇上,那都是些无稽之说,而且事情过了这么多年了。皇上,依臣之见可以让李渊等人入朝,而且只奉文职而不拥兵权,我则在他们的周围派上心腹驻守,以防万一。”杨林观察文帝脸色,见他依旧不为所动,又道,“皇上,您放心,只要是有我杨林在世一天,我们杨家的万古基业决不会落入异姓之手!”文帝颇感动容,略带激动道:“有皇叔这句话,我就是死,也可以瞑目!”杨林无奈地叹道:“皇上,你我年岁相差无几,我都没有说过死,您要多多保重您的龙体,我们还有几十年的灯会要看呢!您总舍不得把我这个小皇叔给丢下吧!”文帝听了杨林发自肺腑的话,不禁宽慰了很多,想到今晚的灯会,心怀更是大畅,大笑道:“我也要每年都陪着小皇叔去赏灯会,我们一起谈天下、说社稷。”“对喽!”杨林笑着点头。文帝伸出手掌,“来,我们一言为定!”“一言为定!”两人击掌而盟,相对大笑。此时此地良辰佳节,灯明月灿,锣鼓喧天,笙歌盈耳。齐国远和李如圭两人自幼落草,从未到过帝都,见此情景欢喜得紧,在人丛里挨来挤去,摇头摆脑,乱叫乱跳,一会儿就和叔宝和王伯当冲散开来。叔宝和王伯当一边漫步而行一边看灯,叔宝从未见过这种繁华,也大是感叹:“这里可真的是很热闹啊!”王伯当“嗯”了一声。叔宝知道王伯当学识渊博,又问道:“哎,伯当,这个灯会有没有什么讲究啊?”王伯当道:“这里有一个风俗,每逢灯节,青年男女都会找合适的对象相互结识,有些有缘人就会共结连理,结为夫妻。所以大家都把这个灯会叫做情人节。所以很多外乡人都过这里来看灯。”叔宝伸手去看灯下面的灯谜,笑道:“是啊,我们这些外乡人不都来了吗?”他突然发现齐国远和李如圭没有跟在后面,不禁伸长脖子向后张望。王伯当问道:“怎么了?”“国远和如圭上哪去了?”王伯当道:“他们可能到那边看灯去了吧!”叔宝寻找了一会儿,见人实在是太多,便道:“那我们到前面看看去。”不想有一个孀居王老娘,领了一个十八岁的女儿,小名婉儿,出来看灯。那婉儿面若桃花,腰似杨柳,生得十分美貌。母女俩正买了灯在街上逛,却被一帮地痞流氓看见了,蜂攒蚁聚一般,挨上前去动手动脚地调戏婉儿。母女俩俱是惊慌,王老娘保护女儿,出言呵斥了几句,那群地痞生了怒气,将王老娘双手架住,便伸了手要去摸婉儿的脸。婉儿大惊,正自挣扎,被刚好到此的王伯当看见了。王伯当一拳将那个地痞打倒在地,又将婉儿一把拉到了自己身后,怒喝道:“住手!你们想干什么?干什么动手动脚的!”周围的百姓们经常受这些地痞流氓欺负,这时见有人出头打抱不平,都欢呼着鼓起掌来。王伯当问道:“小姐,你没事吧?”婉儿摇摇头,“我没事,谢谢你。”刚才去买冰糖葫芦的叔宝一转眼见王伯当没了身影,又看到这边有人围观鼓掌,这才挤了进来,见地上躺着一个人,王伯当又拉着一个美貌女子,心里猜到了七八分。那群地痞见王伯当武艺不弱,周围百姓又助威呐喊,心里怯了,爬起来就散的一干二净。婉儿忙站到了母亲的身边。王老娘笑道:“感谢两位公子仗义相救。婉儿啊,快谢谢公子吧!”婉儿微笑着欠身道:“多谢公子。”王伯当笑道:“路见不平,理应相助,姑娘,何须言谢?”叔宝笑问道:“大娘,看起来你们不是本地人吧?”王老娘和女儿对望一眼,笑道:“我们从贵州来探亲的,没有想到……原本是想来凑凑热闹,碰到这种事情,多亏你们相助啊,谢谢啦!”叔宝道:“大娘,我看这里龙蛇混杂,而且你们又人生地不熟的,姑娘又天生丽质,我看大娘还是带着姑娘赶紧回家吧,省的又遭到地痞的骚扰。”王老娘连连点头:“谢谢,说的是啊,那我们就走了。”正要带着女儿走,婉儿又向王伯当盈盈拜道:“哎,多谢公子仗义相助,小女子姓文,闺名婉儿。”一双水汪汪的大眼更是一眨不眨地盯着王伯当,露出热切之情。王伯当心头“砰”的一跳,当时的年代,女子闺名不可随意透露,婉儿此举竟是暗露情意,要自己记住她的名字。心中突然涌起一阵甜意,道:“哦,婉儿姑娘。我姓王,叫伯当。”婉儿又道:“婉儿先别过王公子,望今后有缘再向公子谢恩。”王伯当见婉儿娇羞万分,心里一荡,忙道:“姑娘太客气了。时候不早了,你该回家了,我们后会有期吧!”听两人语气,竟都含有不舍之意。那王老娘辞别二人,带着婉儿走了。走出不远,婉儿又回过头来深深凝望了一眼王伯当,秋波流转,含情脉脉。王伯当亦是呆呆地立在原处,心里一阵恍惚,仿若做了一场美好的梦。叔宝看到王伯当的样子,故意打趣:“哎,走远了,别看了!”王伯当回过神来,脸上一阵发烫。刚和婉儿母女分开,在街上巡视的宇文成都迎面走过,面色冷厉,杀气腾腾。叔宝一愣,看着宇文成都的背影出起神来。王伯当奇道:“秦兄,怎么了?”“哦,没什么,好像碰到了一个熟人。”叔宝望着寻思了一会儿,终究没想起来,道,“走吧!”宇文智及奉了杨广的命找寻美女,谁知竟碰见了在街上流连、为亲戚挑选首饰的婉儿母女。宇文智及一看之下,魂销魄落,无声无息地走到婉儿身后,伸手去抚婉儿鬓边的一缕乌发。婉儿一惊,转过身来喊道:“你干什么?!”王老娘想起刚才的事情,不敢逗留,拉着婉儿就走:“走,我们回家,走!”宇文智及只是嘿嘿直笑,后面的兵士早已抓住了婉儿和王老娘,两人受惊大喊,可街上的人谁不知道此人是宇文智及,谁敢惹他?宇文智及将两人一路押回府,见王老娘一直大喊着要报官,板着脸冷冷地道:“我是兵部侍郎!当今兵部尚书是我哥!我看上你,是你几代人的福气!你的女儿,我买下来啦!”两人惊得呆了,一时忘了说话。见宇文智及拿出一袋银子,王老娘连连摆头哭喊:“我不卖女儿!我不卖女儿!把女儿还给我吧,还给我吧!”宇文智及不耐烦起来,将银子丢在王老娘脚边,狠狠地扇了王老娘一个耳光,又摸着婉儿的脸道:“今天晚上,你的女儿就是我的小老婆了。”再不管两人如何啼哭喊叫,吩咐兵士将王老娘押出府去,婉儿自被押到了内房中。王老娘被摔了出来,可兀自哭喊个不休,捶着门板大叫道:“还我的女儿!还我的女儿!你们这些禽兽!”宇文智及见了婉儿姿色,还哪里将杨广的命令放在心上?自然是自己先过了瘾再说。一进内房,宇文智及便迫不及待地抱住婉儿,凑嘴往她脸上亲去。婉儿惊得乱跳,推开宇文智及的脸,挣脱逃开。见到房内有一把剑,忙拿过来拔出道:“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我就杀了你!”宇文智及不惧反笑。婉儿手颤抖得厉害,神色更是慌乱不已,一剑刺出毫无力道,反倒被宇文智及从背后抱住了,夺过剑扔到了地上。宇文智及又要去亲婉儿的脸,婉儿挣扎不过,张口重重地咬在了宇文智及的右手上。宇文智及吃痛大叫,松开了手,怪目大睁,怒道:“好啊,敢咬我?”挥手一个巴掌甩过去,婉儿脚下踉跄,失足跌倒,前额正好撞在桌子角上,登时鲜血直流,香消玉殒。宇文智及微微一惊,蹲下来探婉儿鼻息,“啊”地一声,惊道:“死了?”转瞬间惊讶又被恼恨所取代,“真没劲!这么快就玩完了!”发一声喊叫兵士进来把婉儿的尸首还给王老娘,嚷一声“真晦气”,自去春花楼找乐子去了。王老娘还在门边哭泣,忽见两个兵士将女儿抬了出来,忙扑上前去喊道:“婉儿!婉儿!”见女儿双眼紧闭,面色惨白,额头鲜血如注,顿时心如刀割,拼了命似地捶打两个兵士道:“赔我的孩子!赔我的孩子!”两个兵士依照宇文智及的吩咐丢给王老娘一百两银子,叫道:“去去去!这里有一些钱,拿着吧,滚吧!”再不理王老娘,自进府去了。王老娘甩袖哭道:“谁要你们的臭钱!”扑到婉儿的尸身上大哭,“孩子啊,你睁开眼睛看看娘,你怎么啦,你死得冤啊!”叔宝和王伯当正遍处玩耍,忽见一簇人在前喧嚷,街上的人听到动静,都纷纷向前跑去。两人心里奇怪,近前观看,却是一个老妇人匍匐在一个女子的尸首上放声大哭,不是那王老娘又是谁?两人这一惊可真是非同小可,抢上前叫道:“婉儿姑娘!婉儿姑娘!”婉儿额头血迹尤未干,一张脸惨白如纸。王伯当心神俱震,急问道:“大娘,这是怎么回事啊,大娘!”王老娘哭道:“公子啊,我女儿冤枉啊!”“这是怎么回事啊?”“都是让那个yi贼给害的啊!”王老娘捶胸顿足,嚎啕大哭。王伯当闻言,声音不禁发颤:“什么yi贼啊?”“就是兵部侍郎这个王八蛋啊!”叔宝眉头紧锁,沉声道:“兵部侍郎,宇文智及!”正在这时,一队兵士呼喝着赶开人群:“让开让开!宇文大人到!”持枪站在街道两旁,将王老娘等人围在中间。宇文智及沉着一张脸走进来,“臭婆娘!我给了你钱你还不走,滚!”王老娘一看见他,就要冲上前去拼命:“畜生!今天我跟你拼了我!”王伯当见状,忙伸手拦住她。叔宝一见宇文智及,李蓉蓉被羞辱的画面顿时浮现在脑海中,眼中似要喷出火来,冷冷道:“宇文智及,你还认识我吗?”“是你!”宇文智及大吃一惊,不想冤家路窄,竟又在此地碰到。此时的叔宝一腔怒火,哪里还记得不惹事生非?纵身一跃,就抽出双锏和众兵士打起来。王伯当也没有心情劝叔宝,跟着上前就加入战团之中,手中暗器连发,被打中的兵士尽数毙命。两人本就是名声在外的英雄人物,愤恨难平之下更是难以抵挡,宇文智及见带来的人就快被杀光,心里一慌,拔腿就逃。叔宝眼尖,翻身跃到宇文智及身前,回身一锏,正中宇文智及的脖颈。宇文智及口吐鲜血,当场殒命。方至此时,叔宝才觉得出了一口恶气。此时大街上除了众兵士的尸首已空无一人,百姓们见街上打起来,早已跑得一干二净。叔宝和王伯当互问安好之后,正准备走时,忽听远处喊声大作,巡视军营官宇文成都带着一伙人向这边赶来:“站住!站住!”两人回头,停住了脚步。宇文成都奔到近处,看到宇文智及的尸体,大叫道:“智叔!”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