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弟十回(2/2)

看自己,就知道她是在装病想逼自己去应征当兵。果然,程大娘又趁咬金送药来说起要他当兵的事,咬金一脸为难,就是不愿去应征,程大娘气得药也不喝,一会儿叹自己命苦,一会儿又拿咬金跟隔壁当兵的阿元比,说咬金不孝道,一会儿佯装用脑袋撞墙,说自己不如死了好,一会儿又跪到丈夫的灵位前假装哭诉……什么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威逼利诱法全都使了出来。咬金无奈,只得答应了去应征。程大娘听了大喜,将一碗药一口气喝完,又笑呵呵地搂着咬金亲了一口。第二日,咬金便来到街上找到一个招兵告示,问一个看告示的人道:“你说当兵去哪个军营好啊?兄弟。”那人不假思索道:“那还用说啊,当然是秦营啦,那里的屯长治军有方,部下纪律严明,跟着他肯定会出头的。”咬金谢过之后,便转身出去找秦营,心里却是老大为难,他斗大的字不识一个,实在不知如何去找。思索之间,突然撞到一个去上私塾的小孩,计上心来,便叫那小孩教他写“秦”字。那小孩嘲笑了他一番,写了个“秦”字在咬金手心里。咬金对着手上的字历尽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秦营,见来应征的人太多,心里不耐烦,跑到队伍前面一声喊:“啊,好大只苍蝇啊!”趁后面的人都回头去看时连忙j□j了队伍里。那负责招兵的士兵打量了咬金一会儿,慢条斯理地道:“看你虎头虎脑的,身板也算扎实,会干什么啊?”咬金一边比划一边用抑扬顿挫的声调道:“行军打仗、刀枪剑棍、骑术箭法、无所不能,十八班武艺集于身上,加上我程家鬼‘斧’神工,简直惊天地泣鬼神,不过我要先声明千万不要让我去砍柴!”咬金哀怨地举起手中的斧子,本打算一斧狠狠劈下来一抒心中的怨气,呲牙咧嘴了半天,还是悻悻地落下斧头,没精打采地劈着身前的一大堆柴。原来那招兵的人听说他是用斧头的,二话没说就把他派来了伙房,干挑水劈柴这些杂务。咬金有一下没一下地砍着,自说自话:“说了不砍柴的嘛!要不是为了我娘……唉!”突然有人打他的后脑,却是伙房军长张伯:“哎,小子,你在说什么啊?在伙房做事是件美差,起码不用日晒雨淋啊!你还挺努力的,记住啊,认真做好点,在这里做肯定有你的出头之日。”咬金腾地站起来,“连砍柴都能升职加薪?”“有,就像我这样,做一个伙头军长,管这全营的伙食,就连营长吃什么,吃好吃坏,都看我心情好不好,够神气的吧!记住啊,花点心思做好点,我不会亏待你啊!”刚开始咬金还不以为然,听着听着突然觉得有点道理,毕竟在这里做事一定不会缺饭吃,便笑道:“好!我会努力的!”中午吃饭时,咬金一连吃了两大碗饭还觉得不饱,去屋里盛饭却发现煮的饭已经没有了。咬金大喊:“张伯,没有饭了!”张伯道:“吃光当然没有了!”咬金不解,走出来问道:“张伯,什么叫吃光就没有了?”“你吃了两大碗啦,还不够啊?”“不够啊!不怕,我们还有米,我接着去煮。”咬金不明所以,呆呆地就要进去煮饭。“喂喂喂!”张伯忙叫住他,“你新来的,怪不得你傻愣愣的什么都不知道啦!这里是和家里完全不一样,在家里,你想吃多少你就可以煮多少,但现在这里是军营,这些粮食是我按人头配给的。有多少人,下多少米,煮多少饭。你要是多吃了,别人当然没有了。”“那不够吃怎么办?”“哎呀,你这么胖,劳驾你就少吃点,减减肥嘛!”“减肥?!”咬金大叫一声,慢慢走到一边嘀咕,“简直是违背了我做人的目标。我娘还说当兵可以不愁米饭,都是假的。”肚子还是饿,咬金走到桌边叫道:“哎,你们有谁吃不了赶紧给我留一点……你吃这么多干什么……哇,张伯,你不要吃这么多,你年纪大了,知不知道……你给我留点……”这几日咬金在军营里饭吃不饱,干起活来也没精打采的。张伯看到咬金一脸颓然的样子,关心道:“咬金啊,是不是军营里的饭不合你的胃口啊,看你无精打采的样子。”“饭又吃不饱,菜又不够吃……”咬金抬头看到张伯正端着一簸箕菜,奇道,“咦,张伯,怎么今天你要自己煮饭?”“没办法,林江回家了,这些事只好自己动手啊,天气又这么热,又要对着个大火炉,我真顶不住啊!”咬金正愁没吃饱,听张伯如此说,心里暗喜,忙道:“不如我帮你呀!我从小睡在炉边长大的,所以我不怕火啊。你在外面纳纳凉,我在里边帮你煮饭啦!”张伯怀疑地打量咬金:“你行不行啊?别把整锅的饭给我煮焦啦!”咬金拍拍胸脯:“一定不会的!”张伯还是不放心,“那我先帮你……”咬金又怎会让他帮忙?抢道:”不用不用,我从三岁就开始煮饭,对煮饭这件事非常执着,你就放心好了。”“那好。”张伯把手中的簸箕递给咬金,“你……你拿着!我先去歇一歇,这顿饭就全靠你啦。你可用心点做,我不会亏待你的!”走时还称赞一句,“真是个好小伙子!”张伯如果看到咬金不怀好意的笑容的话,一定不会将菜交给他。咬金见张伯走了,得意地摸摸下巴,自言自语道:“这下吃得饱了。”于是咬金在煮饭时悄悄多放了米,今日便吃得十分痛快。张伯见咬金煮的饭还不错,居然同意了咬金每天要替他煮饭的请求,咬金不禁在心底狂笑三声、窃喜半天。叔宝一行四人向长安行来,一路说说笑笑、谈天说地,好不快活。这日来到承福寺,只见寺前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百姓们上集交易,热闹非凡。“这里就是承福寺,听说这寺里的佛很保佑当官的,有很多朝廷大官都来这里上个香、作个福的。”王伯当一边走一边为叔宝介绍。“是真的吗?”王伯当点头:“秦兄要不要拜一下?”叔宝淡淡一笑:“我不求升官发财,只求天下为公,这样百姓生活才会好起来。只要是当官的问心无愧的话,天下的百姓就有福了!”齐李二人挑着担子跟在后面,对繁华的花花世界大感兴趣,一面走一面看,脚步不禁慢了一些,听见叔宝笑着叫他们,这才加快步伐赶了上去。四人进了寺庙,齐李二人抢着对寺庙中间的金佛拜了之后,就四处去看新鲜了。叔宝和王伯当笑了笑,正跪下要拜,忽听齐李两人在那边大叫:“秦大哥,你快过来看看,这尊这么像你,秦大哥,快来啊!”叔宝二人闻声而来,看到四大天王像旁供奉着一个小像,小像捕快服饰,剑眉星目,上面还书有几个小字“恩公秦五长生之位”。王伯当一看之下也是大奇:“哎,秦兄,这个供像跟你长得一模一样,你是不是有个孪生兄弟叫秦五的啊?”叔宝却已知道情由,笑道:“你误会啦!这太原李渊,我曾经在潼山救过他们一家人,没想到,他们在这个寺里给我立了一个长生位。”四人正盯着小像看,忽听寺外鸣锣之声大响,一群人进来对着佛像参拜,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唐公!”叔宝微微睁大了眼睛,真是说曹ca曹ca到,这不是李渊一家又是谁?王伯当见当前一人身材颀长,气度非凡,不禁问道:“他就是李渊?”叔宝目不斜视,微微点头。这时李渊也侧头看到了叔宝,眼里闪过惊喜,带着家人走了过来。李渊还没说话,年幼的李元霸已经欢声大叫着扑向叔宝:“神仙叔叔!神仙叔叔!”原来当日小元霸被叔宝所救,在元霸小小的心中,叔宝就有如天神下凡,威严无比,凛然不可侵犯,此后在家或是到寺庙里参拜,元霸都暗自唤叔宝神仙叔叔。叔宝大笑,蹲下来抚摸李元霸的脸颊:“哎呀,你长大了你啊!”李渊没想到会再次遇到叔宝,作揖跪下道:“恩公,受李渊一拜!”他这一跪,身后的一大家子人自然都跟着跪下。叔宝心中不安,忙道:“唐公快快请起!如此大礼,在下身受不起!快快请起!”李渊缓缓站起身来:“恩公受得起,要不是恩公当日在潼山仗义救我一把,我李渊一家早就成刀下冤鬼啦!”叔宝见李元霸手上脚上竟然都被铁链锁着,大感奇怪,问道:“唐公,为何将小公子捆绑起来呢?”李渊叹道:“说来话长啊!没想到,我在这里能碰见恩公,要不这样吧,咱们到后堂,我去要点斋饭,咱们好好地聊聊!恩公请!”叔宝和王伯当对望一眼,笑道:“那好啊,唐公。”自牵着李元霸的手走在前面,李渊一家和王伯当三人紧随其后。李渊让寺里的和尚布置了两桌斋饭,自己和叔宝、王伯当坐一桌,齐李二人和李夫人等坐另一桌。李元霸则被铁链捆在一根大柱子上,李渊的二公子李世民正端着饭碗哄元霸吃饭,谁知李元霸要和父亲一起吃,任凭李世民怎么哄都不肯吃一口。最后李元霸急了,在柱子上使劲撞起来,那柱子连着天花板,竟撞得地动山摇、灰尘纷纷而落。那李世民自己也还是个少年,无奈之下对李渊喊道:“爹,元霸他又不吃饭啦!”李渊道:“世民啊,你告诉你弟弟,恩公他们正在吃饭呢,让他安静点!”李世民得了令,自又去哄元霸了。叔宝见元霸这样小,却要被这么粗的铁链绑着,又是奇怪又是心疼,问道:“李大人,四公子怎么会变成这样?”李渊眼中一黯,叹道:“只怪小儿命薄,那天遇到贼人袭击,头部受了重伤,当天就高烧不退,好不容易才保住了性命,可是从那以后,就智力下退,可是力大无比,情绪非常,吸血好性,家中的几个家丁都遭到了毒害,我是没有办法用这跟铁链将他锁起。可是也怪,他见到恩公的画像,就好像驯服的羔羊,自己俯身下拜。”若不是亲眼所见,叔宝绝难相信这世上竟有如此匪夷所思之事,惊异之余心底又不免难过。只听李渊又道:“恩公啊,有一事不明,你为什么要改名秦五呢?”叔宝微微笑道:“哦,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且施恩不图报,所以在下改换名字,还请李大人不要见怪。”李渊也笑道:“真是上天有眼,在我去长安的路上遇见了恩公,也算了了我一桩心愿。等吃完饭,我到寺里找人把名讳改过来就是。”叔宝正道谢时,那边齐国远突然问道:“哎,唐公,怎么你也去长安啦?”“是啊!”齐国远一喜,“太好啦,我们也去长安,我们一块走吧!”李渊隔桌抱拳道:“英雄赏脸同行,真是在下的荣幸啊!”堂中众人都笑起来,大家喝酒聊天,气氛融洽。李世民端着碗走回来,“爹,元霸他不肯吃饭,我真的没办法啦。”众人顿时都停下来看向李世民,接着又都看向李元霸。李如圭道:“唐公,我来试试。”叔宝刚刚听过李渊的话语,“哎”了一声来不及阻止,李如圭已自告奋勇地走到李元霸前面,摸着李元霸的头道:“小朋友长得真可爱,叫什么名字啊……”话还没说完,李元霸的脑袋往后一仰,刚好把李如圭放在后脑的手喀在了柱子上,李如圭手一痛,忙抽出来,还没反应过来,左腿又被元霸伸脚踢了一把,力道奇大,顿时痛得抱着腿跌在了地上。小元霸看着李如圭咧开嘴笑了,神色十分顽皮。李渊喝道:“元霸!你怎么会这样?”叔宝见状,忙对李渊道:“唐公,没事。”又走到李如圭旁边问道,“没事吧?”齐国远刚扶了李如圭起来,李如圭摇摇头:“没事。秦大哥,你看这小家伙,太过分啦!”叔宝看了看小元霸,蹲下来扶住元霸的双臂,绽开了笑容。李元霸这时却温顺至极,一动不动,只一双眼睛骨碌碌地转,盯着叔宝轻声叫道:“神仙叔叔!”叔宝心里一酸,温言道:“以后,咱们不打人啦好不好?”李元霸不答,又稚声稚气地叫了一声:“神仙叔叔!”叔宝双手抱着元霸的脸笑道:“乖!”又和元霸碰头玩耍。远处的李渊看到叔宝和元霸融洽的样子,心里很是欣慰,王伯当道:“看来令公子和秦兄真是前世有缘哪!”一行人吃完饭出得承福寺,叔宝抱着李元霸嘱咐:“元霸,以后啊,好好听爹爹的话,听见了吗?乖啊!”元霸重重地“嗯”了一声,听话地点了点头。街上的百姓听见唐公李渊到此,早已在寺外围了里三层外三层,都要一睹唐公的风采。忽听启程时鸣锣一锤,轰声顿响,寺外的马匹受惊,嘶叫扬踢,奔走突撞。围在一起的百姓来不及闪避,很多都被撞倒在地,顿时惊声大作,混乱不堪。叔宝一见,忙放下元霸对李渊道:“唐公,我有一个建议,不知当不当讲。”“恩公,不要客气,请讲!”“我建议我们放弃鸣锣,以百姓为重,这样的话,既亲切又不扰民,不知唐公意下如何?”李渊也没想到一声鸣锣会带来这么严重的后果,忙到:“恩公所言甚是。传令下去,停止鸣锣!”鸣锣声很快就停了下来,叔宝心里一松,谢道:“多谢大人!”李渊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谢我干嘛?难得你对百姓这么关心,好啊!”叔宝谦道:“大人过奖了,我本是一介草民,所以讲话一定是和百姓一样。”身后众人见到叔宝为百姓着想,李渊又虚心采纳建议,心里都不禁佩服称赞,闲话了几句,便接着向长安而去。叔宝四人和李渊一行向西行了几日,终于到达了长安。李渊毕竟是朝中的官员,自有人接待。叔宝四人便辞别了李渊,自找一家客栈住下。“气死我啦,一个客栈老板竟然对我吆五喝六的!这要在少华山,我非一拳打得他满地找牙不可!”一进房间,齐国远便高声抱怨起来,原来刚才与客栈老板订房时,两人因为住房问题发生了一点争执。京都脚下,就连一个客栈的老板都自认尊贵,瞧不起外来的旅客,齐国远为了不生事端,只有忍了。王伯当劝道:“国远,没办法的,我们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必跟一个老板一般见识呢?”齐国远道:“但是一张床怎么够我们四个人睡呢?哎,我看不如这样,我们找个酒馆,喝他个通宵!”王伯当看了一眼叔宝道:“你们别着急去玩,你们忘了,秦兄这次来长安是有正事要办的。”齐国远一拍后脑:“哦,对了,秦大哥还要送贺礼去呢!”李如圭一脸兴奋道:“哎,秦大哥,不如带我们去见识见识吧!”齐国远也附和道:“是啊,秦大哥。”“这……”叔宝和王伯当对望一眼,心里好生为难。王伯当知叔宝心意,忙岔开话题道:“哦,下面灯差不多挂好了,你们赶快去看看吧!”齐李二人一听有灯可看,忙高兴地答应着去了。王伯当见两人走了,这才道:“秦兄,让他们两个陪你去送贺礼,我怕有点麻烦。”“我也是担心,他们虽然是豪爽率直之人,但毕竟是粗鲁不文,而我要去给越公送礼,进府必定是礼数多多,所以我怕他们去会在言语之间开罪人家。”王伯当略一思量,计上心来,道:“秦兄,不如这样吧!你再聘两个挑夫陪你去送贺礼,我陪他们去玩一玩,等你回来之后,我们一同去看花灯好吗?”叔宝见王伯当考虑周到,心里甚喜,笑道:“好啊,就这么说定了!”当下叔宝直接另雇了两个挑夫陪自己去越王府,王伯当则径直下楼去找齐李二人。叔宝给越王送了贺礼之后,越王府的仆人将他带到了后堂,李渊和另一位官员也正在那里。叔宝拜见了李渊,两人寒暄几句,李渊指着那位官员对叔宝介绍道:“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刘大人,我的多年世交,你不要客气。”叔宝忙向那位官员行礼:“叔宝拜见刘大人。”那刘大人刘文靖虽是朝廷大官,可神色甚是和气,没一点架子,向叔宝回礼道:“那秦兄弟就不是外人了,快快请坐!”三人谦让着坐了,刘文靖道:“听唐公说你是他的救命恩人,你年纪轻轻,竟然能以一敌众,身手一定不错啊!”叔宝笑道:“那都是李大人对我的夸奖,在下也不过就是一些三脚猫的功夫而已。”李渊神色严肃,问道:“恩公,你久历江湖,见识广博,那天你对这些贼交手的时候,还有没有印象?他们是何门何派?”叔宝沉吟道:“记得他们其中两个人使用的并非是中土的武功,尤其是攻击李大人的那个人,绝非是一般的高手,在下自问与他尚有距离。但是击伤令公子的那个人则武功十分平常,他的身份一定十分隐秘,要不然在我揭开他面巾之后……”李渊一凛:“怎么?你撕掉了他的面巾?那你还记不记得他的相貌?”叔宝想了一想道:“稍微有些印象。”刘文靖道:“太好了。秦兄弟,你可否把那人的容貌描述一下,我把他的样子画出来。”叔宝点点头:“好。”当下叔宝就把自己所能想起的尽可能详尽的描述了一遍,刘文靖丹青妙笔,不一会儿就画出了一张像。刘文靖将画拿起来给叔宝看,叔宝指着画像道:“差不多,我觉得他的眼睛……”李渊一把抓住叔宝的手,脸色很是难看,说道:“这种相貌和装扮的人,在长安随随便便都可以找到上千个,你就是把他画出来,那也是很徒劳啊。”刘文靖只是沉默不语。李渊又郑重地对叔宝道:“恩公,今天作画之事,你千万不要对任何人提起。”叔宝心里疑惑,但见李渊表情凝重,忙站起身正色道:“大人放心,叔宝一定谨记大人的叮嘱,那叔宝先行告辞!”叔宝正要提步离开,刘文靖叫道:“秦兄弟,等一等!”叔宝以为他们还有问题要问,又走回厅中。刘文靖问道:“秦兄弟,可否相告,你何时生人?”“叔宝酉时三刻生人。”“你今日来京是否有三人同行?一为旧友,二为新朋?”叔宝大吃一惊:“刘大人怎么会知道呢?”李渊见刘文靖突然发问,一定有他的原因,问道:“刘大人,那么恩公有不吉之兆吗?”刘文靖叹道:“大凶之卦啊!”“大凶之卦?”叔宝心里一震,刚走了个牢狱之灾,怎么又来大凶之卦?但经过上次的事情之后,他对这种预言再不敢轻视,说道,“叔宝不明白,还请大人明示。”刘文靖道:“在下曾习周易,对观人面像略知一二。看兄弟面相带杀之相,若听在下忠告,请与月上前速离长安,方可避过此劫。”“叔宝首次来到长安,在此之前从未与人结怨,叔宝也是一个不爱惹是生非的人,怎么会有血光之灾呢?”叔宝心里还是不相信。李渊却知道这京城人多事杂,难保不会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不无担心道:“早一点离开这是非之地吧!”叔宝为难道:“不是我不愿意离开长安,只是我那几位朋友,一心想来此地赏灯游玩,若是让他们提早离城的话,他们定是万万不愿。”李渊无法,望向刘文靖。刘文靖道:“稍等。”走到桌旁打开一个盒子,拿出一个光滑润泽的白色珠丸道,“秦兄弟,为防万一,这个你先拿去,若有危险将此掷地,或可助你脱一时之困。”叔宝心下沉重,接过珠丸,作谢而去。见叔宝走了,刘文靖这才坐下道:“唐公啊,看来当今太子对你是恨之入骨,你一定要多加防备才行啊!”原来刚才那张画像李渊和刘文靖都已看出是杨广,只是为了不声张出去,才假装不认识。李渊沉声道:“我只有深居简出、韬光养晦,销声匿迹才是上策啊!”刘文靖慰道:“你无须如此心灰,只要你能装痴扮哑,顺其所想,消除他对你的戒心,我看也不失为一种明哲保身的生存之道。况且当今皇上一日在世,我看太子也不敢对你太放肆!”李渊缓缓站起身,将桌上的画像撕成一条条,“不过最近——我只是听说——皇上的龙体一天不如一天,我担心太子登基以后,以他那种阴险反复的性格,不知道朝中有多少老臣遭殃啊!”叔宝听信刘文靖的话语,一回到客栈就忙着收拾行李。齐李二人推门而进道:“秦大哥,你不去太可惜啦,长安真的很好玩啊!哎,秦大哥,你怎么在收拾行李啊?”叔宝也不回答,只道:“大家赶紧收拾一下,咱们尽快离开这里吧!”齐国远奇道:“我们不是说好明天再走吗?”王伯当也感到奇怪,问道:“秦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突然间离开?”“不瞒大家,今天我在越王公府算了一卦,说今夜在长安城我会遭遇血光之灾。为了以防万一,咱们还是尽快离开这里吧!”叔宝说着又低头收拾包裹。齐国远叫起来:“怎么你去了越王公府?你骗我们啊!”见叔宝不语,王伯当劝道:“秦兄,占卜之说,说来不可全信,我们都走了几天的路,就是为了今天到长安看花灯,如若我们现在离开岂不是很扫兴?对了,秦兄,不如等我们看完花灯之后,过了戌时再离开这里好吗?”李如圭忙表态道:“秦大哥,你放心,今晚我和国远保证不会惹是生非。”齐国远也道:“嗯,一切都听你和王大哥的吩咐。”叔宝也不愿做不守信用之人,微一沉吟道:“好吧,既然大家兴致这么高,我也不便扫了你们的兴。不过,大家万事要小心,逢人忍让,所有武器一定要随身带好,赏完灯以后我们即刻离开这里!”齐李二人见叔宝同意了,自是满口答应。王伯当看了叔宝一眼,微微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