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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秦元帅娱中迷魂帕 谢道长巧使诸葛弩(1/2)

    上回书说到湖广襄阳王的少主雷鄂玉出阵。大唐国元帅秦琼撒马迎敌,刚刚搭话,忽见雷鄂玉被他的马童用刀杀死了。两个马童把雷鄂玉的人头献到秦琼马前,所有在场的人无不纳闷。究竟是怎么回事呢?这还得返回到《兴唐传》的开头,叙出一段倒笔书。当初秦琼在山东历城县衙门,十八岁学习当差,二十岁升任捕快班头。由于他为人仗义,又很办了儿件奇案,这名声就传出去啦。人们称他赛专诸,似孟尝,神拳太保,双锏大将,钢锏打山东六府,马踏黄河两岸。由于秦琼威名远震,历城县衙很久没有报案的了。忽然这一日有一个大商家报案,说夜里有人从店铺里偷走了金银珠宝。过了几天,又有报案的,也是买卖地儿。一连三、四起,都是商家被盗。没过半个月,当铺报案,连当铺库房也被盗啦,秦琼带着樊虎、连明到被盗各处这么一查,看见墙上都画着白圈,知道作案的是白圈贼。有这么句话,作贼的满街走,锁链满天飞。秦琼找不到线索,拿谁当贼呀?单说这一天,秦琼来到县城南门里的春香茶馆。这是全县最大的一座茶馆,屋里摆着四、五十张茶桌,正是喝早茶的时候,秦琼进来了。掌柜的赶紧招呼,“二爷,您来啦!”大早喝茶的都是本地人,差不多都认识秦琼,纷纷起身,向他拱手相让。秦琼一抱拳,说:“各位,咱们常常见面,不必客气。”,说着就在靠近门口的一张桌子旁边坐下了。掌拒的把茶沏来。秦琼喝着茶,俩眼睛四下廷洪,薪看有眼差的人没有,说句衙门口的行话,这叫把合把合。他一眼看到屋里西北犄角那张桌子旁边坐着二位面生的人,刚才他俩不但没起身,还摇见着脑袋往这边瞧。秦琼心说,嚯!有点意思,我把合你,你把合我。忽然间,这俩人起身向掌柜的说了一声,把茶钱搁在桌上,来到门口冲秦琼亮了亮相。秦琼细看这二人,一个白脸,一个闪黄脸,身高都不满七尺。白脸的说:“朋友,你姓秦吗?”秦琼说:“啊!二位,我是姓秦。”“你叫秦叔宝吗?”“不错,不错,我姓秦名琼,字表叔宝。”“哈哈哈,告诉你说,我叫王九龙,他叫王九虎,所有这些日子画白圈的案子都是我们哥儿俩作的。你出南门往东南走十五里半地,有座王家庄,进西村口路北第三个门,就是我们的家。秦琼,你要真是个人物,我们住家有门儿,开铺子有扳儿,你到那儿去拍门找我,不枉你是一位好汉;如着不然,你这块牌就算倒啦!我说完了,我们哥儿俩去也!”秦琼听了一笑,说;“加友,你们回家等我,我随后就到。”这俩人拔脚嗖嗖走了。茶馆里喝茶的郊瞧愣了,有的说“二爷,这可叫成心逗气,这俩小子够胆大的。”秦琼说“我正愁找不到他们呢他们敢自报家门,总算是好样的。”说罢给掌柜的付了茶钱,要借两根链儿绳。掌柜的问:“二爷,您借链儿绳干什么?”秦琼说:“今儿没带着线儿,跟您借两根链儿绳,这就到王家庄捆人去。”大伙都说:“就您一个人去?“那可有点人单势孤啊!”秦琼说:“哎,诸位不必替我担心。”掌柜的取来链儿绳递给秦琼。秦琼把链儿绳掖在腰坦,起身走出茶馆,出南门直奔王家庄去了。进了王家庄西村口,找到路北第三家,他叭叭一叫门。里边有人应声:“外边谁叫门?”“我是秦琼,到这儿蹲坑挑柁抓差办案来了,开门!”“啊!”里边把门打开了。王九龙、工九虎上下一打量秦琼,见他一没带伙计,二没带兵刃,素手来访,心说真是胆子不小哇!秦琼见这哥儿俩都是紧裤紧袄,不绷不挂,头上挽着发纂,上边别着簪子。这院子匹四方方,墙根杂草丛生,三间北房窗户纸大窟窿小眼的,残破不堪。他从腰里取出链儿绳,叭!往地下一扔,说:“王九龙,王九虎,我秦琼手无寸铁,只身前来,你们要赶紧伏法,随我归案。”王九龙听了,哈哈一笑:“姓秦的,就凭你这么几句话,我们哥儿俩就归案啦?告诉你说,站着是我的,躺下是你的,我们今天要会会你这神拳太保!”秦琼说:“既然如此,那你就递招吧!”王九龙上前,劈面就是一拳。秦琼一斜身,躲过了拳,伸手攥住了王九龙的腕子,往左边一带。王九龙身不由己地往前抢行两步。秦琼顺势在他后腰上踢了一脚,给他踢了个仰面朝夭。王九虎叫道:“姓秦的,着打!”说着两拳双风灌耳冲秦琼打来了。秦琼往起一长身,从工九虎脑袋上蹿了过去,转身就是一脚。王九虎后腰上挨了这一脚,也摔了个仰巴跤子。这时王九龙起来了,使了个跺子脚。秦琼闪开,还了他一腿,他又躺下了。王九虎起来,冲秦琼后脑海打了一拳。秦琼估摸着后头拳到了,猛一回身,用左手攥住他的碗子,右手yi插他的胳肢窝,再一掉脸,给他背了起来,就跟摔口袋似的,坑腾!往前摔到就地。这么说吧,主九龙起来,王九虎躺下!王九虎起来,王九龙又趴下了。简直给这哥儿俩摔成烂酸梨啦!正这儿打着,忽听北屋里传出一个老妇人的声音:“龙儿,虎儿,你们俩小子卖什么狂,净给我捅漏子!秦二爷,您给他们饶了吧,老身在炕上给您磕头啦!”这哥儿俩一听,赶紧躲进屋来,说:“妈呀,我们实在打不过秦二爷,您给多说句好话吧!”秦琼大步跨进房门,一瞧屋里四个旮旯空,除了外间有个柴锅,什么也不趁。里间屋炕上有一个瞎老太太在破席上坐着,周围摆着名贵糕点、煎鸡烤鸭各式各样好吃的。这老太太跪在坑上磕了仨头,说:“秦二爷,这俩孩子得罪了您,我这儿给您磕头赔罪啦!这俩孩子爹爹死得早,没人教养,净胡作非为,我让他们归案就是了。我还得求求您,您最好带走一个,给我留一个,要不谁管我呢!”说罢嘣嘣嘣直磕响头。秦琼一瞧这情景,就说:“您不必着急,我先问问您这两个儿。九龙、九虎!”那哥儿俩答应说:“是,二爷。”“我秦琼招你们惹你们了?你们在我管的地面上作案,若说是家中贫寒,为奉养老母,我自然谅解;可你们偷东西画白圈,留暗记,甚至连当铺都偷了,这不是成心跟我作对吗?”王九龙说:“二爷,这事我跟您实话实说吧,皆因绿林之中常常拿您起誓,说谁要说瞎话,叫谁碰上秦琼!为什么呢?因为碰上您准逃不出去,必得吃官司。有一天大伙撺掇我,让我跟您叉拳比武,看看您是不是真这么厉害。就这样,我们哥儿俩生出这事来。今日一看,您真不愧是神拳太保,我们服了,再也不敢闹事成!我求求您,您把我捆走、把我兄弟留下吧,要不我妈非饿死不可!”秦琼想了想,说:“九龙,既是你们认输了,冲着你俩是孝子,冲着你这瞎妈,我一个也不带走了。可有一节,这山东一带不许你们再呆了,你们得把赃物退出来,远走他乡。”老太太说:“二爷呀,这您可就积大德啦!”王九龙说:“二爷,即便我们交赃一走,这差事您搪得过去吗?”秦琼说:“那你们就别管了。”王九龙伸手揭开破坑席,从底下取出三摞当票,还有些散碎银钱,说:“二爷,所有赃物我们全当掉了,只剩下这些散碎银钱,全交给您。”秦琼接过当票,说:“你们这钱甭退了,背着你娘快快逃走吧!”这娘儿仨千恩万谢。秦琼转身出来,从地上拾起链儿绳走了。秦琼回到城内,先把链儿绳还给春香茶馆,然后遘奔县衙。见到知县张仪臣,说道:“老爷,白圈贼我已查明了,这是两个飞贼,一个叫王九龙,一个叫王九虎。他们觉出风头不对,已经逃到咱们管界外去了,再要追查可就麻烦了。我从他们家里搜出这些当票,看来赃物全让他们给当了。我看咱们不如让当铺把赃物退出来,他们有的是钱。他们要是不肯,就说他们跟贼人通同作弊。”张仪臣一听,这倒是个了事的好办法,就让秦琼照此办理。官府派人拿着当票,找到各家当铺,让他们把赃物交出来。当铺掌柜的也只好认倒霉,把这笔钱出了,事情也就算了啦。再说王九龙、王九虎背着老娘日夜赶路,逃离山东地面,一直走到了湖北襄阳。这哥儿俩听说湖广襄阳王正在招兵买马,就一齐投了军。他们给瞎妈找了个住处,把老人伺候到死。雷大鹏听说从山东来的这哥儿俩武艺不错,就把也们调入王府看家护院。洛阳王的聘礼送到襄阳,雷大鹏派他儿子雷鄂玉领兵助战,让九龙,九虎给雷鄂玉作马童,保护少主。王氏兄弟这才在洛阳北门外战场上露了面。返回头来再说王九龙、王九虎把雷鄂玉的人头敬献到转琼马前。秦琼问道:“你们俩是什么人?为什么斩下你家主人首级,献与本帅?”王九龙说:“我说秦二爷,您真是贵人多忘事,难道说您给我们哥儿俩忘了吗?”“哎呀,我看你们很面善,一时回想不起来,你们提醒提醒我吧!”“二爷,您可曾记得当年素手探王庄,捉拿白圈贼?”“啊!我想起了,你们是王九龙、王九虎吧?”“谁说不是呢!”正这儿说着,南边阵中可就乱了。秦琼赶紧命人抢回雷鄂玉的尸体。那边王世充一看两个马童杀主降唐,心说这仗又没法打了,只好下令鸣金收兵。不多时,双方各自收兵撤队。秦琼带着王九龙、王九虎来到店营之中,向秦王和弟兄们说起这段往事,大家交口称赞。李世民说:“二王兄,这可真是积德胜积金哪!行下春风望夏雨,春种秋收,太好了!九龙、九虎,我说你们是不是愿意在唐营里当差呀?”王九龙说:“跟千岁回话,要说当差,别的差事我们都不当,惟独愿意给秦元帅牵马拽,就让我们当他的马童吧!”大家齐声说好。李世民说:“这真是营中一段佳话,就这样办吧。来呀,给二王兄和两个马童庆功。”大家一听千岁还要给马童庆功,都暗自佩服李世民不拘尊卑,一视同仁。当下调开桌椅,饮宴庆功。秦琼写了一封给广襄阳王的信,说明二马童为报前恩杀死少主之事,命人将雷鄂玉身首缝在一处,连信一起送往襄阳。这仗打过之后,一连七天,洛阳王没敢开城亮队。忽然这一天,城里响炮擂鼓,大队人马贯出北门。秦琼闻报,也下令把大队亮开。两军对圆,秦琼往对面一瞧,除了洛阳王和助阵的各路反王之外,又多了一个和尚。这和尚骑着一匹白马来到阵前。细一看,这和尚身高顶丈一,捍壮魁梧,又高又胖。头戴黄僧帽,身穿黄云缎僧袍,大红中衣,高靿的白袜子直到膝盖,一双僧履。这脑袋形就跟大西瓜似的,可是特别白,两道花纹狮字眉又黑又重,秤砣鼻子,两眼銮铃相仿,大耳朵,大嘴岔,满部连鬓络腮的短纲楷。掌中这军刃也不一般,大铲一边四个耳子都挂着环,当间一个耳子没挂环,铲杆后头没有纂,大齐头,名叫九耳八环追命夺魂铲。他马到当场,口念弥陀,高声叫战。那边程咬金怎么瞧这和尚怎么别扭,说:“秦二哥,这是哪儿跑出来这么个大白和尚呀?”秦琼说:“诸位将军,你们哪位也别撒马,待我出去问问他。”他往前一拱裆,这马就冲出去了。那个大白和尚一瞧,唐军阵中出来一员马上大将,金益金甲,面色淡金,背后插八杆护背旗,后边的纛旗上斗大一个“秦”字,不问可知,必是秦琼无疑,他心想,宁打金钟一下,不揍铙钹三千,头一阵对面元帅就出马,这是该着我露露脸。洛阳工工世充也纳闷,怎么秦琼倒先出阵了呢?再一瞧秦琼马前马后还有两个马童,正是雷鄂玉那两个马童归他了,心里真是又气又恨。大和尚明知故问:“对面什么人?”秦称说:“我乃大唐国天下都招讨、抠理兵马大元帅秦琼秦叔宝。我说和尚,你们出家人以善为本,不准进三场:战场、屠场、法场,这儿是瞪眼就死人的战场,你到此何干?不知你在哪座寺庙出家,法号怎么称呼?”那和尚听了,哈哈大笑:“我说秦琼啊,洒家的寺院和法号,你不配知道。若想知道,先要战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