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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徐茂功巧改魏王诏 单雄信误走洛阳城(2/2)

单雄信接下去说:“你用传国玉玺换了个亡国之妇,哪是什么偶感风寒哪,分明你是贪恋女色,不理国事。别人我不管,我小灵官单雄信不保你了,我要走了,金殿之上有一位算一位,你们爱走不走,不过今天别一齐走,不要落一个是我拆李密的台。李密呀,到帮到底我要看你能闹到什么份儿上,真真气煞我也!”他一转身,噔噔噔跨出金殿大门走了。李密说:“众爱卿,大家要相助于我,设法把单将军请回来,谁让我把手谕写错了呢!哎,暂时散朝吧!”他找了个台阶,把朝散了。再说西魏王李密夜里把手谕交给徐茂功,当时党出来徐茂功饨走纸条,一声没言语,生气地走了。他转念一想,哎呀,我应许众臣卧薪尝胆,躬行政事,可方才这件事又办错了,哎,后悔也来不及了!天一亮,他马上穿戴好帝王衣冠,催促内侍:“快快响钟,召文武百官上殿。”“遵旨。”龙凤鼓响,景阳钟撞,不多时,文武官员登上朝堂,参驾已毕,文东武西排班站立。李密开口叫道:“徐先生!”徐茂功应声:“臣在。”“昨夜晚你到回禀孤家,说秦元帅、程先锋将李世民擒上山来,朕今日登殿,先要审理此事。来呀,将李世民押上金殿!”话音刚落,就听下边哗愣一声响,什么响呀?原来是单雄信宝剑拉出半截,剑鞘环子响。单雄信听说李世民被擒,心里一动,想当初临潼山楂树岗杨广截杀李渊,我哥哥单达好心管他的闲事,不想被李渊当作坏人,一箭射死,事到如今李渊也没理这个茬儿,今日捉住李渊的儿子,是我报仇之日到了。这时候,程咬金心都要蹦到嗓子眼了,他冲徐茂功挤眉毛弄眼,那意思是让他给担待着点。徐茂功站在那儿,正颜厉色,也不说话。李密又说了一声:“徐先生,速速命人将小冤家李世民押上殿来!”,连说三声,徐茂功没理他。“啊徐先生你怎么不回话呀?”徐茂功这才说道,“万岁,您问那李世民么?我给他放了!”程咬金一听,这心噗通一下,就放下了。李密瞪着眼问道:“啊,徐先生,那李世民在扬州跟咱们结下冤仇,你为什么随随便便就给他放了?”徐茂功一笑:“万岁呀,因为您让我放他,我焉敢抗旨不遵呀!”“啊!怎么说我让你放他呢?”“有圣上手谕在此,恭呈御览。”说着从怀里掏出李密的手谕,送到龙书案上。李密心说,我并没写让你放他呀!拿起字笺展开一看,明白了。要说这徐茂功真是高人,他在“不赦李世民,明天再议”的“不”字上,用笔添改,上边出了头,下边那一竖上加了个横,变成了“本”字。“本赦李世民,明天再议”,这么一改,放李世民就没错儿了,徐茂功紧紧叮问:“万岁,是不是您让我放的李世民哪?”“这、这、这……”李密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才好。两旁文武官员都问李密这是怎么回事,单雄信说:“诸位先不要搭言,待我问问徐三哥。”徐茂功心说,单雄信跟李家有仇,今天这事非热闹不可。单雄信不敢把报仇之事当众挑明,开口问道:“三哥,你们是怎样捉放李世民的?”徐茂功就把秦琼、租咬金怎样擒的李世民如实说了说,最后说自己怎么到寝宫向西魏王奏明此事,西魏王传出手谕叫他放人。单堆信一听就炸了:“哈哈,李密,好你个无道的昏君!”“李密气得脸都白了:“啊,单雄信,为什么不讲君臣礼节,出口不逊,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我就要骂你这老昏君,你忘了,扬州会后李世民堵住紫槿山口,夺走玉玺,逼各路反王交出降书,他却蔫溜地跑了,真是欺人太甚!你为什么传旨放他?”李密心里一转,怕是来硬的惹恼了瓦岗英雄,白己要倒霉,只好改变口气,来点软的:“单五将军,因为近日孤王偶感风寒,身体不适,困眼眯胧之中,我本意是要写“不放李世民”不想把字写错,写成了“本赦李世民”。哎,这也是小冤家李世民命不当绝,就请五将军多原谅我吧!”徐茂功心说,李密真够滑的,事到如今,他不敢不把责任揽过去。单雄信叫道:“李密,当初在二贤庄你我初次相识,我就瞧不上你。你在瓦岗寨乍登基之时,许多人说你戴上皇冠,穿上龙袍,象个皇上样儿,还说你走起路来鸭行鹅步,是个大福之人。依我看,什么龙头龙脑,你是狗头狗脑;什么鸭行鹅步,你是狗颠屁股槌儿!”大伙儿一听,怎么着,这骂人的粗话也上来了!单雄信接下去说:“你用传国玉玺换了个亡国之妇,哪是什么偶感风寒哪,分明你是贪恋女色,不理国事。别人我不管,我小灵官单雄信不保你了,我要走了,金殿之上有一位算一位,你们爱走不走,不过今天别一齐走,不要落一个是我拆李密的台。李密呀,到帮到底我要看你能闹到什么份儿上,真真气煞我也!”他一转身,噔噔噔跨出金殿大门走了。李密说:“众爱卿,大家要相助于我,设法把单将军请回来,谁让我把手谕写错了呢!哎,暂时散朝吧!”他找了个台阶,把朝散了。单雄信没有定准目标,到处跨马闲游,一路往西。哪儿好就在那儿多呆几天。单说这一天,已经快日落西山了,忽见前边有一座很大的城池,想要进城找店住下。他打马进了南门,一瞧城里人来人往,作买作卖,很是热闹。到了中心鼓楼,往西拐,看见路北有座大客店,上有匾额,写的是“集贤店”。他不识字,看着这座店很讲究,到门前下了马,吆喝声:“店家!”打门洞旁边跑出一个人来:“爷,您打店吗?”“对了,找宽阔的房屋,我好清静。”“您跟我来。这个伙计帮他牵着马,来到后头西跨院。那儿有挺讲究的三间北房,仨明间,没隔断,前边出廊子,高台阶。单雄信一看挺中意,叫伙计帮助把行囊、军刃送进屋里,把马牵去饮饮喂喂。一会儿工夫,伙计打来洗脸水,单雄信擦了把脸。伙计又端来了茶壶、茶碗,沏好了上好茶叶,给斟上一杯。单雄信坐下呷了一口茶。伙计问道:“爷,您怎么称呼呀?”“你就叫我五爷吧,”“您贵姓?”单雄信没敢说姓单:“我姓来,叫我来五爷就成了。”“是啦!”“伙计,我瞧这座城池十分热闹,这是什么所在?”“爷,那还能不热闹,这是东都洛阳啊!”单雄信一听,心说我怎么转到洛阳城来了?听说这儿新起了个洛阳王王世充,哎,他干他的洛阳王,我花钱住我的店,来个各不相扰。“伙计,这洛阳城总这么热闹吗?”“不瞒您说,不打仗就热闹,一打仗就冷冷清请的。前些日子大唐国兵伐洛阳,洛阳王没有亮队,城里买卖冷清了一些日子。唐兵一走这不又热闹起来了。”“噢,伙计,你叫什么名字?”“回爷的话,我叫张有德,我们哥儿仨,我是老三,本地生人,人家都管我叫机灵张三。”“好,张三,我想喝酒,你们店里有厨房吗?”“我们这座集贤店在城里是头等买卖,隔壁饭馆子跟我们一式,吃什么有什么,您要喝酒,我这就给您预备去。”“你再给我掂配大小几个菜,要上好的、可口的,本地风味的,我不怕花钱。”“是了您哪!”伙计走了,工夫不很大,端来一个大油盘,里边摆着一壶酒,八碟菜,有凉的,热的,烟的,炒的,一样一样摆在桌上。伙计给酒斟上:“爷,您喝酒吧!”单雄信说:“张三,你怎么跟我这么客气呀?当伙计还管斟酒?”“我伺候客人一向这样,您请吃喝吧!”“反正这桌菜我也吃不了,这么办,你也拉个座,陪上我,咱们一边喝着一边聊着,好不好?”“既是五爷赏小人这么大脸,那我就不客气了。”张三出去又拿了一份杯筷,坐下陪席,嘴上五爷长、五爷短“五爷,您尝尝这个,这是我们本地的名菜,叫汤羊肉。您再吃吃这个牛肉做的红烧狮子头……这冷菜您要吃着不可心,我去给您换换。”“不用了,都挺不错,咱们吃吧!”二人吃喝完了,天已经黑了,伙计给残席撤去,向五爷告辞。单雄信躺下就睡了。第二天清早起来,张三打来了漱口水、洗脸水,早把茶闷好了。单雄信喝过早茶,在跨院里打打拳、踢踢腿。一会儿张三把早饭端来了,早饭的花样又变了。这么说吧,伙计张三伺候得无微不至,单雄信十分满意。这是怎么回事呢?书中暗表,洛阳城是王世充的都城,王世充怕大唐国和别的反王派来ji细,通知城里大小客店,遇有形迹可疑之人要即刻向王府禀报。集贤店的掌柜的叫王德才,他接到通知,就让店里伙计都多加留神,碰见可疑的要摸摸他的实底。这一天,机灵张三来找王掌柜的:“我说王掌拒的,新近来的那位客人带着军刃和盔盒甲包,一人住三间房,花钱特别大气,我看他不是等闲之辈,这事您琢磨该怎么办吧?‘”王掌柜的说:“嗐,你还叫机灵张三哪,都快成傻瓜二哥了!要是来一个财神爷,咱们就向洛阳王报一个,都给锁拿走了,这买卖还做不做呀?”伙计说:“对对对,咱们闷头吃他。”单雄信在集贤店住下,先把五十两纹银放到柜上,所有开销先记下账来,这五十两花完了再补上一份。伙计张三专门伺候他一个人,叫饭馆调着样地给做好菜,一会儿红烧黄河大鲤鱼,一会儿换换口味,来个素炒什锦……单雄信身上拢共带着二百来两银子,左五十,右五十,不到一个月就都花光了。他拿出珠宝让张三去给卖,张三每回卖珠宝甭管多少得赚点,回来还总得说:“五爷,您瞧这古玩铺跟我没的说,您这几颗珠子,也就值几十两银子,我给您卖了一百。”单雄言说:“嗯,不少,不少。”,单雄信从前当过员外,做过盛将军,可从来也没过上这么无忧无虑的安逸日子。一来二去,他跟伙计张三就混熟了。在店里住了一个半月光景,这一天晌午,单雄信跟张三一块儿喝酒谈心,他说道:“我说张三呀,咱们爷儿俩挺投缘对劲,以你那份机灵、见识,你猜猜我是干什么的?”张三说:“五爷,看您这个样子您是个武夫。因为什么?您有军刃哪!我看您这能耐还绝错不了!”“你既猜着我是武夫,我不拿你当外人,就跟你实说了吧!”“五爷,您要说什么?”“其实呀,我本不姓来。皆因我误走洛阳城,来到这店里,早知道王世充捡昏君杨广的家底自立洛阳王,所以不能露出真名实姓。我姓单,我叫单雄信,别号人称小灵官。”伙计一听,说:“啊!听您这么一说,我赶紧再给您见个礼吧!”说罢站起来,跪倒就硫头:“莫怪小人有眼不识金镶玉,您是尽人皆知的大魔国瓦岗山五虎上将第一名,我这耳朵里有啊!单五爷在上,我这儿给您磕头了。”“哈哈哈,张三起来,不要再磕头了。”张三站起身来,重新落坐,问道:“我说单五爷,您到路阳有何公干呀?”单雄信嗯了一声:“我没什么公干。”“那您怎么离开瓦岗山了?”“你要问哪,听我告诉你说。”单雄信就把西魏王李密怎么无道、自己怎么负气下山大概说了说。张三说:“五爷,听您这么一说,我全明白了。您不保李密了,打算奔哪儿呢?”“张三呀,皆因你伺候我挺周到,我在这儿比在二贤庄、瓦岗山过得都舒服,所以我再把实话告诉你。现在我银子花完了,还有些珍奇珠宝我舍不得卖了。再住一两天,我就要走了。”“五爷,您奔哪儿?”“我奔山西潞州,虽说自打反山东我的家就没了,可是在潞州天堂县还有我一大片产业。现在隋朝趴下了,那儿归唐朝管了。我打算回去清理产业,倒卖些个钱。对机会我要二次来洛阳城,还住在这店里,由你伺候我。你听明白没有?”“哎哟,五爷,那您可是太抬举我了,咱们喝洒吧!”俩人喝着聊着,一会儿酒足饭饱,张三撤去杯盘,单雄信躺在床上呼呼睡着了。伙计张三心眼一转,敢情这主儿就是单雄信,我得赶紧我掌柜的去。到了柜房,一看掌柜的正坐那儿歇着呢,忙说:“我说掌柜的,漏子啦!”掌柜吓了一跳,不知出了什么事:“怎么了?别这么一惊一炸的!”“您不是让伺候好西院那位客人,咱们闷头吃他吗?”“是啊!”“嘿,敢情这位不姓来,因为找给他伺候舒服了,今天他把实话告诉我了。”接着就把单雄信的来历和打算跟掌柜的一学舌。王德才一听,吓得直哆嗦,说“他不是说还住一两天吗?我得赶紧报告洛阳王,再不报告,一旦洛阳王知道单雄信住过集贤店,咱这买卖就甭开了!”他跌跌撞撞出了店门,直奔洛阳王府而去。要知洛阳王王世充如何处置小灵官单雄信,下回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