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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哄双亲罗殿下辞府 助老友定将军出山(1/2)

    上回书说到罗成和王府两位管家送走了丁天庆、盛彦师。[千千小说]三个人回到了花厅,罗成问:“罗安,你说我走得了,我怎么走得了呢?”罗安说:“您是贵人多忘事,您忘了头年您得病,老太太跪在院里头冲东南烧香叩头给您许愿啦?”这是怎么回事呢?原来在头年,罗成有一次得了点儿感冒,这可惊动了他妈妈。这位王爷夫人挺迷信,别的神佛还没有他可信的,他就信一位神仙,谁呀?二郎爷。为什么单信二郎爷呢?因为她想,别的神佛都两只眼,唯独这二郎爷是三只眼,多一只眼,甭管什么事准能看得更清楚些。殿下这一病,这老太太赶紧烧上香,面冲东南跪倒叩头,一边叩头,一边说:“二郎爷,我罗氏门中就这么一个孩子,是千顷地一棵苗呀。这孩子要是有个好歹,我罗氏门中就绝后了。您保佑我儿罗成病好了,我让他亲自到您那泰安神州给您烧香还愿去。”老太太是这样许的愿。其实罗成本来没有什么大病,家里的大夫给看了看,吃了几剂药,没几天的工夫,病就好了。这根本碍不着二郎爷什么事情。今天,经罗安一提,罗成又想起了这个碴儿:“我想起来了,我妈妈许愿是许愿,可是你提的这事,碍得着我怎么走吗?”罗安说:“这您得听我的。您脱了衣裳钻被窝,弄两壶温水往被窝上一浇。脸上还得给做点儿伤,我在您腮帮子上咬一口,脑门子上咬一口,嗓子这儿掐点儿红印。完了事,我们俩搬老太太去。见着老太太,我们就说,瞧见二郎爷来了,举着三尖两刃刀,拉着哮天犬。二郎爷说:像你们王府这样的人家,要是许愿不还愿,平常人家这香就甭烧了,今天非要罗成的小命不可!叭!他把哮天犬放出来了。我们把老太太搬来,您就假装哼哼哎呦,说脸上这伤是狗咬的,嗓子这儿是狗爪子抓的。一边说一边央告二郎爷。我们跟老太太再这么这么一说,明天一准就让您还愿去。老王爷不信神佛,可是惹不起老太太。您明着去泰安神州烧香还愿,暗着就奔大魔国去了。您看这主意好不好?”罗成一听这个乐:“你们这俩小子,这主意怎么想来着。”罗安说:“您要想这么干,我就给您做伤。”罗成说:“干!谁让我要为把兄弟破长蛇阵呢!”说着就把脸递过来了。罗安上前在他腮帮子上咬了一口,还真见了血。罗成说:“你慢点儿咬哇!”“殿下,慢咬做不象啊!”接着在脑门子上又咬了一口,用手指甲在哽嗓那儿掐了些个红印。罗成脱衣裳钻被窝。罗安、罗沛弄了两壶温水,往被窝、褥子四角一倒。罗成心说:想不到被窝里闹水灾。罗安说:“老太太一摸被褥全是sh的,您就说出不来气憋了一身汗。”事情都准备好了,罗安、罗沛就去搬老太太。到老太太院里一瞧,屋里挺亮。老太太一边喝着酒,一边让大家给她说笑话。这老太太专爱听“傻子分家”,对婆子说:“你再给我说一个‘傻子分家’。”婆子说:“老夫人,老说这个,我们都说腻了,您怎么听不腻呢?”老太太说:“你说腻了我没听腻。你又不白说,说一回我给一回钱哪!”这些婆子、丫环们会多少笑话呀,为了哄老太太,就找府里的家人、厨子满市街给找笑话去。这些人从唱曲的、说书的那里趸来笑话,再卖给这婆子、丫环们。只要这笑话新鲜,老太太爱听,说一回是五两银子。今天老太太又让说“傻子分家”,这“傻子分家”就是古代传说七月七日天河配的神话故事。婆子说:“奇奇奇,唰唰唰,傻子一心要分家,要老牛也给他,要破车也给他,傻子结果分了家。唰唰唰……”老太太正听得津津入味,忽然罗安、罗沛来到屋中痛哭:“老太太呀,老夫人哪,了不得啦,可了不得啦!”老太太一瞧,不知哪儿的事,说:“罗安、罗沛,你们俩小子抽疯呢!哭什么?”罗安说:“老夫人,头年殿下得病,是不是您跪倒院子里头替殿下许愿来着?”老太太想了想,说:“不错,有这么回事。”“既是有这么回事,殿下这香烧了吗?愿还了吗?”老太太一听,说:“呦!咳,我把这碴儿搁下了,还真给忘了。”“您忘了,二郎爷那儿可没忘,记着帐呢。今天二郎爷来了,举着三尖两刃刀,拉着哮天犬,说什么似你们王府许愿都不还愿,平常人家这香就甭烧了,我非要你罗成的命不可。二郎爷一恼一怒,可就把哮天犬放出来了。哮天犬连抓带咬,快给殿下咬死了,您赶紧到后院看看去吧!”素常素往这老太太走道,总是左边婆子,右边丫环搀着,头里有引路的,后头有护着的,一步三摇,那派头可就大了。今天一听自己的儿子快给咬死了,老太太站起来说:“我得赶紧看看去。”说完噔噔噔往外就跑。婆子、丫环追出来了,有打灯笼的,有搀着的,说:“老太太您慢着。”罗安、罗沛头里带路,一直来到后院的花厅前。罗安说:“老太太您快听!”屋里罗成喊:“哎呦,哎呦,二郎爷呀,这不怨我,怨我妈把这事忘了,您把我饶了吧!嗯嗯……”这声音象是出不来气。老太太一听,放声痛哭:“哎呦,我的宝贝呀!”罗沛说:“老太太,您别哭哇,您跪这儿赶紧央告呀!”老太太说:“对,大伙全跪下。”大伙全陪着老太太跪下了。老太太说:“罗安、罗沛,我都晕了,我说什么呀?”“您就说,二郎爷,这不怨孩子,怨我把这碴儿忘了。罗家门就这一条根,您饶了他,明天一准一准又一准,比写下还准,让我儿亲身到泰安神州给您烧香还愿去。”老太太说:“对,二郎爷呀,您给我儿饶了吧,我把这碴儿忘了,这怨我呀!”说着直叩头,又说:“您给我儿饶了,明天一准一准又一准……”说到这儿问罗安:“还怎么准来着?”罗安说:“比写下还准哪!”“对,比写下还准,让我儿到泰安神州给您烧香还愿去。”老太太这么一央告,就听屋里罗成喊:“哎呦!我好痛快呀!”罗安说:“老太太您听见了吗?殿下嚷好痛快,这是二郎爷把哮天犬收回去了。你们大家闪开,我给二郎爷开门,嚷他先走,闪神路。”老太太说:“对,咱们都到两边跪着,把当间的道儿让出来。”罗安、罗沛上台阶,一拉门说:“二郎爷,刚才老太太说了,明天一定让我们殿下给您烧香还愿去。您甭生气了,您请吧!”

    罗安往道儿上一指说:“老太太,您看二郎老爷子的金身大驾——金盔金甲,三尖两刃刀,在头里走着,后头跟着的就是那哮天犬,您看见了没有?”老太太注目一看,什么也看不见,可还是顺口接舌地说:“可不是嘛,这哮天犬还是黑白花儿的。”这都哪儿的事呀!老太太以为二郎爷走了,跟着婆子、丫环来到屋中,一瞧罗成脸上真咬伤了。罗成哭着说:“妈呀,您要不来,二郎爷的狗非把我咬死不可。”老太太也哭了:“我的宝贝呀!”伸手一摸被窝:“这被窝怎么这么sh呀?”罗成说:“刚才我出不来气憋的,您瞧我出的这汗。”老太太说:“一个人要出这么些汗还活得了哇!这事也不能都怨我,也得怨你爸爸老天杀的。记得有一天我给他提过让孩子烧香还愿去,这老天杀的说:‘憋瞎掰了。’他这么一说,我才把这碴儿搁下了。走,我得找这老天杀的算帐去!”婆子、丫环跟随老夫人直奔跨院书房。到书房里,这老太太就嚷:“老天杀的你醒醒,这觉你甭睡了,我跟你有说的。”这两天北平王罗艺犯腰痛,刚才喝了壶酒,接着迷糊劲刚睡沉着,这一喊叫把他惊醒了:“夫人,又怎么了?”老夫人哭着喊着把刚才二郎爷显灵的事说了一遍。罗艺一听,气就大了,心说:罗成这孩子不定又闹什么鬼蒙哄他妈。又一想,虽说夫人有些个迷信,我能跟她一般见识吗?不如先把她对付走了,有什么话我跟罗成说。想到这儿,就说:“夫人,你暂时回去安歇,明天我一定让他走不就完了吗!”“那还差不多,罗家门就这一个,你不让他做,我这命就不要了。”老夫人走了。罗艺后半宿就没睡,让家人又给烫了壶酒,一边喝着,一边生气。心说:小子,我绝户了都认了,我非宰你不可。到了第二天清早,罗艺命人擂鼓聚将。一会儿,所有文官武将,中军、旗牌等等都来到银安殿站立伺候。罗艺喊:“杜差呀!去到后花园唤罗成前来见我。”杜差领命下去。这时候,罗成听见头里擂鼓,不觉吃了一惊,他跟罗安、罗沛说:“你们俩小子胡给我出主意。我妈这关蒙过去了。我爸爸是打把式卖艺走江湖出身,最不迷信,你听,擂鼓升殿了,这关可不好搪。”罗安说:“那您也得想办法搪过去,这是为把兄弟的大魔国呀。”正说着,杜差来了,说:“殿下,王爷升殿让你去呢!”罗成忽然眼珠一转,计上心头。前文书表过,罗成跟相国寺的老和尚学过一手闭气功。只要用上功,就五官塌陷,跟病得要死差不多。他常拿这手蒙他爸爸。比如他想上外头游逛几天去,北平王不许可,他就用上这闭气功,他爹一瞧,说:“儿呀,这两天你怎么脸上不是颜色呀?”罗成说:“天天跟您在殿前学礼,我脑子里不好受。”罗艺信以为真,就说:“那你歇几天,到外头散逛散逛。”罗成一吐舌头,心说,我给我爸爸蒙了。遇到今天这事,罗成想,我还得用这闭气功。他把气闭住,让罗安、罗沛搀着,好象是迈步都迈不起来,踢拉跻啦,踢拉跻啦。大家一瞧罗成,脸上青嗖嗖的,没有血色,眉毛也散了,耳边也干了,大眼犄角也开了,鼻翅也扇了,嘴唇也青了。来到银安殿上,罗成跪下,少气无力地说:“孩儿见过爹爹。”北平王面沉如水,紧皱双眉,眼珠子一瞪:“罗成我问你,昨天夜里这二郎爷是怎回事?”罗成就把昨天编排的那一套说了一遍。罗艺说:“我不能跟你妈一般见识,谁让她迷信呢!爹爹我当初遍走江湖打把式卖艺,各种的设局蒙骗,混饭生意,没有我不懂的。今儿你必得说实话,再弄这迷信我是非宰你不可!我看自打你到山东给你舅妈上了一趟寿,这北平王府你就如坐针毡,你是野了心了。”罗成心说:您不说我野了心了吗!哎,我就顺杆爬。“爹爹,既是说到这儿了,我跟您说实话吧。在我舅妈家里,我表哥给我见了一位朋友,姓柴名绍号叫嗣昌,是太原侯李渊的门婿,他父亲当初是颖阳节度使,名叫柴笠。此人文武双全,我们谈论起来非常投缘,就跟我表哥一共哥儿仨拜了一盟把兄弟。由山东返回,我和柴绍哥哥一路同行,分手的时候,难舍难离。我这些日子想我柴绍哥哥想成了病。一闭眼就见到他,一睁眼又没有了。”他说到这儿,罗艺哈哈大笑:“儿呀,你交朋友爹爹不能拦你。君臣、父子、兄弟、夫妻、朋友,这是人之五伦。想当初我三犯中原,要是没有朋友,谁能出头给咱爷儿们了事呢?咱这北平王世袭罔替,这都是交朋友的好处。”罗成赶紧说:“是,爹爹,我这交朋友就是跟您学的。”罗艺说:“我再问你,究竟这二郎爷是怎么回事呀?怎么你脸上还真挂了伤?说!”罗成一听,要干,说:“这个……您要问,不瞒您说,我把想朋友这事跟罗安、罗沛说了,说怕我爸爸不许我走。他们俩就给我出主意,这伤也是他们给我做的。”罗安、罗沛心说:殿下,您真够可以的,全按到我们身上了。北平王一瞪眼:“你们这俩小子,竟敢胡出主意,我非宰了你们不可!”这俩人跪下说:“王爷,刚才殿下说他想朋友成了病,我们瞧着怪惨的,这才借着老太太迷信,出了这么个主意,您要明理,我们就算沾光了。话说回来,这儿子可是您的。”罗艺想了想,说:“你们这俩小子真能巧言舌辩,说的也算有点儿道理,我饶恕你们了。罗成,我允许你到太原去看你这朋友去。”“爹爹,听了您这句话,您瞧我这病就跟好了似的。”噌!罗成蹦起来了。北平王吩咐散殿,对罗成说:“你跟着我去见你娘去。”罗艺带着罗成来到后堂。老太太瞧这爷儿俩俩了,忙说:“这二郎爷的香……”罗艺打断他说:“夫人你别说了。这不当着罗成吗,你问问他那是二郎爷吗?”罗成便把在银安殿上对他爹说的那片瞎话又对他妈说了一遍。老太太一听这个气:“哈哈,好孩子,给你养活这么大,你会蒙你妈啦!”罗艺说:“这以后你就别再迷信了。咱们这孩子,别瞧你是他妈,他把你卖了你也不知哪儿下车。”说得老太太哑口无言。罗艺又说:“罗成啊,你爱几时走几时走吧,我回转书房去了。”一甩袖走了。罗艺走后,老太太说:“成儿,你和孩子太好了,怎么蒙人蒙到你妈这儿了!”罗成笑着小声说:“妈呀,刚才在银安殿上我要非说是二郎爷,我爸爸非宰我不可。挤得我没办法才说出想柴绍想成了病,明儿我还是烧香去。”老太太一听,说:“噢,那还可以。罗成啊,你多请点儿好香,我给请几堂供,让二郎爷保佑着你这一辈子都没灾没病。”罗成说:“妈呀,那是没错儿啦。”简短截说,到了第二天,罗艺在银安殿上对大家说:“我儿罗成要到太原看望柴绍,你们要去的一边保护我儿,一边也到外头散逛散逛,都谁愿随我儿前往啊?”“王爷我去!”“王爷我去!”……许多人喊着要去。杜差说:“干爹,我也跟着玩玩去。”“好吧,你们都去!”不多时候,大家准备好,跟王爷告辞。罗成马后捎带着盔盒甲包,把五钩神飞枪挂上,牵着马来跟爹娘告辞。这次跟随罗成的有:张公瑾、白显道、尚时山、夏石珊、尉迟南、尉迟北、毛公遂、李功旦、唐国仁、唐国义、党世杰、史大奈和中军杜差。罗成又带了四个心腹的家人——罗心、罗边、罗圈、罗沿。刚过了卢沟桥,罗成问:“诸位哥哥们,咱们上哪儿呀?”张公瑾说:“咱不是奔太原瞧柴绍去吗?”罗成说:“不对。我跟我爸爸说的是一片瞎话,我坐根儿就不想上山西瞧柴绍去。”史大奈说:“哈哈,我明白了。”“史大哥,你明白什么?”“您说是去山西,其实还是奔泰安神州给二郎爷烧香还愿去。”“跟诸位明说吧,我也不是本泰安神州烧香还愿去。”杜差一听,说:“殿下,那究竟咱们是去干什么去呢?”罗成说:“咱们本大魔国。说句白话,咱们泡蘑菇去!”“殿下,由哪儿出了这么一块蘑菇?”罗成这才把贾家楼的众兄弟立大魔国的经过一说,大伙儿一听,这个乐“嘿!真想不到咱这程四哥成了混世魔王啦!殿下,咱们到那儿干什么去呢?”罗成又把丁天庆、盛彦师请他破长蛇阵的事讲了一遍。张公瑾说:“殿下,您真可以,把俩老人全蒙了!”罗成说:“我不这样,去得了么?”大伙儿一听,说:“可也是呀,那咱们就奔大魔国吧!”书要简短,一路上不过是晓行夜宿,饥餐渴饮。非止一日,这一天在未时上进入了滑县地界。虽然天还没黑,可是一打听路程、今天要赶到瓦岗山,就得深夜了。黑灯瞎火,道路不熟,万一误入隋营,岂不麻烦!罗成想,不如先打店吧。正巧前边有一座村镇,他叫道:“罗心。”“殿下。”“你到前边打店去,咱们人多,必须找一座大店。要几间宽敞的客房,要瞧合适喽!”“是。”罗心骑马头前走下去了。罗心进了镇,往前走了不远,瞧见路北有一座客店。来到店门前头下了马,一看上面横一块匾:“王家老店”。左右墙壁上,一边有四个大字:“仕宦行台”,“客商安寓”。他冲里边喊:“店家!”话音刚落,由过道门房走出一个人来:“这位爷,您是大店么?”“不错,我们可人多,十几位,找那宽绰的房屋三间,还得是清静的地方,我家主人好清静。”“行啦,我们有个西跨院,内有三间北房、三间南方。刚才来了一位老大爷就一个人,也是好清静,把这三间北房占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