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神仙,绕他是绝世高手,还是铁胆神侯,都屈膝在这方法之下。百试百灵。”萧慕理施施然一笑,双眼咪地如似狐狸般狡黠,让众人不由得打了个哆嗦,虽不知这法子能否有用,但毕竟说不出其他的方法,也只得等待消息。
次日清晨。
兰花瘦、陈霸先伴着秦淮王正于帐下进食早饭,一将士满面通红地跑将来,“启禀王爷,郑将军让属下带话,那细作将独孤信与于谨的行军路线招了。”兰花瘦、陈霸先同时放下手中银筷,瞠目结舌地盯着萧慕理。
萧慕理不动声色优雅至极地抿着才从嫩叶上取下的露水,随后轻轻搁下器皿,接过一旁侍女递来的白手帕,如蜻蜓点水般地点了点嘴唇,随后站起身来,手指轻轻地点了点衣角,似是在点去灰尘般,而后轻步走了出去。
“王爷这是……”兰花瘦欲言又止。
萧慕理走至帐门口,停步侧过头,朝他欣然一笑:“先生和陈将军不想去看看正将军的成果么?”
兰花瘦、陈霸先被他这笑意盈盈的眼神看的发呆,愣了好久,随即明白这秦淮王言下之意,顿时慌忙起身,连忙跟着出去了。兰花瘦、陈霸先伴着萧慕理见到郑柳然时,只见帐中地下,那西魏细作已然倒在了地上,呼呼大睡,发出如猪一般的叫声。
“末将参见王爷。”郑柳然行礼道。
“无须了。”萧慕理看着那细作,摆手一笑:“如何了?”
“回禀王爷。这细作已经交代,今夜独孤信会领一拨人马从襄江下游的浅水区偷渡过来,这浅水区因靠江陵,水流湍急,且有西魏士兵把守,是以我们没有派兵把守;于谨领兵命人在上游两岸连了长绳,让人攀绳子过江,入了白桦林,准备从白桦林中偷袭我军。”
萧慕理道:“独孤郎从下游过来,于谨从上游偷袭?如此这般,他们的大本营无人么?”
“这细作招供,独孤信认为此次作战之法万无一失,是以只在寨中只留了几百号人。”
萧慕理寻思道:“那寨子里全是储存着粮草,倘若一夜烧了,还能打甚么仗?”
“王爷打算深入龙穴,去烧粮草?”陈霸先问道。
“既然他们各自从上下游来,那今夜陈将军便领兵在下游浅水区等这独孤郎过江而来;郑将军领兵在白桦林里等待于谨大军,兰先生随本王连夜渡江,去独孤郎寨中看一看。”
“是。”众人皆领命。
踢了一脚地上的魏国细作,只见他依旧呼呼大睡,郑柳然如释重负地笑道:“没想到,这家伙武功如此高强,却被王爷这么简单的方法逼的招供了。”
“武功高强……武功高强……”萧慕理轻声呢喃着,盯着那地上沉睡的细作,袖中缺月扇一握,眉峰倏尔一挑。
“等一下。”萧慕理又说道:“陈将军,郑将军,你二人在这襄江上下游各自等候独孤信与于谨,丑时一到,倘若还不见他们,皆速速过江,杀来魏营。再有……”
萧慕理看向外间天上的春日,眸中暗流涌动:“此地不宜久留。今日太阳一下山,夜幕一至,命三军暗中速速撤离此地。”
“王爷这是……”郑柳然不解萧慕理为何如此,诧异地看着他。
“王爷这是对独孤信不敢完全信任啊,担心独孤信有诈?”陈霸先说道。
郑柳然不解道:“若是有诈,这细作是假的,那这细作也没必要受如此摧残才招罢,我看应该是没问题的。”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多留个心眼总是好的。”萧慕理说道:“若能毁掉粮草,魏军定是军心涣散,是以,本王定得亲自前去一看,但是…独孤信智勇双全,是会用计之人……”
“王爷您昨夜不是说,这细作所言不会有假么?”郑柳然惊道。秦淮王昨夜说了此人话语可信,今朝却怎地又换了个说法?
“那是昨夜。今日么……本王不信他。”萧慕理摇了摇头,轻声一叹:“独孤郎名声在外,不似寻常人,本王不可轻视,故而忧虑他使诈。倘若他寨中当真无人,烧他粮草正是时机,本王又不愿放掉此等良机,只得亲身前去一探。”
“王爷心思细腻。”兰花瘦道:“今夜行事当小心些。”
萧慕理又看向陈霸先:“陈将军才是,闻说独孤郎箭术乃天下少有之高,兴许比不过养易,但也是百步穿杨,将军夜间行事,可得小心了。”
陈霸先抱拳道:“多谢王爷提醒。”说罢,众人便又各自散去,筹备今夜迎战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