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一六九章(1/2)

    缠绵致死

    心头轻轻一颤,殇聿回首,却是满脸的珍惜:“你可知道,今生,我最不想伤的人便是你。”手,轻轻的覆上她的脸颊,心疼的看着她的挣扎。

    “可是你还是做了,而且还是如此的迫不及待。”不动声色的别开脸来,舞阳幽幽的开口:“我以为,你不过是因为袁轻侯的出现,体贴的给我一个喘息的空间,原来,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因为你根本就没有考虑到这一切,无非也就是我的兀自猜测罢了。”

    说完,她翻了个身,拒绝去看到他的脸,那样,只会让她更加不忍。

    不想殇聿却在下一刻将她的身子翻转过来,直视着她的双眸开口:“舞阳,你在计较着什么?你明知道我今生的追求是什么,如今你这又是在做什么?仅仅是为了逐月皇甯妃么?还是……”

    慌乱的摇头,但却让隐藏得更深的情意流露出来:“不,没有其他。”他总是这样咄咄逼人的追问,总是这样要将自己都不曾知道的事实挖出来。

    如此无助的她,让他更是心疼不己:“好了好了,我不问了。”紧紧的抱着她,他低声说道:“当年的一切,我也不问,你且好好的休息。”

    “可是逐月……”

    拉开她的身子,殇聿竭力的说服她:“好了舞阳,我只能承诺,在近期内不威胁到逐月皇的性命,让你有一个缓和的过程,但是这个时间过后,你还是必须要接受的。”

    是啊,她能怎么样,能做的只是缓下他的步伐,这过后呢?摇了摇头,她不敢去想,如今的一切,她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她的无力,他全看在眼里:“当年那般的生不如死,你都经历过来,虽痛,但你遇到了我不是?”如今,他也相信她能够慢慢的去接受。

    又一个话题的引起,让蝶舞阳稍稍缓和的心,再次为之一颤,语气冷清的说道:“你觉得我应该这般被人羞辱么?你觉得我被人羞辱后还能生存下来是一种理所当然么?从而便如此轻贱我么?”好不失望,这样的男人,真的值得自己去托付终身么?真的值得自己生死相许么?

    “不,我没有,没有。”看到她绝望的模样,殇聿当即乱了手脚,他不会说话,而她太过敏感,才会在一次次不应该产生的误会中争吵:“我不是那个意思,当年发生的一切,也是年少时候,我怎么因此而看轻你?”

    “没有?”冷笑一声,却发现原来即便是冷笑也是如此的疼痛:“没有的话,你会在那日的晨起,连道别都不曾说一声,就这样转身?”

    浑身的刺,再一次竖起,那该死的骄傲让她整个人变得不可侵犯。

    会如此在意他对当年的看法,会抛却自己的痛,只为了想知道他心中的自己是何模样。

    沉沦,似乎是一个定局。

    输,彻底的没了自我。

    笑了笑,殇聿试图要抱她,她倒是不曾挣扎,但浑身的冷,却让人不敢碰触。而他,却是强硬的吻了吻她的额际。从而才笑着开口:“是谁那日晨起,睡得那般沉?又是谁,在我要带她同行的时候,却不理我的沉睡?”那日,原来想要带她同行,后见她睡得格外的沉,想想经过袁轻侯的事(估计快讲袁轻侯的事了),如此骄傲的她,还是需要一个时间慢慢的消化,因此也就不曾带上她。

    他的一句轻笑,惹得蝶舞阳一身的冰冷顿时消弭,一团火渐渐地在她心田燃烧起来。渐渐的,她感觉到整个房子的空气变得薄弱不堪,双颊亦染上薄薄的红晕。

    “呃……”稍稍退开了一些,舞阳转首问他:“是这个原因你才率先回宁城的么?”

    唇畔含笑的抓住她的双肩面对自己:“蝶舞阳啊蝶舞阳,你小心眼到如此了么?”原来,她是如此在意自己对当年发生的那些事的看法,如此,是否可以当作她对自己的在意?因为这一层认知,殇聿很是高兴。

    低垂下头来,蝶舞阳作势要躺下:“我累了。”挣开身子,背着他躺了下来。

    久久的,他倒是没有动静,她还觉着奇怪。

    一会儿便觉着他浑身不着寸缕的躺进被窝,将自己纳入他的怀里,浑厚的男人气息,铺天盖地萦绕在了她的周身。

    片刻之后,殇聿的唇便在她耳畔轻吻着,双手亦不空暇的四处游走解着她的衣衫:“给我,我要。”都有好长时间不曾与她亲热了,每日在军中累得半死,回来也是倒头就睡,如今见着她,才发现是如此的想念。

    感觉到他下体的变化,蝶舞阳忙动了动身子,退开一些,气息不稳的开口:“不要,浑身是汗味,好臭。”手亦按住他不安分的手。

    慢慢的翻过她的身子,殇聿轻轻的吻上她唇,只是轻舔了两下:“那便一起臭好了。”声音分外低沉,似呢喃,若乞求一般,轻哄着舞阳的顺从。

    唇,亦缓缓的向下游走,满头大汗的让她感受着自己的热情,让她颇为冷硬的身子,慢慢的松驰,一点点的为自己绽放出绚丽。

    满意的看着身下的她,殇聿低首看着她双眸的迷离和火热,吻了吻她的唇,舌柔柔的探入她微启的檀口,一点点的探索着她此刻的迷离。

    心,深深地震撼,就是这样的味道,让自己一次次沉沦,让他上瘾的味道。

    好香。

    好甜。

    今生尝不尽。

    蝶舞阳的意识早已飘飞,整个眼里心里皆是他的腻死人的宠溺,舌与舌纠缠着,一次次,一回回,越是不舍,越是没完没了。

    直到,两个的唇,都慢慢的发麻;直到,两人的舌,皆逐渐的肿胀。

    他的手,已经在她的身体上燃起一把把的火焰,没有尽头,更没有极点,就这样越来越热,越来越烫,需要找一个出口,将那熊熊的烈火扑灭,身子也便不安分的蠕动着。

    好容易一番缠绵,就着她的唇际低声呢喃:“乖女孩,我来了。”话落,身子急剧下沉,进入了那属于自己和甜美。

    汗水,一滴滴落在她的身上,将他的味道,一点一滴强势的印上她的身体,渐渐的融合着自己的汗味。

    发,早已凌乱不堪。

    一颗芳心,不知遗失在了哪个角落,四处寻不着。

    能做的,是依附着他的身体,一步步前进,一点点的堕落。

    那一夜,月未眠;那一晚,心荡漾。

    那一室,春满园;那一榻,被凌乱。

    直至东方泛白,殇聿这才放了浑身似水的蝶舞阳。( )

    窝在他的臂弯里,蝶舞阳连睁眼都觉着累;“你,你下……次还是去别的院……子吧。”上气不接下气,蝶舞阳连瞪人的力气都没有了,本就疲倦不堪,如今被个男人一折腾,怕是得难受好几日了。

    笑看着她的无力,殇聿轻拍着她的肩:“好了,好好睡吧。”

    很快的,她便沉沉睡去,殇聿宠溺的看着她,今生,或许也就只有一个她,能让自己这般沉溺男女之事了:“不会去的,有你已够了。”

    月,柔柔的绽放出笑容,看着男子那一脸的怜惜,见证的是他的诺言,记住的是他对她的不离不弃。

    回到离王府,她第一个关注的就是香菱的状况,听小红说如今香菱似乎好了许多,人也醒了过来,只是现在还不能下榻行走,而小世子熠澜,如今也好好的。

    待到自己身子方便了些,蝶舞阳便去了青竹园。

    整个离王府,如当初那般温婉,去年殇聿命人种植的园林,点缀得整个王府绿色迷蒙,快要流出来的绿意,一层层的在草丛上流动着,所有的一切都是那般的新鲜迷人。

    绿和水,是这样的王府最为标志性的景物,满府的克色,好不让人留恋。

    河畔的几丛杜鹃花,虽花期过了些,却还顶着那红色的、紫色的,黄色的花朵,远处看去,在风中摇曳着修长的身子,惹得湖中的影子随着不停的荡漾开来;湖面上的几只仙鹤,不知何是豢养的,如今倒是闲然自得的在湖面轻悠,划过留下碧波荡漾的痕迹。

    美不胜收的春色,让人整个心境跟着疏散开来,蜷缩了几日,如今得以释放。

    到得青竹园,香菱靠卧在榻,看到蝶舞阳的时候,眼眶不觉溢满了清凉的水色,迷蒙而又动人。

    “王妃。”淡淡含笑,舞阳看着侍女手间的药碗:“你有话服了药再说。”

    香菱,估计已经从别处听闻自己为她取药之事,如今,恐怕也是心有疚。

    终于用完药,香菱迫不及待的开口:“妹妹,孩子呢?你的孩子呢?”舞阳为自己取药的事,都是从御陌的口中好不容易得知的,只是孩子,却一直都不曾提及。

    稍稍撇开眼眸,蝶舞阳开口:“孩子因为不足月,离开了。”声音故作的轻松,其间却有着对她的小若翾的思念,对这个小人儿的愧疚。

    如此让香菱看着,更是难受:“对不起,妹妹,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才会……”当初自己的孩子没了,还曾埋怨过舞阳,而如今,她的孩子却真的因为自己没的,而舞阳却还为她取回了药,救了自己的命。

    “王妃,你言重了,这跟王妃无关的,是孩子命薄罢了。”长叹一气,她不想再继续这个让自己沉重的话题:“王妃醒来几日了?身子可有好些?”

    了然的苦笑,她又在转移话题,减轻自己的愧疚:“醒来有些日子了,听着妹妹赶回,本来我该前去的,但无奈这身子还未好彻底。”

    接过侍女递上来的茶水,因着殇聿这两夜的折腾,本就穿了较为严密的衣衫,但端茶时,扬起,难免还是露出里面的几点他啃咬出的红印,当即掩住,茶水洒了一身。

    并未顾及,而是看了香菱一眼,她怔怔的看着,眸间有些落寞。

    蝶舞阳微恼,怪自己不小心,却只得任小红拭去衣间的水珠:“小姐真是不小心,前两日刚将手臂烫着,如今红印未好,现下又如此。”边说边抱怨,轻易的化去一场尴尬。

    香菱眸色微微展开,不若适才的晦涩。

    而蝶舞阳的心境,却渐渐的沉重起来,又不得不开口说道:“此番我去了香烨那里,还看到了千恋,他们似乎不知道你的病情呢,很是惦念着你。”

    “是么?哥哥和嫂嫂可还好?”

    “挺好的。”何时,她蝶舞阳已经变得如此的世故?但,人生就是如此不是么?慢慢的磨合,慢慢的,自己变得不像自己:“两个孩子也挺可人的。”

    两人天南地北的说了一通,舞阳见香菱似乎还好,正待起身离去,却见奶娘抱着小世子走了进来:“王妃,小世子醒了。”

    “混帐东西,赶紧抱出去。”香菱难得动怒,惊得奶娘怔怔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还是舞阳笑着开口:“无碍的,我正好看看小世子。”主动的走到奶娘身边,撇开香菱欲言又止,抱起殇熠澜。

    这是一个很像香菱的孩子,小小的脸上,有着她的那种温煦柔和,刚睡醒的眸子,晶晶亮,与她的小若翾唯一相像的便是眸间的那一股冷然:“好漂亮的一个孩子。”身子微微的皱了皱,许是舞阳不怎么会抱,小家伙不舒服的动了动。

    “是啊,这孩子很像我。”说起孩子,也便忘了担心:“饿了就会皱眉哭,高兴的时候也会笑,很好玩的。”

    笑着附和:“还真是呢。”

    再说了一会儿,孩子便哭了,舞阳将孩子递给奶娘,而后向香菱告辞。

    出了青竹园,舞阳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心情不免低迷了下来。

    和她的小若翾,再次见面,将是在什么时候呵?想呵,好想,想着那个时候,自己冷冷的看着她哭,看着她笑,这才发现,原来,她一直都不是一个合格的娘亲。如今更甚,为了殇聿,她更是抛下了还在襁褓中的她,他日小若翾长大,是否也会怨恨自己。

    正想着,小红担心的开口:“小姐,起风了,该回去了。”

    还真是有些冷了“小红,你何时变得这般机灵了?”

    “是王爷让奴婢以后来青竹园,多注意着一些。”小姐毕竟还是聪明的,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所作所为。

    “嗯。”颌首,蝶舞阳便往回走,殇聿,这样也累,需要在意不让香菱太过难受,还要注意不让她受到伤害,如此细的事情,他都有做到,谁又能说他无情无义呢?

    他给了自己爱,却也不忘了给香菱平静的日子。

    当初自己是最求的是一人白头不离,而如今,闯入他和香菱之间,让他背叛当年对香菱的承诺,兴许,他也背着很沉的担子吧?

    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这个王府,始终还是让她感到压抑呢。

    殇聿一日日的忙碌,偶尔回来,呆的时间也不长,即便是回来的算早的,她也早早的已经躺下。晨起醒来,他已经离开,余留一身换洗的衣衫才能知道他曾来过。

    边疆的战事,越来越紧,每日,都能从边境传来与邺鄣国的战况,因为担心腹背受敌——殇国偷袭,殇聿未曾亲临战场,只是在征战之前,花了整整半个月,与出征的半将士彻夜相谈,将所有的事情都记录下来。

    挑起战事的原因,无非是因为殇聿在皇城大胆地劫走三王子的新娘,让整个邺鄣国蒙尘。

    做这一切,他都不曾后悔,毕竟当初与邺鄣国他是同盟相对,如今因为蝶舞阳得罪了邺鄣国,将自己隐入了腹背受敌的状况,再苦再累,他却不曾在她面前抱怨过一句。

    因为是他不让她放弃的,是他拒绝她的牺牲。

    不求永恒的性命,只求风雨兼程之时,有她相伴在侧。

    每当夜深人静,回到王府,才发现,不为别的,来回那么长的路途,只为了能够看到她沉睡容颜。而后轻轻的抱着她入眠,虽累,却能让她扫去自己所有的累,翌日回营,又是精神抖擞。

    无数个夜里,他会在梦中惊醒,体会着那段失去她的日子,重温着那时候的心痛和紧张,从而更加珍惜现在。

    舞阳害怕那一日的到来,他又何尝不怕?只是,心里一直都有是个声音,让他不要放弃,不可以放弃十几年的坚持。

    蝶舞阳偶尔会去香菱那里,不一定会是探望香菱,偶尔也是为了看看殇熠澜,从而转移自己对小若翾的思念。

    似乎为了等着那一日的来临,所以其他日子显得格外的无趣。

    殇聿不曾承诺过娘和逐月皇的安全,更不曾说过在将来的某一日,他会有如何的退让。只是这样僵持着,两人都不去揭开那一片伤痛,只是任他溃烂,在崩溃的前面,他们皆疯狂的沉浸在两人的世界。

    不去想那未来,每当沉静下来,蝶舞阳又会深深的自责。

    沉重的矛盾,将她压得透不过气来,整个人在王府,每日还要面对对香菱的薄薄的愧疚,更是无处躲藏。

    夏日的炎热,让人心中的火焰慢慢的攀爬起来,战火的燎原,似乎已经到了一个极点,只需稍稍的碰触,便是四溅的火花。

    只希望秋日快快到来,让这一片火焰能够有着稍稍的熄灭。

    御陌偶尔也会前来,无非是看看她的身子,而后跟她开开玩笑,但每次,她似乎都能感觉到他的一种欲言又止。

    那日,御陌照例为舞阳把完脉,房里正好只有两人:“舞阳,孩子真夭折了么?”狐疑的看着她,从回来为她把脉开始,他便有些怀疑了,只是以前有人在,他也不好问。

    端茶的手轻颤一下,水并未漾出,而是泛出一圈一圈的涟漪:“真的。”声音很平静,不曾泄露丝毫。

    “舞阳,你骗我。”紧紧的盯着蝶舞阳,不漏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难道,孩子夭折后,你的身体会有如何特征我能不知道么?该用些什么样的药我不明白么?”

    御陌的医术,舞阳能够明白,简直就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是,孩子还在。”既然骗不了,那么就承认。

    “那为何你不告诉他,你可知道因为你的孩子没了,他是多么的伤心么?或许不会在你面前表现,但每每看到殇熠澜的时候,他的眼眸便会闪着亮光,我知道他不是感动,而是对你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