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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八章(2/2)

他自己知道,从她光着身子走出营帐的那一刻,他便屈服在了她的骄傲之下:“我不苛求你能够转身,因为你是蝶舞阳,我在意的了是如此的你。但是舞阳,答应我,将来无论发生什么,只转身,你都不要拒绝,不然我害怕自己没有勇气,能够第二次转身。”

    怎能说不感动?这样的一番话,从他嘴里说出,已是最大的让步了:“好。”够了,有这些已经够了,在如此不羁的他面前,能够拥有自己如昔的骄傲,多的只是他给的爱和怜惜:“若是他日,我真成了逐月皇的义女,你会如何?”

    “不如何,即便是他的义女,你也是我的女人,今生今世!”

    完了,这个男人何时这般会说话了,故意转了转眸:“好冷。”给了自己一个理由,深深的窝入他的怀里,吸取着他一身夜行后的冰冷。

    紧拥着她,为她掖好被子;“好了,乖乖的睡一觉。”

    “待我睡了再走。”

    “好。”含笑的将头放在她的颈间,温腻的呼吸着她的馨香。

    睡梦中,春暖花开,蝶舞阳一身白衣胜雪,青丝未挽,长长的披散开来,衬得一张小脸更是柔美无比。手拿闲书,坐于桃花树下,远远看去,仿若九天仙子下凡,不沾染半点尘埃,不食人间烟火的纯净。

    一阵微风拂来,片片桃花相迎而落,缀于她的发间,落在她的白衣,镶上点点粉红,醉了桃花了,乱了春风。

    殇聿缓缓醒来,含笑的眸子不曾闻开她的周身,仿佛那桃花朵朵,将她紧紧包围。

    贵妃椅上的她,将要靠入他的怀抱,姗姗而来的他,将要拥她入怀。

    两人眼我的余光却见一旁的逐月皇和甯妃,他的容颜当下大怒,幽怨的盯着她。而她,轻启红唇,却不曾说也这个字来。

    “蝶舞阳,你骗我,你是他们的女儿,你一直都在骗我,让我沉沦,让我变得不堪,而后成为你们殇国的笑话。”不重不轻的言语,轻飘飘的落在耳间,却比那十八层地狱的酷刑还来得痛楚。

    不,不是的,我没有。

    冷哼两声,他缓缓转身,不再去继续刚才的动作,而是一步步的离开,一点点的消失在了朦胧的远方。

    “舞阳,你醒醒,醒醒。”一旁的殇聿吓一大跳,一直都在看着她,贪婪的刻画着她的容颜,却不知她怎么睡着睡着便泪流不止。

    从睡梦中惊醒,舞阳看着眼前的他,才惊觉一切不过是自己的梦。

    拭去她的泪,殇聿开口;“做噩梦了么?”

    是呵,仅仅是梦到他的离开,她便从哭泣着醒来,是爱得太深了,还是沉迷在他的温情里?“没事,我再睡一会儿。”不想说出,便装作犯困。

    耳畔再一次传来他的长叹,伴着他的轻拍,她再一次入眠。

    “你的心中,到底藏了多少的疼痛,以至于从睡梦中哭醒?”夜,越来越深,而她在心头刻下的痕迹,却越来越深。|

    需要的不是一个人的追求,而是两个人的并肩而行。她或许不能做什么,但能伴在他的身旁,但是他最大的愿望。

    晨起的时候,他已经离去,身边温热的枕面,可见他离去不久,天边白色,更昭示着他离去的危险。

    为此,她暖暖的笑了,为了自己,他夜闯皇宫;为了自己,他迟迟不肯离去。

    这份情,太重;这份爱,太沉。

    自逐月皇说过褚文珺和慕忧云以竞争得到舞阳,褚文珺便常常皇宫,反倒是慕忧云,日日不知所踪。

    褚文珺的到来,让舞阳在宫中的拘束多了一些乐趣,一个话少,一个话多,如此反倒是让人看着般配。更何况褚文珺容貌出众,纵览天下,也不曾见过他这般的绝美,一张嘴亦将逐月皇和甯妃哄得晕头转向。

    “舞阳,你的孩子不是慕忧云的。”一手执白子,褚文珺落定棋子,偷眼观察她的反应。

    执棋的手并无半分颤抖,脸上亦无任何愁容:“谁说了?”

    一旁观看的甯马,本来紧张的神情因着舞阳的平静,这才放下心来。相之于黑衣人,她倒希望是慕忧云。不仅仅慕忧云是皇上的爱臣,更因为慕忧云还不嫌弃当年舞阳去了契丹。这些也是从皇上嘴里得来,也因此,她终于明白为何舞阳当初会出现在殇聿的身边,为何当时殇聿会那般待舞阳。

    打了寒战,竟然一想到那个殇聿便浑身的发冷。

    “听人说的。”

    “你若认为是,那便是好了。’一子落定,将他杀了个片甲不留,舞阳拍了拍掌:“罢了,你一局都不曾赢过,无聊得紧。”

    赞赏的看着女儿,如此无所谓,也是舞阳的风格。

    瞪了她一眼,褚文珺大为委屈:“娘娘,您看,她在笑话我的棋艺差。”

    “本来就差嘛,无需她笑话。”含笑打趣着褚文珺,甯妃也跟着笑起来。

    “好啊,这些东西都是她的强项,有胆你来跟我比说话。”

    “。。。。。。”还有这等比赛?离所未闻。

    “怎么了?怕了么?”

    接过宫女递上的帕了,擦了擦手,淡淡的说了句;“怕了,我没你的长。”拿起搁在一旁的书,舞阳送客。

    “蝶舞阳,我第一天发现你如此毒辣。”竟然拐着弯骂自己长舌,简直是太过分了。

    看都没看他,舞阳专心的看着书上的蝇头小字。

    “罢了,我先回去了。”

    “好了,本宫送你。”甯妃笑眯眯的送他出门。

    一听甯妃开口,褚文珺当即笑靥如花:“娘娘真好。”他始终不明白,为何如此温文的甯妃,偏就生下蝶舞阳这样清冷的女子?

    两人说说笑笑的离开,舞阳这才合上书本,指尖因紧握书本而泛白,褚文珺无疑是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此番如此当着甯妃的面,无非就是为了警告自己要注意什么,还有便是让甯妃当一个见证人,以便他日事发,盛宠一身的甯妃能坚定的认为孩子不是殇聿的。

    竟然褚文珺都如此地慎重,可见此番事情非同小可,慕忧云迟迟未曾露面,是否跟这件事有关?若是有关,他又在做着什么?

    百思不得其解,又看不进去书,只得回房躺下。

    无需蝶舞阳太过深想,午睡过后,迟迟不肯出现的慕忧云便前来求见。

    甯妃许是乏了,并未出现,两人隔桌相坐。

    许久,慕忧云都不曾开口,而是静静的品着怀中茶水,只有偶尔杯盖轻磕茶杯的声音,清脆的大厅响起。声音甚为悠扬,细听之下,竟如泉水叮咚般的细腻迷人。

    他不说话,舞阳亦不开口,即便自己有话要问,也不曾主动。

    许久之后,慕忧云含笑说道:“舞阳,你的镇定和淡漠从来不亚于任何一个男人。”对她的赞赏,那是打从心底的服气和无奈。她总是如此清心寡欲的面对一切,是否在殇聿面前,还是如些的漫不经心?

    他的语气,已是一种了然于心:”王爷想说什么?”

    “殇聿,他不怕死的竟然来皇城了,你说做什么?”

    猛地抬头,眸间闪过一丝惊慌,难道他已经。。。。。。

    “你怎么知道?”因为太过关心,所以才会乱了方寸;因为太达深爱,才能这般慌若惊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