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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七章(2/2)

    “你做什么?”冷冷的声音,阻断了舞阳的动作,逐月皇冷脸走进。

    猛地转身,脸上丝毫不曾惊慌,抬首迎上他深探的视线。

    一旁的甯妃推了逐月皇一下,而后笑着走上前来,指着寒蝉开口:“是不是很美?”

    “嗯,极美。”

    “这是寒蝉之心,是极为罕见之物,也只有用了一些药水泡过之后,才能泛出这般红润的光芒。泡的时间越久,红光越是红艳,寒蝉之心的效也就越大,一般要晾晒三年,初泡三年,极泡三年,每一次的药水不一样,因此才会呈现五彩之色。你若喜欢,下次我让他们做一只给你玩。”

    不去回应甯妃边说边投来的打量,舞阳只是静静的听着。

    “浣溪,又在胡说,寒蝉之心岂能用来玩的。你的身子可不是来开玩笑的。”花了这么些年的夫,才让浣溪从失去娆娆的阴影中走出,将她奄奄一息的身子慢慢疗好,若不是寒蝉之心,怕早就是天水永隔了。看了舞阳一眼,扶着甯妃便走了出去:“罢了,且回吧!”

    幸得甯妃戏说,逐月皇才对舞阳没有戒心,不然以她动寒意蝉之心的心,便足以让逐月皇大怒。

    从那以后,甯妃又开始打量舞阳,似乎对她有些不理解,但她却找不到哪里有问题。

    日复一日,舞阳也就不再闪避,反正寒蝉之心被人守得那般严密,以自己断然不可能取到:“娘娘想问什么?”稍稍回头,舞阳搁下手间书本,问着一直打量自己的甯妃。

    “你似乎对寒蝉之心很感兴趣。”细细想起,从舞阳对药物特别,甚至是主动问自己天药司的事开始,其实已经不难看出她对寒蝉之心的打探。还有那日在药房私下寻去,对寒蝉之心的好奇,委实不是她的性子所能做的事。

    “是。”过多的隐瞒,反倒会有更多的误会。

    一句话,反倒说的甯妃不知如何是好:“。。。。。。”

    面对甯妃的惊讶舞阳毫不后悔;“因为救一个人,很重要很重要人。”

    “非寒蝉之心不可么?”

    “是。”

    “你或许不知道,整个皇宫,现下就只有你看到的那只寒蝉之心,毕竟都是万里挑一的寒蝉,再经过多次提炼,才能有资格浸泡的过程,而如今那只寒蝉之心,还不到时间,取出作用亦不大。”

    “啊?仅有的一只?”那如此看来,她只有放弃的份么?

    “不一定,我可以找皇上想想办法,你先别急。”生怕她会因此离开皇宫,甯妃紧张的开口。看她询问的眼神,她又肯定道:“一定会有办法的,放心,放心。”是说服舞阳,也是在安慰自己她不会离开。

    知她用意,舞阳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那种裸的爱,让她不得不回避。若是太过的沉重,他日离开,那该是怎生的痛苦?由此,还是不要陷进去,不要去在意的好。

    这晚,逐月皇有晚宴,舞阳在看书,甯妃则在为舞阳的孩子缝制一些小衣物什么的。

    每当这个时候,舞阳的神情才会一些,偶尔会放下书本,静静的看着那个在宫灯下缝缝补补的女子。那样的缝绣,是平常人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但甯妃一执起针线,倒是让她感动满怀,或许这才是真正的爱吧。

    “娘娘,皇上让奴才前来,请娘娘和公主前去汇宾殿。”虽然舞阳的身份至今未曾得到正式礼仪的认可,但逐月皇平日的吩咐,便是以公主相称,认祖之事,不过是时日问题罢了。

    被人的禀报吓了一跳,甯妃的针扎到手了,赶紧放入唇间了一下,百后看着舞阳:“现在方便么?”眉头微皱,似乎刺得不轻。

    别开脸去,舞阳不去看她的刺前:“可以。”公主?这样的问题,似乎她连反驳的力量都没有了,一切的一切,进行得都是那般水到渠成,逐月皇不会去征求自己的意见,而是不接受也不行。

    就这样,两人随着宫人,一同去了汇宾殿,并为通报,两人便被直接领了进去。

    见甯妃来时,逐月皇一脸的笑容;“好了,赶紧坐在朕的身旁。”拉着她们母女二人入座,他兴致颇高的看着舞阳:“朕要向满朝文武介绍你了。”

    能反对么?都是将她推到了风尖浪口,才告诉她没有退路。如此,不算是很坏,毕竟是认亲心切。

    执起她的手来,并不回避舞阳的有孕在身,逐月皇朗声开口;“此女乃朕当年失踪之女竞文长公主,失散十六年,终于回来,此次朕正好趁着文武百官之面,告知大家此等消息。”

    “竞文长公主回宫,乃皇上诚竟感天,才能如此,所谓可喜可贺!”

    “正是,臣敬竞文长公主,公主殿下千岁。”

    “皇上万岁,公主殿下千岁。”

    。。。。。

    如此大腹便便之女,百官司并无半分嘲弄之色,反倒是庆祝逐月皇父女相见、竞文长公主贤良之时,可见先前逐月皇已经打过招呼,要让遵守礼教的文武百官司接受一名有孕在身的公主,这该是一件多么难的事,可是逐月皇却做了下来。

    回眸看看甯妃,一脸笑意。端起手上酒杯,舞阳轻轻颔首;“竞文在此谢过各位,先干为敬。”既已错,便一错到底。

    众人赞赏的看着落落大方的蝶舞阳,满眼的惊叹之色。此女无需细细打量,那一份干净利落,但可见她为人之坦然。

    一番客套以后,一切慢慢主题,逐月皇并不委婉,直接看着褚文珺:“三皇子,这便是小女娆娆,你可曾真的见过?”

    不明所以的抬首,舞阳的双眸便浇入那笑意蒙蒙的汪洋大海,褚文珺?适才人太多,倒不曾注意,想不到他竟然也在?他怎么也来皇宫了?那日那般残忍的分手,他不是该放弃自己么?怎地还如此的笑容满面?

    “见过,当初在边疆就见过。”端起一杯酒来,埋慕忧云挑衅的轻举,并不怯场,褚文珺一口饮尽:“如今满城皆传扬着皇上要嫁出刚认下的义女,我自然也是不能错过才是。”

    满城皆传?义女?她的身份怎和的又多了一层?而嫁人,这又烃哪般?

    “三皇子似乎太过自信,舞阳的未来,已经许给我了。”慕忧云亦不示弱,帅气的一头饮尽褚文珺的挑战。

    灿烂一笑,褚文珺转向逐月皇:“皇上您说呢?公主乃皇上义女,怎能没有选择性?”从适才逐月皇对舞阳的宠溺,可见他身为疼爱舞阳才是;“再说了,公主的婚姻大事,怎能不让公主随心而婚?”

    逐月皇端杯起身,朗声大笑,这样的场面,实为精彩,满朝文武在场,女儿如此让人争来夺去,他甚是欣慰;“好,三皇子所言甚或是。”由此可见,他的舞阳,魅力非凡,这是所有为人父母愿意看到的事情。

    “那皇上是同意我和永乐王一同竞争了?”都不是虚伪之人,说话也就不会拐弯抹角,更何况本身就对舞阳念念不忘。

    “如此甚好,只是三皇子和永乐王要费一番夫了,竞文公主可不是好脾气之人哪!”那一腔的宠溺和疼惜。

    点点怜惜不藏,丝丝心疼显露,让人醉得忘了南北。

    舞阳心上的那根弦也是久久不能平复,轻轻弹奏不停。

    。。。。。。

    一番话下来,众人都是热热闹闹,谈论的了是她的终身大事,连甯妃都偶尔笑插两句与女儿有关的,莫过于关心的爹娘了。

    反倒是蝶舞阳,没有任何意见,故作镇定的淡看一切。

    而舞阳只是静静的看着褚文珺的得意和慕忧云暗藏着的怒意,心下却开始担心,若褚文珺能够知道自己嫁人,那么殇聿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如此想着,未免也就坐毯如针,整个人都心神不宁。

    待到整场宴席下来,舞阳的心已经高高的揪起,毕竟褚文珺是他国外宾,逐月皇还是送走他以后,一家三人这才回了语烟宫。

    匆匆与逐月皇和甯妃行礼,完了舞阳便速速赶回自己寝房。

    越是临近,心跳越是厉害,直至门口,她让侍女远远退开,无须跟着。

    深吸一口气,虽然想念,但此时此刻,如此戒备森严的皇宫,她倒宁愿自己的猜测是错误的。

    “呯”的一声,房门推开,外间并未看到他的人,心不觉松了一口气,却也不由自主的稍显落寞。

    渐渐回神,却觉一股熟悉的霸气传来,盈盈绕绕在整个寝房盘旋开来。

    心猛地再次揪起,难道。。。。。

    脚步凌乱,速的冲进里间,却见床榻上依靠着的人而时,整个差点没晕厥过去,紧紧的扶住屏风,这才站住身子。

    “怎么?要嫁人了,便不认识我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