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一二六章(2/2)

而她这个做娘亲的,却在这里放弃着自己和孩子的性命。蝶舞阳,你的坚强呢?你的坚不可摧呢?

    许久之后,一双眼眸慢慢冉起雾水:“哇……”的一身,她扑在香烨的怀里哭了,哭的那般的伤心,那般的释放,仿佛要将憋在胸口所有的烦闷都发泄出来。

    “哭吧,哭了心里也就好受一些!”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抽噎着强调自己的清白。

    “我知道不是你,因为看你的双眸,我就知道,蝶舞阳是一个干干净净的人儿!”他不知道本应是王妃的她,怎么会以军妓的身份出现,但他却能明白,有着如此一双眼眸的女子,即便是过去再复杂,她却仍然干净的犹如白纸:“王爷如今不过是关心则乱,而事情关系到了你,自然就比较重视,一重视,也就不会挺进任何解释了,而恰好,你的各种行径有那么符合,因此王爷才会如此动气!”

    这样温暖的怀抱,她从来都不曾体会。

    “好了,现在不哭了么?不哭了就要好好吃饭,为你肚子里的孩子坚强起来!”笑着擦了擦她的泪水,香烨挪揄道:“那日在酒宴上傲视群雄的是谁啊?现在又去哪里了?”

    “香烨,你真好,跟香菱一样好!”

    “傻瓜,其实你比我们更好,因为聪明如你,明明能知道当时自己推开了香菱,王爷会是如何的反应,但你还是义无反顾的将她推开,保护了香菱不受烫伤。”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竟然感觉格外的轻松:“受伤又能怎样,自从来了王府,我便不曾踏实过,我想我不适合这个地方,我要走,终有一天,我会走的,远远的,一个人……”说完竟然又憧憬的看着天空、

    “舞阳,你记住,你若是要离开,我可以帮你,你不会是一个人的!”扳过她的身子,不让她那双眸茫然:“不会只是飘忽无依的人。”从见到她的第一刻起,她给他的感觉便是仿佛那天边的云彩,没有方向,飘到哪里便是哪里。

    “谢谢,若是哪日王府我真呆不下去了,我第一个告诉你!”

    “好!一言为定!”

    两掌相击,是香烨对蝶舞阳的关心和爱护,更是蝶舞阳对香烨的信任。

    回去的路上,香烨不觉惆怅满怀,来契丹城之前,万万没有想到香菱会小产,而害她小产的那名女子,他们非但不会见怪,反而将她放在掌间疼惜。能不怜惜么?只要是稍稍有心的人,都能够看到她淡漠的瞬间,永远缠缠绕绕着一丝丝的哀伤,不是与生俱来,而是那种很无奈的,挥之不去的哀伤。

    与她对视时,他竟然无法再她的瞬间寻找到自己的影子,是不讲自己放在眼里,还是将世间万物都抛诸脑后?永远生活在自己的小世界,他人走不进,自己亦走不出。这一生,识人无数,他唯独不能看清楚她,到底有着怎样的过去?才能有着如此的淡漠随意?传闻中的清乐郡主不是温文婉约么?怎地会有着如此极端的哀伤?

    那双眼眸,不能久看,因为看的时间越长,越是不舍,越是心疼,一颗心也会跟着慢慢沉沦,殇聿,也是在初次见她的云淡风清后便难以移开视线吧?或许也是这般毫无察觉的迷恋吧?幸得自己有了千恋,才能稳住自己的一颗心。即便是如此,却仍然止不住对她的心疼,想要分担她那满身的忧伤。

    香菱那傻丫头,也是这般的待她,将蝶舞阳当做自己的亲人一般照料,他们这些人,就跟中了魔一般,想要靠近她,想要抹去她眉间淡淡的忧伤。

    不知不觉,抬首已经到了恋云轩,深深吸了一口气,香烨提步而入,正好碰到殇聿也在那里。

    “哥,怎么样了?可劝好她了?”

    便故意开口:“劝倒是劝好了,只不过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呢。”故意偷眼看了殇聿一下,却见他那般的镇定自若,并无半点疑惑。

    反倒是香菱,一脸担忧:“可不是么,本就虚弱的身子,如今也不过是皮包骨了。如今好不容易醒来了,我还真怕她再钻牛角尖!”

    朝着香菱眨了眨眼,香烨不耐的说道:“香菱,你管得太多了,王府那么多的姬妾,一个个如此ca心,你不累我都为你心疼。”本就心疼香菱如此的付出,也就无需演戏。

    “我若是都觉着……”本来还不明白是何用意的香菱,看到哥哥拼命的挤眼:“还是哥哥知道疼我,是很累,有时候都会感觉力不从心!”

    “那往后你索性就别管了,你自己的身子骨不见得好到哪里去。”

    “可是,可……”

    不耐的打断香菱的争辩,香烨不悦的开口:“有什么好可是的,再说连王爷都不在意,你又何必总是坚持有些有的没的?”

    “嗯,我以后注意就是了!”

    兄弟二人,一唱一和,可谓是滴水不漏,殇聿看着如此一幕,不过是平静的转身:“本王回铭天院了!”平静的起身,缓缓的走了出去。

    在这对兄弟面前,他有一种无所遁遁的感觉。蝶舞阳有孕了,是他的孩子,是他和她的孩子,该说是一种激动吧?初听到的时候,竟然有着一股冲动,想要奔至她的面前,为着孩子的到来而欣喜。可是,如今到得这种地步,她和他,又该如何面对这一切?

    出得碧云轩,脚下的步子不由自主的朝着西侧走去,多少个夜晚,他都是如此自然地从这里、或者是从铭天院行至墨鸷轩,而如今,只是这样的一个方向,就已经让他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