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差不多吧！”心里想，嘴上大声命令：“距离六千五百米，射角正北偏左15度，全营准备齐射！”

    命令立刻传达到各车，各车长按着这个“差不多”的方位指示调整射角。

    “希望德国佬跑得没那么快！”

    两分钟后，第一发火箭弹呼啸着升空，飞向6公里半外的目标区。

    工厂区中部少数几个制高点上，炮兵观察哨才刚构筑起来，电话线也才接通。后边升起巨大的火光，是喀秋莎发出的呐喊！

    一会之后，北部爆发出密集的爆炸，借着爆炸生成的火光，观察员们看到火箭炮弹一窝蜂的命中北边四公里位置的树林，半个林子都被火光覆盖了！

    这“差不多”还算精准，至少命中了大体区域——刚才进行炮击的德国火箭炮阵地应该就在那一片。

    德军在进行了第一次齐射后，把那些需要拖曳、37毫米反坦克炮炮架作为行动部分的火箭炮进行了大约1公里的位置转移，但还是在树林里。这下当红军的火箭弹落下时，大部分158、210毫米火箭炮还没来得及转移，大半个发射阵地被密集的爆炸所覆盖！

    这边基洛夫公园里，94团的发射车可不管有没有命中目标，开着车子就跑——再不跑德国佬的炮弹很快就要砸下来了！

    这就是拖曳式和自行式的最大优劣区别，火箭炮嘛，打完就跑！

    十几分钟前，菲尔托夫等从北边后撤200米的指战员们，大部分还在生闷气、想不通：战斗爆发前怎么算都还有差不多一个营，这一仗下来只剩下不到两个排！

    很多牺牲同志的尸体都还没挖出来，怎么就撤了呢？！

    一营和菲尔托夫认识的那个连长的指挥的连的所有军官全部阵亡，撤下来的人中，活着的军官只有他自己、巴甫洛夫同那位反坦克炮见习指导员克洛奇科夫季耶夫。

    临时组织起一个不满员的战斗连，布防在铁路路基右翼。

    帮着活着的反坦克炮兵把那门还能用的大炮也给拖了下来，至于其它几门是暂时挖不出来。原来按着不留给德国人的原则，炮兵们要往炮管里塞个手榴弹了事，但1075团的指挥员制止了这一举动，说很快就要夺回来。

    当德军呼啸的火箭炮弹再次命中工厂区时，菲尔托夫等人的怨气也烟消云散了——要是还留在那，一个团几分钟后还能剩下一个营就算不错了！

    “我们的炮兵呢？！”

    听到巴甫洛夫的牢骚，菲尔托夫没说话，只顾着压低脑袋往弹匣里压子弹。

    几分钟之后，指导员的牢骚得到了回答，剧烈的爆炸出现在德国人头上。

    “准备战斗，德国人快上来了！”

    右翼大约700米之外的友军阵地上，重机枪和迫击炮已经斜向开火，而在工厂区南部制高点上，各连直属的狙击手也已借着照明弹的光亮开火。

    菲尔托夫往左侧靠上的位置看了一眼，在一大块炸飞的水泥板后边，罗曼已经打出了一发子弹。

    德军的迫击炮弹不停的落下，这没有干扰到罗曼，透过pe瞄准镜，能看到德军步兵已经靠近工厂区围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