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班超的别部从沙漠上连夜启程后,渠耆的屯骑营作为全军先锋,约半个时辰后便紧接着启程,窦固挥全军快速冲出沙漠。pb千军万马顶着寒风,如一道滚滚洪流,轰轰烈烈地驰入绿洲战场。
前锋三千卢水羌骑没有受到匈奴人骚扰,渠耆一路疾驰,到第二天午后时分即挥师直抵白山之下,并迅速进入离南山口东边十余里(注:汉里)一条巨大的山谷内。恰在此时,一支匈奴人哨骑从山涧内(注:即今天山乡)冲出,恰与渠耆屯骑营的前卫相遇,二十余人被汉军前卫部队用强弩瞬间击灭。
渠耆派出一彪人马向南山口放出警戒,前军迅速在山谷内的雪原上扎下营栅(注:约在今头道沟村西、s303道旁)。渠耆按照“明示强”策略,大张旗鼓而来,火红的汉军赤色战旗遮天蔽日,匈奴人果然未敢乘汉军立足未稳前来攻击。
这里北有巍峨的白山,南有一道小山岭,东有宽大的山涧,水源充沛,易守难攻。
天黑之前,窦固率领中军鼓乐齐鸣,威武雄壮地?利地进入大营辕门。刚进入中军大帐,斥候便已连番来报,说匈奴人派出密集侦骑,沿途侦测我军动向。
“禀报都尉,后军拖拖拉拉,满地遗物,军纪松驰。原为骄敌,却果自成溃兵,后军主将有责,按大汉律当斩……”外刺、刺ji掾史波绍禀报道。
从事郭恂也附和道,“报都尉,曹校尉将兵有失,后军挤成一团,乱糟糟似一群溃兵,理应当斩!”
窦固默然无语,耿忠却将刺ji掾史波绍和从事郭恂叱下,并感叹道,“渠校尉逞威,曹校尉示弱,班司马果然妙计,呼衍勺老贼虽然ji诈,然其子胥皋狂妄,定已中吾计矣。pb吾料其今夜必来劫营!”说完,与窦固相视掂?大笑。
天很快黑了下来,只到月亮升起来时,后军和辎重营终于拖拖拉拉、吵吵嚷嚷地进入山谷内大营。从进入辕门开始,曹钱所部即一改混乱、懒散之态,迅速就位开始哺食。而五千负责辎重的役夫,却闹闹攘攘,只到很晚,辎重营才在山谷深处安静下来!
大军早早饱餐一顿,便在月夜悄悄次第潜出大营,在两边山上的密林内设伏。半夜时分,天暗了下来,不一会便大雪纷飞,寒风彻骨,继而又下起绵密的暴雪。鹅毛般的雪花,飞絮一般,过了不一会儿,埋伏在山谷南北两侧的汉军士卒便被雪埋住,与大地融为一体。
正是大寒流肆虐的时候,天寒地冻,虽然身穿厚襦羊皮袍,但士卒们很快便感到寒冷如刀,手脚彻骨疼痛。窦固和耿忠率中军冒着严寒隐于小山之后,全军将士马衔枚人衔竹,虽然寒冷,但无人动弹一下,全都悄然在黑暗中消失进纷飞的雪絮之中。
约三更多天,汉军营内灯笼、火烛影影绰绰,象一个疲惫至极的老人,在昏暗的雪夜昏昏欲睡。连辕门前的卫卒都不见身影,似乎都缩着脑袋懒散地躲进木屋内打瞌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