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起被绞杀的汉军外刺营斥侯们。他仰头望着林梢疏疏落落的天空,淡淡道,“不斩此贼,枉为汉将!”
麦香又四周一一看了一圈,扭头问道,“兄长,‘帐头’与众镖师为何不见?”
班超闻言,咬着牙道,“权黍一大人与众卒,已全部在白山之巅殉国……权大人与众卒英灵不远,本司马定用匈奴人血祭英烈!”
歙渠与麦香闻言,都震惊不已,悲伤地低声呜呜啜泣起来。
班超不想让悲伤的气氛笼罩着林内,便铁青着脸道,“传马神仙!”
不一会医匠马翼曦提着小箱子,晃晃悠悠地从丛林深处走过来了。淳于蓟指了一下受伤的少女,他便迈着方步、一摇三摆地走过来,进入帐内,很有气度地坐于毡毯上,摆足派头,才认认真真地给榆钱号着脉。
“狗ri的,看这派儿!”童周倚着一棵老榆树,轻声骂了一句。
偏这话让田虑听到了,他怒而叱道,“茂陵血战,没有马神仙,吾不知该多死多少弟兄。再敢轻言马神仙是非者,苔挞二十!”
童周随口而出的话,也激怒了众多太华山士卒,众人摩拳擦掌就要动手。对即将上前线的士卒来说,马神仙比真神仙还要重要,是他们最后的生命保障。众人怒视着口无遮挡的童周,吓得他赶紧四处作揖、陪罪。
马翼曦正襟危坐,不理会帐外的吵闹,他静静地为少女号完脉后,又闭目沉思了一会,便拿出三只小葫芦,铺好一绢,倒出一些药粉兑在一起,递与麦香道,“夫人勿忧,汝妹所受外伤、神伤,只需每日晚间以药少许,溶于热马奶茶中饮服并安眠,月余定可痊愈。”
马神仙的行囊内有一堆这样的小葫芦,大大小小几十个,每一个里面都装着赤橙黄绿颜色不同的药粉。葫芦大小、颜色都一样,上面也没有字,让人搞不懂他是怎么分辨不同的药的。见他随手拿出葫芦,你又会不自觉地担心他千万别拿错了。
班超翻译了一遍,麦香接过药,赶紧与歙渠一起伏地拜谢!马翼曦很享受地将两人扶起,才迤迤然站立一边,昂首挺胸,一付胸有成竹的样儿。
林中寒冷,班超命歙渠带着全家返回毡房内。临离开林子前,麦香羞涩地再一次深深地低下头,她声音如蚊,叮嘱道,“傍晚北虏来,如彼人众,大军切不可为吾暴露……况吾落彼手二年矣,不为小孩着想,吾早与其拚了……只要大军能赶走匈奴人,吾受得……”
麦香终于说不下去了,班超已经让她说得心惊肉跳的。看着她返回围栏内的毡房,班超便对淳于蓟和田虑道,“安排强弩预备,倘不致暴露吾军行踪,则务必一击必中……”
虽然淳于蓟和胡焰已经安排前军进入戒备,但班超还是心存侥幸,盼着镇守使屈趄屠今天不会出现。可怕什么便来什么,捱到晌午之后时分,林外果然开始喧嚣起来。
原来匈奴人果真来了,听声音足有五六十骑。班超大惊,这完全出乎他的预料,他急趋林地边缘,只见淳于蓟铁青着脸,已经将士卒们撤进林内深处。见班超来到,淳于蓟万般无奈地看了他一眼,痛苦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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