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主,自是感激非常。虽未上过战阵,平常习练颇为卖力,自有一股报效之心。
花荣自青州来时,亦不是孑然一人,而是从清风寨中带了十余位亲信,那新知寨宋江是他的结义兄长,自不会留难。
这十余名亲信俱是勇武之人,在青州时同山贼盗匪厮杀,都是见过血的好汉子,在花荣出任登州水师团练后,这十余人尽皆为军中虞候,十将乃至都头。正是有这等骨干撑持,花荣方才敢同那辽东乱军盗匪一较长短。
水师营地设在一处狭长地带,三面临水,仅余营门正面大约百余丈宽度,又有海上三艘千料巨舰护持一旁,倒也算得易守难攻。
即便是营门百余丈正面,仅余一条宽约两丈的曲折路径通往营门,其余地方,尽皆布满了碗口大小,一寸深度,密密麻麻的小坑。这等布置却是水师北上之前,西门庆特意嘱咐过的,并且使登州城中铁匠铺子打制了一种木柄圆筒铲,只要往地上一铲,就是一个小坑,效率极高。
对于这种小而密的陷马坑,花荣从未听闻,结果来了辽东,使本地部落中人马一试,效果出乎意料的好。为此,花荣立营后,命士卒足足挖掘了近百步宽度的防护地带,仅留一道极曲折的路径。
有如此周密安排,花荣同千余水师士卒就候在营中,静待那支骑军来攻。至于其余千人,则撤往三艘千料战船上,使用各式巨弩强弓,以为策应。
当赵鹤寿领着麾下近两千怨军残部赶至时,面对如此严整阵仗,脸上不见半点忧虑,反而露出一丝轻蔑之色。
论起来,这赵鹤寿也算一员勇将,原是辽东汉儿,不过武艺精湛,在怨军中也算得一人物,乃是怨军八营中后锦营的指挥。当时同金军对阵时一败涂地,幸逃得性命,一路上收拢残兵,也得了两千余人。
有了这两千余人,虽说能够在这辽东乱世里称雄一地,不过那也是两千张嘴,说不得要吃饭的。若是赵鹤寿不能将这些厮杀汉子喂饱了,只怕第一个死的就是他自己。
这些时日,趁着辽东大乱,赵鹤寿领着两千怨军残部四处劫掠,前后已有四个小部落被其攻破,丧命者不下千人,至于部落中的女子,更不知祸害了多少。
前日,偶得消息,说这边有一处以粮换马的宋人商贾,赵鹤寿就领军赶来此地,及到地头,才发现这哪是商贾,根本就是制式军队。
什么时候,那些懦弱如绵羊一般的南人敢跑到辽东来撒野啦?
虽说同为汉人,不过辽国绵延至今已逾两百年,国祚比之南方大宋还要长些,这些辽地汉儿早就被北方诸多游牧民族同化,哪会将绵软无力的宋人视作同族。
“不过一群南人,正是我等辽地健儿口中食,儿郎们,杀!”
赵鹤寿本是悍将,心里又瞧不起宋人,眼见着营寨前面只有一些小泥坑,哪里还会犹豫,当即一挥手中刀,大约五百余骑军杀出,往营寨正门方向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