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学位于德化县衙西边,从府城广场,沿中集街一路向西,快到城墙处,就能看到府学大门了。
周进看着一脸淡定的孙衫说道:“为何今日才告诉我要小考,我都没准备!”
“你还要准备?”
“这几日事情太多,弄得我筋疲力尽。那还有心事考试。”
“呵呵呵!你自找的!”孙衫说道:“这不过是小考,以你的学识,还担心什么?”
“什么叫我自找的?”
“昨日我听一个同学说你家要与黄参议结亲。就是那天遇到的那位小姐?你一个女人你都搞不定,现在你又去招惹另一个,你不累才奇怪了。”孙衫鄙视地说道。
周进现在才知道流言的传播速度居然这么快,这才去了黄家两次,全城的人似乎都知道了:“哪个同学你告诉我?我不打死他!胡说八道。”
孙衫仍然鄙视地看着周进:“他也是听别人说的。你找他做什么。我看你还是考虑考虑自己的事吧。两个女人,你要怎么娶进门?娶进门了你要如何才能把她们降服?”
“首先这是子虚乌有的事,其次,她们都很贤惠,你不要把人说成河东狮。”
孙
衫拍了拍周进的肩膀:“仁达,你还是太年轻了!我媳妇,你见过吧,婚前我还与她见过,我喜欢的很,婚后,完全变了一个人。所以我就借口游学避了出去。而你
家那位李姑娘那么聪慧,不出点事情,能对得起她的智商吗?那黄姑娘,大才女一个,十一二岁就能吟诗做赋,也不是省油的灯!”
周进听了心想,或许会生出点事,应该还是可以控制的:“别瞎扯蛋了!我老婆聪明点那还不好?多有情趣。至于那黄姑娘什么样关我什么事。”
从流言来看,周攀与黄承昊结亲之事多半已经确定了。周进感到很无奈,自己娶老婆,却不关自己的事,这事多么神奇的规则。他唯一的办法就是逃避,就是在去吉安后不回来了。
周进与孙衫两人花了两刻钟才步行到达府学。
教谕训导还没到,生员门三三两两聚在一起。
“仁达,我们很久没聚聚了,下午一定要好好玩玩。未芳斋又来新姑娘了。嘿嘿。还有你懂的。”一个胖子走来和周进打招呼,猥琐地说道。
“噢?最近事情比较多,再说吧。”周进现在的确没那兴趣。
“刘胖子你没听说仁达地事情吗?他现在那还有心情寻花。”孙衫说道。
“想那么多做什么,我们该玩玩。”
周进思忖了一会,认为需要多接触这些人:“未芳斋就不去了,找个清净的地方聚聚就行。”
“对对。别总想着找女人。”孙衫说道。
“你小子是怕老婆就明说。好,就去望江楼。把陈东望,王立本也叫上。我去和他们说。”这刘胖子说完便离开了。
周进与孙衫正要进学堂时,被几个人拦住了,当中的穿白色绸衫的人说:“仁达!下午还去未芳斋怎么样,我们上次还没玩结束呢。不过这次可没人帮你啦,你的那位据说被与你嗜好相同的人买走了。”
周进见此人长都会眉清目秀,一表人才,说话还算礼貌,也没当会事:“下午有事,去不了。”
“你怕什么,输了不过丢面子而已。”
“王充,愿赌服输,想找回场子也看我们愿不愿意陪你玩。别阴阳怪气。”孙衫一脸鄙视道。
“孙衫,请你放尊重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那我要看看你们怎么不客气法。”孙衫把下摆一卷说道。
那几人都在孙衫手上吃过亏,一看他那架势知道讨不到好:“君子动口不动手,你少逞武欺我们。”
周进才明白这几人与自己有间隙,但是没必要在这里弄出是非来:“那你们还挡住我俩?”
以前周进还以为那周进是什么君子,现在才知道此人污七八糟的。那和曹ca天启相似的嗜好的名声全转移到了自己身上,就如同吃了苍蝇一般,说不出的难受。
陈蓉不喜自己极有可能是也知道这么一会事。周雍那么理直气壮不就是认为周进不在乎李渝吗?只是没想到周进变了一个人,他的意图没能实现。
这次考试是十一月底最后一次,所以考题是两道大题。还好周进这几日翻了翻书本,不至于完全不知道题目是什么。
周进学文还是不错的,他已经做好的文章中有几篇题目与今日的类似。于是周进才得以模仿着答完两道考题。
考完试已到午时,周进,孙衫,刘胖子,陈东望,王立本四人来到了经历衙门前的望江楼。这望江楼别看在城中,却是真能看到长江。其楼三层,高三丈六尺。而九江城墙不过高二丈二尺,加上六尺高的垛墙也不过才二丈八尺。所以坐在三楼可以观看到城外远处的长江。
望江楼三楼能看到江面的也就两个包间,一般人是预约不到的。刘胖子不是一般人,因为他预约到了一个。
热菜都上来后,刘胖子叫来一男女在傍边唱着小曲,只见那男人拉胡琴,姑娘持云板,坐于旁边。
刘胖子坐定后,问周进:“仁达,你来点第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