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进看着昨日遇到的那位算命神棍说道:“你个神棍,莫不是与他一起合伙蒙我吧。”
“这珠子确实值一百两,我到九江不过三日,怎么会认识这小贩。”算命的说道。
“对,我是九江本地人,我在这摆摊很多年了,如果你觉得我骗你,你打可来找我。”
由于这边动静太大,聚拢许多看热闹的民众,周进也不敢再做其他过火的举动了。立即让小厮把那小贩放下,说道:“姑且信你,给他一百两。我们走。”
那小贩被这么一吓,也就不敢纠缠了,乖乖收了银票,紧紧放入怀中。
算命的却跟上了周进,嘴里说道:“公子,你的确有血光之灾,就在这两日,请听我给你分析分析。”
周进一搞物理的那会信什么算命,敷衍道:“你不是说没有性命之忧,命中注定的事,那我承受了又如何。”
算命的一听这话,心亦有所思。是啊,有些劫难何必都想着避免,经历了兴许还能让自己有所收获。等他回过神来,周进早已走远,也只好悻悻地继续看摊。
一路上,路人见周进身后跟随的二人,纷纷避开,不敢招惹。周进见状不禁感叹:“怪不得权力让人这么多人着迷。”
孟长江想了想接道:“男儿建功立业,当然需要紧握权力。”
周进没回头,问道:“你当了那么多年兵,立业否?”
孟长江嘿嘿一笑:“有立功,却没立业。”
周进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这时小厮对周进说:“少爷,咱们去店里喝口水吧。”
周进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发现了一家挂着周姓招牌的杂货铺。心想这多半是周家产业,于是率先进入店中。店中掌柜早已迎了过来:“四少爷,今日怎么得闲过来。”
“刚巧路过,进来找点水喝。”周进边说边四处看看。来到柜台傍时,发现台子上放了一小袋花生,约莫二十来斤。抓了一把,看了看,是生的,问道:“这是店里的?什么时候卖这个啦。”
掌柜捧了一杯茶递给周进,说道:“前两天大少爷从瑞昌带回来的,大部分都带回府上了,店里就留下了这一小袋。”
周进当然知道这掌柜的心思,就是怕自己拿走了。周进的确想拿走,不过不是自己留着,而是想送去道台衙门。现在已经未末了,回去取的话估计今日就无法送到了。做事得敢早,必需赶在黄承昊买到以前送到,所以周进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周进挥挥手说道:“此物我有急用,你就不要管了。背走!”
三人出了店,从来时路往回走,到达关帝庙后转向北,过了广场就到了巡道衙门。
衙门里的门子认得周进,热情地将他让进二堂花厅,奉上香茶,才入内通报。
不一会儿,门子与一个老妈子来到花厅,告诉周进说,今日他家老爷不在,不过夫人想见周进,让其跟随老妈子进内宅。
周进只好留下孟长江与小厮,自己背起袋子与老妈子出了花厅向内院而去。
周进对沈纫兰在内院召见自己很不解,一般情况下,对于周进这种关系的人,派人招待一下送走即可,没必须亲自接见,更别说在后宅见他了。
来到内宅正房东暖阁内,只见沈纫兰坐于榻上,身旁坐着黄双蕙,四五位妇人站在两侧。可当周进放下袋子,正要行礼时,那沈纫兰却一口嘉兴话骂了起来:“不长眼的老鬼三!客人背那么大东西你见不到啊?”
领路妇人当即爬跪恳求道:“奴婢眼瞎了,请夫人饶恕。”
沈纫兰可不想现在就处理她,于是说道:“把她带出去!”
话音刚落,屋内站着的一位胖女人走过来把她给拉了出去。这时沈纫兰才笑着对周进说道:“周公子见笑了。快请进来坐。”
周进看着满屋子女人,心里直犯嘀咕,忐忑地坐到下首的椅子上。这时黄双蕙对她笑了笑,她的脸色依然苍白,气色还是那么得萎靡,笑容是那么的让人心疼。
沈纫兰见周进坐定,打量着他,越看心里越喜欢,笑问道:“世侄,你袋子里是什么东西。还亲自背着。”
周进有点跟不上节奏了,第一句话还周公子能,怎么就突然变世侄呢?于是只好把黄夫人的称呼憋住:“伯母,那是花生,带来给黄姑娘配药。”
沈纫兰笑容更加灿烂了:“难得你还想着蕙蕙。这两日我们找遍全程也没买到,你黄伯父正想派人去广州购买呢。没想到贤侄今日却送来了这许多,贤侄从哪里买到的?”
周进说道:“这些都是家里的东西,家兄前几日刚从瑞昌带回来。我今日去店里时见到后,心想伯父或许没有买到,便送了过来。这些大概能吃十多天,到时候我的药也快研制出来,伯父伯母就不用为黄姑娘的病ca心了。”
沈纫兰听后说道:“以后别叫黄姑娘,叫蕙蕙就行了。”
周进一听她这么说,终于明白了沈纫兰想法,也就猜到了周攀可能与黄承昊有了什么约定。婚姻之事在这个时代轮不到周进发表看法,目前他只能自欺地装作不知了,否则他真不知道如何面对他们。
周进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算是回应了。
沈纫兰对其表现还是很满意的,点点头,便关注起那花生来,伸手拿出一颗,剥开,看到里面的包着红色种皮的花生,心想蕙蕙的痛苦总算能得到缓解了。当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