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兵风格。面对咄咄逼人的形势,他没有立刻铲除弟弟,而放任他多做些天下人所不耻的事情,等起兵灭之时,得到天下人的支持。
庄公面对的敌人毕竟是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他才不得不采取非常手段铲除异己。帝王肩负一国安危,帝王之术首要是无情,无论是谁,哪怕是亲弟弟亲儿子祸乱朝纲,也必需无情铲除,决不能心慈手软。
李栋正为李制是否合适作继承人,忽然听到魏征念到这段话,心里不由得打一个激灵。储君之废立,关系重大,决不能马虎大意,必需从长远来考察李制是否合适。
李栋对魏征的传授方式非常满意。他确实在用心教授儿子如何做一个英明的帝王。可又隐隐觉得,帝王除了无情之外,似乎还应该有更高超的手段,如何避免发生骨肉相残的事。
有些史学学者就认为,郑庄公放任弟弟为非作歹的作法,符合帝王手段,却不符合哥哥的身份。哪有哥哥亲眼看着弟弟滑入无尽深渊而不去搭救?甚至后来还荒唐的说出与母亲至死不相见的狠话。若不是大臣有手段,使他们在黄泉之下见面,他岂不是落下一个不仁不义不孝的恶名?
帝王,既要有情,还要无情。说是无情亦有情,难比上青天啊!李栋苦涩摇摇头,生在帝王之家,绝非一个多愁善感之人的福份。活得太痛苦了。
李栋心里想着,便推塾倌的门走了进去。魏征一见皇帝驾临,自然下跪叩首。李栋一挥手,豪迈地说道:“孤刚才在窗外偷听几句,魏师傅不仅可以做太子的师傅,还可以为帝师!”这是一句非常高的赞誉,赞美魏征还可以做李栋他自己的老师。
魏征也不谦虚,脖子一梗,称道:“我正在授课,天子驾到,岂不扰乱心情?”
李栋嘿嘿一笑,好一个铁脖子,朕今天看来得和你费一番口舌了。李栋便微笑看着魏征,说道:“魏师傅此言差矣,你是太子师傅,我是太子他爹,你的心情就是我的心情,我的心情也是你的心情。你与孤有共同的学生,我们都期望制儿能够成材。为师傅的可以与学生相处,为父的难道就不能与儿子相处?”
魏征心中一凛,好口才!好思辨!不过他不负输,又梗脖子回道:“禀陛下,你来的不是时候!”
“何时来才算合适?父王不关心儿子的学业,根本不合理。这来了,你也说不合适。来与不来都可找到不合适的借口。其实来了也就来了,只要来了就合适,存在就是真理。这真理可并非永远站在你那边哦!”李栋调皮的眨了眨眼睛,看魏征如何应付存在主义大师的这句哲理名言。
“那圣上也应该等微臣授完课以后再来!”魏征有些理屈了,李栋所说的确有道理。
“授完课,我哪能像现在这般,体昧师生之间如何互动?课讲完见面则属于家庭亲情,授课中探望,则是检查学业,孤对魏师傅的授课方式非常满意!这就是孤半路杀出的初衷。”李栋一边反驳道,一边把目光看向太子李制。
李制听父皇和师傅的辩解,虽然听不大明白,却知道父亲挤兑师傅。李制便没有吭声,好奇的打量着他们二人你一句我一句说个没完没了。
李栋呵呵笑道,问道:“好孩子,乖儿子,你为何不说话呀?”说着来到李制的身边,握着他的小手,看他如何回答。
“禀父王,这边是师傅,这边是父王,你们都是让制儿尊敬的人。你们大人的事情,儿子不合适插嘴。”李制双手背在身后,一板一眼地回道。
“又一个不合适,为何不合适呀?”李栋故意问他。
“回父王,作为学生,当然要尊重师傅,我帮师傅挤兑父王,属于以疏谏亲,于亲情不合。若是制儿帮助父王挤兑师傅,则有失尊师仪礼。所以这个时候,制儿保持不说话,是最大的合适。”李制粉嫩小脸蛋稚气十足,嫩嫩的童音响亮而干脆。他年龄不大,却能说出这番道理,可见他天资过人,自幼便有哲人思辨之根。
魏征听到李栋问李制的话,知道李栋在考察他,也产生了好奇之心,有意试试这个将来的帝王,是否真有过人的聪颖,便问道:“李制,如果非要让你在师傅与父王之间,选择一个支持的人,你会选择支持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