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一声霹雳惊天动地,闪电迅速刺破黑夜的静寂,瞬间整个章惇府被照得如白昼一般明亮。
黄豆般的雨噼里啪啦地落在瓦片上,“呼呼!”阵阵狂风吹过,好像要把整个屋顶都掀起来。雨水顺着屋顶上的凹槽滚滚而下,像决堤的天河,来势凶猛。
树叶被凛冽的寒风吹得沙沙作响,风穿过石头缝,发出异常的怪声,让人直打寒颤。
“轰隆!”又一声巨响,把顾颜中从梦中惊醒,他猛然一下坐起来,“呼!”猛烈的寒风直接打在顾颜中的脸上,他被迫吸了口寒气,身体不由得起了很多鸡皮疙瘩。
再一看,房间里到处都是纸,房间的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风吹开了。
他从床上跳下来,急忙去关窗户。
忽然,顾颜中看到一个黑影,黑影匆匆忙忙地往方天若的房间走,进了门,房间就没有别的动静了。
他看着那背影不像方天若的背影,可是,这么晚是谁会到方天若的房间呢?
他等了很久,也没有见黑影出来,方天若房间的烛光也没有亮起。
不知道等了多久,顾颜中酒劲上来了,脑子晕晕乎乎地,他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地上床睡觉了。
顾颜中一个晚上没有睡好,脑子晕晕乎乎地,总感觉房间的窗户没有关好,总想起来关窗户,但是感觉刚一关,就又被风吹开了。
天渐渐亮了,整个天空灰蒙蒙,雨,没有昨夜的大,但还是淅淅沥沥地下着,院子里到处都是残叶,偶尔一阵寒风吹过,树叶紧紧贴在地上,不自觉地翻动几下。
“咚咚!”一阵敲门声把顾颜中从迷糊中惊醒。他摇晃着脑袋,整个人昏昏沉沉,心里嘀咕着:这大清早的是谁搅我清梦,肯定又是刘玉堂,我懒得去了。
“顾公子,顾公子在吗?”门外响起一个陌生的声音。
顾颜中眉头一紧,摇摇脑袋,往门口走去,他打开门,门口站着一个跟黑痣小厮打扮一样的人,看样子应该也是章府的家丁。
“阁下是?”顾颜中打量着眼前这个人,此人白白净净,颇有几分读书人的气质。在顾颜中眼里,他比其他门客还要像读书人。
“在下乃章府内院家丁,我是来告诉顾公子,公子昨日夺得章府第一门客的称号。今天是八月十五,章大人晚上要夜宴群客,顾公子乃第一门客,请申时到章大人的书房去一下。”
“申时?”顾颜中听到这个时候感觉怪怪地,具体哪里怪说不出来。
他下意识看看方天若房间的门,房门紧闭。
他不由得在心中纳闷,行了个礼说:“这位小哥,可知章大人叫我去干什么?”
家丁摇摇头,说:“这个小人就不知道了。请顾公子不要失约。”
家丁说完,转身离去。
顾颜中把他送出内院,看着家丁的背影中觉得仿佛在哪见过。
他刚转身刘玉堂站在他身后,大叫:“顾兄,你总算醒了!”
顾颜中下意识退后几步,愣愣地看着刘玉堂,回不过神。
刘玉堂伸手在他前面晃悠几下,他看着顾颜中茫然的眼神,又晃了晃说:“顾兄,你刚才不是被我吓坏了,话都不会说了!”
顾颜中狠狠打在刘玉堂手上,有些生气,有些烦躁,严肃地说:“你干什么?”
刘玉堂心里“咯吱”了一下,挠挠头,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弱弱地说:“我是想叫你去吃饭,看你昨天喝多了,没有叫你。现在看到你出来了……”
顾颜中指着那个家丁,疑惑地问:“你认识他吗?”
刘玉堂满不在乎地说:“你说刚才来找你的那个家丁啊。”
顾颜中听到这话,心里忽然松了一大半气,他很认真地看着刘玉堂,问:“他是谁?”
“他是章惇内院的一个小厮,据说,也是章惇的心腹。”刘玉堂一边说一边抬着头,垫着脚看着已经走远的家丁,再次确定地,“对,就是他,你刚才跟他说话的时候,我看到他的侧面。”
“章府第一门客在宴会之前要去见章惇?”顾颜中又疑问道。
刘玉堂想了想说:“你不说我还想不起来,这厮好像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来找方天若。”
他停顿了一会又说:“对,以前我想不起来,但是去年绝对来过。”
“去年?你为何如此肯定。”顾颜中半信半疑地看着刘玉堂。
“因为去年,他来找方天若的时候,我正因为没有像样的衣服想去找方天若借一套。结果,方天若不借给我,还羞辱一番。正在这个时候,他就来了。”
刘玉堂说到这红着脸,低着头,不好意思地说:“我就在窗外偷听,所以我就知道了。”
顾颜中暗暗地点点头,原来是这样,看来是我多疑了。他又补充了一句说:“今日就是八月十五了,夜宴何时开始?”
“一般都是酉时入座。章大人酉时三刻会入席。”刘玉堂说着看看天色,肚子咕噜咕噜叫着,“顾兄,现在都未时了。我都等你一个上午,先去吃点东西如何?”
“你自己去吧。我回房收拾收拾,一会就要去见章大人了。”顾颜中说着,转身离去。
顾颜中回到房中想找件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