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秦军的偷袭,现在天亮了,秦军那边沒有动作,他们正好抓紧时间休整一下,汉军营寨周围的防御阵地修建得十分坚固,白天又难以实施偷袭,秦军想要发动强攻的话,沒有十倍的兵力是攻不进來的,他们可以安心地睡个好觉,
尽管一夜沒有合眼,但是张郃并沒有去休息,他正在营帐中探视伤员,这一仗,汉军打出了威风,但伤亡同样惨重,不过,汉军伤员的境遇比秦军要好上许多,
在汉军序列中有专门的医务兵,这些医务兵也要接受严格的训练,同样可以拿起刀枪上阵搏杀,但他们更重要的任务就是救治伤员,他们都接受过外科神医华佗的培训,其中一些人还是医学院毕业的弟子,在简陋的条件下,他们也可以及时对受伤的士兵进行救治,
当然了,一批重伤员还是必须送往后方,在帕提亚的大汉租界,已经建起了一座临时医院,张机和华佗的首席大弟子张清就在那里,如果能够将这些重伤员早一曰送到那里,他们活下來的希望就会大一分,
张郃此來,一是探视他们,二是为了督促运送重伤员的工作,他刚刚來到营帐外面,就听到里面传出激烈的争吵声,张郃皱了皱眉头,掀开帐门,沉声喝道:“都别吵了,伤员需要安心静养,你们不知道吗。”
一名医务兵委屈地说道:“启禀张将军,这位兄弟断了一条胳膊,已经成了废人,却死活不肯去后方救治,坚持还要上战场,不听众人相劝,只是吵个不休。”
这是一个年轻的校尉,身材高大,略带稚气的脸上了无血色,整条左臂已经被完全砍断,包扎的绷带上血迹斑斑,这样的伤势如果放在其他军队,不死也要丢掉半条命,而这个校尉已经能够站立起來,除了救治及时,他强健的身体素质也是一个重要原因,
张郃暗道一声“可惜”,拾步上前,拍了拍那名校尉的右肩,扶着他坐了下來,颔首说道:“小兄弟,你现在这个样子上了战场,不仅杀不了敌人,还会拖累其他兄弟,听张某一句劝,先回租界去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烧,养好了身体,以后有的是机会。”
那个年轻校尉沒想到一个叱咤风云的大将军,居然会如此和言悦色、平易近人,不由得哽咽起來,说道:“末将肩负着家族复兴的希望,沒想到第一次上战场就伤成这样,回去以后也无颜面对列祖列宗,就请将军再给末将一次机会吧,哪怕战死疆场,末将也绝无怨言。”
张郃一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名校尉的声音忽然低了下來:“回将军,末将夏侯霸。”
“原來是夏侯渊的儿子,果然虎父无犬子。”张郃不由又上下打量了他两眼,点头道,“你先去安心养伤,你的事情我会专门奏与陛下,一定会好好安排,你就放心吧。”
当年在河间的时候,张郃与刘欣、徐晃、张飞等七人结为异姓兄弟,彼此之间感情甚厚,夏侯霸与夏侯涓是表亲这件事张郃也是知道的,如今夏侯霸在他的手下受了这样重的伤,竟然成了残废,张郃顿觉有些心中不安,暗想着将來见到刘欣,一定要替夏侯霸求个官职,至少也要给他弄个县令來当当,
谁知夏侯霸却仿佛猜到了张郃的心思,用力挥舞着那条完好的右臂,大声说道:“将军你千万不要让末将退役啊,末将虽然少了一条胳膊,但是末将还能打,昨天末将受伤以后,还砍死了两个人,不信你问他们。”
夏侯霸太过激动,说这番话的时候牵动了左臂的伤口,疼得呲牙咧嘴,额头上冷汗直冒,
张郃见状,也不敢催逼过甚,只得沉吟道:“这样吧,你先安心养伤,等伤好了到我身边做个亲随,以后的事情等我禀明陛下再作决断。”
按照大汉的军规,像夏侯霸这种重度伤残,沒有特殊情况是应当退役的,张郃答应让他先留下來,已经尽了他最大的努力,这样安排,夏侯霸虽然上阵的机会少了许多,但总算可以留在军营里了,
夏侯霸并不傻,他知道只要能够保住军籍,就会有转机,连声应诺,情绪也稳定了下來,
张郃探视完伤兵,又回到寨前拿着千里镜观察了一番,秦军并沒有任何动静,这让他多少有些摸不清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