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肝付兼亮十分头疼。
时间回到三个时辰之前……
海面上突如其来的炮轰刚开始时,肝付兼亮出于打探消息的目的,派自己的儿子跑到高城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事。
怎料半个时辰之后,儿子还没回来他代替“领导”驻守的这座佐土原城,就突如其来地迎来数门大筒的轰击。
佐土原城可不是什么沿海城邑,竟然会受到如此猛烈炮轰,是他元服出仕之后这数十年中从没有遇到过的事情。
不,已经不能用“遇到”来形容,应该说是根本连想都没有想过的事情。借用王天邪上一世的说法……这根本就不科学。
可惜的是,现实就是如此残酷。
唯一称得上幸运的是,铅丸并不是十分密集,再加上大天守建立在一座小山丘上,真正砸中位于最核心大天守的铅丸并不多。
否则,作为织田家水军总大将的九鬼嘉隆,恐怕该哈哈大笑地抱走最大的战勋了。
“父亲大人!不好了!高城被毁了!”
直到持续了一个多时辰的炮轰终于结束了,肝付兼亮的儿子才满脸慌乱地骑着马冲进本丸,滚下马对着自家老爹大喊起来。
“八嘎!敌人是谁?”肝付兼亮听了之后大吃一惊,揪着自己儿子的衣领就大喊起来,无数唾沫糊了自家儿子一脸。
“水军!是南蛮那些商人的水军!”肝付兼亮的儿子顾不上自己满脸都是唾沫,对着自家老爸叫了起来。
“纳尼?南蛮商人的水军?不可能吧?你没看错?”听了儿子的话,肝付兼亮第一反应就是愣住了,第二反应就是不相信。
作为岛津家重臣。那些什么西班牙战舰、葡萄牙战舰之类的南蛮战舰他当然见过。
如果真如自家儿子所说,是南蛮人战舰用大筒打自己,以南蛮人那些如此大型的战舰,还真有这个能力隔那么远打自己。
问题是,这没道理啊!
南蛮人向来都是抱着“捞钱”的目的大老远跑过来,据说一来一回要在船上渡过几个月的时间。
更别提岛津家和南蛮人之间。向来有着物资的交易,关系上也并不是很差,他们没有理由来打自己才对。
“你确定?是南蛮人的舰队?不是大友家?”肝付兼亮皱着眉毛,气急败坏地问。
“呃……只有南蛮人才有那么大的船吧!”肝付兼亮的儿子看着自家老爹满脸怀疑,心里面十分不解。
在他十四年的认知中,只有南蛮的那些商人,才会有如此巨大的战舰。
其实倒也不能怪肝付兼亮的儿子会有这种想法,九州岛毕竟不同于本岛的关西、关中地区。
尤其岛津家的死对头并不是在西国的毛利家,而是北九州岛的大友家。因此。对于织田家的织田水军,这只十四岁正太表示自己不了解很正常。
“八嘎!你就没有看看那些水军的船上,有没有南蛮人旗帜?”肝付兼亮对自己儿子这句十分不负责的话,感到十分无语。
“旗帜?好像是这样?旗帜並不像平时来的那些南蛮人,不过,父亲大人不是说南蛮人也分很多种的吗?”。肝付兼亮的儿子想了想后,一边在地上画来画去,一边嘀咕。
只不过。这只十四岁正太不知道,他才画到一半。站在他身后的父亲大人就已经浑身上下直发抖,甚至有一种冲上去对着他左右开弓,狠狠地来上几个耳光的趋势。
“五轮木瓜纹……你这个八嘎!八嘎!八嘎!这是织田家家纹!八嘎!织田家什么时候有南蛮人的船了?”肝付兼亮看着自家儿子还蹲在那里画着,气得破口大骂起来。
没错,十四岁正太用树枝在地上画出来的图案,的的确确是织田家的家纹——五轮木瓜纹。
肝付兼亮看到织田家的五轮木瓜纹。顿时感到整个人不淡定了。
自己这儿子是一只海对面大明国所谓的“井底之蛙”,不代表他这个做父亲的也是一只“青蛙”。
织田家在背后支持大友家这件事,在岛津家中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但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一直隐藏在黑暗中的织田家。竟然会真的亲自出手就是了。
“织田家……出阵了……八嘎!你!赶紧前往佐敷城禀告家久主公!”肝付兼亮满脑子各种凌乱地将自己的儿子用力推向马匹,嘴里大声吩咐起来。
“记住,一定要禀告主公!就说织田家出阵了,你的父亲我一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