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对方又有孕在身,合该小心一些,可他心细如发,顿时发觉了这个冯夫人似乎有些不大对劲,余光细瞧之下不由惊讶道:“嫂嫂,你这是?”
冯夫人闻音慌忙一揭,起身挤出笑容道:“叔叔饿了吧,妾身帮你整治一些,吃过就别走了,睡在你家哥哥房中便可。”
何弃疗见状眉头一皱,随即起身道:“不劳烦嫂嫂了,小宝哥可有说他何时回来?”
冯夫人闻音面现尴尬神色,缓缓低下头来,何弃疗不由心中疑惑,随即尽量安慰自己道:“小宝哥粗鲁的紧,料来是二人吵架了。”
倘若如此,他与冯小宝亲同手足,这倒不算是外人参合了,当即温声出言。
“嫂嫂,小宝哥嘴硬心软,他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多让让他,动气伤身,病了孩子就不好了。”
冯夫人闻音眼眶一红,像是找到了发泄口一般,一下子啜泣起来,何弃疗见状大惊。
只见冯夫人啜泣片刻,便伏在桌上哭个不停,何弃疗这才回神,瞬间意识到恐怕这是出了什么大事了。
“嫂嫂,到底发生了何事!?”
冯夫人这才抬首啜泣道:“你家哥哥是个浑人,学什么不好,学人家赌,家里都被败空了,刚刚又从我这里取了最后十两,又去了那鬼地方!”
“什么!?”何弃疗顿时如遭五雷轰顶,自己正午才刚刚见到他,那时似乎还没什么反常,自己出去片刻,他竟然就跑去赌!?
想到这,何弃疗牙根一咬,自己这个兄弟死姓不改,都快做父亲了,还是一副老样子。
“嫂嫂,你莫恼,在家好生候着,我这就去寻他!”
何弃疗只觉心中愤怒,五百两之巨,年许败空,这得何等澜赌!?
就在何弃疗转身之际,却被冯夫人一把拉住,只见其强忍悲意道:“叔叔你是斯文人,那鬼地方你去不得。”
何弃疗闻言轻轻将其拂开,恭声道:“嫂嫂候着便是。”
说罢,何弃疗起步离去,面上不乏愤然神色,以前两人都是光棍一条,他落魄就随他去吧,如今冯小宝放着好曰子不过,非要去惹是生非,这无疑让帮其断过不知多少后事的何弃疗愤愤不平。
这人好了伤疤忘了疼,当年为求唐冠失手援救,何弃疗不惜投身做唐冠的死士幕僚,可见冯小宝在其心中之重要地位。
可是冯小宝所作所为无异于彻底辜负了何弃疗所有付出与努力。
此番回京,一路腥风血雨,突厥人的苦牢都坐了,还有什么地方是他去不得的?
只见何弃疗怒气冲冲,长乐坊赌坊盛行,他也曾道听耳闻,此时还未宵禁,当即不时向一些居民问路,那地方倒是出名的紧。
虽然赌坊不止一家,但大抵都是赌些散子儿,而冯小宝年许将五百两败空,去的绝不是小门小户。
何弃疗行走间所前往的却是最大的一间赌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