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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草亭日话(1/2)

    清晨的一场秋雨,将秋寒拉至人们中间。瑟瑟的秋风扬起漫天的枯叶,土道两旁的树林被吹哔哔作声,仿佛是在对乱世将至的悲鸣。

    行在土道间,曹ca现在的心情很差。当今朝政昏聩,ji佞当道,自己的一腔抱负无以施展,黎民百姓的疾苦更是无人问津。看着周围一片秋末衰败的景象,心中不免涌起悲秋的情绪。

    身后忽的马蹄疾响,曹ca停马回头一看,一群人骑马向他疾驰而来,转眼间就来到面前。

    这群人似乎刚才他与袁氏兄弟话别时,便在一旁窥视,如今又飞奔而来,曹ca心中虽暗暗惊疑,可表面却也装作毫无惧意。毕竟这里是都城洛阳,根本不会有剪径的歹人,而自己虽与宦官不对付,可也没有到要置于死地的地步。

    那群人排成一列,当先一位白衣少年跃马而出,向他拱手问道:“阁下可是曹公孟德?”

    曹ca见这少年年岁也仅是垂髫之年,却生的肤白唇红,双眼烁烁有光。身材均匀,长发垂腰,一袭白衣配上胯下的白马,显得清新脱俗,煞是可爱。

    曹ca禁不住在心里叹了一句:“好儿郎!”对这群人也多了一些好感,少了一些防备。

    “在下正是曹ca。”曹ca也拱手说道。“敢问小友何来?”

    白衣少年微微一笑,说道:“小子在家时,常听说曹公事迹,乃非常之人,超世之杰。小子心下仰慕,却恨无缘相见。今偶遇曹公去职还乡,与友人相别,小子未敢造次打扰,故此时才冒昧赶来,略备几坛美酒,愿与曹公践行,万望笑纳。”

    粉丝这一词曹ca虽然不知道,可少年仰慕自己的意思他却听明白了。有人崇拜当然是好事,尤其是少年那句“非常之人,超世之杰”,说的曹ca也是心花怒放。

    再看看少年身后之人各个威武雄壮,弓马齐全,不是军士就是世家护卫,便想到少年有可能是自己认识的某位世家的公子,因仰慕自己,得知自己今日返乡,便赶来相会。

    想到此,曹ca也不再疑虑,当下拱手说道:“小友谬赞,实不敢当。想ca只是一俗人,岂堪超世之杰之称?我观小友气势非凡,必出大贵之家,不知小友贵姓,可是世家旧友前来相会?”

    白衣少年一摆手,说道:“浮萍漂泊本无根,天涯游子君莫问。曹公豁达了事,心胸如海,岂不知‘英雄莫问出处?’”

    曹ca一愣,白衣少年的话前一句让人有一种江湖漂泊的沧桑感,而后一句“英雄莫问出处”却点进了曹ca的心里。

    因为其父过继给大宦官曹腾为养子,所以宦官之后的身份让曹ca在这个注重门第的年代,深受世家豪族的歧视。白衣少年的这句话让他深有同感,生性豁达的他也不是对世家的门第之见嗤之以鼻,常有“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感慨。由此对眼前的少年更加的喜爱。

    曹ca哈哈大笑起来,豪爽的说道:“好个英雄莫问出处!小友之语真是暗合我心啊!”

    接着,曹ca又手指树林中一间草亭说道:“前面林中有一草亭,小友可愿与我到那里相叙?”

    白衣少年口中应诺:“然!”

    两人便并马而行,向林中走去。

    这白衣少年不是他人,正是刘辩。刚才见袁氏兄弟走远,便赶来与曹ca相会。毕竟是遇到了一个历史牛人,刘辩当然要抓住机会聊上两句。

    两人来到草亭当中,早已有刘辩手下将矮桌、蒲垫铺好,旁边还燃起了火炉来抵御秋寒。铜樽里盛着金黄色的梨香酒,曹ca与刘辩跪坐两边,分别各执一玉耳杯,刘辩手持木杓在樽中取酒,将曹ca与自己的酒杯盛满。

    杯中的梨香酒飘香四溢,曹ca提鼻一嗅,闻到浓郁的酒香中竟还有淡淡的果香气息。拿起耳杯一饮而尽,梨香酒入口苦中带甜,入喉干爽,深入腹中顿觉一股热气升腾,返入喉中。

    曹ca忍不住赞叹道:“好酒!”

    刘辩微笑着说:“既然曹公喜欢此酒,我车上还尚余十几坛,全送与曹公路上慢慢饮用如何?”

    曹ca暗暗心惊,此酒虽为家酿,可若是上市出售的话,一坛也是万钱可得,想不得此少年竟如此的豪爽,自己仅与他萍水相逢,只赞了一句酒好就一车相送,如此豪情万丈,也不由得他心下佩服。

    不过,曹ca也不是一个婆妈之人,当即拱手相谢道:“小友盛情,ca却之不恭。然身无长物,无以相谢,近日ca偶作一诗,献丑于前,权当酬谢。”

    刘辩眼前一亮。曹ca作的诗诶,这要留到后世得卖多少钱啊?发了!

    急命人取来纸笔,曹ca持笔看到面前铺的纸竟然是最近新出的洛阳纸,心下更确定少年的身份非富即贵,此纸据说只在尚方丞魏翊的所开的一家纸坊有售,人们唤为“洛阳纸”,因产量少,需求大,所以导致价格很高,不是一般家庭能买的起的,所以人们称为“洛阳纸贵。”

    曹ca也不客气,当下挥毫,用隶书写了一首《对酒》:

    对酒歌,太平时,吏不呼门。

    王者贤且明,宰相股肱皆忠良。

    咸礼让,民无所争讼。

    三年耕有九年储,仓谷满盈。

    斑白不负载。

    雨泽如此,百谷用成。

    却走马,以粪其土田。

    爵公侯伯子男,咸爱其民,以黜陟幽明。

    子养有若父与兄。

    犯礼法,轻重随其刑。

    路不拾遗之私。

    囹圄空虚,冬节不断。

    人耄耋,皆得以寿终。

    恩德广及草木昆虫。

    写完后,曹ca长吁了一口气,将笔置于一旁,又豪饮了一耳杯酒。

    刘辩拿起纸,吹干了上面的墨迹,细细品味着曹ca的诗歌,虽然字句朴实无华,但却胜感情真挚,抒发情怀。文字间,作者的政治理想跃然纸上。一首《对酒》,完全可以说是曹ca版的《桃花源记》。

    刘辩忍不住叹道:“何时我大汉百姓可以过上如此的生活啊!”

    谈及国事,曹ca想到由于宦官当道,自己的满腔抱负无法施展,兴致变得意趣阑珊起来。刘辩见他沉默不语,拧眉闷喝了一口酒,知他心中不快,却不知如何劝慰,只好问道:“曹公有如此凌云志,为何还要称病还乡?不如留在朝廷效力,为天下百姓建一个诗中的太平盛世!”

    曹ca叹了一口气,说:“ji佞当道,朝政混乱,ca虽有报国之心,却无施展之地。只好称病返乡,不问世事。”

    “如今国事艰难,我辈更应该众志成城,铲除ji佞,汤涤乾坤!”刘辩激动的说。

    曹ca微笑了,自己在白衣少年这个年龄时可不也像他那样满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