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母亲的招呼,李彪只好硬着头皮走进雅间,在他母亲的身边坐了下来。
他知道母亲要说什么,但他此刻的心里装的都是诗儿的影子,他已经容不下任何别的东西。
可是面对母亲的唠叨,他还得表现出足够的耐心,毕竟那是生养了自己的长辈呀。
爷爷常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可他现在是听了老人言,无奈桃花缘。
李彪坐下之后,首先是顾老太苦口婆心的劝说,“彪仔啊,你糊涂啊,这么大个事咋不同妈妈说说清楚?”
“是二哥说什么了吧……”李彪迟疑了一会,他看着闭目养神的爷爷,复又极不情愿的反问。
“可是你二哥能害你吗?就他那闷葫芦一样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过来只是给我们打了声招呼,只说王老掌柜是因为精神问题而没在家里,现在王诗儿也正好不在,你倒是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李母喋喋不休的追问。
李彪欲言又止,为了诗儿,他想把王有情假疯之事抖露出来,但是这会对诗儿不利,他不能说啊!
这个时候,一直三缄其口的爷爷却睁开眼睛发话了道:“彪仔,我们是本分人家,趁火打劫的事不是我们习武之人所能干出来的。”
李彪干张着嘴巴看着他的爷爷,显然,爷爷已经看出了好些端倪,但他与诗儿之间又确实是你情我愿啊。
以前他是这么想的,诗儿正在难处,王老掌柜又是这般模样,这个时候说这事似乎有些不妥,只是眼下看着诗儿饱受欺凌,他才觉得有必要担起这份责任,可是面对爷爷的责疑,他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李元海摆手示意,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了,他是让李彪不想说就别说,他知道李彪一定是有他自己的难言之隐,但他相信孙子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他又分析道:“帮助别人,我们会有很多方式,何必要把自己同别人捆绑在一起呢。
我也曾经年轻过,有些事虽然是让你行你不行也行,不让你行你行也不行,但得看在什么场合。
我是一大把年纪的人了,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多,路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多,听爷爷一声劝,咱还有好多帮助别人的方式。”
此刻,李彪惊愕的看着满头银丝的爷爷,就他刚才的一席话,似乎都与二哥无关,可是爷爷却似洞悉出了自己的肺腑之言。
这几年来,他之所以一直都把对于诗儿的感情埋藏在心底,因为他也觉得现在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
他闷声不响的想着,山河早已破碎,国都将要不国,又何以为家!好男儿当志在四方,何必拘泥于儿女情怀。
李元海看着一声不响的孙子,他却心地释然,这就是他为什么如此看好李彪之所在。
同样都是他的孙子,同样都是他一手出来的徒弟,可是李彪之于李谛却有大相径庭的秉性。
李彪不仅悟性高,能吃苦,又耐劳,还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左右逢源八面玲珑的好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