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说，平日陈汤有开罪各位之处吗，为什么要拦住去路呢”

    “少他妈废话，你个靠乞讨为生的穷小子，欠钱不还，敢赖账赖到阎家头上，你是不想活了吧”从人群中闪出一人，陈汤认得他，是阎勇的杂碎阎二，他本来没名没姓，被卖到了主子家随了主子姓。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阎家的一条狗啊。”陈汤讪笑道。

    “你们还等什么，上去揍他啊。”阎二被激怒了。一声令下。几个壮汉围着陈汤一顿拳打脚踢。陈汤虽然跟江湖卖艺的学过几招，但是大多是花架式，平时唬人还凑合，又怎能奈何这么多人一起上来，被围起来揍得皮青脸肿。

    阎二看打的差不多了，冷笑一声，叫众人停了，踹了陈汤一脚道：“我看你连狗都不如。”

    他解开陈汤今天赢得满满的钱袋子，对身边的壮汉道：“走，兄弟们喝酒去。”说罢一伙人扬长而去。

    日暮，凉风嗖嗖吹着，陈汤强忍着剧痛睁开眼睛，他艰难站起来，感觉好像全身的骨头已经被打的散架了，每挪动一步都疼痛无比。就这样陈汤一瘸一拐地走回去。

    “陈汤，是你吗？”一穿着直裾禅衣的女子从屋子里跑出来，她皮肤白皙，体态轻盈，红红的小嘴儿就像熟透的石榴儿，说话的声音犹如天上的鸟鸣儿，她也有一个鸟儿一样好听的名字，叫做韩莺。

    陈汤看到她，惊了下，想跑，奈何身上剧痛无比，刚跑了两步就被韩莺追上了。

    “怎么弄成这个样子，是不是你又和别人打架了。”韩莺看着鼻青脸肿的陈汤是既生气又心疼。

    “没事。”陈汤抬起手不让韩莺触碰他肿青的脸。

    “我家里留有一些备用的药膏，你过来，我拿给你。”这声音突然变得十分温柔。

    “不用了，过几天就没事了。”陈汤装作满不在乎道。

    “快进来啊。”韩莺拽住躲躲闪闪的陈汤，不容拒绝地道。

    韩家算是读书人家，韩莺的父亲在县里做书佐，其他兄长也在县里做掾吏，生活算得上殷实，家里还有几个下人供使唤。在这小地方能养得起奴婢的人家可了不得，所以韩家在瑕丘也算上名门了。

    韩家正堂里的装饰也是颇有品味，几案用香楠制成，纹理清晰还散发着淡淡的幽香。屏风上雕刻着各式各样的花鸟图案，十分精巧。陈汤仔细欣赏韩莺家的厅堂，这些摆设和韩莺一样令人赏心悦目。

    韩莺拿来了药膏，就要帮陈汤涂抹。

    “我自己来吧。”有佳人为他擦拭伤口陈汤还显得不太习惯。

    韩莺边涂抹脸上的伤口不屑道：“你要是自己能弄好，就不会是现在这幅惨样了。”

    “礼记上不是说，七岁，男女不同席吗。”

    韩莺帮陈汤敷完脸上的药膏。反讥道：“你不是说你不屑儒家典籍吗，什么时候也变得这样迂腐了。”说罢，把药膏扔给陈汤，背过身去不理陈汤。

    陈汤本想开个玩笑，却不料真的惹韩莺生气了。

    夜晚，月色姣白，池塘里有青蛙不停地咕咕叫着，韩家的马车停在了一残破的石屋门前，有多残破呢？石屋是随便撘起来的，胡乱用黄泥夯实了下，两间厢房更是直接支起了几块木板，上面放点干草不漏雨能凑合用就行了。

    陈汤艰难地从车上挪下来，这里就是他的家。

    陈汤想到了家中暴虐的阿翁，心中就一阵惶恐，恐怕这次又要受阿翁重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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