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被从死人堆里翻出来,秦观还以为能有点转机,谁知道是换一个地方集体斩首,看着血淋淋的鬼头大刀在身前不断的砍砍砍,秦观早就吓抽了,这会儿只要能多活一会,让他说只是女人他都能编出来一堆来,更何况拖个人下水?
看都没看李瑾指的谁,秦观已经磕头连连,没口子应和道:“没错,就是他,天天给李辅国老贼暗通消息!他绝对是阉党走狗!”
看着李瑾理所当然的模样,戴至德更是直迷糊,他算看出来了,闽唐太子是借机清理异己,为闽唐将来入长安做铺垫,上官仪能不能活,可全看他自己了,想着,戴至德赶忙又是在李瑾面前深深拱手摆下。
“殿下,上官仪的文采可是陛下都非常欣赏,如果太子此时擅自杀他全家,陛下问起恐怕太子也是难堪,不如,稍微让他苟活几日,留到陛下抵达长安,在做处置?”
没等李瑾不耐烦的拒绝,戴至德又是赶忙捅了一下一旁冷汗连连的上官仪催促道:“如今圣天子自天西而来,汝不是常感叹,恨不得亲赴京师,为陛下一马前卒,为陛下披荆斩棘吗?死到临头了,你还不赶快吟诗一首,以明心志!”
整个西市口一片人头滚滚,更何况是全家男女老幼被杀,还是无妄之灾,换了谁都淡定不了,此时上官仪的脸色已经发青了,听着戴至德急促的催促声,也知道这是能不能活命的关键,来不及想什么华丽的词藻了,上官仪脱口而出。
“圣人出南海,神凤掠西空。黄沙金百练,大漠万骑隆!如日东山起,泽被天下东!”
短时间憋出来六句,都是拍马屁赞扬李捷从闽地出发,在西边打了个来回,又回头主宰华夏的话,到也算上官仪急智了,听的李瑾忍不住一声冷笑。
“好一个圣人出南海!行!来人,将上官家压回家宅幽禁,等候陛下处置!”
可算鬼门关保住一条命,嘴皮子直哆嗦的上官仪在两个儿子上官庭芝,上官庭璋搀扶下,转身就走,李瑾倒也不再去关注上官家一家,抱着胳膊又是冷傲的督促继续行刑,然而没等倒霉的上官家走几步,一声稚嫩的童声差不点没把上官父子三人吓吐血了。
“你是个大人物吧?”
“婉儿,还不回来!太子恕罪,婉儿她年幼无知!”眼看着自己年仅五岁的女儿忽然跑到了李瑾这个杀人魔头面前,上官庭芝差不点没吓尿了,一手去扯上官婉儿衣袍,一头又是慌张的对李瑾行礼告罪。
然而李瑾却是忽然啧啧称奇的蹲下腰,看着粉嫩的脸蛋儿上满是稚气的上官婉儿惊奇的询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个大人物?”
“能调动千军万马为之赴死!又能一声令下千颗人头落地而不敢反抗,哥哥一定是大人物!”奶声奶气,上官婉儿说的却是很认真,听的李瑾忍不住惊奇的大笑。
“你说对了,孤的确是个大人物!”
一个不到五岁女童,刚看到一片杀戮场,自己小脑袋有差不点没被砍了,到如今居然还如此镇静,到真算是出奇了,看到李瑾没生气,上官一家这才松了口气,然而上官婉儿下一句话又差点没让上官仪都背过气去,扯着李瑾破了几个洞的袍子,上官婉儿忽然认真的请求道:“哥哥,你能娶我吗?”
被这么点儿个丫头求婚了,李瑾也是一阵迷糊,忍不住好笑的摇了摇头反问道:“孤为什么要娶你?”
“婉儿也不是一般的小丫头,婉儿将来也会长成一个大人物,所以婉儿的夫婿也一定要是个大人物!”
心脏受不了的上官仪干脆亲自想过来拽走自己这个不省心的孙女儿了,然而李瑾却忽然大笑着伸手制止住了他,却是忽然撩起袍子,刷的一下又是拔刀出窍,刀光一闪,半片沾染着血污,带着窟窿的锦绣下摆已经被李瑾割了下来,随手递给了上官婉儿。
“好,小姑娘,将来你真长成个奇女子的时候,就拿着这片衣袍来找孤,孤王就娶你!”
“好,一言为定!”这上官家小姑娘还真有几分奇的感觉,把那片衣摆折叠起来放到怀里,大大方方对着李瑾行了一礼,旋即就跟着心惊胆战的上官家父子,一头坐上了牵过来的马车上。
很快也把这事儿抛到脑后,这一次的任务是在李捷到来之前,把一切应该做的脏活全都做完,双目阴冷,李瑾再次冷血的继续督斩,其间又是好几世族向戴至德求救,可李瑾再也没卖给他一次面子。
当夕阳也把一片血红铺照在大地上时候,长安血腥的一天这才告了个段落,西市那头的金光门门口,血腥狰狞的一串人头还滴着血被悬挂在上面,那是欺压长安士民已经许久的阉党成员,李辅国,黄河道,杜仲,梁守谦等一系列大太监的脑袋。
不过长安士民却高兴不起来,因为诛灭宦官的同时,李瑾亦是诛杀了长安十二姓三十多个世家满门快千余人。
整个长安世族都在流血,几乎人人都惊骇于闽唐的兵视,被震慑的不敢动弹,而所有人战栗中唯一能做的一件事,就是等待!
等待李捷君临长安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