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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初风流第31部分阅读(1/2)

    拿着“如朕亲临”的金牌。因此连郭的哥哥郭珍都不敢怠慢,他还亲自陪在二人的身边。刘子风刚翻开案卷的第一页,郭珍就看见上面龙飞凤舞地签署着主审人的名字——马冲。

    马冲,锦衣卫佥事。

    锦衣卫是朱元璋将仪蛮司改编而成地下设指挥使一名、指挥同知两名、指挥佥事三名、而马冲,正是这三名佥事中的一个,与郭珍,位列同职。

    郭珍在锦衣卫任职多年,对同僚马冲的脾气秉性也了解甚深。此人性格固执,好大喜功,素以办案神速自诩。这案子,要真是他审的。恐怕冤情的可能性就大大增加了。

    荆红玉的案卷其实很简单,只有一张原告人袁氏姐弟地检举状。其中列举了荆红玉平时怠慢母亲和勾引j夫的事实,又有一张荆红府丫鬟王娟的证明口供,说抓住荆红玉那天晚上,她看见有一个男人从西面越墙进来,钻进了荆红玉的卧室,后来又是众人在追拿j夫时,她捡到了一只男鞋。

    荆红玉与人通j的物证也很简单,只有荆红玉亲笔写的一首小诗。一只男鞋和一只刻着“矢志不移”字样的银簪。

    荆红玉的亲笔诗字体娟秀,与她写的状纸字迹完全一致。显然不是伪造。

    但是像荆红玉这样知书达理,十七八岁年龄的女孩子,本来情窦已开,纵使写上几句思春地诗句,也并不一定就与某个男人有染。何况刘子风与郭两人是最清楚的,荆红玉思春地对象,就是我们的郭大小姐了,总不会说,她跟郭通j吧?

    况且荆红玉地两首诗,诗意虽有伤怀,但格调端庄,并没有一点轻浮浪荡的影子,说她思念j夫,实在太勉强。

    而那只所谓“j夫”逃跑时丢失的鞋子,是只新鞋,只有底子上略有一点泥土,看样子是第一次穿,从鞋子上看不出什么破绽。至于那只银簪,分量较重,用手拧了一下,簪体柔软,显然是纯银制品。在簪子的正面缕刻着“矢志不移”四个字,从字义上看,理解成情人的海誓山盟,是说得通的。但若作其他解释,也完全可以成立。何况对银簪的来历,根本没有追查,仅在袁氏的指控信中有一句:“荆红家中从无此簪。”结案时就成了“j夫所赠”了。

    从证据看,似乎不足以证明荆红玉确有j滛之罪。而“怠慢母亲”罪名也没有一点旁证,这样轻易地把一个青春少女拟成凌迟处死,未免过重了。

    更令人不解地是,全部案卷中,竟没有一句犯人口供。每次刑讯,记载的都是两三句话:“犯人一言不发。”“犯人昏刑。”“犯人拒不认罪!”

    在结案口供上,明显看出犯人地口供是文书代写的,下面按有荆红玉的手印,说明犯人是在被拶子夹破手指的情况下按的手印。

    刘子风摇了摇头,眉头皱得更紧了,混账,这简直就是混账,这样子审案,还审个p啊,这其中要是没有什么猫腻,刘子风立>:死!

    “郭,我们现在就开堂重审荆红玉的这个案子,你说吧,是你来审,还是我来审!”刘子风义愤填膺地说道。

    “这……还是你来吧。”郭连忙将御赐金牌递给了刘子风,事到临头了她反道有些怯了。

    “好吧!”刘子风将金牌接过,然后让郭珍立刻着手安排。

    ————

    锦衣卫镇抚司的大堂,比大理寺、都察院、刑部大堂显得更加阴森可怖。

    今天刘子风要在这里审讯荆红玉,为了减少荆红玉的恐惧感,他特令撤掉两厢的刑具,并屏去行刑人役,只留十几名校尉站班。

    即使如此,大堂上那昏暗的气氛,堂两侧“肃静”“回避”及张牙舞爪的虎头牌,也足以使人毛骨悚然了。

    荆红玉又一次被人押解上堂,只

    次,她并没有如以前那般,披枷带镣,而是轻装上阵

    这段时间以来,她多次在堂上受审,那种阴森的气氛已经刺激不了她了。但她却清楚地感到,今天大堂上的气氛与往常不一般,没有听到那令人魂飞魄散的堂威声,没有看到那些横眉立目的行刑人役,牢子们息声敛气,似乎怕打破堂上的寂静。

    荆红玉进来之后,看到刘子风一身便服,却盛气凌人地坐在正堂之上,边上还有好些穿着锦衣卫官服的人,却要恭敬地站着,心中更是奇怪,她知道刘子风是大学士刘三吾的孙子,可是区区一个大学士的孙子,为何现在居然看起来会那么的高高在上,连周遭的那些锦衣卫都要陪着一脸地小心。

    不过当她的眼神注意到站在刘子风身旁的郭时,任何的疑虑都消失不见了,对于郭的信任,让她消除了所有的疑虑,荆红玉盈盈跪到了地上。

    郭珍自荆红玉在堂上出现,就一直用锐利的目光盯着她。见她身材娇小,体态婀娜,确有大家女子的风韵,虽然历经酷刑,云鬓紊乱,面色蜡黄,但绝掩不住那俊美秀丽的风姿,不觉暗暗叹息,“虽然说,人不可貌相,但是还是不愿意相信,这种人,会去偷人!?”

    但是郭珍这中想法未免也有失偏颇了,毕竟美人是美人,但是美人。却也有可能被某些男子看中、勾引,甚至做出伤风败俗地事来的,他之所以会这么想,主要还是因为受郭与刘子风二人的影响,先入为主了。

    “堂下何人,姓甚名谁”刘子风似模似样地哟呵道。

    “民女荆红玉,叩见大人!”荆红玉轻启朱唇答道。

    刘子风吩咐:“抬起头来。”

    荆红玉似乎一惊,但仍然恭顺地仰起脸来。

    刘子风说道:“荆红玉。你与j夫长期通j,怠慢母亲,原拟剐罪,现有何话要讲

    荆红玉颤声答道:“小女子冤枉,求大人明察。”

    刘子风紧盯着她问:“难道你不曾与人通j

    荆红玉说:“小女子年方十七,继母平日看管甚严。一个月也难得出门一次,又如何能与人通j

    刘子风摸了摸下巴,问道:“你纵不曾与人通j,可曾不慎失身于人否郭在场,他怕自己贸贸然地问起这种问题,会引起郭的误会,所以也就没有说了。而此时,虽然郭同样在场。但是众人都知道,他现在是在审案。倒也就不会有那种不该有的误会了。

    荆红玉满面绯红,掩饰不住羞涩之态,把头几乎垂到胸前,喃喃回答道:“小女自幼攻读经史,深知礼义廉耻,自古道‘男女授受不亲’,烈女自当守身如玉,何敢轻易失身于人

    “如此甚好!”刘子风点了点头说:“你既没有与人通j。又不曾不慎失身于人,想来还是黄花幼女了。”

    荆红玉面色更加红涨。羞答答地轻声说:“正是。”

    刘子风随手从笔筒内掣出一根火签喝道:“传仵作。”不一会,刑房班内的仵作领班就赶到了大堂。刘子风吩咐道:“速将此女送往女囚,验看她是否童身,越快越好。”

    仵作领班答了一声:“是押了下去。

    ————

    刘子风面无表情地打开荆红玉地案卷,眼睛盯着马冲那笔走龙蛇的签字,不觉又皱起了眉头。约摸两袋烟的工夫过去了,荆红玉又被押回大堂听审。两名负责检查的女仵作捧着一张验查书禀报道:“回大人,经检验,犯人荆红玉身上刑伤累累,但仍是童身洁女。”

    刘子风把脸一沉,带着压力追问道:“尔等可曾认真检查作答道:“事关重大,小人岂敢儿戏,是小人两个人分头检查后才填写的报单。”刘子风满意地点点头挥手道:“你们且退下吧后退下堂去。

    刘子风从心中感到一阵可笑,又是一阵悲凉,“荒唐荒唐,这正是天下最最荒谬的一件事情了,哪有一个长期与人通j地女子,到现在还是chu女的呢女子,那么与人通j纯系乌有,原审已明显有误,自今日起,本官免去你的刑罚,从死囚牢中提出,暂拘女监,待官司彻底明了之时,再来发落,你意如何

    荆红玉绝没想到这件案子,在自己点头答应翻到现在,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内,竟然被刘子风轻松地解决了,她心中的感激之情油然而生,重重地叩了三个头说道:“大人明察秋毫,小女子终生不忘解脱之恩。”

    说话之后,立刻就有几个女牢子,小心地扶起荆红玉,半搀半扶地带着他她走下堂去。

    “来人呐!将马冲马大人传唤上堂!”等荆红玉离开了,刘子风怒气勃发地说道。

    郭也是满眼的愤愤之色,小拳头都握地嘎嘣嘎嘣地响,似乎要等那马冲一到,她就会立刻抱以老拳伺候。

    “是,大人!”有校尉立刻答道。转身退下。

    不久之后,马冲马大人来到了大堂。

    因为那个去叫他的校尉已经告诉了他,关于刘子风现在的身份,因此他丝毫不敢怠慢,心惊胆跳地跑了过来,纳头就拜道,“下官马冲拜见大人!”

    “你就是马冲?!”刘子风微微眯起了眼睛,散发出丝丝的寒意。

    马冲一个哆嗦,他可不会因为刘子风只不过时候一个少年可看不起他,要知道,刘子风手中拿着“如朕亲临”的令牌,就等于见官大一级,切握有生杀予夺,先斩后奏地大权了。

    “是,大人,下官正是马冲,不知大人传唤下官,

    咐?”刘子风没有让他起来,他也只能一直跪在地上

    “马冲,那荆红玉通j偷人一案,可是大人所审?”刘子风寒声问道。

    “这……是的,大人,该案确实是下官审理!”马冲现在心中七上八下的,他是因为收受了袁健的贿赂,才草草给荆红玉定案的,因为他知道荆红玉不过是个无父无母,孤苦无依的弱女子,她的身后没有任何的人物能够使得自己有所顾忌,所以要弄这么一个冤案,那还不是手到擒来,可是现在怎么定案下来还没有几天的时间,居然有一个手执“御赐金牌”的“钦差大臣”直接就重审此案啊,天哪,难道那荆红玉真的认识什么手眼通天的人物,完了完了,这下完了。

    朱元璋曾告谕群臣说,“以前朕在民间之时,每见州县官吏不恤于民,往往贪财好色,饮酒废事,凡民疾苦,视之漠然,心里恨透了。如今要严立法禁,凡遇官吏贪污坑害百姓者,决不宽恕。”因此,他是最恨贪官污吏的,甚至把惩治贪官当成了最重要的朝政之一,他还编了《醒贪简要录》,对外颁布道:凡官吏枉法受贿者,赃一贯以下者杖刑七十,每增五贯增罚一等,贪至八十贯者处以绞刑……宫吏贪污受贿至六十两银子以上的枭首示众并处以剥皮之刑。当时的某些府县衙门左边的土地庙边。就是剥皮地刑场。所以百姓们称土地庙为皮场庙。衙门公案两旁置之塞满稻草的人皮,为官者见着毛骨悚然。

    这马冲敢盯着这种严厉之风而收受了袁健三百两的贿银,其实不得不说他也算是胆大包天了。

    其实也是,锦衣卫别的本事没有,要制造假案那还是非常简单的,在倔强的人,在酷刑之下,总有经受不住的时候吧。何况,你道,锦衣卫中的种种酷刑,有很多地,是你连想都想象不到的,就比如。“剥皮”、“铲头会”(把人埋得只露出头部,再用刀砍)、“刷洗”(脱光衣服绑在铁床上,往身上“钩背”(以铁钩穿透脊梁骨,悬挂把肠子钩出来)。种种惨无人道的刑罚,轮番上:_的供词没有啊。

    马冲,今年已经四十多岁了,保养得当好。面色红润,脑满肠肥。一身打扮,梳理得十分整齐。两只眼睛小小的绿豆眼。看起来让人总觉得像是十分和善的大善人,但是若是你被他地和善的外貌给欺骗了的话,恐怕你被他吃的只剩下骨头你都不会知道了。

    其实马冲以前也没少做这种事情,但是却从来没有出过一次纰漏,谁曾想到,如今他竟然会在荆红玉,这个小小的弱女子身上栽了个大跟头。

    怨只能怨那马冲命不好,虽然荆红玉当初被毛逑调戏的时候。遇上了郭和刘子风呢?

    从此他们之间的命运,就像是有一条暗线一般。牵连在了一起。

    尽管心中惶然,但是马冲却也绝对不会甘心承认,他小心地说道,“大人,荆红玉一案,下官已经完全弄清楚了,人证物证俱在;犯人也亲手画了押,无任何不妥之处啊!”

    “哼!你胡说八道!”郭大怒,忍不住跳出来,一脚将马冲踹翻在地,然后就是一阵暴踹,那可怜的马冲立刻夸张地鬼哭狼嚎地大叫了起来,连反抗都不敢反抗。

    郭珍的眼睛顿时直了,呃……自己的这个妹妹,也太强悍了,怎么能就这样当众殴打一个朝廷命官,而且这个朝廷命官,还是与自己平级地,郭珍下意识抹了抹头上的冷汗,心中为那马冲默哀。

    刘子风也是目瞪口呆,他完全没有想到这郭居然如斯暴力,他地眉头越皱越深,暗想郭的这个冲动地脾气要是不再改一改,迟早有一天,她是要吃亏的,刘子风微怒道,“郭,你太放肆了,公堂之上,又岂容你恶意伤人?”

    郭不服地叫道,“什么嘛!这个胖子血口喷人,害得那荆红玉那么惨,我只是踢他几脚算便宜他了!”

    “放肆!”刘子风终于忍不住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大怒道,“若你还是这般胡来,你立刻给我出去,这里不需要你这样的人在这里!”

    “你……你……”郭吓了一大跳,无论以前她对刘子风是如何的胡搅蛮缠,刘子风都笑脸相陪,就算是当初她拿着剑到处追杀刘子风的时候,刘子风也没有这般对她恶语相向啊,而此时见刘子风“恶狠狠”地瞪着自己,郭心头一慌,同时一阵委屈涌上心头(她可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顿时眼睛就红了,郭就这样,站在大堂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堂上的刘子风!

    看到这一刻郭居然是噙着泪滴儿,刘子风心头顿时一软,旋即又清醒过来,自己决不能心软,为了郭好,自己就算做一会恶人,又能怎么样?刘子风强行硬起心肠,冷声说道,“怎么?你还不服气了?是不是还想在这公堂上揍本官啊?!”

    郭咬牙切齿地瞪着刘子风,心中暗恨道,“好你个刘子风,好你个混账刘子风,居然敢凶我!还在我面前摆官架子,好!算你狠,现在我先让着你,等一会儿案子结束之后,看本姑娘如何修理你!”她深吸一口气,僵硬地说道,“我可不敢了!”

    言罢之后,她一步一步地走回到了刘子风的身边。

    现在郭已经没有了继续审理马冲马大人的兴致了,她站在刘子风地身边,什么人都不看,就是瞪大了眼睛,盯着刘子风。她的眼中有一团火焰在燃烧!

    刘子风如芒在背,在郭大规模杀伤性眼神地扫描下,他冷不丁地就打了个寒战……

    122 收服郭蝈、浴室激|情!

    子风坐正了身体,尽量不理会郭那吃人的眼神,然新爬起跪在地上的马冲说道,“马冲!你说那荆红玉通j偷人,人证物证俱在!可你是否知道,她迄今为止,依旧是个黄花大闺女,马大人,我想问你一下,你觉得,一个黄花大闺女,要如何才能够与人长期通j?”

    “这……这……”马冲张口结舌,不过他的口才显然非同一般,只是稍稍犹豫,立刻巧舌如簧地还有,那‘矢志不移’的银簪又是怎么回事那浪荡男人勾引于她,这本是顺情合理的事情嘛,纵使未能成j,也属伤风败俗,拟个凌迟以正风气,有何不可

    刘子风不屑地说道:“只是那j夫至今下落不明,银簪来自何处也未查清,这案中疑窦甚多,为何你却要匆匆定案?!哼!”

    马冲听后皱着眉头说道:“其实本官也想揪出j夫,也想查明银簪来历:她的几声惨叫,叫人哪里去找j夫判断了!”

    “胡说八道!”刘子风怒了,这一刻他差点就要学着郭冲上去暴揍这家伙一顿了。“若是这世上的官员皆如你这般断案,那这朗朗乾坤。岂不是要被你这种人弄得乌烟瘴气了么?!马冲,你可知罪?!”

    马冲嘴角抽搐,却是倔强地说道,“大人此言,下官不服,除非你能把这些证据全部推翻,否则下官不服!”

    刘子风一拍桌子,喝道。“好,那本官就推翻这些证据,让你心服口服!来啊,现将马冲看押起来,在此案未结之前,不准他一个人擅自离开!”

    “是。大人!”左右校尉立刻将马冲押了下去!

    刘子风也不耽搁,立即再传荆红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