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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初风流第8部分阅读(1/2)

    道,“老板,酒水不够,我要一大坛子,还有下酒菜,我要肉,你给我切五斤熟牛肉!”

    潘岩苦笑不矣,却也无奈,和这种粗人说不来道理,那只是对牛弹琴,他只得点点头说道,“只要你能够安静一些,不闹事,随便你怎么吃……”

    016 对王挑衅

    潘岩果然让小二抱了一大坛子的酒水,以及一大盘子的牛肉过来,那王霸连碗筷都不用,抱着坛子咕嘟咕嘟地牛饮,还用手抓肉往嘴里塞,仿佛像是饿死鬼投胎一般,吃的不亦乐乎。

    注意到他吃相的人,都有些作呕,而刘子风却还是淡淡而笑,缓缓地倒着桌子上原先放好的那壶酒,细细啜饮!

    堂内气氛愈发热烈,不过都察院左都御史袁泰却愈发的不快,他派人打听到此次诗会刘三吾会带着刘子风一同前来,所以他找来北三省的“对王”章预检,就是想要借着这个机会,通过羞辱刘子风来简介狠狠羞辱一下刘三吾,让他声名扫地,没有想到进入得月楼之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刘子风居然不见了,他一直注意想要寻找刘子风的身影,奈何他刚才匆匆一瞥,并没有记清楚刘子风的模样,如今堂内这么多人,绝大多数的都是年轻人,他看的眼睛都花了,哪里还找得到刘子风在哪里,所以从诗会开始之后,他就一直盯着刘三吾那一桌,只要有年轻人回到刘三吾的身边,通过举止神态,他自然能分辨出是不是刘子风,到时候,他就可以让章预检指名道姓地与刘子风“斗联”。

    然而让他愈发郁闷的是,刘子风从此就在也没有在刘三吾身边出现过,眼见这楹联会渐渐接近尾声,要开始吟诗会了,若是再不出击,之前的准备不就全都白费了么,毕竟章预检只是在楹联方面造诣深厚,至于吟诗,却还欠些功底。

    袁泰咬咬牙,暗想就算刘子风不会来,也不能就这样便宜了对方,他朝章预检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立刻站了起来说道,“晚生章预检,这有一联,还请刘大学士使其剑合,这上联是,愚者挑水两膀尽是汗淋”

    所有人都愣住了,从楹联会开始到现在,不是没有指名道姓的斗联,但是这些都是年轻人之间的游戏,从没有人敢主动去挑战在座的几个当世大儒,这章预检作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无论他的目的如何,至少在这一刻,众人都记住了他的名字。

    更何况,今晚的楹联会,是在友好欢快的气氛下进行,自然不会有人出什么喻讽联,而这章预检不仅是挑战在场辈分最高的文坛老前辈刘三吾,居然还是出联讥讽,一时间刘三吾与他身旁的黄子澄脸色都很不好看。因为他们都听出了上联中隐晦的含义。

    这上联:“愚者挑水两膀尽是汗淋”,乍一看,倒也没有什么奇特的,甚至可以说粗陋不堪,然而结合章预检针对的对象就可以发现其中的含义,所谓“尽是”是谐音“进士”,所谓“汗淋”自然是谐音“翰林”。而且前面加了个“愚者”,这不就等于是指着和尚骂秃驴么!?

    章预检短短一句上联,一次性骂了刘三吾与黄子澄,因为前者是翰林院大学士,后者则是明洪武十八年的三榜进士。

    众人心中暗暗生奇,“章预检”的名号,其实也有不少人听过,人称“北三省对王”,但是却没有人想到此人如此大胆,居然敢如此直接的讥讽刘三吾等人,撇开刘三吾黄子澄二人在文坛的身份不论,这二人可都是朝廷命官,虽然权不重,但是位却高!他区区一个未及第的秀才,为何要去得罪朝廷命官?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过节不成?

    【注:朱元璋重武轻文,洪武朝的时候,文官的地位其实并不是很高,最高的品次只能到二品,像翰林院大学士这种官衔也不过是从二品,并且没有什么实权,直到建文帝,也就是朱允文登基之后,文官的地位才逐渐增加,朱允文将翰林院大学士等二品的文官升作一品,再经历了几个皇帝之后,入内阁的大学士的才逐渐把持朝政,甚至可以说等同于宰相,能与内廷宦官分庭抗礼。总的一句话就是,在洪武朝,如翰林院大学士这种官衔虽然品次挺高,但是却没有什么实权。

    而袁泰的都察院左都御史这个官衔就不一样了,虽然只是比刘三吾的从二品高一级,也就是正二品,但是他能够会同刑部、大理寺督察百官,任何官员对他都要礼让三分。章预检傍上了这座靠山,还是袁泰亲自示意的,他自然不会怕得罪刘三吾等人。】

    众人虽然心中惊异,但是私下却暗暗想那下联,奈何思来想去,也想不出一句既能够在字面上对仗,又能够在谐音上对仗的下联。甚至连刘三吾、黄子澄、方孝孺三人都紧皱着眉头,苦思不语,刘三吾心中更是又气又怒,被人讥讽还就算了,若是加上连下联都对不上,那真的是颜面扫地了。

    片刻之后,袁泰嘎嘎怪笑地站了起来,说道,“刘大人,若是真的对不上来,自需自罚三杯,也可揭过!”他这话是以进为退,话中讥讽之意,昭然若揭,在场之人都是心思活络之辈,一听袁泰的话,众人顿时恍然,哦~~原来这章预检是袁泰的人。

    刘三吾自诩君子坦荡荡,所以他又自号“坦坦翁”,他为官清廉,袁泰虽然多次想要将他整下台,奈何刘三吾油盐不进,他也抓不到刘三吾的把柄,何况皇帝朱元璋对刘三吾还是十分宠幸的,无从下手,他才只能借着这种文人聚会的机会,来羞辱刘三吾,以消心头之恨。

    全场寂静无声,众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刘三吾的身上,刘三吾再思量了片刻,脸色十分黯然,此联对方显然准备良久,在短时间内,他真的是对不出下来,他虽然自诩君子坦荡荡,但是实际上他也是个极好面子的人,如今在这种公众的场合被人驳了面子,心中着实难受,他的嘴角嗫嚅了几下,伸手端起酒杯,正要自罚三杯。忽听一个清越的声音响起道,“学生刘子风,愿替家祖对此下联,学生的下联是:痴人插秧双手按插布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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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7 妙解对联

    “痴人插秧双手按插布阵!”

    众人喃喃地重复了一句,旋即大声叫好起来,但是,只是片刻时间,他们全都自发性地闭口了,因为众人都发觉,袁泰的脸色涨地就像是猪肝!一时间众人窃窃私语,不知道私下在说些什么!

    刘子风这句下联与章预检的上联及其对称,所谓“按插”是谐音“按察”,所谓“布阵”是谐音“布政”,袁泰曾经是又任过云南布政使,刘子风这下联正是针锋相对,章预检骂刘三吾黄子澄为“傻子”,他就将袁泰骂成“白痴”!索幸是在场的人中,没有哪个是按察使,否则刘子风这句下联,不免会开罪于人,节外生枝。

    此时刘子风已经施施然地走到了刘三吾身边,迎上刘三吾那满是吃惊,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他不由一笑道,“爷爷,孙儿这下联,可否公仗?”

    还不等刘三吾回答,方孝孺已是执箸赞道,“妙哉妙哉,刘世兄才思敏捷,真高才也……”

    “多谢先生夸赞!”刘子风不骄不躁地说道。

    方孝孺暗暗颔首,暗道“果不愧是大学士子孙,书香门第出才子啊~!”

    刘三吾激动地站了起来,比起刘子风为他解围,他更惊奇于刘子风为何会有如此急智!

    刘子风忙伸手轻轻将他按坐回位,说道,“有事孙儿服其劳,爷爷,今日就让风儿会一会这北三省的对王!”

    刘子风的语气,说不出的自信与豪迈。刘三吾只觉得头脑有些犯糊涂,这世界有些乱了吗,自己这个孙儿分明连《论语》都没有背熟,平时自己抽查他的功课的时候,他可是十问九不知,怎么今天居然能够轻而易举地将一句连自己都对不上来的对联给对上了?难不成是什么鬼上身了!?

    汗!刘三吾真没有想到,他的这番猜想,虽不中,亦不远矣……

    刘子风潇洒地转了一个身,顺手将刘三吾置于桌旁的紫檀木雕边绢扇拿起,呼啦一声将扇子撑开,轻轻摇扇,扇面上书写着五个刘三吾亲笔书写的大字——“君子坦荡荡!”,

    刘子风身着一袭白衣,发髻上扎着一条淡蓝色的丝巾,剑眉星目,鼻如悬胆,举手间气质从容,风度翩翩,此时轻摇绢扇,颔首四顾,亦发显得飘逸出尘。

    这厮虽是换了一副躯体,但是爱现的本色却不变。

    刘子风朝章预检一拱手道,“章兄,适才曾言,要与家祖斗联,小生不才,愿代家祖一式”

    刘子风愈发显得彬彬有礼,袁泰就愈发纳闷,不是说老刘家的那个孙子是废材么?怎么横看竖看都不像啊!不过事已尽此,他哪还有那么多的时间去怀疑,再说了,刚才被刘子风暗暗地讥讽了一句,袁泰正感大失颜面,刘子风代祖出头,他自然没有意见。

    章预检是为袁泰马首是瞻,一切都看他的眼色行事,因此刘子风说完之后,他并没有接话,而是偷眼去瞧袁泰,见袁泰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一声,立时会意,他手中没有绢扇,只得双手背于身后,双眼以四十五度角向天看,一副以前辈教训后辈的态度说道,“也罢,就看看你得到了大学士的几分本事!”

    刘子风淡然一笑,会叫的狗不咬人,反之亦然,这章预检愈显得自己高人一等,愈发让人觉得他做作,他也不多说,自己踱步行了两步说道,“还请章兄出联!”

    章预检瞥了瞥刘子风,总觉地自己的气度还是比不上对方,未战气势已弱了几分,他一眼看到不远处的那株约有半人高的香木盆栽,顿时心有一联,“听好,这上联是:树已半枯修纵斧!”

    刘子风嘴角流露出一丝讥诮,哗啦一声,又将绢扇合拢,他一手执扇,轻敲另一只手的掌心,说道,“联是妙联,句是好句,但这又有何难?章兄听我对来,这下联是:果然一点不相干。”

    章预检一愣,旋即哈哈大笑起来,似乎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指着刘子风差一点说不出话来,连刘三吾都觉得有些尴尬,他没有想到只是片刻之间,自己的孙儿就被打回了原型!

    刘子风好整以待,似乎根本就没有察觉周遭异样的眼神一般,直到那章预检笑声停下,他这才不紧不慢地说道,“章兄,何事如此可笑?!”

    章预检嘿嘿地又笑了两声,见刘子风一点羞愧的模样都没有,甚至还这般一本正经地问话,顿时他觉得有些无期,冷哼了两声说道,“果然一点不相干?笑话,真是笑话,这也能算是下联?滑天下之大稽!”

    刘子风不为所动,依旧不紧不慢地说道,“子风自幼随家祖习文识字,自认为对这对联也有几分认识!章兄,请问这‘天’对‘地’,‘长’对‘短’,‘清风’对‘浮云’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章预检不明白刘子风为何突然提出这些,他忍不住讥讽道,“这就是黄口小儿也都知晓,又能有何不妥的!”

    “就是啊,”刘子风立刻说道,“正如章兄所言,就是黄口小儿也都知晓,各位兄长请注意,适才章兄的上联是:树已半寻修纵斧,而小生对的是:果然一点不相干,各位想想,这上下联中的‘树’、‘果’皆草木;‘已’、‘然’皆虚字;‘半’、‘一’皆数字;‘寻’、‘点’皆动词;‘休’、‘不’皆虚字;‘纵’、‘相’也皆虚字;‘斧’、‘干’则为同为兵器。这上下联,是字字工整,句句对仗,又何来章兄所言之滑稽?”

    众人一听刘子风这般解释,顿时目瞪口呆,不是没有见过对联高手的,只是从没有见过如此对联的,众人转念一想,若是按照刘子风这般所言,适才那句下联倒还真是别有一番韵味,若说不能对仗,这还真是无从说起啊。

    方孝孺啧啧称其,“大学士,令孙真乃怪才也!”

    得——只是片刻功夫,在方孝孺口中,刘子风就从“高才”变“怪才”了……

    018 异军突起

    刘三吾脸色也是变幻莫测,这一刻,他感觉自己似乎已经不认识自己的孙子了。他苦笑着对方孝孺说道,“这孩子,不过是投机取巧罢了!”

    “嗳——”方孝孺显然不赞成刘三吾的说法,只是两副对联下来,他已经将刘子风看成一个奇才般看待,只听他说道,“大学士此言差矣,我观刘世兄,就是一块未雕琢的璞玉,稍加雕琢,他日定当是文坛又一奇葩!”

    黄子澄也随声符合道,“不错不错,刘世兄小小年纪,居然有如此才思,大学士果然教导有方,不愧是我朝三老之一啊!”黄子澄在夸赞刘子风的同时,也小小地拍了一下刘三吾的马屁。

    刘三吾心思恍惚,若是换作平时,他早就要客套几句,不过这时候他完全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这些,只是有些发愣地看着既熟悉又似陌生的刘子风,因此对于方孝孺二人的夸赞,他不置可否。

    经过刘子风这般一解释,章预检这才正眼打量起刘子风来,按照袁泰所说,这刘子风应该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才是,怎么现在却这般厉害,他渐渐地收起了轻视之心,沉吟了片刻,朗声说道,“章某再有一联,日在东,月在西,天上生成明字。”

    这章预检不愧有着“北三省对王”的称号,每一句上联,都能够让在座的众人思索良久,奈何今日他算是撞在抢眼上了,只听刘子风不假思索地执扇朝身旁的一个侍女指了指说道,“女居左!”他顿了顿,又朝自己右边的方孝孺一指,道:“子居右。”他环顾了众人一眼,笑道,“世间配定好人!”

    日在东,月在西,天上生成明字。

    女居左,子居右,世间配定好人。

    这上下联,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绝对,而且刘子风还趁机暗暗恭维了一下方孝孺,意指他是“世间的好人”,以至于方孝孺忍也不住满面的笑意,看刘子风的眼神更是异彩连连,,他心念一动,不露痕迹地望了刘三吾一眼,似乎想到了什么,心中开始暗暗盘算了起来。

    黄子澄对刘三吾叹道,“江山代有人才出,江山代有人才出啊!老大人,下官对刘世兄,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适才那章秀才上联出口,学生心思还未转过来,刘世兄居然已然对出,这等才思,下官真是自愧不如,大学士,您有如此麟儿,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此时的楹联会才算是达到高嘲,这二人无论是出对还是对对,全都精妙非常,那个记录的老师爷笔下生花,连连记录。除了一开始的那副相互讥讽的联句之外,其后的两对,全都被悬挂了起来。

    “刘公子果然不凡,”章预检眼珠子咕噜噜地转动,见窗外那淅淅沥沥的细雨,顿时摇首道,“冻雨洒窗,东二点西三点!还请刘公子对来!”

    这上联将“冻”、“洒”二字分别拆成“东二点”、“西三点”,巧含数字,对应窗景,实在是精妙绝伦。

    听到众人一阵惊叹,章预检不由又是一阵得意,刚刚被刘子风打压下去的气焰又有上升的势头。

    方孝孺、刘三吾几人全都紧皱眉头,让他们尴尬的是,迄今为止,章预检一共出联四对,他们心中居然没有能够对上一句,如果有多一些时间让他们思索,相信应该能够对出来,不过此时是斗联,考究的就是急智,若是换作他们下场与这章预检斗联,恐怕现在早已要人认输了。

    刘子风微微一笑,信口说道,“这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