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语气中带着青涩的孩子气。
“得了,我们这样的穿着人家让不让我们进门都难说呢。”
“嘿嘿。”男孩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头,不好意思的笑了。
“朱然,你现在还好吗?”陆菲菲在心中默默的发问,可是再也听不到那个傻乎乎的声音了。和身边的男子齐浩民相比,朱然真的差得很远,不说显赫的家世,两人的气质也是天差地别,名牌服装穿在了朱然的身上都是捡来的,没有钱来享受高品质的生活,没有钱送自己精美的礼物,也不会像齐浩民这样讨自己欢心,活像是一截会说话的木头。可是为什么分开了五个多月,自己的心中浮现的依然是那张傻乎乎的脸,那双含泪带笑的双眼,还有他近乎绝望的呼唤――“菲菲!”
“菲菲,菲菲。”脑海中的呼唤越来越清晰,陆菲菲惊觉过来才发现齐浩民正关切的看着自己,“菲菲你怎么了?我喊了你几声你都没听到,不会是生病了?”齐浩民伸手想摸一摸陆菲菲的额头,陆菲菲下意思的竟然跺了一下。当那双同样温暖却陌生的手搭上额头的时候,陆菲菲的身体一僵。自己这是怎么了?和齐浩民在一起已经五个多月了,为什么在心里还是这样回避呢?虽然是富家子弟,但是齐浩民的身上没有一丝骄纵,反而是非常温和也很有教养,对自己更是无微不至,极尽关怀,自己该忘掉那个在自己的生命中占据了三年多时光的大男孩了。
“没事――这茶真香――你们刚才在谈什么?”陆菲菲轻描淡写的转移了注意力。
“我们刚才在谈孟德斯鸠呢。”其中一名男子笑着回答,“对应的,从古至今的国人作品中有太多不遵守社会公德的行为呢。”
“正是!”一人接口说道:“朱自清的父亲攀爬月台,还把水果洒了一地。”
“还有还有,屈原竟然用沧浪之水来洗自己脚,这种不环保、没有公德行为真是太可恶了。”
陆菲菲一阵无语:竟能从这样的文章和诗句看出环保和社会公德?!真是天才!陆菲菲又想起朱然的话来:“我有一个重大发现:屈原是一个爱流汗的浪漫主义作家!”
“为什么这么说?”陆菲菲好奇的大眼睛扑棱扑棱的。
“且听我细细道来:‘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这句话是屈原说的,你想一想,作为一条大江,沧浪之水为什么又怎么会一会儿清一会儿浊呢?其实他运用的是一种浪漫主义夸张的修辞手法!头上流了很多汗,多到都可以洗头了;脚下流了很多汗,多到都可以洗脚了。同样是身体流出来的汗,所以统一比喻成沧浪之水,但是把头汗和脚汗混做一谈又太恶心了,所以才会有清浊之分啊。”
“瞎掰。”陆菲菲皱了皱小巧的鼻子。
“不是瞎掰啊,我有佐证的。要不是流汗多,身上的汗臭味太浓,屈原又为什么尝在身上佩戴香草呢?而且,郑袖掩鼻的典故恐怕也有借鉴屈原的故事。”
现实中,齐浩民正在有感而发:“是啊,古人都不注意环保,现在风景优美的地方是越来越少了。”“我最近倒听说一个好去处,叫什么财脉碾石,才刚刚开发,大有可看。”
“是啊,我也听说了,据说这个财脉是陶朱公开辟的呢,我老爸说等开发好了,一定要去走一走,拜祭一下我们浙商的老祖宗。”
“金色旅游?这是那个朱然的创意?”田农看着手中的开发方案不动声色的问。
“是的老爷。”秦先生躬身道:“正是朱然的创意。他的想法是在绿色旅游和红色旅游之外新开辟一个新的概念,叫做金色旅游,以朱公庙作为中心景点通过一系列的象征财富的景点开发出财脉碾石的旅游主题。”
“哦?”田农的脸上终于露出一点笑容:“有些意思。准备开发一些什么景点?”
“朱然粗略列举了几个,分别是‘财源’也就是在朱公庙旁建一个元宝形状活水潭,可供有人投币濯手;其次“财路”,从朱公庙延伸到山下,用细石铺就,象征着发财之路必须积少成多,也象征着致富之路的艰辛,游客可以携带财路上的石头回去留念。还有“财门”,分别有三道,暗含陶朱公三散其财之数,也代表着发财的三个境界。”
“财源、财路、财门?不坏,不坏。”
“另外,朱然还准备配套搞一些农家乐之类的项目和设施,比如村里的山楂树等山果儿可以让游客自主采摘,还将移植一些其他的果树,养一些鸡鸭鱼鹅什么的。其他的还不太成熟。”
田农摆摆手,说道:“这些就让他操作去。这是我们第一次插足旅游业,同行们怪我们捞过界,都在等着看我们的笑话呢。所以这一次不要怕花钱,一定要给我打响了!这样的事我也只能交给老伙计你才能放心啊。”
“老爷,我一定会竭尽全力,一定要把这财脉旅游打响――只是小姐和朱然……”
“任他们去,闺女大了总免不了心生外向的。”田农挥挥手,老秦识趣的退了出来,同时他也知道田农的态度――朱然已经通过考核了。
当田甜再次见到朱然的时候,朱然刚刚将一块铁牌子安在村委会的破房子上。
“田甜,你怎么来了?”见到伊人,朱然开心的招呼道,别说,还真有几天没见上面了,这一回村各种事情纷至沓来,想要闲下来也是身不由己。
“你不来找我,还不允许我来找你吗?”田甜嗔道。
“哪里的话啊,不是最近太忙了些吗?”朱然有些心虚,不管有意无意,朱然是真有些不敢见田甜,毕竟经过汉庭宾馆的那一夜之后,如果说两人之间还是小葱拌豆腐清清白白,一点瓜葛也没有,那纯属是政治家的承诺――谎话连篇。本来是郎有情,妾有意且男未婚女未嫁,恋j情热就差捅破那层窗户纸了,谁知道朱然“窗户纸”是捅破了,不过捅的不是田甜的而是俏寡妇张三艳的,对于田甜,朱然确实有些“近乡情怯”。
“忙忙忙!你都忙些什么呢?”
“嘿嘿,你来看!”朱然不无得意的侧了身,露出身后的刚刚上墙的牌子来。牌子不大,却是金属的,上面的字也只有寥寥两行:“移动信号已经覆盖本村。”
“什么?也就是说以后在村里也可以接打电话了?”田甜有些不敢置信的问。
“当然。”朱然含笑掏出口袋中早已经准备好的手机:“田甜同志,请和我一起鉴证这历史的时刻,在这里将发射出碾石村有史以来的第一缕通话信号,这宣布了一个新的纪元开始!”朱然装作异样庄重的按下了开机键,“请跟我一起倒数,5-4-3-2-1!嗯?妈的,竟然没电了连开机都开不了。”碾石村并没有通电,朱然的手机一直丢在床底下,没想到连机都开不了了。
“噗嗤。”田甜乐出声来,将自己秀气的小手机递过去。朱然老脸一红,讪讪的接过来,“我倒忘了,村里还没有通电,连个充电的地儿都没有。”说着拨通了一个号码,果然手机上已经显示接通了。
“喂?哪个?”电话那头传来苍老的声音。
第27章 捉“野鸭”
乍然听到,朱然的身体雷击一般,平日里利索的嘴唇竟然有些颤抖。
“妈。”曾以为自己已经被世间的风雨折磨得足够坚强,但是久违近六个月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的时候朱然依旧无法克制心中的激动。再苦再累,朱然认了,但是自己一毕业就消失了将近半年,不孝啊!
“是小然吗?你可想死妈了,你现在在哪啊?工作好不好?身体怎么样?可要记得要多穿衣服,多吃饭,别委屈自己,如果工作不好,你就回来,咱在哪都会活得好好的……”老人一声接一声的嘱咐着,朱然连连点头,泣不成声。站在一旁田甜也泪流满面,眼前的这个男人平日里展现出坚强和睿智此刻都不复存在,此刻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迷路的孩子,脆弱可怜。田甜无声的拉住朱然的左手似乎想要给他几分温暖,身体靠在朱然的身上,电话里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
“小然啊,菲菲那孩子还好吗?好长时间没见了,怪想得慌呢。”老人得到朱然一切都好的消息后,又转而关心朱然的终身大事了,但是这让朱然怎么说呢,陆菲菲已经离开自己了,自己一直没有告诉父母,真的不知道如何启齿。正危难的时候,朱然觉得左手一痛,扭头看去,田甜正瞪着冒火的双眼盯着自己呢。
“你干什么呢?是我妈!”朱然捂住听筒小声说道。
“我知道!哼,都带回家见过父母了呢!我看你怎么说,该!”田甜恨恨的说道。朱然眼睛一亮,似乎有了打算。此时听筒中传来老人的催促声:“小然?你在吗?”
“妈,我在,信号不太好。”朱然应了一声。
“我问你和菲菲的事呢,到底怎么样了?”
“啊,菲菲在我身边呢,我让她跟你说话――菲菲,菲菲,过来接电话。”朱然装模作样的高叫了几声,又连忙捂住了话筒,冲着田甜连连作揖。
田甜心中更气,扭头就走。朱然连忙抓住,眼中满是求恳之色,田甜心中一软,气呼呼的把白皙的小手一伸。
“干什么?”朱然小声问道。
“把电话给我啊!不然我怎么说话?”田甜依旧气呼呼的说道。
朱然大喜,连忙双手奉上电话。
“阿姨您好,我是菲菲啊,我刚才在做饭呢。”田甜一边甜甜的和老人说话,一边不断的狠瞪朱然。“啊?声音跟以往不一样了?没有啊,这两天天气凉,嗓子有些不太舒服。什么?结婚?我们现在年龄还小,再相处几年。什么?孩子?呵呵,阿姨,你真会开玩笑……”最后老人又警告朱然几句一定要对菲菲好,不然就不认他这个儿子之类的狠话后终于放下了电话。
朱然长吁了一口气,田甜一声不吭转身就走。
“田甜你别生气。”朱然连忙跟在身边,小声劝解。
“我不生气,我有什么好生气的?就是有些人贼心不死,还盼望着人家回头?”
“不是,我根本没那个意思。”
“没那个意思?那为什么不明说你和她已经分手了?你这个骗子,我不想再听你说的任何话,有什么话你还是说给你那菲菲听。”田甜泪水盈眶,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田甜!”朱然一把将田甜搂在怀中,任是田甜怎么挣扎就是不放手,“我不告诉我妈是因为我不想她担心!刚才我说什么都好,然后我又说我和陆菲菲分手了,她会怎么想?如果她再问我是什么原因?我该怎么说?我告诉她:她儿子没本事,没钱,所以人家不要咱了。是这样吗?”
“可是,可是,我心里别扭!”田甜放弃了挣扎,还是有些忸怩。
“田甜,在我心中你比陆菲菲要好上百倍千倍,我又怎么还会想着她呢?”
“真的?”田甜安静了下来,低声问道,语气中含着羞喜。
“真的!”朱然一边答应一边感叹,女人这智商真的没法说啊。
“你是怎么做到的?”田甜粉嫩的小手握在朱然的手中,任他拉着自己在山路上越走越偏。看到朱然疑问的眼神,田甜解释道:“移动信号啊?你不会跑到人家那儿又说了一通慌?那个移动的老总是不是个女的?”
“你想哪去了,这个呢也不是一句两句话能说得清楚的,这样,我给你讲个故事。
爹对儿子说,我想给你找个媳妇。儿子说,可我愿意自己找!爹说,但这个女孩子是比尔盖茨的女儿!儿子说,要是这样,可以。然后他爹找到比尔盖茨,说我给你女儿找了一个老公。比尔盖茨说,不行,我女儿还小!爹说,可是这个小伙子是世界银行的副总裁!
比尔盖茨说:啊,这样啊,行!最后,爹找到了世界银行的总裁,说我给你推荐一个副总裁!总裁说,可是我有太多副总裁了,多余了!爹说,可是这个小伙子是比尔盖茨的女婿!总裁说,这样呀,行!就这样,一个穷光蛋的儿子娶了比尔盖茨的儿女并且还当上了世界银行的副总裁。怎么样?不可思议吗?”
朱然戏谑着说,在社会中,每个人都是狐狸,同时又是老虎,借助别人的同时也在给别人借助。
“你就是这样成功说服了移动?”
“是啊,过程非常简单,我只是给他们看了旅游开发的合同,同时答应他们如果其他通讯公司想要接入并须得到移动的允许。一个人最重要的要清楚自己的利用价值,这些就是自己的筹码!”朱然语气中的沧桑完全不像一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倒像是暮年的老人在回首一生的经历。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娇美的面红得都快渗出血来。朱然才发现两人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到了一个偏僻的草地上,四周传来阵阵虫鸣。
“田甜,我……”面对着臻首低垂似乎予取予求的小美人,朱然觉得什么样的语言都是多余。
“嗯?”田甜依旧低着头,连眼都不敢看朱然,似乎有些害怕又有些期待。
“我――”朱然的鼻息变得有些短促,两只手已经攀上了田甜的双肩,正待更进一步,突然一个不和谐的歌声想起了――
“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啊我的哥哥你心头爱的是谁,猜不透摸不著唉我也只是――咦?学长,田甜姐,你们怎么也在这里?真巧啊!”凭空里转出一个妙人儿,却是闻悦!
她是故意的!看到闻悦脸上的笑容就立刻断定,什么“真巧”啊,骗人的,说不定她从一开始就一路跟踪过来的,一直藏在旁边直到这个时候才跳将出来破坏自己的好事。田甜又羞又气,把个一腔怒火全算在了朱然的头上,狠狠的瞪了朱然一眼。
“闻悦,大晚上的不睡觉,你跑这里做什么啊?”朱然自然没有好气。
“抓野鸭啊!”
“这里哪来什么野鸭?”
“有!”闻悦肯定的说:“而且都是成双成对出现的,还自以为是鸳鸯呢。”
“你!胡说什么?”这个闻悦倒似专门与自己作对似的。闻悦丝毫不以为忤依旧笑吟吟的,让朱然连火都发不出来。
朱然歉意的看了看田甜,田甜瞥了眼闻悦和朱然,心中了然,轻哼了一声,“还不回去?还等在这里喝西北风吗?”说罢当先往回走,朱然没奈何的垂头丧气的跟在后面。倒是闻悦竟然黏上了田甜,两人嘀嘀咕咕的似乎在谈自己的事情,两双美丽的眼睛似乎总是在不怀好意的在自己身上逡巡,寒冬腊月,看得朱然身上冷汗直冒,这闻悦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
第28章 我不小了
到了村中,两人连招呼也不打径直回去了,朱然没奈何只能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家走去,今天实在累得狠了,刚才和田甜两人一前一后走起来一点都不觉得累,轮到自己一个人走起来还真是够长的。
房间冰窖一般清冷,隔壁的倒是暖和的春宫,不过朱然今天不敢去,也兴不起那个兴致。摸索着走到床前,掀开薄被,合衣躺下,紧接着又触电似的跳将起来。
“格格。”床上传来女人得意的笑声。
“闻悦,怎么会是你,你不是和田甜回去了吗?”朱然一瞬间都以为是遭遇狐仙了。她却不知道闻悦耍了个小心眼竟然绕近道先一步到了朱然的房中还恶作剧般的钻进了他的被窝中。
“坏蛋!骗子!”闻悦马上又变了脸孔,“那天晚上被我抓j在床还正义凛然的把自己说得跟正人君子似的,这才一转眼的功夫又去“偷腥”,哄骗无知少女,脚踏两只船!天下的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朱然的头一下子变了两个大:“闻悦,你还小,不懂的。”确实,面对自己喜欢的田甜,朱然没有什么抵抗力,但是他又实在不知道怎么跟闻悦解释。
“我不小了!”闻悦不服气的一挺胸前的两个小“蓓蕾”,“刚刚我偷偷和田甜姐姐比过了,不比她的小。”
朱然哭笑不得,“我说的是年龄,谁说那个了。”
闻悦眼中闪过一丝促狭的光:“说年龄,我也不小了,我都大三了,快大四了。”
大三的姑娘了,是不小了,陆菲菲大三的时候已经和朱然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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