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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嬴政豢养丧尸事件处理情况的通报(上)(84)(1/2)

    李星阑对周身围绕的人浑不在意,实际上并不怎么愿意参与管理百姓的事,然而众人遇事又总是要来问。他抬头朝对面望去,见陈铬屈膝盘腿双手托腮,一会儿表情凝重,一会儿又哈哈大笑。

    忍不住勾起嘴角,觉得天空很晴。

    入夜,秦川在河边帮李星阑洗衣服,拿着个粗木棍捶打,水花四溅,双手冻得通红。

    陈铬躲在树上探头探脑,想要学学别人怎么照顾人的。然而他这人十指不沾阳春水,连个碗都没刷过,看了半天,实在领会不到这套敲击拧锁动作的精髓,只得灰溜溜跑回营地。

    其实他不大想太早回去,因为这几天李星阑一直跟他待在一起,照顾他,但什么也不说。

    北风凛冽,天地间黑漆漆一片。

    陈铬掀开薄薄的草帘子,觉得这个小地方异常温暖。

    草席边上,木柴烧得红通通一片,李星阑架了个破锅子,煮了一锅清水。白腾腾的蒸汽一直往上冒,他的眉眼朦胧暧昧,火光打在眉峰上,英俊得令人窒息。

    李星阑见陈铬来了,便让他脱了外衣坐好。再将锅子取下,麻布沾sh,给他擦脸、擦手,解了鞋袜,擦脚掌。

    陈铬被他弄得十分难为情,要把脚抬起来:“别……别弄了,我自己可以。”

    李星阑将麻布洗好,拧干,捉住他的脚腕,仔仔细细擦干净,低着头说:“样子长得挺乖,人却这么粗枝大叶。平时一个人在家,都是怎么过的?”

    陈铬不好意思地抓了把头发,干笑两声:“男孩……男人嘛!不都这样?大哥成天念叨,冰箱上、镜子上、饭桌上、电脑上,到处贴着纸条,就差贴我脑门上了。以前不知道珍惜,哎?你怎么知道我总是一个人过的?”

    李星阑笑:“姜大哥。”

    陈铬点点头:“在汴阳的时候看你练刀,总觉得很眼熟,应该是跟大哥学的?”

    李星阑不置可否:“早点睡觉,秦国的军队离这已经很近。明早必须出发,不能再等了。”

    李星阑说罢,转身去倒水。

    陈铬心里十分期待,但不敢表现出来。只得僵坐在草席子上,耳朵抖动,一直听着他走出去,听着“哗啦”一声水响。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李星阑终于回来了,他见陈铬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奇怪:“睡不着?”

    陈铬一愣:“啊?没,没有,我在想事情。”

    李星阑解了外衣,工工整整叠好,又将陈铬堆成一团的衣服收拾好,与自己的衣物并排放着,最后才摸到他身边,轻手轻脚地躺下,问:“在想什么?”

    陈铬没羞没臊地笑了起来,说:“想你那天叫我‘宝贝’。”

    黑暗笼罩,一盆柴火也似睡着了一般,发出橘红色的微光。

    “你叫我‘宝贝’诶!”

    陈铬像只跳到河岸上的鱼,因初见了没有水体遮挡的世界,兴奋得霹雳啪啦一阵蹦跶。

    一切都很朦胧,但陈铬总觉得李星阑脸上,忽然红了那么一下,而后听见他说:“是。”

    然后呢?然后呢!唧唧白长这么粗长了!

    陈铬抓心挠肝的,心底的幸福如同火山爆发,说:“我这几天总是听说一件事。”

    李星阑给他掖好被子,问:“什么事?”

    陈铬鼓起勇气:“听说有个叫陈铬的,特别喜欢李星阑。”

    李星阑失笑:“我可没听说过,睡觉吧。”

    陈铬一个挺身,坐了起来,表情严肃地说:“我一定要对你负责,那并不是做梦,我知道的。”

    李星阑将他按下去,掖好被角后便侧身躺着,也不看他,说:“那是因为我们被下了蛊,我……很抱歉,你就当是做了一场梦。”

    声音闷闷的,像是隔在被子里。

    陈铬抓耳挠腮,像个地鼠般坐了起来,不死心掀开李星阑的被子,问:“那这几天,你为什么总和我睡在一起?”

    李星阑失笑,也跟着他坐起身来,说:“我不清楚蛊毒的原理,怕在你身上留下什么后遗症。”

    陈铬反驳:“你明明就把它们逼出来了,都死得渣都不剩了好吗亲?”

    李星阑打地鼠似的,按着陈铬的脑袋,将他推平,掖好被角:“天气冷,别感冒了。”

    陈铬一把推开被子,再次坐起身来,这次没有掀对方的被子,而是屈膝盘腿,低着脑袋注视对方:“你把我的口琴修好了,你记得我的生日。”

    李星阑被他看得极不自在,伸出一掌,陈铬的双眼虚虚挡住,声音里带着笑意,答:“我是想走家属路线,讨好领导,不然这么年轻就当上团长?”

    陈铬一把将他的手掌攥在手中,双手握住,翻来覆去把玩,气鼓鼓地说:“你看到征兵广告上的我,所以来当兵了。”

    李星阑在陈铬的手背上轻拍一下,抽回手,答:“我觉得广告上的所有人都很阳光,热血,我想为人民服务。”

    陈铬伸手,将李星阑的面具取了下来,抚摸他左脸上的伤疤,毫无征兆地哭了出来,说:“我记起来了!那天你一直抓着我,你在哼一首歌,就是我给你吹过的那首。后来,你杀了那个红头发的间谍,还是一直抓着我。我昏过去,又醒了过来,你还是抓着我,不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