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了去洗澡。”红叶还是无动于衷。

    陈晨干脆拿出了一不做二不休的劲儿，“你不回答我就视为默认。好，我滚蛋。”她真的向门口走去。

    红叶真急了，上前一拉住她，强挤出笑容，软语说道，“乖，求你别闹了。”她的心里却在大喊着，“别逼我了！”

    陈晨被拉住，抬头看到红叶眼里的哀伤，心里的那份怨气顿时压了下来，理智又占了上分。她自嘲地笑了，“我哪里舍得走？我就是一个赖皮。”

    本就因为张国良的那番要挟，倍感无望和愤懑的红叶，一听陈晨这句包含着太多委屈的话，眼泪就涌了出来。这份伤感既是为自己也是为陈晨。

    她不愿意让陈晨看到自己眼里的泪水，低着头说道，“不舍得走，就赶紧洗了澡，休息吧。”

    陈晨突然觉得自己刚才那番“表演”很可笑，一直都是自己把她拉入到这种关系中的，现在却又要求人家给出答案。她想起了红叶说过的话，“你现在觉得委屈了？”

    这样一想，陈晨就冷笑了一下。红叶看到了她的表情，也跟着苦笑着，两个人再没说话，一起进了卫生间。

    陈晨并不知道，红叶找过刘秀丽和张国良，当然更是无法得知张国良向红叶的示爱。

    躺在床上，陈晨觉得既然今晚自己已经表演过一次，不如再上演一场真情告白。“红叶，我是舍不得你，我爱你。”她用手臂支起头，侧身端详着红叶。

    一天两个人向自己表白，带给她的不是感动，而是说不出的压力。黑暗中，红叶避开陈晨直视的目光，“你喝了酒，不舒服，咱们睡吧。”

    红叶还在回避这个话题，她的心里没有自己。“我知道你不爱我。你放心，我不会真的是个赖皮，粘着不走。等你有了你爱的人，我会离开。”陈晨的声音里带出了哭腔。

    本来是想让红叶明白，她陈晨拿得起放地下，可一听自己声音里的哭腔，她一头倒在枕头上，心里在骂着自己，怎么就像是个怨妇啊？

    “睡吧。”红叶打定主意，今晚不同她谈感情问题。

    两个人都闭上眼睛努力去睡，可谁都清楚，对方没有睡着，可谁也不说话。

    张国良提出的婚事让红叶烦恼，无法睡去。而离婚也让令毓敏难以入眠。

    令毓敏本来是想给老公刘鸿志个惊喜，她事先没有告诉他自己要去看他。可敲开老公的房门后，她的出现，更多的是让她老公感到惊慌。那抹慌乱的眼神一闪而逝，但还是被她敏感地捕捉到了，心里咯噔一下，凭着女人的直觉，她知道自己不受欢迎。

    “你来怎么不事先告诉我，我好去接你。”刘鸿志接过她手上的行李箱。

    客厅里坐着一个二十七八的女子，令毓敏马上明白老公惊慌的原因。

    “这是公司的小王。这是我妻子。”刘鸿志为她们作着介绍。

    令毓敏注意到，小王穿着居家服和拖鞋。她应该不是偶然出现在家里的。

    小王笑得很坦荡，“哦嫂子啊。我是来给刘哥送干洗过的衣服。你们聊，我先回去了。”

    “小王她就住在楼下。”刘鸿志画蛇添足般地解释着。

    刘鸿志所在的公司为他租了这间两室的房子，令毓敏知道这个楼里也住着他公司同事。

    有人在替自己照顾自己的老公。令毓敏不知道是否该感谢她。

    令毓敏留意到，老公看着小王的眼神里有种愧疚，她越发明白是怎么回事。“看来有人替我在照顾你啊。”令毓敏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醋意。

    刘鸿志笑得尴尬。有那么一刻，令毓敏以为是自己多疑了。她在卧室和卫生间转了一圈，化妆台上的一只不属于她的口红，梳子上的长发，床上凌乱的被子，还有玄关处的一双女鞋。

    这一切表明，这个家里已经有了新的女主人。

    令毓敏坐下来，点了支烟。“你们多久了？”这次是自己没有事先知会他，也许前几次来时，他有时间把出轨的迹象清理干净。

    “毓敏，对不起。我……”刘鸿志垂下了头，“你知道，我们这样……是我没能坚持住，破坏了我们的承诺。”

    刘鸿志如此的坦诚与直接，让令毓敏更加无望。老公已经不愿掩饰他对婚姻的背叛。

    两地分居，夫妻感情出现问题是早晚的事情，令毓敏并没有觉得太突然。

    刘鸿志一个三十多岁正值壮年的已婚男人，不可能过着没有女人的清心寡欲的日子。令毓敏也没指望他为自己守身禁欲。她宁愿他去找个“小姐”解决生理问题，也不想看到一个愿意照顾他生活的女人出现。自己做妻子的权利已经被人剥夺。

    “不用道歉，感情出现问题，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是以至此，她还能再说什么。

    “我本来打算过些天，找个合适的机会同你谈，我想要一个正常的家庭，而不是现在这样，每天回来都是一个人。我知道，我要的你给不了我。当初，我是给过你承诺，爱你一生。我失信啦。”刘鸿志抬起头，不无愧疚地说道，“这对你不公平。”

    令毓敏努力控制着自己的眼泪，自嘲道，“我不怪你，这是事业型女人必须要付出的代价。你打算怎么吧？”

    “等你有时间，咱们一起去把手续办了吧。拖着也没意思。家产都归你，我净身出户，错在我。”刘鸿志的慷慨大方，在令毓敏看来则是无情，这个曾山盟海誓的男人，此时为了离婚可以不惜代价。

    “我正好请了一周的假，不妨明天就回北京，办理手续吧。”她不是个拿不起放不下的女人，起码在他面前不是。

    令毓敏的干脆也出乎了刘鸿志的意料，他以为她会提出反对意见，可她对自己对这个家，没有一丝的留恋。

    “好，那就明天回北京吧。”刘鸿志也很干脆地说道。

    办完手续，令毓敏一天也没有在北京那个家停留，直接订了机票，飞了回来。

    回了家一个人时，令毓敏才感到伤心。躺在床上，回想起同刘鸿志的点点滴滴，两个人原本相爱的人，最后却是一拍两散。

    这其中，不是刘鸿志简单的出轨造成的，自己也不是个合格的妻子。刘鸿志还算是个好男人，他不仅净身出户，还给令毓敏的账户上打了一百万。令毓敏给他退了回去，刘鸿志已经有了女朋友，他需要钱买房子结婚。

    事业有成婚姻破裂，这真是事业型女人必须要付出的代价吗？刘鸿志想要一个家，一个回去有人等着他的家，她令毓敏难道就不渴望这样温馨的感情吗？

    令毓敏哭了。眼泪是即是送别死亡的婚姻，也是对未来生活的无望。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该怎么往下写，几个人物的虐是注定的，虐的我自己都很郁闷，不知道有没有峰回路转的那一刻。

    之所以虐，是因为知道人生除了爱情，还有责任，每个人所处的位置不同，选择也就不同。梦红叶从小就看到自己的父亲为了这份事业所付出的努力与心血，并且因为这份事业过早辞世。她是痛苦与无奈的，换做我们任何一个人该如何选择？

    ☆、姐只是个传说

    早上，陈晨同红叶一起去了公司。

    陈晨看到令毓敏低头走在她们前面，十分好奇，她不是请假去了重庆，怎么假期没到就来上班？

    “令姐怎么回来了？”陈晨问着身边的红叶。红叶也觉得奇怪，不过，她马上就猜测到，令毓敏重庆之行不是很如意。

    陈晨本来想喊住令毓敏，红叶却用手碰了她一下，制止住她。也许令毓敏此时不愿看到她们。

    令毓敏装着没有听到背后这两人的声音，继续往前走。昨晚，一个人想了很久也哭了很久。既然婚姻与事业不能两全，现在婚姻没了，那就把精力放在事业上，总得让自己有所寄托。

    事业成功是没人能抢了去，婚姻很多时候不是一个人说了算。想明白后，她早上就来了公司，她也不想一个人在家窝着。

    陈晨与红叶刚进了楼门，就听背后有人大声喊道，“红叶，红叶。”接着是急促的脚步声。

    她们听出这是张国良的声音，但都没有停下脚步。陈晨瞟了眼红叶，看到她有些不悦，低声说道，“这是缠上你了。”

    还没等红叶说什么，张国良小跑着追上她们，“红叶，你吃早点了吗？我给你带了你喜欢的豆腐脑，还是热的。”

    正值上班时刻，身边都是赶点的同事，张国良的声音引得那些下属都好奇地看着他们。红叶看也没有看他，面无表情地说道，“我吃过了。”

    张国良看了看陈晨，讥讽道，“陈总，你现在每天都在搭红叶的顺车啊。”刚才他看到她们一起从红叶的车上下来。

    陈晨哼了声，冷笑着回击道，“这也让张副总羡慕嫉妒恨吗？”心说，昨晚我还搂着她睡了，你嫉妒吧。

    一早上，这两个人就在公司争风吃醋。红叶不由地皱起了眉头。

    “同事们都知道你陈总是红叶的跟班，我有什么好嫉妒啊？”张国良呵呵的笑着，声音里充满了蔑视。

    陈晨一时语塞，瞪着他没有说话。“你这一大早追上我，就为了说这些不咸不淡的话给我听？”红叶绷起了脸。大清早心情就被他破坏。

    红叶竟然护着陈晨。张国良心生不满，脸上却堆起笑，“我是同陈总开玩笑的。陈晨是你的小妹妹，也是我的小妹妹。”

    这个人现在是越来越无赖了。陈晨故意冲着张国良撇着嘴角冷笑了两声，然后冲着一直走在前面没有回头的令毓敏喊道，“令姐，等等我。”

    其实，令毓敏此时不愿见到她们。可听着陈晨的喊声，她不能再装着没听见了，就停下了脚步，但还是没有回头。

    陈晨丢下红叶同张国良，小跑着赶上令毓敏。“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上班时候令毓敏戴着个墨镜，她也没多想就说道，“嗨，挺酷的。”

    令毓敏今早起来，发现自己的眼睛有些红肿，就戴上墨镜遮掩下，省的被人问来问去的。“真的酷吗？”她冲着陈晨笑道。

    陈晨本来是想同令毓敏说话，借此掩饰自己心里的不痛快，她嬉笑着故作轻松地顺手就摘下令毓敏鼻子上的墨镜，“我戴下看……”她看到令毓敏红肿的眼睛，知道自己造次了，但眼镜已经拿在手里，她只好假装什么也没有看到，她把墨镜戴上，“你看我酷吗？”

    令毓敏笑着说道，“你酷，你比姐姐我酷。”

    陈晨把墨镜还给令毓敏，“还是你戴着有御姐范儿。”她已经猜测到，令毓敏的感情出了问题。除去感情，能让这个女人哭红了眼睛的还会是什么事情。

    令毓敏笑下又把墨镜戴好，两个人一同进了大厅。

    进了各自的办公室，陈晨还在想着令毓敏，她有些同情这个为了事业孤身一人在异地打拼的女人。不知道她的感情出了什么问题，作为朋友自己是不是该同她聊聊。

    月初是财务部门最忙乱的日子，一整天陈晨都在忙着审核财务报表，再说，眼下自己还有满肚子的烦恼，她也就没有顾的上找令毓敏。

    陈晨对自己昨晚喝了酒后的表现很不满意。同红叶有了那种关系后，她从没有对红叶说过“我爱你”这三个字，可第一次表白居然是在自己醉酒的情形下，这会让红叶怎么想？会认为自己是认真的吗？

    中午在食堂，陈晨没有见到令毓敏。红叶告诉她，令毓敏同她老公离婚了，刚办了手续。“唉，好羡慕她。”

    陈晨不明白了，令毓敏离婚伤心还来不及，红叶怎么还羡慕啊？她是不是被自己和张国良同时纠缠着，心烦也渴望单身？这样一想，陈晨就有些心酸。

    “令姐有快刀斩乱麻的魄力啊。”红叶感叹的是，自己面对股份分割这些事情时，什么时候也能像令毓敏一样，干脆利索的解决。

    陈晨笑笑没吱声。“我晚上有应酬，你陪着令姐坐坐吧，她心情不好。”红叶晚上约了律师，详细商谈分遗产的事情，她现在必须做出多方准备，以备万不得已时打官司。

    红叶没有把继母同张国良的那些话告诉陈晨。

    下班时，令毓敏主动约陈晨晚上找个地方坐坐。两个人刚走出楼门，就被钱语丝追了上来，“令总，你回来了，晚上咱们一起去吃饭吧。”

    令毓敏去重庆的前一天晚上，就接到了钱语丝邀请她吃饭的电话，还说林双双也会一起去。令毓敏以自己去重庆为借口，推脱掉了。钱语丝就说那就等着令总回来。

    令毓敏没心情陪着这个孩子吃饭，她看着陈晨，“我同陈总有事，改天吧。”

    钱语丝并不知道令毓敏的婚姻出了状况，更不知道她此刻的心情，她只以为这是令毓敏客套的推辞。“你们就是办事也要吃饭，不如陈总咱们一起去吧，我把双双也叫上。”她心说，这两个女人大晚上的能有什么正事可办，不就是在一起混嘛。

    陈晨更是不待见这个钱语丝，她没有说话。

    “改天吧。”令毓敏说完就扭头同陈晨一起往停车场走去。

    “令总，你是不是瞧不起我啊？不愿意同我这个新员工吃饭？”钱语丝看出了这两人眼里的不屑。

    两个女人不约而同停住了脚步，对视着笑了。“看来这问题还严重了。”令毓敏哭笑不得，人家请自己吃饭，总不能冲她发作吧。“那要不咱们先去吃饭？”她征求着陈晨的意见。

    陈晨无所谓的点点头。上了令毓敏的车，她这才想起，自己的车还在国际酒店的停车场停着。“咱们去国际酒店吃饭吧，我的车还在那里。”那里有家环境不错的咖啡厅，正好吃过饭去坐坐。陈晨压根也没想着这顿饭会让钱语丝掏钱。

    钱语丝一听要去国际酒店，心里就开始发慌，她担心自己的钱不够。她觉得这是陈晨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