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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灼华第38部分阅读(1/2)

    羊嘴角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世子爷说了让我闲着没事的时候再刻一个,他好送人呢!”

    阿十也想起了那令人难堪的一幕,这几天她一直避免与爱羊谈起这个话题,又因为自己燃了梦甜香的事暴漏,她基本上都是在顺着爱羊的意讨好她,根本不敢提起这事。此刻闻言,想了想,觉得不能再拖下去了,便道:“或许爷这么做是有原因在的!”

    爱羊嘴角上扬:“自然有很重要的原因。”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阿十的声音提高:“爷他若不喜欢你就不会专门派我来护你的安危了,还有松烟,每日早晚来李府一趟也是怕你受李益、胡氏欺负的缘故!而且,府外隐藏在角落里的那些个黑衣卫,不都是……”

    她还想继续说下去,但爱羊坚决而平静地制止了她:“不须再说下去了。”

    阿十热切地望着她:“是啊,爷心里有你,的确不用再一一复述!”

    爱羊垂下的眼睛又冰冷起来,淡声问:“如果做这一切他都是有另外的更重要的目的呢?重要到让他甘愿把你们送到我身边,保护我,也便于监控我,掌控我……”她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喃喃自语。

    阿十从来不知她竟然有这样的想法,一时呆愣住,竟然没有立即反驳。

    “出去吧!”爱羊仍低着头,看不到脸上的表情,但他的声音很疲惫:“我想先把这个平安符做完!”

    阿十望了一眼她满是划痕的细嫩漂亮的双手,忍了忍,作揖告退了。

    爱羊对着面前的空白画纸微微地笑。

    自公主府会来不过两天,君宜卉的帖子就到了,这次大太太派人把她叫到了芜菁院,经过上次那短短的较量之后,大太太与大老爷很是安分了几天,没有再倒腾出新鲜的事情。

    “汝郡王府的宜卉县主给你下了帖子,邀你过府聚一聚?”大太太倒没有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问。

    这让一直琢磨着她心思的爱羊松了一口气,笑道:“是!我正想来回太太呢,宜卉县主第一次给咱们李府下帖子,想着让几位姐们们都去,以示尊重!”

    大太太见她没等自己把要求说出来就主动提起,眼中的笑意甚浓:“你有这个心就好,我这就让人告诉她们一声,提前准备好衣裳首饰!”

    果然为的是这个,爱羊她正不想独自面对君宜卉呢,爱善、爱羡她们来正好!

    “不过,”她接着说:“县主说她要在半雪庄外面举办一个马赛场,两个姐姐和七妹妹最好带着自己的马过去!”

    对骑马很热衷的爱善肯定很欢喜,她虽没见,但听府中的下人说她近来骑得越发好了——几门课中,除了木雕,爱羊其余的基本都不上了!

    大太太对这个倒没有那么热心,毕竟爱兰于骑射一课上并不精通,到时比赛的话很难出彩,倒是可以趁机结交宜卉县主的事更吸引了她。

    她点点头,笑容慈祥:“你也是常出门的,到时可要好好照看着她们几个,你们是连枝的嫡亲姐妹,在外也应该和睦才对!”

    连枝的嫡亲姐妹?爱羊冷笑,但她恭顺地应了:“太太放心,我必定尽我所能。”

    大太太忽道:“你穿什么衣裳去?”

    爱羊微微扬起了下颌,细看像她的表情,这是什么意思?

    除了刚来的半年,大太太严格控制着她衣服的颜色数量,后来她让黄嬷嬷在外面自己买布匹,自己做,不再用公中的,大太太几乎就不再过问这事!

    今天这一幕是怎么回事?

    “你明早儿穿了来让我看看!”大太太不待她回答,又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一章 胡装

    爱羊不动声色地应了。

    身后的金珠与画菊两个相互望了一眼。

    回去后,爱羊便吩咐黄嬷嬷把骑马穿的胡装分别找出来一件颜色粉嫩的和偏暗的,明日里去芜菁院让大太太为她选一件好了。

    黄嬷嬷奇怪:“怎么要让大太太帮着选?”

    画菊便解释了一番,黄嬷嬷也皱起了眉头:“这是要做什么?难道明天受邀去汝郡王府的哪位公子被她相中了?”

    爱羊还从没想到这点,挑了挑双眉。

    黄嬷嬷便气愤地说道:“姑娘无论穿什么都是整个京城中最漂亮的姑娘,不是别人能凭借衣服、首饰能比得上的!”

    爱羊眨了眨眼睛,黄嬷嬷说这话是爱屋及乌的意思,但实际上欧阳澜的温柔尊贵,君宜萱的素静慵懒,还有沐婉的神采飞扬,哪一个都比爱羊要显眼许多。

    爱羊所占的优势只不过是容貌更加精致妍丽而已。

    “或许,”爱羊沉吟着说:“大太太又选了一位乘龙快婿……”她的语气中很难不带讽刺意味。

    黄嬷嬷脸上的神情又忧心起来:“世子爷也不知走到哪儿了?什么时候能回来?”

    爱羊淡声道:“嬷嬷以后不要再提起这事,世子爷是悄悄走的,外面人都不知道,小心走漏了消息……”

    黄嬷嬷察觉到了她的冷淡,看了看她想说什么,最终却没有说出口。

    次日,爱羊自穿了一件玉黄|色的胡装,又让画菊包了一件暗红的,这才向芜菁院走了过去。

    在院门口的时候遇到了来请安的全哥儿,二人基本没说过几句话。全哥儿又是个闷性子,除了爱兰,与其她几位姐姐都不怎么亲密,所以爱羊对他点了点头,便让出路来,请他先过。

    谁料全哥儿竟然主动跟她说话:“五姐姐今日也是要去汝郡王府的吗?”

    爱羊诧异,笑着应了。

    全哥儿喘着气,似是跑着来的,粉嫩的脸颊红通通的,嘟囔着说:“那就请你多照看一下四姐姐。她这几天心情不好,闷闷不乐的。没有什么游玩的兴致……”

    爱羊细细审视着他的表情,没有发现其他的东西,只得笑道:“我与四姐姐是同胞姐妹,自然会相互照应!”

    全哥儿不怎么信任地看着她,低声:“你又不是李家的女儿……”

    他身后的袁嬷嬷忙呵斥一声:“哥儿这话可不能乱说!”又抱歉地看着爱羊:“五姑娘别在意……”

    全哥儿已抢着说道:“我怎么乱说了。平日里太太和嬷嬷你都说的,怎么偏偏我说不得?”

    袁嬷嬷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强装作镇定的样子道:“哥儿越发说胡话了,快进屋请安吧,不然上学该迟了!”她一边说着,一边拽着全哥儿快步进了屋子,连对爱羊打招呼的时间都没有。

    画菊恨声道:“就是仗着姑娘好性儿这些人才一直浑说……”

    “去查查这些谣言是怎么传出来的?谁传出去的?”爱羊冷声道,眼睛望着袁嬷嬷与全哥儿的背影出神。

    画菊忙应了。

    进了屋内,爱兰早就到了。正依偎着大太太说悄悄话,大太太一脸慈祥地听着,时不时地闪过一丝笑意,与对爱羊时的那幅假惺惺的模样截然不同。

    爱兰的眉宇间也洋溢着只有真正受娇宠受重视时的那种幸福与愉悦。

    “全哥儿来了?”大太太忙亲自拉起行礼的嫡子,爱怜地摸着他的脖颈。柔声:“早起吃的什么?怎么脸上这么多汗?来,擦擦!不然该着凉了!”她拿起手帕细细为他擦拭着。

    袁嬷嬷忙在旁答道:“回太太。哥儿的胃口这段日子越发好了,早起用牛奶和了一碗茯苓霜吃了,又吃了一个荷包蛋与一碗火腿鲜笋汤!这脸上的汗是因为过来的时候跑来着,老奴追都追不上!”

    大太太一听就急了:“这刚吃完饭怎么能跑呢?肚子都该疼了,你也太粗心了,全哥儿不知道你就得好好讲给他听,这要是生病了怎么办?”

    袁嬷嬷挨了一通训,又是在满屋子的人中,羞得老脸通红,低声下气地道歉:“是老奴大意了!”

    爱兰见气氛尴尬,便用食指一点全哥儿的额头,嗔道:“你这个调皮鬼,都害得嬷嬷挨训了!”

    全哥儿嘻嘻笑着,拉着大太太的袖子求情:“太太你就别怪嬷嬷了,是我自己淘气,非要跑着来的!”说着他便得意起来:“她们谁也追不过我。”

    爱羊这还是第一次看见一向大人模样的全哥儿做出这幅样子,很可爱,她不由笑起来。

    大太太这才注意到她来了,审视了一下她的衣服,皱眉道:“这玉黄|色的衣衫也太亮了些,该换件朴素些的!宜卉县主就爱穿亮色,别到时撞了衫就不好了。”

    句句倒是为爱羊着想的话。

    爱羊笑着让画菊把包裹里的衣服打开,道:“就是防备着这个,又特地带了暗红色的让您看看,这颜色偏沉,极少有人穿的!”

    她虽任由大太太折腾,但并不想像以前那样做个牵线木偶,事事都得她提着才行,所以一开始就堵住了大太太再换衣服的想法。

    大太太果然不好再则声,勉强了笑了笑:“那就这件吧!”

    爱羊注意到爱兰身上穿的还是家常衣裳,便知是要另外回去换的,佯装好奇地问:“四姐姐穿什么衣服?”

    爱兰端庄一笑:“不过平常的衣衫罢了,谁还特意去记这个?”

    她瞥了眼画菊手里的衣服,嘲弄之色尽显。

    爱羊柔声道:“只不过是为了尊重的缘故,不然太太也不必费心为女儿挑衣服了!”

    爱兰与大太太的脸色齐齐一变,尤其是爱兰,在此之前,因为接触得少,爱羊又有种种的顾虑,除了在居然院那次,还从未这样反击过她!

    大太太却是已有了几次经验,倒还耐得,便对爱兰使了个眼色,又看向爱羊:“既如此,你也回去把衣服换了吧,直接去二门就是!”

    爱羊恭声应了,带着画菊走了出去。

    其实她更好奇的是大太太这么注重这个聚会是为了什么?

    难道真的像黄嬷嬷说的那样,是舍弃上了战场的君易清,又选了一个优秀的少年郎吗?

    她在二门见到爱兰的时候的确大吃一惊,大太太果然下了大工夫,那件胡装不用十天的功夫是完不成的,抑或是大太太早就在为这天做准备,提前让金玉阁的绣娘做好的!

    爱兰从来没有这么漂亮过!

    上身是一件玉色红青驼绒三色缎子斗的水田翻领小夹袄,下身着了同色的裤子,外罩了一条累珠叠纱羽蓝色的披风,衣服上凡是口子与袖口处皆镶嵌了密密的红宝石,看着典雅非凡,尊贵无比。尤其在走动的时候垂下的腰带与披风上的折痕处,都流溢着五彩的霞光。

    爱兰原就是个端庄的气质,下颌微扬,眼神矜持地看着前方,倒真是大家主母之相。

    这些年大太太与大老爷这么疼她,也不是没有理由!

    爱善却穿了一件浅绿色的胡装,发上也罕见地只插了一支木簪,耳上也只戴了一对滴翠坠子,此外便没佩戴任何首饰,凌厉的双眉倒也显得温婉起来,有种南方小家碧玉的柔美——想到她之前似乎对欧阳仁哲很感兴趣,爱羊笑笑,若是想装扮成欧阳澜那样温柔沉静的气质,又能吸引住别人的目光,很难!

    爱羡的容貌在李家四女中是数第二的,但她年龄尚小,站在三个打扮出色的姐姐身边,倒不怎么出挑。

    爱羊着重看了眼她沉默安静的表情,不知为什么,她总让爱羊产生一种戒备,不愿与其过多亲近。这只是爱羊的直觉,而她的直觉一向很准!

    四人互相见了礼,爱善很难掩饰住双目中的嫉羡目光,直直地盯着爱羊。毫无疑问,即使穿的是一身偏沉的暗红色胡装,头上也只插了一根白玉簪子,甚至脸上并未抹什么粉,爱羊依旧是四人中最抢眼的,那含笑带怯的表情,粉嫩如白瓷似的皮肤,黑亮清澈的杏眼,眉间展现出的憨真,就如刚出水的芙蓉,清艳美丽!

    几个小厮把她们的马匹牵了过来,爱羊望着自己那头矮墩墩的无精打采的马叹了一口气,难道今天就骑这样的马过去吗?

    爱兰脸色变了变,低声咕哝了一句:“我还是先坐车,等到了再骑马吧!”一说完,便又让忙着让人把马车牵过来。

    爱羡也不怎么喜欢骑马,她还小着呢,也过去要和爱兰一同坐马车。

    爱善看着她们二人身上穿的精致华贵的胡装,暗自撇了撇嘴。

    “那么,”她毫不客气地对爱羊说道:“你是要坐马车还是要骑马?”

    她脸上那股强装出来的柔美不见了,爱羊淡淡道:“我还是骑马吧!”

    爱善讥讽地朝她的马看了一眼,紧挨着那矮马身边的便是一头气宇轩昂的枣红色的高头大马,看着威风凛凛!那是在得知爱善善于骑马之后,大老爷专门为她买的。

    爱羊也无声叹口气,就凭她这匹马的残弱模样,说不定还没到汝郡王府呢就先断了气!

    但她并没有把这种情绪表现出来,好让爱善更得意。(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 谈心

    爱善率先跳上了马,得意洋洋地看了看身后的三人,一马当先,迅速穿过二门不见了。她的丫头绿袖也相当帅气地骑着一匹马,追主子去了。

    爱兰与爱羡神情都不怎么好的钻进了马车,慢悠悠地出府而去。

    爱羊又让人为画菊牵来一匹马,二人便也出发了。

    她们是要先到汝郡王府,然后再一起去半雪庄的马场赛马。

    但刚出了李府,就被阿十气喘吁吁地拦住了。今天一大清早的,爱羊就不见了她的人影,还想着她受不了自己的冷淡回王府了呢!

    “姑娘,你瞧我给你带了什么?”阿十看着很高兴,指了指不远处的角落。

    爱羊的胃缩了缩,竟然是桐烟!

    他安静地站在那里,望着爱羊她们所在的方向。

    画菊昨日并没有见她,也不知爱羊异乎寻常的态度,皱着眉问:“那是谁?怎么是一个驼子?”

    爱羊严厉地瞪了她一眼。

    画菊一惊,不解自己说错什么话了!

    阿十暗自给她使了一个眼色,便又看着爱羊笑道:“姑娘,你瞧桐烟身后牵得那匹马,那可是他亲自为你挑的,又专门送了过来!”

    爱羊怀疑地盯着她。

    “好吧!”阿十咳了咳,道:“是松烟命令他送过来的,桐烟有事,过不来!”

    爱羊从鼻孔哼出一声:“松烟就会欺负人!”她看向桐烟的目光中带着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怜悯与疼惜。

    但画菊注意到了,惊讶地睁大眼睛——她家姑娘可从来不会无缘无故去同情别人,这人是谁?她疑惑地看向阿十,但后者只耸了耸肩,悄悄做了个鬼脸,暗示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你怎么来了?”爱羊走到桐烟身前问。

    不待桐烟回答。便又关怀地说:“昨日回去后松烟没有对你摆脸色看吧?或者欺负你?”

    她的声音中带着前所未有的柔情。

    桐烟脸上的戒备与好奇之色更显,但最终却只是平淡地点了点头,将手中牵着的缰绳递给她。

    爱羊这才看到他身后的那匹马。

    也不是什么多出挑的马种,纯黑色,马背宽厚,四肢健壮,但一看就知是上过战场的,那肃然的气势与不耐烦刨着蹄子的姿态瞒不了人的!

    “这马不用跟着上战场吗?”爱羊诧异地问。

    “这是桐烟的马,现下他又不用……”阿十在旁解释道。

    爱羊无言地注视着他那条瘸了的腿,内心闪过一丝悲哀与难以言状的愧疚!

    “那小的这就告辞了。”桐烟对爱羊做了个揖。又摸了摸马,马头也一直拱着他的脸。一幅亲密依依不舍的样子。

    爱羊忙道:“这马我没相中,你带回去吧。”

    几人都惊讶地看着她,尤其是桐烟,注视她的目光中难掩深思。

    爱羊坚决地说:“我那匹马就很好,不用这个。”

    桐烟像是知道了她的意图一般。沙哑着嗓子说道:“我再骑不了马的,姑娘喜欢它是它的福气。不然它也一辈子待在马厩里碌碌无为地等死!”

    “不会的!”爱羊不喜欢他说出这样愤世嫉俗的话,激动地说道:“他曾经那么伟大过,怎么碌碌无为呢?是你太悲观了!”

    桐烟毫无生气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涟漪,然后轻轻对爱羊说:“从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