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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灼华第31部分阅读(1/2)

    易清亦恭敬地单膝跪地。沉声道:“儿子给母亲请安!”

    “起来吧!”声音淡淡的,但不减威严。

    君易清径自带着爱羊坐到一旁相挨着的椅子上。立即便有丫头过来上茶。

    “你不是有事出去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明南王妃问君易清。

    君易清轻描淡写:“事情办完了就先回来了。”

    明南王妃淡淡说道:“原来如此!”她又看向爱羊:“李府五姑娘果然标志,你母亲可好?”

    爱羊讶异,问:“王妃见过我家太太?”

    明南王妃平淡说道:“往日里见过两次,你那个嫡姐我也见过。倒时没怎么见你!”

    爱羊还未回答,君易清就在旁答道:“爱羊那时身体不好!”

    “是吗?”像是头一次听说这个事情。明南王妃饶有兴趣地上下打量了一下爱羊:“现在看着也单薄了些,的确不适宜外出!”

    不知是不是自己多心的缘故,爱羊总觉得明南王妃句句有深意。

    她温婉回以一笑:“多谢王妃娘娘关心!”

    在明南王妃旁边站着的一个人动了动,爱羊认出那是上次送螃蟹的樊嬷嬷。

    “你去见过李侧妃了?”明南王妃问。

    爱羊忙答道:“是。”

    王妃便惋惜似的说:“虽说只是家事,到底还与朝廷牵连上了关系,五姑娘回去说话还是谨慎些为好!”

    这是在警告她回去不要乱说!其实不用她说大老爷与大太太就早得知了真相,她忙低眉敛首:“是。谨记娘娘教诲!”

    “嗯。”明南王妃说道:“今日我听闻你与清儿走得很近?”

    君易清不满地叫了一声:“母亲?”

    爱羊捏捏汗湿的手心,声音镇定:“世子爷平易近人,又非常有耐心,教导了臣女许多做木雕的经验!”

    “哦!”明南王妃微微讶异,然后道:“我想起来了。你被太后封为‘第一木工女匠人’?”

    她虽是用的疑问,但却很肯定。

    爱羊答道:“是!”

    身后不知是哪个丫头“嗤”的一声笑。

    君易清面无表情地斥道:“是哪个这么不懂规矩。在王妃和客人面前如此失态?”

    一个十四五岁、长相俏丽的小丫头战战兢兢走了出来,跪下:“奴婢该死,还望王妃娘娘与世子爷恕罪!”

    君易清冷哼一声:“原来是你!来人,把她拖下去,按规矩打上三十板子!”

    那丫头脸色煞白,瘫坐在地上,嘴唇蠕动着,却说不出话来。

    明南王妃的眼睛眯了眯。

    樊嬷嬷忙上前求情:“娘娘、世子爷,这是孙大管家的唯一孙女,还是刚进来当差……”

    话未说完,君易清就冷冷地问:“樊嬷嬷的意思是我和王妃娘娘处置一个丫头,还要经过他孙管家的同意?”

    这话可就是大大的诛心了,樊嬷嬷的脸也煞白起来:“老奴,老奴绝不是这个意思……”

    “还愣着做什么?”君易清不理她,径自对一旁的几个婆子说,声音冷淡。

    但是全王府的人都知道,他越是这样,表明他越是生气。

    她们把那个孙管家的孙女拖了出去,倒也奇怪,她也不哭不闹,只是愤愤瞪了爱样一眼。

    爱养便知她把之所以受罚的事都怪到了自己头上。

    她无声叹了口气。

    明南王妃刚一直冷眼旁观,此时见屋内静了下来,便扶着额道:“好了,我累了,你们下去吧!”

    君易清携着爱羊的手一起向她行了大礼:“那就请母亲好好休息,儿子明日再来请安!”

    明南王妃在他二人握着的手上盯了片刻,爱羊想伸出来,但君易清握得很紧,动不得分毫。

    二人刚刚起身,就有人来报:“启禀王妃娘娘,世子妃来了!”

    爱羊的眼睛看向君易清,却见他紧紧掘起唇,不发一言。

    “快请!”王妃的声音欢快了些,又对君易清二人说:“你们两个也再等等,爱羊你没见过世子妃吧?”

    “是。”爱羊屈了屈膝,笑道:“听闻世子妃荣华郡主有明月之姿,今日能够见一面,是臣女的荣幸。”

    君易清淡淡瞟了她一眼。

    这时,一个装扮得极其华丽的女子走了进来,甚至那金闪闪的一片还闪着了爱羊的眼睛,她微侧了侧头,才看清来人——荣华郡主谭容玉。

    她身着碧霞云纹联珠对孔雀纹锦衣,发上横七竖八地插着富贵堂皇的翡翠簪子、金钗子,额上还戴着赤金凤尾玛瑙流苏,脸上的粉铺得很厚,唇色猩红,完全是一幅郑重其事进宫的装扮!

    虽然爱羊承认,她看起来仍非常漂亮。

    谭容玉人如其名!

    她微翘了翘嘴角,看来她已经知道自己在昭英堂,所以才这般装扮。

    君易清皱紧了眉,随即释然,问道:“你这是做什么?”他并没有松开握着爱羊的手。

    谭容玉走到他面前盈盈施了一礼:“臣妾见过世子爷,世子爷万安!”

    “起吧!”他声音平淡。

    明南王妃的黑眸中闪过一丝不满,然后平和地说:“容玉来了啊,快来这里!”

    谭容玉答应一声就要过去,在经过爱羊的时候,满脸好奇:“这是谁,易清?”

    她有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眼角上翘,还带着红晕,睫毛很长,笑着的时候看着很是妩媚,但下巴却是方正的,又给她添了一丝英气。

    君易清道:“这是李府五姑娘,李爱羊!”

    谭容玉用一种不必要的夸张态度说:“这就是被太后封为‘女匠人’的李五姑娘?”

    “是。”爱羊笑着回答。

    谭容玉看了看她,笑道:“果然国色天香,京城第一女!”

    爱羊注意到她的声音也是妩媚万分的,尤其是在笑的时候。她低首道:“世子妃过赞了,臣女万万担当不起!”

    谭容玉挑了一下眼睛,对君易清说:“易清,你答应过我万寿节那日要带我去骑马的!”

    君易清点头:“我没有忘。”

    爱羊忽然发现他对谭容玉很有耐心,二人相处得的确如世人传闻的那样非常融洽。

    她觉得自己是多余的,尤其是谭容玉眼角略过他们二人相握的手。

    但是她什么也没有说,“那就好!”她甜甜一笑,快步向明南王妃走过去。

    “那么我们就告辞了!”君易清拉着爱羊向外走去,后面传来明南王妃与谭容玉的笑声。

    她一点也不担心君易清跟着自己离开,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还是根本不担心君易清!

    也是,她是正妻,又异常美貌,身份地位在那儿放着,的确不会与自己这个小小的庶女一般见识!

    出了昭英堂,不知是不是刻意的,他们二人谁都没提刚才的事。

    “现在要去哪儿?”爱羊主动问,面色平静。

    君易清看了她一眼,随口说道:“快中午了,去宝和斋吃饭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一章 奇怪的态度

    爱羊想起上次不愉快的经历,没有吭声。

    显然,君易清也想到了,随意说道:“不用担心,汝郡王他们上次去宝和斋是个意外,这次必不会碰见!”

    爱羊的脸微微红了,嘟囔着:“谁说我怕见他们!”

    君易清没有辩解,而是笑着:“走吧,我先去换一件衣服,咱们就去。”

    爱羊点点头。

    他们顺着鹅卵石小路,穿过走廊、夹道,又转过假山,在一面湖水面前停下,金珠与石绣正坐在背阴的大石头上焦虑不安地等着,见到爱羊过来,都高兴地快速奔了过来。

    在湖的左面,经过一个亭子后,就是君易清的书房,平日里甚少有人敢靠近。

    君易清指指那个方向,便大跨步走了过去,繁盛的树木很快就掩盖住了他的影子。

    爱羊看向面前的金珠二人,笑问:“漆……啊,把你们带到这里来的那个人呢?”

    一提到这个,石绣就非常气愤,大声呼着气:“他把我们带到这里后,黑着脸说让我们安静在这里待着,哪儿都不准去,然后就不见了人影!我和金珠吓得一步也不敢动弹……”

    爱羊饶有兴趣地问:“石绣一向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倒让世子爷身边的一个小厮给唬住了!”

    石绣不服气地辩驳道:“奴婢才没有害怕……”话未说完,她就尖叫了一声,指着爱羊的身后:“你,你……”

    爱羊扭过头去,正是石绣口中所说的不见人影的漆烟。

    他肃立地站在离爱羊五步远的地方,施了一礼:“小的漆烟见过李五姑娘。”

    他的神情绝对是毕恭毕敬,就好像爱羊是他的主子一样。没有半点敷衍与不屑。

    爱羊忽然想到第一次见面时松烟也是这种态度,虽然后来他竭力表现对自己的不喜,但是却从未敢当面挑衅过。这与他高傲自负的性格很不符!

    漆烟就更不用说了,手中的实权大,见的世面广,又是君易清最信任的,平日里就是遇见朝廷的大臣也是淡淡的模样,绝对称不上恭敬!

    那么为什么他们在自己面前态度这么奇怪呢?

    是君易清的特意吩咐吗?

    还是因为他们都知道君易清最终会迎自己入府成为侧妃,所以才这般小心翼翼?

    但是,如果没猜错的话。他们对世子妃荣华郡主应该也不是毕恭毕敬的啊!

    到底是为什么?

    “松烟去哪儿了?”爱羊收起思绪,嘴角浮起一个亲近的笑意:“平日见他总是不离世子爷左右。今日不见,倒是不习惯了!”

    漆烟的声音虽冷,但很恭敬:“回五姑娘的话,松烟被爷派出去做事去了。”

    “哦!”爱羊点头,按捺住内心的惊异:“原来如此。”

    漆烟他对自己这个小小庶女的态度不寻常得很!

    “世子爷去书房换衣物了。”她没话找话。道:“待会儿我们要去宝和斋,你也跟去吗?”

    “松烟应该现在已经在那儿等候了。”漆烟答道:“爷吩咐过让他办完事情再去宝和斋定个雅座!”

    爱羊有些不自在。

    在这个空落落的寂静无人的后院中。与一个自己很熟悉但却装作不认识的习惯在刀尖上讨生活的血腥无情的人讨论这些家常话,实在是太怪异了!

    当然,还有金珠与石绣一直躲在一旁,时不时朝二人投来困惑奇异的目光,也让她很不自在。那目光,就好像是她做错了什么事情一般!

    她清咳了两声,没有再说话。

    漆烟也恢复了沉默。但并没有离开,而是如一尊雕像一般静立不语。

    气氛有些尴尬。

    幸好,这个时候君易清远远从亭子上走了下来。他换了一身靛蓝色润草纹暗纹的直 ,袖子松松挽起,发上挽着爱羊送给他的那支绿檀木簪子。一幅家常打扮,看着比他的小厮要俊朗多了。就连那浑身的冷煞之气也消了很多!

    爱羊从前世起就一直觉得君易清很适合穿蓝色,能将他幽深的双眸、挺直的鼻子、薄薄的唇与坚毅的下巴更好的凸显出来。

    看到他发上的簪子时,爱羊不动声色地摸了摸自己耳上的那对红宝石坠子。

    她的心底,忽然有一丝异样的陌生的暖暖的情绪闪过,这让她不是很习惯。

    “走吧!”君易清看了眼她耳上的坠子,率先朝前走去。

    “小的恭送爷与五姑娘!”漆烟在身后又异常恭敬地做了个揖。

    爱羊跟在君易清的身边,脸上一片深思。

    君易清见状便问:“怎么了?”

    爱羊想了想,决定说实话:“刚那个人,是叫漆烟吧?”

    君易清淡淡点头。

    “他的态度好像有点奇怪……”爱羊偏着头,想着该怎么说:“似乎对我太恭敬了些……”

    君易清笑了:“所以你是因为别人对你恭敬而不是鄙视的态度而疑惑?”他的语气中有着淡淡的嘲弄。

    爱羊微嘟了红唇:“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是我的小厮,我看重你,他自然要对你小心翼翼!”君易清说道,眼角瞟了她一眼。

    爱羊的脸有些红,他们身后紧跟着金珠与石绣,刚他说的话她们肯定都听到了。

    她不动声色地扭头望了一眼,石绣正不出声地掘唇笑着,金珠的嘴角也轻扬。

    她狠狠瞪了她们一眼。

    在二门,爱羊与两个丫头上了马车,君易清则骑上了一名黑衣卫牵出来的那匹白马。

    石绣有些遗憾:“世子爷不和姑娘一同坐马车啊?”

    爱羊从车窗的缝中看着君易清风姿飒爽的身影,没有吭声。

    倒是金珠低声道:“这是在王府,世子爷得注意一下影响!”

    石绣了解地“哦”了一声。

    爱羊的嘴角浮起一丝冰冷的笑,是怕被荣华郡主知道吗?

    其实完全没有必要,那个身份高贵、笑容妩媚的女子并没有把她当成是对手,自己在她眼里就像是不自量力的蚂蚁一般吧,她轻轻一捻,自己就死无葬身之地!

    更何况她的身边还有太后娘娘与明南王妃坐镇!

    爱羊前世与荣华郡主并不怎么亲密,但是她们却因为君易清而熟悉,常常一起赛马、游玩、参加宴会,属于那种熟悉又陌生的酒肉朋友,但甚少说过知心话,甚至是没有。

    她想,或许在前世,她的潜意识里就一直在提防着谭容玉!

    那是一个很有心计却又兼男子的直率豪爽与女子的妩媚美丽于一身的女子,而且她很懂得藏拙——似乎自幼孤身一人在皇宫中长大,她早就练就了一种趋利避害的本能,让她在任何场合中都游刃有余!

    至少在前世的欧阳仁姗被人批评性子鲁莽,温柔如水的欧阳澜被人不满性子软弱时,她从来都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尴尬——在世人眼中,她是完美的化身!

    爱羊是忌惮她的,从很早以前开始,她就发现谭容玉看向君易清的眼神不对。但君易清没有发觉,甚至常常认为她的吃醋是无理取闹,颇显得不耐烦!

    但现在想来,他或许早就知道了,只不过一直在等一个恰当的时机——当她成为一个叛贼之女后,他便毫不犹豫地杀了她,立即娶了荣华郡主。

    爱羊的心口有些发冷,如果她的猜测都是真的,那么前世她与君易清的感情有多少是在演戏?现在他们之间又有多少是假的?

    不,现在一直都是假的!

    至少她可以确定,这一世,她没有再傻乎乎地投入真心!

    有些错误,犯过一次就够了。

    马车很快就到了宝和斋,同上次一样,钱掌柜立即迎了出来,腰几乎要弯到地上:“世子爷来了?快请,快请……”他好奇地看着被君易清搀扶着出了马车的爱羊,眼睛睁得大大的。

    或许是为爱羊的美貌吃惊,也或许是因为君易清温柔的态度吃惊。

    松烟很快就自里面奔了出来,作揖道:“爷,五姑娘!”

    一楼的客人偷偷朝他们打量着,有的还悄悄议论着什么,爱羊当然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她调整了情绪,露出浅笑,跟着君易清进了酒楼,上了二楼,坐在一间雅座。这雅座同上次一样,四周挂着一些名士的大字与墨画,挨着墙的长几上摆着几瓶君子兰,窗外是一棵葱茏的遮住阳光的合欢树,整体的基调都是清清淡淡的,与她前世去过的一家茶馆很相似,但绝对要奢华得多!

    至少茶馆摆不起那些值几千两的字画与秋季开花的君子兰!

    吃饭用的桌椅也是用昂贵的红木所做,在秋日的照射下,散发着如玉一般的光辉。

    石绣在身后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叹,金珠忙瞪了她一眼,朝钱掌柜那儿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不要这么大惊小怪,跟没见过世面似的让姑娘丢脸!

    君易清又点了那两个招牌菜,便让爱羊自己点。

    爱羊把主动权交给了他,实际上她因为自己刚才的猜测而没有胃口。

    君易清便随意点了几道,爱羊发现其中大多数是辣菜——她上次因为脸上有伤,不能吃辣。

    她没有说什么。

    松烟则嘴唇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