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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灼华第21部分阅读(1/2)

    水渍与茶杯碎片。

    松烟低首作揖:“五姑娘多加小心,小的这就告辞了!”言毕,也不等爱羊说话,就径自转身出去。

    黄嬷嬷讶异:“这是怎么了,姑娘?”她犹豫着看着松烟的背影,不知该不该把他叫回来。

    “嬷嬷,”爱羊勉强一笑,脸色仍不太好:“我差点害了画菊!”

    黄嬷嬷忙轻抚着她的背:“姑娘别紧张,别怕!怎么了,好好跟嬷嬷说说!”

    爱羊咬了下唇,这才道:“世子爷让松烟警告我不要再调查那伙人的事了,他们,他们就藏身在府外,准备随时掳我走……世子爷的人这些天已挡了几拨了……画菊昨天差点就被……”

    她哽咽起来,又是悔恨又是后怕!(未完待续)

    第七十三章 恪靖侯府(一)

    她太大意了,那些人已在她面前曝了真面目,岂肯放过她!

    可笑她这几日一点防范意识都没有,还大大咧咧地让石绣与画菊去调查……

    真真愚蠢啊!

    黄嬷嬷也是一惊,正要说什么,忽走到门口掀开门帘,画菊正站在那里!

    她松了口气,问:“周妈妈呢?”

    画菊的脸色也有些惊惶,想必刚那话她也听见了。她挤出一丝笑:“去送松小哥儿了!”

    黄嬷嬷点点头,又安慰似的看了她一眼:“没事!”这才又返回去问爱羊:“世子爷就没办法吗?查出幕后主使了吗?”

    爱羊摇头:“不知!我问了,松烟语焉不详,似是不想告诉我!”

    黄嬷嬷急道:“那这可怎么办?那群恶人若一直阴魂不散,姑娘的安危就大大堪忧呀……世子就没有办法吗?”话里已有埋怨之意。

    “嬷嬷!”爱羊无力说道:“他已在府外安排了人手,后门处也有人!他已经尽力了……”

    的确,在她没有要求情况下就派人保护李府,君易清还是尽心的!

    只是,她有些疑惑,看松烟的样子,明明就是已经查出些眉目的样子,但为什么不能告诉自己呢?

    黄嬷嬷道:“姑娘这几日还是不要出府了,至于恪靖侯府那儿您以后闲了再去也成,我瞧着欧阳姑娘不像是不通情达理之人!”

    爱羊原本已经决定明日去恪靖侯府。

    “那怎么行?”爱羊摇头:“既然簪子已经做好了,就得赶紧给人家送去,况且也派人去说过了,怎能出尔反尔!”

    黄嬷嬷叹道:“若是姑娘身份再高一点,何至于……”她忙住了嘴,担忧地看向爱羊。

    爱羊好似没有听见。笑着:“嬷嬷快去准备吧,有世子爷的保护,不会出什么事的!”

    黄嬷嬷这才不甘不愿地应了。

    直到她出了屋子,爱羊才歪在那里,眼中渗出冷意。

    刚松烟一点都没提王妃派樊嬷嬷来相看自己的事,她不相信,一直派人守在李府的君易清不知道!

    是因为原就没把它当回事?

    还是根本就不在意她?

    次日早,爱羊便由黄嬷嬷、金珠与画菊三人陪同去了恪靖侯府。

    与以前相比,恪靖侯府的确冷清了很多,大门紧闭。整条街上稀稀落落,不见人影。两名守门人胡乱坐在台阶上相互调侃着,就连门前的那两头狮子也显得那样无精打采,落寞寡欢!

    爱羊从窗缝中冷眼瞧着这一切,态度淡然,没有一丝重逢故土的紧张与兴奋。

    马车从侧门进入。又行了一段时间才停了下来。爱羊知这就到了二门了,外传来几个年轻媳妇的声音:“请李五姑娘下车!”

    爱羊坐着未动。直等到黄嬷嬷几人下去后,才慢慢掀开帘子,露出一张精致雪白的俏脸来。

    她向恪靖侯府的几人微微一笑,眉宇间的那颗胭脂痣便如绽放的嫣红蔷薇,摇曳出楚楚动人的风姿。

    众人都在心中暗赞,果然是桃花之姿,怪不得就连只爱美色的明南王世子都被其吸引。

    那为首的一个面庞圆润、脸色白皙的媳妇笑道:“李五姑娘果然好相貌。瞧这眉眼生得多精致!”

    爱羊笑了,这个是家生子伍德的媳妇,人常称伍德家的,是欧阳澜院子里的管事。为人精明爽利,又偏会说话。颇得恪靖侯府几位主子的喜欢。

    她略带疑问地看着她,伍德家的会意。忙自称道:“五姑娘称奴婢伍德家的即可!”

    果然会看眼色,爱羊笑着:“那就劳烦伍德嫂子带路了!”

    伍德家的便一边领着众人往前走,一边说:“这边请!五姑娘太客气了,我们姑娘一直念叨着您呢,一直说都过了好些日子了,总不见您来瞧她……如今可算来了……”

    是在念叨着我的簪子吧,爱羊笑容温婉:“不知欧阳姑娘在家里都忙着什么?我害怕冒昧拜访,会误了欧阳姑娘的时间!”

    “咳,这有什么?”伍德家的满不在乎:“五姑娘就是太小心谨慎了,我家姑娘心肠最好,是最最通情达理之人,万不会无故与人为难。您就甭担心,以后想来时就来,姑娘她想您想得紧呢!”

    “多谢伍德嫂子提点!”爱羊作出感激的样子。

    伍德家的便满意点点头。

    她们进入垂花门,又转过大理石做的插屏,却不进去,而是左拐走过一条夹道,又走上一段鹅卵石铺的小道,这才到了一处满是竹子的清幽之地。

    爱羊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四周,这是重生后她第一次回到这里,按理说应该是激动澎湃的,可是她的心却那样平静,完全不同于上次见到半雪庄时的感受!就好像是那种刻骨铭心的思念、不甘与怨恨全化成了深沉的海水,稳稳地沉寂在心底,轻易不起一丝波澜!

    竹林的尽头,便是欧阳澜的院子了。

    爱羊站在门外,看着上面劲骨丰肌的三个大字“晴岚院”,那是欧阳仁哲的笔迹,点如坠石,钩如屈金,却又行间玉润,气韵生动,如他的人一样,于清润优雅的云淡风轻中透露出剑一般的锋芒与狠厉!

    她笑着进了待客的正屋。

    欧阳澜正坐在椅子上喝茶,听见她进来,便忙撩了茶杯,快步迎过来:“五妹妹总算来了,可让我好等!”

    爱羊诧异,她们没这么熟吧?她笑着微屈一礼:“是我不好,倒让欧阳姑娘久等了!”

    欧阳澜笑容柔和:“你看你,还这么见外,什么欧阳姑娘不姑娘的,直接叫我姐姐就可以!”

    爱羊目露不好意思的笑容:“这怎么可以,您是侯府千金……”

    “有什么不行的,就这样说定了!”欧阳澜拉着她坐下:“来,五妹妹,咱们两个好好说说话!”

    这种热情让爱羊有些不适应, 她忙从身后画菊手里拿过一个小红匣子,递给欧阳澜:“也不知欧阳姑……欧阳姐姐喜欢什么,我就做了这种样式的,您看喜欢比喜欢?”

    欧阳澜接过去,打开来看,却是一支兰花簪子,花瓣朵朵生辉,花蕊个个鲜明,颜色也是极其华丽的金色,因爱羊处理得当的缘故,这金色并不耀眼,其中流露出的清贵之气很适合欧阳澜的气质。或许,它只有一个缺点,就是过于精致小巧些了!

    爱羊笑道:“我那紫檀木过少,这兰花簪子有点小了,还望欧阳姐姐不要怪罪!”

    欧阳澜细细看了一遍,眼角渗出满意的笑容:“五妹妹说笑了,这样就正好,不然那么大的金色我只怕压不住它!”

    这是真正的从心底流露出来的高兴,为什么?她可不相信只是因为一支簪子的缘故!

    爱羊心里思索着,面上却奉承着:“如果连欧阳姐姐压不住这金色,那天下就没有人能戴这支簪子了!”

    欧阳澜嗔看了她一眼:“五妹妹就是会说话!”

    她又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簪子,这才把木匣交给身后的丫头,对爱羊说:“五妹妹来暖阁里坐吧,中午就在这里吃吧!”

    爱羊笑着:“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几人来到暖阁里坐下,立即有人送上茶和点心。

    爱羊闻着那熟悉的却又与众不同的香味:“这是什么点心?好香!”

    欧阳澜把碟子推到她面前:“尝尝!这还是上次在半雪庄的那个女厨做的,叫沐婉的那位!”

    爱羊心里一跳,讶异:“沐婉?她在这里?”

    “看来你和我一样,也忘不了那蟹的味道!”欧阳澜会意一笑:“的确,不过与我们差不多的年龄,却有得一手好厨艺,我们私下里常羡慕她呢!”

    爱羊袖子下的双手紧紧搅在一起,面上却不见一丝紧张:“是啊,那可是天下少有的美味,绕鼻三日也不绝呢!”

    “没想到五妹妹也这么幽默。”欧阳澜掘唇笑道:“说起来,你们两个挺像,不仅容貌都属上乘,而且一个有厨艺天赋,一个有木雕天赋……对了,若你们认识了说不定还会成为好友呢!”

    她对自己的贴身大丫头含玉说道:“你快去把沐姑娘请过来,就说我介绍一位姑娘给她认识!”

    含玉躬身而去。

    爱羊尽量压制住自己砰砰乱跳的心脏,笑道:“不知沐婉姑娘怎么在欧阳姐姐这里?”

    欧阳澜声音柔和:“因我前几日胃口一直不太舒服,宜卉县主便把她送过来,为我做几天吃食。”她露出感激的笑容:“也亏得沐婉,我这才感觉好受了些!”

    “原来欧阳姐姐生病了!”爱羊忙关心地问:“现下感觉好点吗?要不去床上歇一会儿?”

    欧阳澜摆手:“没事,只是天气又一下子热起来,不太适应罢了!没什么大碍。”

    重阳节过后,天气又开始热起来,苏木前几日也不大舒服,吃了几副药才好些。

    爱羊道:“还请欧阳姐姐多保重身体!”

    欧阳澜点点头:“多劳关心,五妹妹身子弱,也一定要注意才是!”

    爱羊正欲说话,含玉却突然走了进来,给欧阳澜蹲了个福:“姑娘,沐婉姑娘她刚刚离府。”

    欧阳澜诧异:“怎么好端端的突然走了,可有什么要事?”(未完待续)

    第七十四章 恪靖侯府(二)

    今日的午餐她还专程拜托了她呢!

    含玉道:“听说是她母亲的病突然复发,这才急着赶了回去。”

    欧阳澜无奈叹道:“既是这样,你就派人去送些银两与一些人参肉桂,别耽误了!”

    含玉躬身应了,便又出了屋子去安排事情。

    爱羊微舒了口气,说不清是失望还是别的什么情绪,自上次在半雪庄那不好的预感之后,她便时常想起这个叫沐婉的女子,每次想起她,她心里都沉甸甸的,压抑非常!

    若是以前她完全信任自己的预感,可是昨日松烟过来之后,她对自己的第六感产生了怀疑,若连那样大的危机都感觉不到,还怎么能称为敏锐呢?

    “这次是不行了,下次有机会的话一定要让你们认识认识!”欧阳澜有些遗憾:“你不知道她是多么一个好相处的人,笑容开朗乐观,马又骑得特别好,若你见了一定会喜欢她的!”

    爱羊勉强笑道:“是吗?那下次我一定要见见!”

    午饭由于不是沐婉做的,倒算是一般,欧阳澜吃了几口就没了胃口,她放下筷子叹道:“这吃过沐婉做的东西,就觉得连天下的山珍海味也不过如此!”

    爱羊笑道:“可不是,沐婉姑娘做的饭食中总有一股很特别的鲜味,使人尝之不忘!”

    欧阳澜点点头:“走吧,咱们去花园走走,消消食。”

    爱羊自然从命。

    二人在一群丫头、婆子的簇拥下去了后花园,在经过那片竹林时,爱羊笑道:“姐姐这里真是钟灵毓秀,一片好风光啊!”

    欧阳澜还未来得及说话,另一个贴身丫头含翠已抢着说:“李姑娘不知道。这竹林是我家侯爷专为我们姑娘种的呢!”

    “是吗?姐姐好福气,有这么一个慈爱的父亲。”爱羊淡淡笑着。

    她当然知道,那是恪靖侯为了欧阳澜的生日令人种下去的!

    世人都说恪靖侯最宠嫡出长女欧阳仁姗,就连世子欧阳仁哲也不及,可是却无人知道,她那个表面上宠爱她的父亲其实心里最在意的却是欧阳澜,无论做什么、赏什么,就是她们二人起了争执,恪靖侯最顾及的也是她!

    欧阳仁姗本性开朗豪放,不拘小节。最喜热闹;而欧阳澜却与她相反,举止清雅。温柔沉静,常常一语就能定人心。也因如此,恪靖侯有好几次还斥责她的跳脱,她不服气,私下里常模仿欧阳澜的动作神态。可是却弄得不伦不类,惹了不少笑话!

    她以为自己一辈子也不可能有温婉秀雅的一面。但没想到重生后,她扮演得竟越来越顺手了……

    爱羊眼神有些飘忽,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阿澜,有客人?”

    是欧阳仁哲!

    众人忙转身施礼。

    欧阳澜笑问:“哥哥怎么有空过来?”

    欧阳仁哲双手负在身后,笑得云淡风轻:“今日秋光甚好,我来游玩一番!澜儿不也是在陪同客人游玩吗?”

    爱羊忙上前纳个万福:“臣女拜见欧阳世子,世子万安!”

    “你来送簪子?”欧阳仁哲瞅了瞅她的穿戴。问。

    “是。”爱羊低首答道,态度与在半雪庄一样,平淡恭谨。

    欧阳仁哲不在意地挥挥手,对欧阳澜笑道:“等哪日阿澜戴了簪子,可得让为兄瞧瞧!李五姑娘的木雕之技天下无双。妹妹戴上去还不知如何美貌呢?”

    欧阳澜笑着没有答话。

    含翠抢着答道:“世子爷,那支簪子可不能随意戴。是要去……”

    “含翠!”站在一旁的含玉提高声音,斥道:“主子面前越发不知规矩了,谁准你插话了,还不快退下!”

    含翠忙闭了嘴,默默退到众人身后。

    欧阳澜眼里带着笑意,似是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似的。她指着前方道:“我瞧着湖泊那边的景致倒好,咱们过去瞧瞧。”

    欧阳仁哲点头应道:“如此也好。”

    爱羊随着他们往湖泊走去,心中却在思索着刚含翠的话。

    那支兰花木簪是要去哪里戴的?含玉为什么会这么在意?

    还有今日欧阳澜对自己异乎寻常的热情,莫非也是因为木簪的原因?

    湖里荷花已败, 尽显萧瑟之意。

    欧阳仁哲叹道:“转眼夏已匆匆而过,万物都凋零了!”

    “可不是,这秋也着实悲了些!”欧阳澜亦是感叹。

    爱羊看着那一丛丛荷叶,大如蒲扇,上已有枯黄点点,远衬着周围碧绿的湖水倒更显得清幽一片。

    她笑着:“我倒喜欢这悲秋之景,春夏热闹喜庆,只有秋能使人心静!”

    欧阳仁哲望了她一眼,笑道:“你看着是春闺少女的年纪,心境却似那历尽沧桑的老妇一般,颇有悲凉之意!”

    “欧阳世子说笑了,不过是随意感叹罢了!”爱羊笑着望向远处的秋景,不再说话。

    欧阳仁哲也不再问,只与欧阳澜说着:“这湖边清冷,妹妹身子不好,莫要久待了!”

    “多谢哥哥关心。”欧阳澜笑容甜蜜:“我只是许久没有出来走动过,幸得李五妹妹前来探我,这才有兴致出来走走。”

    含玉也道:“可不,姑娘都在屋里闷了一段日子了,这也是第一次出来。世子不用担心,姑娘里面穿的衣裳都是厚厚的必不会冻着的!”

    “这样就好。”欧阳仁哲点头,又问:“五妹妹?你与李五姑娘倒合得来!”

    欧阳澜过来拉着爱羊的手笑着:“我与五妹妹一见如故,偏人又长得如此标志,惹人怜爱,我倒真想有这么一个亲妹妹!”

    “欧阳姐姐别笑话我了,”爱羊忙道:“您与世子兄妹情深,倒让我羡慕不已呢!”

    她在李府很不得宠,整个京城都是皆知的。因而欧阳澜略带怜惜地看着她:“以后五妹妹若是觉得烦了或是闷了,尽可来府里,我虽没大本事,与你唠唠嗑、解解闷还是做得的!”

    她说的隐晦,在场之人却都有些明白。欧阳仁哲倒无异议,这个妹妹他还是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