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做出合理反应。
塞尔玛教授补充道:“是因为杰伊森抢夺了虚影,想用魔剑提取大量的初源之力,达文殿下匆忙用天祈与之对抗,于是造成了露露提亚的小规模地震,没有太大伤亡真是主神怜悯。”
天祈的剑柄在银线上晃荡几圈,貌似很费力地朝我靠拢,我忍住超级想飙出来的肉痛之泪,抓过它说:“哦,杰伊森为什么需要大量的初源之力?”
达文眸色一闪:“他想要统治世界。”
我也眸色一闪:“明白了,接下来我们要干的就是勇者屠恶龙。”
在场的同志们又普遍被我打败。
我面色如常地说:“看什么看?这里没什么好看的,我们出去吧。”
达文看我两秒,转身朝外走去,教授随后。莱茵帮我把棺盖抬回去,一面小声说:“你觉得我哥哪句话是真的?”
我说:“统治世界。”
他笑:“你在开玩笑吧。”
墙角处有一张同样刻着符文的石桌,像是武器架,一把金色的长弓陈列其上,雕纹繁复,好像是装饰用武器。我对那张貌似很烧钱的弓产生了莫大兴趣,说:“那上面镶嵌的是什么宝石?”
莱茵看了看那张弓,说:“不知道,可能是天国的女神之星……”
咱俩扑在棺盖上对着金弓发表垂涎的时候,达文又倒车了回来,面对他幽幽的眼神,我们实在不好意思太过放肆,只好跟着出去。
出去瀑布后,天边已有启明闪烁。薇薇安看到我们出来,温驯一笑。
塞尔玛教授走上去说:“薇薇安,你怎么一直等着了?这个时候你早该休息了。”
薇薇安笑着说:“传说中的黎明之星是多么难得见到啊。”说完光明正大地打量我。
我朝她招招手,她很高兴得过来了,我们在大伙惊奇的目光下挪到稍远的草坪上讲悄悄话。
走得足够远,我说:“你不能这样,灵魂回溯会让你的这一世精神错乱。”
她无所谓地笑笑:“还不至于错乱到那个地步,我必须带些话给你。”
我低头,她凑到我耳边一字一句地说:“不要过分相信达文,他只有一半是达文,另一半是阿代尔,他或许会全心为拉修斯好,但不会为你好,因为他只是拉修斯的哥哥,而不是你的。”
我愣了愣:“什么叫只有一半……”
稍远处,达文静静地看着我们,目光中有些微暗沉。
薇薇安离开了些,说:“那是一种灵魂融合的禁术,是天地间最不能为主神所容忍的禁术之一,但是阿代尔,他其实也身不由己,你不要全然信任他,也不要与他为敌,如果你们相斗,我会觉得很难过。”
我花费一定时间来思考这番话,说:“意思是,一个叫阿代尔的路人,和达文灵魂相融,公用一个身体。”
薇薇安摆手说:“不不,他们已经是一个人了,灵魂相融,用你所知道的最违反法则的禁咒去理解这件事。”
我说:“是吗?”
她点头:“是的。”
彼此沉默。我说:“西莎贝露……”
她笑:“我走了。”
我说:“等等。”取出一个手环递给她,“你的,绿星。”这手环随她而生,转生后也该是她的。绿星是代表森林的魔法兵器,为精灵圣者所有,如今的世界似乎已没有精灵圣者。
她接下手环,微笑着闭上双眸,星空下,水瀑边,这份恬静的气质如皎洁明皓,云笼轻霞,圣神之态,风铃轻动的声音一如我所熟悉的曾经。
这一刻,她的确不是薇薇安。
chapter 35另一个白王子(下)
塞尔玛教授把薇薇安带走后,我和莱茵跟着达文朝未知的方向走去,猜想可能是议事厅一类。途中守卫的布局有微小变动。
达文说:“西路菲,我们共同的敌人是杰伊森,但现在有些麻烦必须处理。”
我随意挑逗路旁花卉:“说说看。”
他低了低头,似乎在斟酌措辞,片刻后说:“是这样,因为你们打碎了初源结晶,洪荒神祇都失去了生命之源,但仍然有小部分神祇存活了下来,塞尔玛就是其中之一,公平之神,塞尔玛蒂娜。”
我一抖,小雏菊在手掌下摇摆:“哦……”
莱茵接话:“然后这些神祇虽然存活下来,新世纪的初源结晶却被更改了法则,变成为世界供能,但洪荒神祇仍需要初源之力以维持生命,于是……”
达文接道:“于是我负担起了供给他们初源之力的责任,用双剑定期抽取力量,经由塞尔玛之手,调配成彩虹药剂分给幸存的神祇。现在是由这工作是由拉修斯在做,找回契主后,虚影已不再接纳我。”
他停下后就不再说了,似乎已无后话,但莱茵又迅速接下:“可是并非双剑契主的人要使用双剑是非常困难的,长久岁月以来,彩虹药剂的供给始终捉襟见肋,我告诉你哦,塞尔玛教授以前是个很秀气的少女,但因为药剂不足,渐渐就越变越老……”之后是达文一声轻唤让他停嘴。
我变通一下,说:“啊这样啊,上世纪的旧神是充电式的,我们双剑契主是电池生产厂家。”
达文果断地被我打倒,莱茵笑出声来:“你够了~”
我又说:“懂了,现在虚影就剩个柄,虽然契主回归了,初源之力却还是没法多提,但如果有两个契主就另当别论,提取量会比以前翻一翻。”说完又总结出yy版:“上世纪的旧神节能模式不够完善,耗能量太大,一个在建中的电池生产厂家没法生产出足够货源,需要两个。”
达文终于对我的yy语录产生些许抗体,舒缓一番后,勉强点头:“也……算吧。”
一个侍女撞出来,看到达文匆忙行礼。停顿片刻,我又说:“所以,看来我想逍遥过活的话,最好不要露出身份了,不然被那些神祇知道有双份的药剂可以拿,一定来你跟前吵吵嚷嚷。”
达文亲自将侍女掉落的巾帕拾起,侍女受宠若惊,大鞠躬颤颤巍巍地跑远了。达文说:“你真是……如传闻中聪慧绝顶。”
我哈哈:“没有,一看见时政的填空题我就头晕,这个叫聪慧在点上。”
哥俩儿都转头来关注我,我说:“干嘛?不准上了年纪的人做政治题试卷啊?”
他俩儿一致又把头转了回去,显然觉得应该克制着和我说话。
无语半天,达文才咳一声说:“西路菲……现在有一个神祇脱离了我们的阵营,想要在西大陆称王,拉修斯近期决定启程去处理这件事情,西路菲,如果有你的帮助……你一定会帮助我们,因为那个神祇用以维系神力的道具正是天祈残片。”
我随便一点头:“哦。”
随着步履前进,温华的烛台颜色渐渐为庄重的蓝色所替代,我们走进一个案几肃静很适合议政的房屋,似乎正是议事用厅。
进去后,达文邀我坐下,这个场景明显应该谈正事的,我期待着他开口会说什么,没想,他迟疑片刻,说:“西路菲,你是不是,要看一下脑科医生?”
莱茵果断地爆笑出声。
“……”我深沉地说:“好了,接下来我会正经说话,你不要对我展开这么巧妙的人生攻击。”
达文关注我好半天,似乎在鉴定我说话的可信度,少许后说:“西路菲,我想知道你能够付给我们多少……”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
我说:“付出多少忠诚?”我挥挥手,“抱歉我不想牵扯进你们的事端里。”
瞬间寂静。
达文说:“西路菲,不要开玩笑,你必须了解,以你的身份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中立的,因为你是个那样巨大的变数。”
轻轻脚步,进来一个端茶送水的侍女,正巧是刚才掉手帕的那个。达文接下茶杯,示意之下,侍女朝我走来。
我没有接茶杯,也没有说话。
莱茵笑道:“哥,他不想当你的棋子,就算了嘛,不能强求。”
达文清晰得咳了出来:“拉修斯……!”
侍女坚韧不挠,我只好接下茶杯,盯着里头温文的液体一会儿,说:“嘛,要是你没在这茶里放睡眠剂,我还会考虑一下。”
达文说:“我没放。”
我举了举茶杯:“真的没放吗?其实我也是猜的。”说完特友好地笑笑。
他毫无障碍地点头:“没放。”
“相信我,放了。”莱茵说:“茶水看起来有稍微淡一些,灯光下反射出浅红玉石的光泽,重点是,茶杯没动,茶在轻微地动,这是对龙族的催眠特效药,浅红梦神。”
我们都用膜拜的目光来仰慕他,他无比自然地笑笑。
达文岔气儿了,终于发觉到现阶段的阶级性敌人是哪只,无比憔悴地发出一声:“拉修斯——!!”
莱茵拉起我胳膊肘:“走。”
我跟着他站起,走到大门前,两侧的守卫锵的一声整齐降下兵矛,后头的达文说:“西路菲,你不能离开,你必须留在这里!”末了才说到真重点:“还有拉修斯,我是你哥哥啊!你不帮我……”
莱茵无比淡定地朝他挥挥手:“我特立独行。”出手就化出龙心剑挥开了守卫的一排兵矛。
内庭顿时马蚤动,守卫从各个不知名的角落涌了出来,像倾巢之蚁,简直难以想象隐蔽处藏得下如此多的士兵。
达文跑出来的时候,莱茵转了个身,放开我胳膊肘,我很配合地抬手,把天祈的剑柄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一时间万籁俱寂,冲锋排列队形的守卫都刹住脚,总指挥达文神情一滞,说:“你们这是……”
我说:“没看到吗?挟持,人质。”一面晃了晃手里的剑柄。
莱茵说:“哥,救我啊。”
我侧头参观一下他的表情,发现果然在笑,顿时无语了,达文比我更加无语,气息凝滞道:“拉修斯,偶尔我也想打你的。”异常伤痛的语气。
莱茵笑了笑,没说话。
我偷偷想,这真是一对苦逼的弟兄。
达文走上两步,似乎有所妥协,说:“西路菲,就算你不想为我所用,也千万不能效忠我们的父亲,杰伊森,他想捕获你,因为你是空幻之子!”
我沉默了,半刻后说:“这你们也知道呐。”
他说:“有一两个龙王知道你的预言术,知道那本质是什么。”
我气闷道:“我不会预言术。”
他说:“不妨碍杰伊森捉你,总归,你曾经是空幻之子。”
憋闷中,我最终也只能说一句话:“真够巧的。”一面放掉了天祈的剑柄。
挟持与被挟持解除,莱茵走开两步,转身淡淡地看着我。我插着腰继续憋闷。
这时候达文拔高了声音说:“捉住他!”
守备骑士闻声而动,尖利的长枪反射月的冷光。几把枪尖同时扫过来,花丛被扫落一大片,发出沙哑的悲鸣。
蓝黑的剑光一划,飞起的花叶乍然破开,围拢过来的守卫被扫退大半。
莱茵看着我说:“喂。”
达文估计是真的被气死了,用标准的三角眼死盯着莱茵的后脑勺,守卫们看看大王子,再看看二王子,一时间都很迷惘。
终于,达文放出一个手式,半空上爆出细小的四声烟火,可以辨认是皇宫四方星塔上来的。
稍事,星塔上传出魔法咏唱的和音,禁锢结界启动,天空中张开一片密集光网,飞快凝固成形,如同蛛神布下的狩猎陷阱,等候猎物靠近时将之网缚。
光网以极快的速度降下来,面积大得惊人,中心就在我们的头上,一旦触地,就会把网缚面积内的所有人畜尽数禁锢,包括两位王子。不过目标明显只有我一个,这就是典型的普遍撒网重点捕捞。
我和莱茵几乎同时动了起来,两把龙心剑挥上天际,千万的流萤疾速射出,像千万的流星曳尾横扫。
顿时,魔法的碰撞产生爆裂响动,复杂声响灌满了内庭,兵器的碰撞与守卫的惊叫,还有四方塔上法阵崩裂的碎响,也能隐隐听见。
剑光化成的流萤撞击在光网之上,将铜墙铁壁般的守卫瞬间击毁,光网的碎片缤纷而下,视线中重又是繁星交织的夜空。
胳膊肘又被拉住,耳边一个声音:“来。”莱茵带着我飞了起来,深黑的龙翼张开,腾空时夹起底下的惊恐大喊。
我关注一下地面上抱团互助表示惊吓的守卫们,发现,达文果然气得脸都绿的。再看看我和莱茵明显不属于人类部件的翼……
我腼腆地提醒他:“王子殿下,你暴露了……”
他只淡淡地说:“别多话。”
我说:“和谐地搭配词组可是我的一大特色。”
他笑:“我以为白王子真的像古代文书里写的,圣子一样沉静绝世。”
我说:“说明写书那货跟我不熟。”
夜风吹得星空飞扬。他笑着回头:“对。”
在一个隐蔽的建筑背影里降下,我们收起翼,都等着对方说第一句话,导致的直接结果就是,朝阳开始初露锋芒,我们还没展开有效的沟通交流。
终于他开口了,看着一截窗台上的一截盆景,说:“我最近会去西大陆,你来帮我一下。”
我想起夜奔出来之前,达文的确有提到一个西大陆的旧神祇xxoo自立为王什么的……我点头:“行,不过我也不是义务劳动,付我钱。”
莱茵不可置信地睁大眼:“什么?”
我略显沉痛地说:“由于业务水平不过关,种的西瓜都萎焉了,你看我还得负担一个魔法生的学费,帝都的生活费又这么……”
他看了我老半天,笑出声说:“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我一直以为雪莉丝说着玩的,你真的在种西瓜?”语气是明显的不信。
我盯着墙角洞洞里列队出来的一溜蚂蚁:“骗你我就不叫西路菲。”
他大概是被我凛然的语气所震慑,居然真的相信:“哦……”
由于话题太令人语塞,一时间又陷入静寂。
我说:“你可以回去了,小心被你哥揍死。”
他笑着点了点头:“嗯。”转身走了几步,沉沉地丢出一句:“你那个……孙女,是哪里来的?”
我一下没反应过来,他又转身回来,顿时四目相对,我看到了他眼中充满求知欲的探究之光。
我颓然地低下脑袋,沉痛道:“好吧,其实我……”但真要开口却觉得必须严格筛选措辞,于是开始严格筛选措辞,在这段时间的空挡中,他说话了。
他说:“啊……也没什么,就好奇一下雪莉丝的奶奶……”顿了一会儿又说:“你复活得那么早,年龄可能比我还大了吧……那什么,虽然我记忆没了大半,但隐隐记得,交过的女友不止五个,所以你有孩子也……”
我眼睁睁地目击了那一溜蚂蚁把一条米虫搬回洞内,语气略颤地说:“不是五个,是十个……”
他:“嗯?”
我抬起拳头,他反应了得,光速捂住自己的眼睛:“我说错什么了?别打我眼睛……”
我飞起一脚踹他肚脐眼上:“雪莉丝的怨念!”
chapter 36魔法生的旅行学习
不出所料,第二天早上又萎靡不振。
回来时忘设闹钟,于是成功睡过了头,直到窗户上一颗婀娜的小石子撞击,发出砰的声响。
我顶着翘毛头去阳台上瞭望,晨光大好,花坛边梅洛迪拉着个行李箱朝我挥手,这场面像极了远行前和女友告别,但是女友一不小心睡过了头,男友只好亲自到她楼下挥手。
我以为有啥要事,事实上肯定有啥要事,于是快快洗漱把自己的表面清洁指数拔高到一个比较大众的水平,穿着t恤下楼。
刚在花坛边站定,梅洛迪就说:“快点整理一下,我们要去旅行了。”
我愣了一下下,说:“啊,难道传说中的‘我们’也包括了我吗?”
他笑:“难道不包括吗?你不也是二殿下的魔法生吗?”
我点点头,又问:“那什么,二殿下的魔法生跟旅行有什么辩证关系吗?”
他说:“这是魔法生的又一个特异性,经由导师向学院申请,可以拨出最长一月的时间来带领学生去世界各处学习魔法的相关知识,例如实战、元素探索等等。”顿了顿又说:“旅途中产生的费用由学院和魔法生五五平摊。”
最后的那句陈述语堪比晴空霹雳,我瞬间遭击倒,颓废地走回楼上:“祝你们旅途愉快……”
“二殿下把你的旅途开销全包了。”梅洛迪随后说。
我光速窜回宿舍打包行李。
空行船停靠港口区的中央起飞台,临近节日,空行港的人流量相当可观,但这里却没几个人徘徊,原因无他,这里是皇室专用的起飞船道。
远远看到茉丝缇娜向我们招手,背景是钢铁塑体的壮大飞船,它就停在笔直的铁轨中,等待合适的驾驭者来将它开启。
我欢快地飞奔过去,首先问候的却不是茉丝缇娜,而是她肩上穿着精致小灯笼裤套装的兔吉,那衣服